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两间空房倒有,这么多人却匀不开,而且我们晚上还要做生意。这后院一直空着,东西也不缺,地方也安静,就是吃喝玩乐什么的不方便。有需要的话就去前面,姐姐我给你们介绍最好的姑娘哦~”
最后一句是对着鼬说的,凤眼微挑,媚眼如丝,勾人的厉害。
鼬却恍若未觉,径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全然不加理会。
满月对这反应却一点不悦的表情也没有,只是看着青濯笑,看似柔美实则阴森的类型。
“你哥哥?”
青濯点头。
满月“哼”了一声,“怪不得脾气这么怪,和你当初一样,我说……”
要说的话没说完,青濯同鼬一样进了房间,关门,明显地对满月的话不感兴趣的模样。
“这两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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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时候艺馆渐渐喧哗起来,寻欢作乐的男人和倚楼卖笑的女子在金钱的驱使下共坐一堂。蜚声燕语被不短的距离隔绝,到后院的时候只听得见依稀的丝竹声。
鹰小队的三位成员都乖乖呆在自己房间里,虽然中途有水月好奇想要逃逸事件,但在香磷敏锐的感应和重吾绝对的手腕下被被强制带回。
青濯在下午早早用过饭以后就回了房间,说是要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宇智波鼬没事的时候从来都不喜欢乱跑,更何况是这样的烟花之地,所以他也没出门,仔细检查忍者包中的物品确定供给。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月亮爬上树梢,硕大的银白色圆盘,不差丝毫的完满。
银辉顺着窗户照进来,本该是极美的情景但鼬却听到隔壁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那是,佐助?
想都不想的,鼬赶到青濯的房间,看到他瘫倒在地上挣扎,床铺凌乱,先前定然忍耐了很久。
鼬有些担心,刚上前一步地上的人突然抬起头瞪着他。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
鼬不是没有见过,灭族的当夜佐助就拿这种眼神看过他,冷而厉,有如苦无尖锐的刀锋。当初他看见这个眼神的时候一半欣慰一半感伤,就像期盼许久的孩子终于长大,但陪在他身边的人已不是自己一样。
其实,他一直以为,这个眼神会是佐助留给他的唯一一种,当初赖在自己身边耍赖撒娇的乖巧弟弟会在那一夜走失,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仇怨的兄弟。他做好了接受一切报复的准备,包括用生命成就宇智波佐助,洗刷宇智波的污名。
但佐助的表现太出乎预料,他似乎完全不在乎。
不,与其说是不在乎,更应该解释为太执着细节。当初心烦意乱下不免留下许多破绽,原以为就佐助的年龄和性格定然会被仇恨淹没而忽视这些,但现实却正好相反。
当年的幼童长大成比肩的少年来到自己面前,说“我们谈谈”,他拒绝,对方只是微笑,环着他轻声道:“我们可以继续谈,谈到我满意为止。”他也说,“我相信你,胜过相信我自己。”
鼬从来都不是软弱无常的人,所以在佐助近乎明志以后依然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随时可以靠近随时可以远离。他在自己和佐助身边放了一把尺,清楚地规划了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适当的宠溺和绝对的不靠近。
他一直执行得很好,而且坚信自己可以一直执行得很好。但这一切在见到佐助刚刚的眼神时动摇,不为其中的尖刻,而在于那浓厚的邪恶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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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濯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底的黑色深渊,无数触手从虚空中伸出试图刺进他的身体,却被强大的精神力反弹回去。
不断地下坠、下坠、下坠,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就连时间都无限拉长。
这样的情况青濯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才会要求找附近安全的地方休息而非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好是好,但到底不是季氏血脉,对邪物的压制只能靠精神力,而净化则比当初那个身体落后不知凡几。如今正逢满月,对于幽灵咒怨一类是却是能力最好的时机。
青濯先前并没有过这么大规模的动作,所以只料想这次会比过去最难捱的时候还要艰难,但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到达这种地步。
如果不是精神已经强悍到一定境界,光是这无尽的空间时间就足够让人发狂,更何况这苍凉的背景和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发的东西。
但青濯并不担心,他有把握最终得胜的是自己,过程不同也没什么关系。
将自己的精神力彻底放开抵制无孔不入的邪物,看他们在意识界嘶吼着消散是一件颇让人有成就感的事情。青濯却因见过太多对此并没几分得意,反而开始思考身体无法完全掌控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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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濯彻底掌控身体重新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周围很安静,偶尔有风吹树林的沙沙声。
自己的身体很暖和,有人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青濯回头,不意外看到宇智波鼬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醒了。”鼬说着放开环住青濯的双手,站了起来。
青濯这才发现鼬的衣服不是一般的凌乱,和自己的床单绝对有一比。领子被扯开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青濯看到几条浅浅的抓痕在上面,异常突兀。
呃……= =
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毕竟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像自己逼X试图乱/伦未遂,但天知道刚刚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该怎么说呢,做噩梦?或者,梦游?
还没纠结完,鼬却再度开口,依然是沉沉的稳稳的声音。
“没事了,那我先走了。”踱到门口脚步顿了顿,青濯等着鼬关切的嘱托,对方却在下一刻重新提步,走了开去。
——应该感谢鼬的大度和不好奇么?
其实如果是鼬的话,真话也并非不能说。
1…034
第二天起的时候情况看起来很正常,虽然水月一脸不爽与香磷重吾一夜好眠之后的好脸色形成对比,但青濯并不打算深究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鬼鲛是在他们用早餐的时候才从正门回来,走过的时候带动一阵甜腻的香气,香磷厌恶地捂住鼻子,水月则是一脸好奇和神往。重吾正在和小鸟聊天,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人未发表任何看法,鼬是预料中的没有任何表情。
一眼把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青濯继续用筷子夹满月为他特别制作的番茄拼盘。
鬼鲛本来是正往房间走的,突然又转身折回来。
“我说鼬,你真的不考虑去找个女人?”
宇智波鼬平静地吃东西,没有回答。
鬼鲛倒一点也不奇怪,反而转向青濯,问:“鼬的弟弟,你难道不想要个大嫂么?”
夹住的番茄掉在矮几上,青濯厌恶地看了一眼,放下筷子起身回房,隔了一段距离才听到他的回答传来。
“无聊。”
鬼鲛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颇有深意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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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满月这里的日子很平静,除了送饭的姑娘总会想偷溜进鼬和青濯的房间以外,其它的都很美好。
但青濯最近很烦躁。
应该说,类似烦躁这类负面情绪一般是不会在青濯身上出现的。他眼界不宽,关注的人事不多;心胸足够豁达,连生死都看得开;为人懒散,很少为其他什么东西浪费心力,自然而然的,也不会将情绪放在无用的烦躁中。
但偏偏这种情绪就真的存在了,而且没有丝毫预兆。青濯每每去仔细想自己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时候一些镜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等想要抓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抓不到。
青濯想起瑛瑛以前给他总结的小说定律,说是一旦出现这种征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记忆将要苏醒,而且这段记忆肯定早不醒晚不醒,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才姗姗来迟。
就算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答案,青濯也努力不去想了,但是内心的烦闷有增无减,就好像浸了水的沙子堵在心口一样闷闷的疼。
鹰小队的人自然看出了青濯的不同,纷纷询问他是不是还没完全恢复好。
重吾问得很正常,香磷不意外地反讽“这难道还是杀死大蛇丸的男人么?”水月却瞥他一眼说“我跟着你可是要集齐七把大刀的”,潜台词是“你别那么早挂了”。
对于他们的关心青濯只能微笑以对,香磷立刻在边上捂脸碎碎念,“勾勾嘴怎么都这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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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青濯的异状,后院的每个人都看的很清楚,特别是在他在某次跑进宇智波鼬房间的时候看见他怀里倚着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的时候。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瞬间被抽空,本来还巧笑嫣然试图挑/逗鼬的女子身子一僵,缓缓站起来。
她并不认识青濯,当年青濯过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到艺馆。只是听送饭的姐姐们说这里有两个好看又好玩儿的男人才一时兴起跑过来,但没有人跟她说过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佐助。”鼬依然保持坐着的姿势,少女聪明地往他身后跨了一步,压力骤减。
青濯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周围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氛围,他转向那女子的方向,诚心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前后迥异的态度让少女心下惊疑却不得不被少年诚挚的目光打动,红着脸诺诺说:“不会不会,是我打扰了。”然后行了个礼“哒哒哒”迅速跑出去。
女子走后,青濯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鼬,那股烦躁又升上来了。因为厌恶这种情绪不被掌控的感觉,所以青濯对鼬点头示意以后就准备离开,但鼬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
“佐助。”
“嗯,什么?”
“写轮眼,最近有什么异常么?”
青濯一愣,然后摇摇头,“没有。”
鼬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起,没再说话。青濯想了想鼬这么问话的原因,这才提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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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看到正要出门的鬼鲛,青濯对他点点头,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把大刀拦在他面前。
青濯抬头,看鬼鲛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注视着自己。
“有事么?”
“有事的恐怕不是我吧,鼬的弟弟。”
青濯皱了皱眉,心底的烦躁越来越重,于是准备绕过鲛肌再走,但缠着绷带的大刀再次阻隔了前进的路线。
“我不想和你打,鲨鱼头。”
“哦,我倒是很想。”鬼鲛把鲛肌扛在肩上,眼睛朝鼬的房间处瞟了一眼后假装无奈说,“可惜了成员不能内斗。不过我倒是有不错的办法发泄,要不要试试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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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该对那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鲨鱼头有任何期待。这是一群舞女围住青濯而一群男人对他怒目而视的时候心底第一时间浮现的想法。
鬼鲛的理论很简单,最好的发泄有两种,杀人和泄/欲。到艺馆来这两者都可以达成,自然算是不错的办法,但明显青濯并不喜欢。
当初在这里的时候艺馆的姑娘们也总爱有事儿没事儿缠着他,不过念着他年纪小也就是言语上吃些豆腐或者偶尔手上小占一点便宜而已,但几年过去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大,青濯可以看到很多女子眼中的痴迷。
当年他尚可以稳如泰山,如今却只想摔门出去,这其中的落差自然不是成长的退步,反而是最近情绪异常的结果。
青濯的脸色难看到几乎可以看出的地步,一身繁花似锦的满月大老板这才谴退了围在他身边的所有姑娘,支着下巴仔细打量他。
围绕的人群散开空气流通了些,青濯呼了口气感觉平静了些。
“你有心事。”满月突然说。
青濯坐着吃些盘中的瓜果,不置可否。
“几年前就小大人似的没有情绪起伏,这段时间脾气倒大的吓坏我不少姐妹。怎么,你那‘亲爱的’哥哥给你气受了!?”
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没有。”
“那倒也是。”满月仿佛没有注意到青濯的异常,自顾自地说道:“你那哥哥真不是说的,虽然和你一样总冷着脸,但人的确很不错。”
青濯失笑,他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S级判忍,呃,很不错的。
满月自然没有露过青濯这一刻的表情,笑容淡了些,说:“做我们这一行儿的,别的不敢说,看人,特别是看男人,绝对一看一个准。你那哥哥就算整天板着个脸,骨子里却是个温柔的家伙。”说着又朝青濯挤眉弄眼一阵,“当然这‘温柔’仅限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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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这温柔仅限于你一无法否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连日来的躁动突然女全部静止了一女她像吹动湖面的风终于懂得了了要顽皮的道理因而停止了恶作剧一样一感觉到心情恢复如初一青濯便准备起身离开这吵吵闹闹的环境一虽然鬼鲛看似对这种生活很习惯一但作为忍者一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懂得忍耐一只了点是外露和内敛的分了而已一点月却叫住了青濯一然后吩咐一个端酒水的小姑娘几句话一了一会儿女带了一个酒坛到了他跟前一青濯没有接手一淡淡说:一我了未成年一”这明显只是借口一真正的理由是青濯对于会让人丧失理智疯狂无措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一他习惯于对自了的绝对掌控一点月却没打算收手一反而贴点来轻声对青濯说一一没眼力的小子一这可是她东西一了是看你最近心情烦躁姐姐我才舍了得给你喝一放心放心一了会让人醉的一”说着把酒坛往青濯怀里一塞一便又扭动着纤细的腰身迎上刚刚进屋的客人一青濯看了眼手上了带点未洗净的泥土的酒坛一终于了是提着往赶往后院的路走去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点月的话到底了是的响了青濯一回到房间本打算洗洗女睡一沐浴完之后看到桌上未开封的酒一思考良久了是选择了打开一纯正的酒香扑鼻而来一却了是一般酒液的刺鼻一反而带着某种冷冽的芬芳一青濯一时分了清是了是闻点这味道一但这一坛子酒彻底勾起他的兴趣却是事实一房间里有杯子一青濯倒了自斟自饮了一会儿觉得没劲一推开窗子了在窗台上一举起酒坛直接往口中灌一那种冷冽的气息随着液体的喷洒愈发浓郁一几乎弥漫了整个房间一窗外月色已冷一对面鼬的房间已经没了灯光一又有什点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点一依然抓了住一但打从心底的悸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分明一一一这样下去的话一搞了她真有所谓一记忆复苏”的一天一可是到底是在哪一条链接上一记忆出现了断层点?
等到一坛酒被青濯一人饮尽的时候月已上梢头一看起来点外冷清一青濯没什点心思赏月一跳下窗台然后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一了一会儿女进入了睡眠一一一其实最近因为情绪原因睡眠质量一直了她一看来点月倒的确没说谎呐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佐助一喂一佐助……”
一靠一搞什点啊一怎点睡这点久一当自了是猪点?”
一佐助真的没关系点一怎点一下子睡这点久?”
一老女人一是了是你对佐助做了什点一啊?”
一切一与其指着了人的鼻子骂一了如做些有效的事情一”一佐助一佐助一一”……
逐渐转醒的点程中听到鹰小队的三个成员一直吵闹个了停一对刚从梦中醒点来的人是个了小的打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