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听到这里,不禁怒火中烧,本来是想着王氏拿着耳环就走人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贪婪,拿了耳环还想要手镯,看着白氏那犹豫不决的表情,就知道,再这样下去,她那点陪嫁首饰一件也保不住。
正要站出来跟王氏理论一番。
啪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颜欢一看,原来是祖母赵氏来了,好家伙,这老太太腿脚倒的灵活,这踢门的功夫,一看就是常年练过的,利落,有劲儿,不过这次,心里倒是为老太太喝彩起来,这时机选的真是太好了。
赵氏一进来也不看屋内的情况,开口就骂咧起来:“大白天的你们关着门干嘛呢?都这时候了,灶还是凉的,你们这是要饿死你爹和你娘啊。”
王氏看见赵氏进来,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还记得当初老太婆就跟自己说过,让自己别打这些首饰的主意,虽然对赵氏这些说法有些不理解,但却也没有胆子去违背她的意愿。
既然耳环到手了,那手镯以后再说吧,只要东西在,以那两口子的软趴性子,还怕自己弄不来吗?
将手上的耳环悄悄的放进自己衣服口袋,一脸谄媚的拉着赵氏就往外走,说道:“娘,您干活儿辛苦了,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呢?咱们在这里没干什么,不是之前欢儿和聪儿落水了吗?咱娘一直教导我们要一家人和睦相处,我这个做大伯母的哪能不关心关心啊,这才给耽误了,我这就去做饭。”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赵氏被王氏这一顶高帽子带下来,整个人都舒畅了,心里那点怒气也没有了。
看都没看颜欢和颜聪两姐弟一眼,直接出去了。
走前还看了一眼白氏,冷冷的说道:“白氏,你也去给你大嫂搭把手吧,别净知道躲懒。”
白若兰低着头,喏喏的应了一声。
看见媳妇这个样子,赵氏眼里的不喜更甚了,好好的一个人,非要摆出那副死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欺负她了。
白了一眼白若兰,跟着王氏出去了。
颜宽见娘和大嫂一走,忙走到白氏面前,有些局促的说道:“若兰,你别伤心了,以后有钱了,我再给你买一副耳环。”
白若兰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没说什么,自己抹掉眼角的一滴泪,转身出去做饭去了。
颜欢看着父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连自己妻子为什么伤心都不知道,也是让人有些无语。
白若兰虽然可惜那一对耳环,但为了儿子,却不会太过于心痛,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所难过的,是自己深爱的男人没有站出来为自己和儿女遮风挡雨,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抗争都没有。
但这个男人,却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颜欢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个父亲至少心是好的,以后慢慢改变,也能成为一个好父亲吧。
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颜欢眼里又溢出了眼泪,前世父母为了庆祝自己大学毕业,带自己出去旅游,途中发生车祸,父母两人同时将自己护在了身下,两人都当场死亡,而自己,则毫发无伤。
那个场景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满脸都是血,但那些血却全都是爸爸妈妈的,好像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音,后来眼前一黑,就来到了这里。
或许是怀里的颜聪感觉到姐姐抱自己的力道加重了,抬头一看,就发现姐姐脸上全是泪水,忙叫道:“姐姐,你是不是哪里疼?小聪给你吹吹,不疼不疼。”
第4章 随身空间()
听到颜聪的声音,颜宽这才想起之前小欢被王氏按在地上打的画面,忙掀起颜欢的袖子查看:“小欢,你有没有怎么样?”
颜欢扯起嘴角笑了笑,没事。
但眼光扫到自己右手手腕处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嘴里问道:“爹,我手腕这是怎么了?”
颜宽一脸担心的看着颜欢说道:“小欢,你怎么了?你这是胎记啊。”
女儿这是淹水后的后遗症还是被大嫂打到了头?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胎记了呢?
颜欢随即想起来,原主生下来手上就带有这么一个胎记的,只是,自己看到这熟悉的花纹,还是不可避免的吓了一跳,忙说道:“我知道这是胎记,我是觉得这胎记今天是不是颜色有点太深了啊。”
听颜欢这么一说,颜宽才放下心来,仔细一看,这胎记还真是今天颜色有些不一样,本来有些浅淡的花纹,这时候却变得有些发红,发亮。
忙着急的说道:“我去请大夫来看看吧,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颜欢一把拉住颜宽说道:“爹,还是别叫了吧,我又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会儿大夫看了,又得去找奶要钱,奶又得骂人了。”
想到自己那个娘,颜宽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自己那娘,其实也不是个坏人,就是对银钱看的特别重,要她拿出一个铜板,那都是要她的命。
随即对颜欢说道:“欢儿,那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跟爹说,别憋在心里。”
颜欢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爹,我想休息会儿。”
颜宽看女儿确实脸上有些疲惫,拉着颜聪走了出去。
而颜欢在颜宽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脸上就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这花纹,分明就是前世父亲给自己的那个古木手镯的花纹,那个手镯,后来自己一直带着,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能看见。
虽然它已经没有了实形,但这个花纹自己是不可能认错的。
左手轻轻抚上右手的斑纹,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爸爸,就算我来到这里,你还是不放心,所以才将这个送来给我陪我吗?
颜欢自己都没发现,当第一滴眼泪滴到手腕处时,那个胎记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亮,亮到一定极致之后,又慢慢隐去光华,仿佛从未有过变化。
这时候的颜欢,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就在她左手再次抚摸那个胎记之时,光华一闪,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面。
颜欢此刻,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她收住眼泪的时候,看着四周的景色,才傻了眼。
一块百来平方米的地方,一个茅屋,一个池塘,还有一小块地,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刚才自己不是还在屋里吗?
有些迟疑的走到屋子旁边的那块地旁,地里种着几样家常的蔬菜,颜欢摘下一根黄瓜,看着挺干净的,也就没洗,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咬了一口。
才一口,就觉得满口生香,黄瓜那种特有的清香在嘴里蔓延开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颜欢吃过最好吃的黄瓜了,皮脆,清香,甚至还带有点特殊的清甜,简直完全颠覆了颜欢对黄瓜的认知。
如果是闭着眼睛吃下去,自己简直都不敢相信这只是一根黄瓜。
心里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这里,不会是说里说的随身空间吧。
心里默念出去,结果真的出现在了自己房间里,手上,还拿着那根被自己吃了一口的黄瓜。
这下颜欢彻底有些不淡定了,刚才自己是怎么进去的?好像是这个手镯的花纹?
用手又摸了摸花纹,又出现在了空间里面,颜欢有些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脸,疼,这居然是真的。
之前所有的沮丧和悲伤一下子全都被抛在了脑后,开始探索起这个空间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探索的,这个空间很小,才一百来平米,一眼看去,除了地里的那点菜,也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颜欢又走到池塘边看了下,还好,池塘里还有些肥美的鱼儿,以后还能打打牙祭,按照前身的记忆来看,颜家的伙食可是不咋滴。
就算偶尔有几片肉,那也是两个老的和大房吃的多,二伯和爹都是老实人,永远只会埋头苦干。
就在颜欢正要再去看看茅屋里还有些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颜欢连忙闪了出去。
刚出去,门就被推开了,来人是二伯娘许氏,只见她身穿一身土黄色的粗布衣,头上包着一块藏青色的布,身上还带着股子汗味儿,明显才从地里干活儿回来。
在原主的记忆里,二伯娘人挺好的,虽然比较泼辣,但心肠很好。
一进来,许氏就拉着颜欢上下打量,大嗓门一扯:“我听说你大伯娘打你了?”
颜欢一愣,自己家里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大伯娘,拿了耳环,肯定也不会再到处嚷嚷,二伯娘是怎么知道的?
许氏继续说道:“你别替她捂着掖着,隔壁狗娃来找小聪玩,在门缝口都看见了,她还真的长本事了,跟孩子打上了?走,咱们去跟你爷奶说道说道去,看还有没有个说法了。”
颜欢忙安抚她道:“二伯娘,快别说了,小聪也把大伯娘咬伤了,腿上咬了好大一个伤口,要是被爷奶知道,小聪肯定要被关起来的,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看我,也没伤到哪里。”
许氏眼里也浮现出了心酸,颜欢颜聪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很惹人喜欢,自己来言家十几年,一直都没有怀上,所以也将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只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总隔着一层,赵氏刻薄,经常对两个孩子不是打就是骂,自己那个三弟妹,性子软绵,除了掉眼泪,也做不了什么。
一把将颜欢抱在怀里,眼里含着泪水,“欢儿,伯娘知道你懂事,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要是心里难过,就告诉伯娘,好吗?”
虽然许氏身上有股很重的汗味,但却深深的感动了颜欢,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母爱,甚至不比白氏少。
在她心里,是真的把自己当女儿疼的吧。
第5章 二伯母()
为了缓解气氛,颜欢拿出自己啃了一口的黄瓜,掰下来一半递给许氏,说道:“伯娘,来,吃口黄瓜。”
许氏看着一脸稚气又充满讨好的颜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过黄瓜说道:“你这孩子啊,乖巧到让人心疼,只是投错了胎。”
一口黄瓜吃下去,许氏眼前一亮,这黄瓜可真好吃,三两下将手上的黄瓜给吃完了,有些奇怪的问道:“小欢,你这黄瓜是哪里来的?味道可真好。”
黄瓜对于庄家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所以颜欢才敢这么直接拿出来给她吃,笑着说道:“之前聪儿从外面拿回来的,估计是哪家婶子给的吧。”
毕竟只是一根黄瓜,自己一直追着一个孩子问,还显得自己多贪吃,许氏也没有继续多问,让颜欢好好休息,就先出去了。
许氏出去后,颜欢也没有再进空间,毕竟现在是白天,一会儿又还要吃饭,还是先出去看看吧。
走出这间屋子,发现颜家一大家子就住在一个院子里。
样子有些像现代北京的四合院,主屋那一长条最大,就是大伯父和祖父母住的,东边的一排是二伯父住的,西边的一排则是颜欢一家住的。
房子虽然简陋,但起码不算太挤,至少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这样对自己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走到主屋边上的厨房,白氏正在做饭,而王氏则不知道去了哪里,肯定又待到哪里偷懒去了,看见颜欢进来,白氏忙放下手里的锅铲说道:“欢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饿了?”
用筷子夹了一块锅里焖的土豆吹了吹,送到颜欢嘴边说道:“快吃。”
颜欢也不矫情,一口吃了下去,再推让几下被赵氏看见,又要一阵好骂。
白氏手艺很好,就算只是简单的焖土豆,也很香软,颜欢吃的一脸满足,让白氏也很高兴。
之前那一闹,自己还担心女儿会不高兴,现在看来,自己是多虑了,让颜欢在烧火的小板凳上先坐会儿,自己先把土豆盛起来,就可以开饭了。
中午其实吃的很简单,两大盆子稀饭,几碟咸菜,因为下午要干活儿,又焖了一大盆子的土豆,看大家吃的很香,颜欢知道,这样的午餐在颜家不算稀奇。
王氏是在马上要吃饭的时候才出现的,身后还跟着女儿颜荷香。
荷香眼睛是红的,头低着跟在王氏身后,很没有存在感,但颜欢还是一眼看出来她是哭过的。
荷香和颜欢关系一向很好,荷香虽然是王氏和颜立的孩子,却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两人的市侩和精明,在这个家里,她走路总是不带声音,说话也永远是柔柔弱弱,同样,也很不得赵氏的欢心,这个家唯一能让赵氏看上眼的,应该就是大伯的儿子颜进了。
堂哥颜进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童生,现在在县里上学,甚少回家,赵氏只要提起这个孙子,整个人的神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见荷香红着眼,颜欢悄悄对她使个眼色让她坐在自己边上,荷香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敢坐过来。
吃完饭后,白氏要留下来收拾碗筷,颜宽让颜欢带着弟弟回房,自己则留下来跟老爷子说话,一会儿下午还要出去干活儿呢。
现在三月份了,家家户户开始整地准备育苗栽水稻了,农民都是靠天吃饭,趁着这几天天气还不错,要赶紧将地正好了。
颜家一家有中等良田两亩,下等良田三亩,只要风调雨顺,倒也饿不着肚子。
颜欢带着颜聪走出主屋大厅,正准备回去,就看见荷香在边上她的房间门口向自己招手。
颜欢拉着颜聪就走了过去,荷香紧张兮兮的将两姐弟拉近屋子,把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荷香的小心翼翼,颜欢有些莫名其妙,就算在这个家再不受待见,但这堂兄妹的说几句话也没什么了不起吧,不至于要关上门悄悄的讲话吧。
开口问道:“荷香姐,怎么了?有事吗?”
荷香先是看了看门口一眼,确定外面没人了,才轻轻的说道:“欢儿你声音小点,要是被我娘听到,又的打我一顿,我问你,之前我娘是不是欺负你了?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颜欢知道她是真的疼自己的,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荷香姐,我没事,是狗娃跟你说的?”
荷香点了点头:“当时我和二伯母正从地里一起回来,狗娃跟我们说的,我回来后问了我娘几句,她扑头盖脸的就骂了我一顿,还让我以后别跟你一起玩了,欢儿,对不起,我娘她就是那么一个人,你千万别怪她。”
颜欢点了点头:“荷香姐,这事儿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了,二伯娘那边我也已经叫她别外传了,大家一家人,事情过去就算了。”
荷香眼睛红红的说道:“谢谢你,欢儿。”
颜欢笑了笑,拉着颜聪就出来了,既然大伯娘不喜欢自己和荷香姐一起,自己还是以后离她远一点吧,不然,连累了荷香姐也不好。
下午,大人们都出去干活了,颜聪也睡午觉了,看着颜聪可爱的小脸,颜欢心里有些难受,记忆里,颜聪小时候十分聪慧可人,但有一次在主屋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前世自己虽然是医学院的学生,但学的是外科临床,如果处理外伤自己没问题,对内科这方面根本就一窍不通,只记得有一次一个学长在自己面前提过这样一个例子,说是后天受创变得痴傻,有可能是因为颅内有血块,只要血块消除,还是有机会复原的。
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才五岁,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自己也要尽自己的努力去医治他。
对于以前来说,自己可能说这话只是痴人说梦,但对于有了空间的自己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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