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满米霍克想要强制他留下来,但安德鲁总的还是知道这个孩子的想法。
——不过不代表他能认同。
而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个孩子的生日宴上闹腾,安德鲁突然有点愧疚了。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朱洛基尔家徽,再想想米霍克谈起那把刀时的向往,想了想,沉进了湖底。
之后的近十天,那片湖泊一片沉寂。
随着朱洛基尔少主生日的日期临近,到达朱洛基尔岛上的人愈发多了起来。
安德鲁看着那些人的船停泊在平坦的海滩上,估算着船的吨位,吃水深度,以及坚韧程度。
这些日子人气太旺,浅滩的鱼类都迁徙到了暗礁区。
安德鲁觉得自己应该可以通过潮汐和暴雨将这些船搅碎。
朱洛基尔家主不是挺宝贝自己的岛么,就让他宝贝的岛公诸于众好了。安德鲁一边乐观的估计着,手里也不停的打磨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从一头不知名海王类身上死命扒下来的金色鳞片。
早知道这么坚硬,就多扯几片下来了。
安德鲁用力的把有一厘米厚,巴掌大小的鳞片往岩石上砸,顺便还控制这水流迅速流动加速鳞片的磨损度。
摸了摸胸前的银质十字架——这是米霍克送给安德鲁的礼物,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安德鲁想要这个东西的。
安德鲁乱七八糟的想着,然后对于米霍克愈发的有罪恶感。
果然他还是没有办法伤害一个小孩子,安德鲁颇为挫败的这么想。
……
生日当天,米霍克并没有看到安德鲁的影子。
他开始相信父亲说的,安德鲁从他身边逃开了,甚至连到他的生日的这么几天都不能够等。自由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
米霍克很失落。
只是从他那张脸上实在很难看出什么难过的情绪。
米霍克看着空地中心燃烧着的篝火,对这样的宴会感到厌烦。
——他的生日宴会主角却不是他,这个宴会到处充斥着黑暗恶心的各种交易,他所能做的只有切蛋糕,然后当个人偶呆在父亲身边而已。
前两年他会跑到安德鲁身边去,安德鲁总会给他并不贵重却是自己动手制作的小物品。米霍克觉得这种礼物才是最有意义的。
但今年他无所适从了。
米霍克呆在父亲身边看着周围巧笑着为了各种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里,没有他最想看到的人。
他想了想,向父亲告退,回到了之前安德鲁呆的别墅。
——他还抱有希望,希望安德鲁会出现在他面前。
别墅即使没有人住了也会保持干净。
米霍克到达别墅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在这里进行日常维护的仆人,还有空荡荡的,好像在嘲笑他的天真的房间。
安德鲁不在了,别墅里没有一直燃着壁炉。
这让体质一向很好的米霍克感到了一阵一阵的凉意。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意识到,安德鲁离开了,从他身边走开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此刻安德鲁揉着磨到差不多成一团烂肉的右手,看着终于成型的金色十字架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好吧,这个十字架拿在伤痕累累看得到白骨的手上有种奇妙的违和感。
——而且这是安德鲁见过的做工最粗糙的十字架了。
总之这玩意儿是送给米霍克那个小鬼的生日礼物。
安德鲁觉得他不能跟朱洛基尔的关系闹得太僵,要是出去之后在外面的世界寸步难行了怎么办,要知道朱洛基尔家一句话甚至能够让海军发动屠魔令。
太可怕了。
对付安德鲁根本用不到屠魔令,一个悬赏令就够他受的了——这个世界的赏金猎人相比加勒比海域的那些所谓的执法者要给力多了。
而且他还位于高手云集的新世界。
安德鲁估计他要真的跟朱洛基尔闹僵了,能不能在新世界里冒出头混个日子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他现在更加苦恼的是如何将这份礼物送出去。
安德鲁就差没掀桌咬手帕以表示自己的烦恼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磨到手都烂掉,控制水流到精神力衰竭无数次的礼物送不出去,那太苦逼了。
要是米霍克能来一下湖边就好了……不,他不能来。安德鲁想着米霍克软软的声音喊他留下来他就浑身都酥麻了。
——上帝知道,我没有恋幼癖,我只是比其他人更加喜欢小孩一点而已。
安德鲁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开始祈求上帝的宽恕。
然后他听到一声巨响。
——有人从上面扔了一个鱼雷下来。
安德鲁嘴角抽搐的看着身边被爆炸的余波震晕了飘飘忽忽浮上去的鱼群,再看看上面投下的渔网,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沉寂太久这些人都忘了湖怪的力量。
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有一艘船下水了,安德鲁猜那大概是艘捕鲸船之类的——吃水很深。
紧接着投下来的大量鱼钩证实了安德鲁的想法。
难道这是生日宴上的助兴活动?嗯……捕捉湖怪?
安德鲁觉得自己被蔑视了——虽然他不是湖怪。不过这个湖怪的代号明显就是指的他好吧?
嘁,安德鲁嗤了一声,看了看十字架尾端刻着的SA to JM,抿抿唇,他教过米霍克一点英文,名字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是姓在前名在后,那么他以后做自我介绍是不是应该说我是斯派洛?安德鲁?
反正只要米霍克看得懂就好了。
安德鲁一咬牙,捉住了逃难中的一条小型海蛇,把十字架塞进它嘴里,打发它去帮忙送礼物了。
希望这条海蛇在成功的找到米霍克并送出礼物之前不要被抓住做成蛇羹或者把十字架给消化掉了,阿门。
看着在湖面上很嚣张的到处巡视的捕鲸船,安德鲁甩了甩在海里恢复的格外快的右手,阴恻恻的笑了。
狂欢中的人们没有注意到捕鲸船晃动了两下。
船上有水手高呼触礁了。
安德鲁呆在船底下控制着船周围的水流将船牢牢的固定住,然后一点点的将船的龙骨磨损掉。
然后他看到船周围放下了绳梯,大概是派出水手来查看船底的情况。
干坏事的人阴险的咧开嘴,起先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开始波涛汹涌——像极了大海的潮汐。
在绳梯上的水手们都爬回去了。
“下锚!”
安德鲁听到上面的水手们咆哮,很无耻的把人家抛下来的锚绳绞断,继续进行猥琐的破坏龙骨的活动。
安德鲁看着在高速循环的水流下开始出现了明显损毁的龙骨一边感慨好久没干这种事了一边叽叽咕咕这样是不道德的BLABLABLA……
多久没有听到这种惊恐的尖叫了,安德鲁对女士们这样的尖叫表示很满足。
看着被磨损的差不多的龙骨,安德鲁一下退开很远,远到了没有海王类镇守的河口附近,然后托起湖底硕大的礁石砸上了伤痕累累的捕鲸船。
安德鲁听到了美妙的,龙骨断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被礁石砸得船舱千疮百孔的捕鲸船散架的声音。
干完了如此淫|荡的事情之后,安德鲁蹿到了泊船的浅滩附近,对于排列整齐的各种豪华大船表示羡慕嫉妒恨。
然后他开始了更猥琐的事情。
第7章 他被调戏了
当一群站岗的年轻海军们看着远处海平面上逆风却速度奇快的向着防线冲的十几艘大型观赏用舰艇发愣的时候。
安德鲁很圆满的划拉着一艘迷你型的救生艇在他心爱的大海中飘荡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破的巨响,安德鲁回头看着袅袅升起的黑烟吹了个口哨,心情愉快的向着不知道有什么的方向狂飙。
安德鲁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行装。
银质十字架一个,看不出原色的破烂睡袍一件,救生艇一条,还有救生艇上附带的麻绳一根,以及一支浆。
“真糟糕……”安德鲁呻吟了一声,不过比被流放的罪人条件要好。自我安慰了一下,安德鲁觉得自己最好想办法弄点钱。
当然,最幸运的地方就是安德鲁一辈子都呆在海上不用担心因为黑户问题被扔进监狱什么的。
安德鲁拽了拽挂在胸前的十字架,觉得自己就像个真正的基督徒一样,生活都没有办法保障了却还是侍奉着伟大的主。
啊呸!安德鲁啐了一口,他现在能祈祷的不是主的救赎而是主能不能送个商船来让他打劫一下。
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后悔着为什么不在那些船上弄几件衣服或者钱呢。
安德鲁在想要不要把这个十字架打磨一下变成等臂十字架改变一下自己心里念叨的信仰——改成路西法或者玛蒙不错。
“上帝……”我不改信仰了,您是最棒的。
安德鲁乐颠颠的看着海平面上出现的船影,亲吻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
他蹦跶着向那艘船招手——虽然距离有点远。
不过这个世界的航海进程很奇怪,在某些方面非常的不合理。
比如罗盘在伟大航道的范围内都会失灵,需要特质的记录指针。
很不巧的,安德鲁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儿。
安德鲁看不清那是什么船——它的旗帜飘扬着,在清晨的浓雾中甚至连颜色都看不清楚。
商船的话刚好,送他一套航海用具和一艘不错的船。如果是海贼船……安德鲁搓了搓冒出了小胡茬的下巴,事实上,黑吃黑是他最乐意的。
杰克船长以前说过,要减少平民的流血,海盗有海盗的原则。
哦,见鬼的原则,说的好像他从来不伤害平民一样。
不过黑吃黑获得的财宝的确比打劫商船要多得多——毕竟商船上不会都是金子,而海盗们的船上往往全是金子。
但是话说回来……安德鲁想了想这个世界的力量构造,觉得他一个人对付新世界的海贼估计是自寻死路。
弱小的海贼在新世界海域中完全存活不下去。
这里黑吃黑的现象比其他地方严重很多。在加勒比海域,在食物淡水充足的时候两艘海盗船相遇,甚至能够停下来一起狂欢一次。
而新世界的海贼们,除去个别大型海贼团和关系不错的两个海贼团相遇不会攻击之外,其他的碰到了就属于不死不休型。
安德鲁持续的挥舞着自己的双臂,那艘船依旧不紧不慢的行驶过来。
安德鲁这次看清楚了,是艘海贼船。
骷髅的旗帜迎风招展,在晨雾里透着一股子诡秘的味道。
Oh!Fuck!
安德鲁此刻非常想一脚踢爆上帝的小弟弟——如果他有的话。
当安德鲁被提溜着拎上那艘看起来配置不错实际上配置真的不错的海贼船的后,他的心情只能用苦逼两个字来形容了。
霸气这种东西,安德鲁是听说过的——在朱洛基尔岛上的文献里有很多记载,不过安德鲁一直没办法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好吧,现在他知道了。
这是一种……嗯,很玄妙的感觉。
安德鲁囧着一张脸看着坐在软椅上放霸气的船长,觉得此人有装13的嫌疑。
不过这个人长得不错,一个富有成熟气息的青年。
一般来说,高调的海盗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杰克?斯派洛除外。
不说其他的,安德鲁沉默的感受了一下,觉得在新世界会霸气的估计满地爬了。这个海贼团在新世界海域应该不算很大型……但为什么会霸气的成员有九个之多?!
安德鲁觉得之前自己真是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如果一个这种大小的海贼团能够有九个会霸气的成员,那大型海贼团是不是可以直接奔海军总部夺权篡位了。
“您好……船长先生。”安德鲁为这个称呼纠结了一下,然后看着那个蛮享受的人睁开眼睛。
其实…霸气这玩意儿对他没什么用,真的。安德鲁觉得自己之前跟海中女神做交易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他现在对于霸气完全没有畏惧感。
更没有书中描写的那种…嗯,灭顶的压迫。
“我能知道您的目的地么……呃,我指的是,您的船这是驶向哪儿?”安德鲁酝酿着措辞,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询问关于航向的问题是十分愚蠢的——会被当作是奸细。
但没有办法,如果这艘船是往新世界深处行驶的话,安德鲁估计自己得跳海跑路了。
“驶向哪儿?”船长眯着眼打量着一副标准的海难者打扮的安德鲁,终于出声了。
“是的。”安德鲁咽了咽口水,他清楚的感受到有两个霸气使用者守在了船长室外面——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哦…我们一直向着……”船长停顿了一下,“怎么称呼你?少年。”
“……斯派洛?安德鲁。”
“安德鲁先生?”船长凑过来,似乎要仔细的将安德鲁研究一番。
安德鲁皱了皱眉,难道这个世界的人总是习惯直接称呼别人的教名吗?
对于船长打量的眼神,安德鲁表示没有压力——他现在很明显是一副受难的贵族公子扮相,他身上甚至连肌肉都少有。
好吧,也许更像贵族少爷豢养的……男宠。
“哦,安德鲁先生,你从属哪个家族?”
果然被误会了。
安德鲁哽了一下,“我不是……船长先生。”
“哦,是这样……”船长冷哼了一声,“那么我把你绑在桅杆上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被当成奸细了。
安德鲁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说了实话:“……应该是,不会有的。”
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了。
“我们可以试试,安德鲁先生,在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如果没出事的话,我会放你离开的。”船长伸手在安德鲁保养的不错的脸上摸了摸,“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躺在我的床上。”
“我选择桅杆,船长先生。顺便,您的目的地是哪儿?”安德鲁抬手拍开在他脸上乱摸的粗糙手掌。
“目的地…”船长收回了手,又转变了话题,“你可以叫我华克,安德鲁。我决定你呆在我的船长室。”
“……”请你去死一死怎么样。
好吧,船长室就船长室……安德鲁瞅了瞅一脸轻松无谓的华克,再看看设备齐全的船长室,决定妥协一下。
摸走一套航海用具就跳海好了。
嗯……船长室里好像没有防水的羊皮纸。哦不对……这个世界防水用的是油纸。
“如果您确定您不会对我的屁股做些什么的话,我会很乐意在这个房间里住下来,船…嗯,华克。”
“哦,谁知道呢。”华克哼哼了两声,“乖孩子,呆在船长室里别出去……我的船员会做什么我可没把握。”
“好的,华克。”安德鲁很淡定的做了个你请便的手势。
“你很聪明。”华克拍了拍安德鲁的脑袋,“去洗个澡,我猜你不想浑身沾满泥沙的感觉——还有你的衣服需要换一下。”
安德鲁看着船员送进来的面料不错的衣服,怀疑的看了华克一眼,“您确定这是海贼船?”
“……哦,谁告诉你这是海贼船?”华克笑眯眯的看着瞬间呆愣的安德鲁,“这是我家的商船——海贼只是兼职而已。”
“……兼职…海贼?”安德鲁抓着手里的衣服,愣了愣,“不是海贼船?”
“你可以选择去浴室里慢慢思考,宝贝。”华克不客气的在安德鲁已经接近赤|裸的胸上摸了一把,然后把人推进了浴室。
安德鲁表情从容的把门落了锁之后,看了看被摸到的胸。
抽了抽嘴角。
居然有人敢摸他的胸居然有人敢摸暴徒安德鲁的胸居然有人敢摸……
刺啦
安德鲁看了看手里被他撕坏的衣服,龇牙。
还这么年轻就这么色|欲熏心不怕阳哔么!当心肾亏啊!不对,当心绝户啊…
总之先洗澡。
安德鲁把坏掉的衣服揉成一团扔到浴室的角落,很邪恶的想着自己如果裸着出去的话华克会不会一柱擎天之类的。
……不过真的要裸着出去么。
想到也许会面临的场面,习惯了大家一个澡堂嘻唰唰的安德鲁抖了抖。决定还是委婉一点开门要衣服比较好。
……
门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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