《爱情信用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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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信用卡-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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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南星深吸一口气,给她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全是真的,没有你所谓的假消息。其实我早就怀疑她了,只不过她计画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确切的证据,加上你你和陆伯伯无条件地信任她,更让她有机可乘。这一次是在我和我的另一位好朋友楚扬的的力劝下,陆伯伯才心生警惕,才让她无法得手。你该记得我曾告诉过你,她有点可疑,如今都一一验证了,将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没有人可以预知,我要你好好保护你自己,我担心她可能也会对你下手。”

    “不会的!我不相信她是这种人!或者,她只是一时被人蛊惑,不然她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的,她——”

    艾晓语突然住了口,楞住了,呆呆地望着门外那狼狈不堪、披头散发的冯彤彤。

    她像游魂似的飘进来,一言不发地就跪倒在艾晓语的面前。

    “彤彤——”艾晓语脸色大变,瑟缩了一下,心想:这回又会接到什么样的讯息?

    “晓语,我是替小皓来向你赔罪、向你说声抱歉的,小皓他对不起你!”冯彤彤的声音里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沉重哀痛。

    “彤彤,你这是在做什么?小皓他——他又做错了什么事?”她无力地问道,她甚至连上前扶起冯彤彤的力气都没有,还得靠邵南星帮忙。

    冯彤彤似乎也是全身乏力,身体的重量全都倚在邵南星的身上。

    “小皓他要我转告你,你才是陆腾的亲生女儿,尚可茵是冒充的。”

    晓语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消息是喜是悲,她自己居然都弄不清楚,她只是困惑地问着冯彤彤:“小皓呢?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告诉我?他人呢?”

    冯彤彤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说:“他是很想来跟你道歉,可惜的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真的是办不到,他来不了了!”

    “我不管!彤彤,你去叫他来,叫他来见我,我要当面问他。”她嚷道。

    “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死了!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转、意识模糊……
第十章
    一双匀称的长腿穿着黑色皮靴,跨越浓密的草丛;她神色紧张,一双眼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步步为营地向前迈进。

    远远地,小山坡上也站着另一名女孩,她似乎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可能因为站得太久,以至全身僵硬得彷若一块岩石。

    她们俩终于面对面地站着。

    没有不安、没有歉意,有的只是愤世嫉俗的眼神和奔窜在两人之间的凝肃气氛。短短一公尺的距离却有如南北极般的差距;一夕之间,她们之间维持了十多年的深厚友谊已经荡然无存。

    静默了半晌才有人开口。

    “你千方百计要找我,现在我来了,你想说什么,就快点开口,我不想跟你耗在这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尚可茵挺起胸膛傲然地道。

    艾晓语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问道:“我的冰鞋是你动的手脚?”纵然伤害已成为不可抹灭的事实,但她仍然希望她给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我!”

    冷冷的两个字打碎了艾晓语的期盼。她闭了闭眼,喑哑地继续问:“那小皓的死,真的也是因为你?”

    “岳小皓那种人渣本来就死有余辜!他根本不是个东西,他该死!他不值得任何人为他掉一滴泪;尤其是你,你最有资格痛骂他,但你现在还为他伤心什么?求证什么?”尚可茵失声地咒骂着。

    艾晓语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她所认识的尚可茵。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她居然从没有发现她的性格里蕴藏着如此偏激的一面。

    “你没有问题了吗?”尚可茵的双眼闪着阴沈的光芒,她痴痴地笑了起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也好满足你的奸奇心。你要不要听听我们那位最有爱心的院长是怎么死的?”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艾晓语捣住耳朵,不愿再听下去,只是喃喃地问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她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姊妹,也是她最信任的好朋友,为什么转眼间成了凶狠毒辣的恶魔,主导着一件又一件的可怕悲剧?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尚可茵的声音如悲呜的夜风般尖锐无比。“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让我的人生过得绚烂一点罢了。”

    “你用别人无辜的生命来建构你自己的人生?你这种做法对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会伤害多少人?”

    “是吗?”尚可茵斜睨她一眼,道:“那你教我该怎么做?艾晓语,你知道吗?其实,这所有的悲剧会发生,完全拜你所赐;如果不是那场车祸,要不是因为我要救你,就不会伤了自己的腿,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她瞪视着她,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连串噩运全是由那个时候开始!资格赛上我失去参赛的代表权,好不容易才争取到递补的机会,却又让医生判定我的脚踝长了要命的肿瘤,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溜冰,还得去面对结束溜冰生涯的打击,这种由天堂趺落到地狱的痛苦你尝过吗?我担心、我害怕、我茫然无措,却没有人可以帮助我,眼看着我将一无所有,十多年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这种痛苦你明白吗?不!你不会懂的——你根本不懂!”她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呀!但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悲伤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而在我面前永远表现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为什么你的懦弱就不能让我知道?”

    “就算让你知道,又能挽回什么?让你同情我?让你可怜我?不用了!这些言语上的安慰对我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我同样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充满自信和理性的尚可茵!现在的你,脑子里装满了偏激思想,我认识的尚可茵不是这个样子的!”

    “没错!你心目中的尚可茵总是照顾着你,总是把你当成亲姊妹的疼爱你。这些年来,我一直是走在你的前头扶持着你,但命运之神却总是特别眷顾你;资格赛上你夺得第一名,一夕之间你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成了全国的希望;而我呢?我什么都不是!还得靠人家弃权才轮得到我去参赛。而世界杯的比赛,要是没有那个刀片的帮忙,一定又是你最出锋头。我苦心经营的溜冰事业总是摇摇欲坠,我总是没有你幸运,为什么?到后来,我居然又发现我连身世也比不上你;我至今仍然是个不知来路的野孩子,我的父母有可能处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的过日子,所以他们到现在都不敢来认我,而你呢?你却有个富甲一方、有钱有势的老爸!还有,你的父亲是那么心急如焚地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急着要认你回去!我真的不懂,上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尚可茵自怜自艾地惨笑起来。

    “陆腾真的是我的父亲?”艾晓语颤抖地问。

    “没错!”忿恨如涟漪般地在她心海里不断扩大,不断吞噬着她的良知。“告诉你实情也无妨,不过你也不必兴奋得太早,院长死了、岳小皓也死了,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证明翡翠玉佛是属于你艾晓语的东西。我真的很感谢院长,是她特别交代你要保密,不要随便透露出你拥有玉佛的秘密,没想到却因此而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所有知道事实真相的人都已死无对证,再加上遭人冒充的打击,陆腾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相信你的。”她得意洋洋地道:“最重要的是,我又对陆腾编了个故事,我告诉他,他的女儿早就死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陆嬿儿这个人的存在,而他居然相信了。这么一来,谁也不知道艾晓语就是陆嬿儿。”她放肆地狂笑起来,说:“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许你拥有。”

    凶戾的气息弥漫在宁谧的空间,也夹杂在她丑恶的疯狂笑声里。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真的做到了天衣无缝、任你操控吗?”邵南星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土丘旁冒出来,他左手还扶着一名颤巍巍的老人家——陆腾。

    尚可茵脸色倏然一变,对着艾晓语咆哮道:“我遵守诺言一个人前来,你却不守承诺!哼!没想到连最单纯的艾晓语也会耍心机,果真是近墨者黑,邵南星的那套你全学会了!”

    “我没有——”艾晓语的确是信守诺言只身前来。

    “事实都摆在眼前,你不必解释,反正也无所谓了。”她突然从皮包里掏出一把设计精巧,但火力惊人的手枪来。“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吓倒我,没这么容易!谁也别想抓住我。”她节节后退,见邵南星毫无动手之意,便迅速地离开了。

    艾晓语讶异地看着邵南星和站在他身边一直张着嘴,却发不出一句话的老人——那是一张仿彿曾在梦里出现过的面容。

    邵南星对着一头雾水的艾晓语解释道:“我知道你对尚可茵仍存有深厚的情谊,不到紧要关头,你是绝不可能透露她的行踪,所以我只好在你宿舍的电话里装设窃听器,这才知道你约她在这里见面,而且我也带陆伯伯来了。”

    虽间隔十五年再次重逢,但血浓于水,陆腾不需要凭证,一眼就能认定眼前的女孩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前,他根本是因为兴奋过度,以致完全失去了理智,才会轻信尚可茵,也才会酿成这许多的悲剧,现在的他已失去了上前去拥抱她的力气。

    一幕幕的回忆如汹涌波涛般直捣她内心深处,一点一滴地唤回她失落已久的尘封记忆——母亲那双含恨的眼、她们被恶人追逐着,和所有抓不住的模糊往事,如影片倒带般重回她的脑海中。

    那些总是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不得安稳的梦境竟不是虚幻。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艾晓语蜷缩着身体,慢慢地跪倒下去,痛彻心肺的直嚷着:“妈咪——妈咪她——爹地!妈咪她在山上——她死了——她在山上啊——”

    “小嬿儿——”陆腾再也忍不住的扑向前去,紧紧拥抱住她。

    “爹地!你快去救妈咪啊——好多、好多人——他们抓了我和嫣咪——我们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但是——但是他们还是不放过——一直追着我们——妈咪中弹了——爹地——你快去救妈咪!去救她呀——”她语无伦次的,神智昏乱地停留在令她最难忘怀的时空里,不断地向陆腾求助。

    “小嬿儿,事情都过去了,你醒醒!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我们来不及了——来不及去救你妈咪了。都怪爹地不好!是爹地的错,爹地不能好好保护你们,都是爹地的错!”陆腾大声地喊着,更是自责不已,懊悔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他的深深悲切震醒了陷于浑沌中的艾晓语,她呆呆地望着那张被痛苦折磨过的削瘦脸庞,她记忆中那英朗的父亲总是神采奕奕,而如今的他竟是如此苍老。她怜惜地抚触陆腾的脸庞,喃喃地道:

    “这些年来,您是怎么过的?您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在我印象中您一直是俊朗无比、神采飞扬的,我更从来没见过您掉过一滴泪,这十五年来您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过的?”她心疼自己的父亲,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悲惨。

    “孩子,那些都不要紧了!所有的痛苦都已经成为过去,我现在找到你了,以往的辛苦全都有了代价,一切都无所谓——无所谓了——”父女俩紧紧的相拥。

    在这令人感动的一刻,邵南星也不禁热泪盈眶,鼓掌叫好。

    ******

    “他们怎么说?”尚可茵从背后环抱住古天涯,忧心忡忡地问。

    而他却全身僵硬地立在电话机前,似乎在深思,眉头纠结成一团,脸色难看至极。

    见他不发一语,尚可茵更慌了,急切地问道:“他们不会这么不讲理吧?再怎么说,你也曾经为日月教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他们该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失手,就把你以前的功绩全部抹煞掉,完全没有商榷的余地吧?”尚可茵心骛肉跳地,把他搂得更紧了。

    “正因为他们还念在我曾经为日月教立下功劳,所以蓝色火焰才破例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冶冷地道:“最后的一次机会。”。

    尚可茵的脸色也跟他一样难看。从古天涯口中,她很清楚曰月教的行事法则,既然下达最后通牒,而且还是由日月教的第二号神秘人物蓝色火焰所下的命令,那就代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支神秘的教派所下的每一项指令是日月数众徒所无法违抗的,如果这次再没有成功,那后果就真的是只有死了!

    “天涯,我们可不可以……”尚可茵靠在他的背上,似乎有所顾忌,得深深吸一口气才敢微弱地道:“天涯,我们一块儿离开台湾,不要再去管名单的事,也不要再管日月教的命令!我们离开,走得远远地,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你说好不好?”

    古天涯反过身来,面对着她。“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难道你也认为我会轮吗?”

    “我——”尚可茵无言以对。她能说她真的是怕他输吗?古天涯的骄傲她很清楚;他虽然足智多谋,但却也是最不服输的一个人,如果她说出实话,他更是不可能会离开的。

    “你现在也开始怀疑我的能力,也认为我赢不了邵南星,所以你才会叫我离开这里的,对不对?”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着,一时之间,她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失望得直摇头,转过身,再一次背对着她,自嘲地道:“想不到连你也对我没信心。”

    “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不过——”

    “只不过你怕下一次我又会再度失败,而到那时候你也得陪着我一起死,所以你害怕了、想逃了,对不对?”

    尚可茵气得浑身发抖,嚷道:“你不可以冤枉我!我发誓,如果我尚可茵真有弃你而去之心,我会遭天打雷劈,我会不——”

    古天涯用嘴唇封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过了好久,两人才不舍地慢慢分开,他轻拂着她的秀发,无限依恋地说道:“你总是让我感动。”

    “我不许你以后再说这种伤人的话。”尚可茵怨怼地道。

    古天涯扬扬眉,倨傲的点点头。

    尚可茵点了一根菸,狠狠地抽上一口,想让心中所有的烦躁随着袅袅烟雾消散开去。“你真的没想过要离开?”

    “离不开的!一旦投身日月教,就代表你永远都是日月教的人。日月教最容不得部属背叛,就算跑得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当年入教时我就有这种认知了;更何况,我也舍不得离开,奋斗了整整十五年,我才能在日月教里占有一席之地,除了蓝色火焰和金色火焰外,其他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我只要再把名单拿到手,我的地位就会更加巩固,谁敢不惧我三分?”

    “都怪我不好!眼看名单就快到手了,居然又功败垂成。”尚可茵余怒未稍地道:“还让陆腾认回了艾晓语,我真的很不甘心。”

    “这一切不怪你,全是邵南星在从中作梗。”古天涯忿忿地念着他的名字,握紧的拳头重重地击向桌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来。“他最好别太得意!以为现在占了上风就代表他胜券在握,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呢!这回我会让他败得很惨。”

    “接下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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