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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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大腕-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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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旭同学,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好不好。”我直呼她的名字,警示她该明白我的身份,时同也想挫伤她的锐气。
“伟大的班主席,可惜你现在的地位还不足以使你伟大。”
我似乎遭了忌讳,欲拿话压她,顶她。又故作颇具大度的样子,竟以冷眼蔑视她。
“哼!你真是一位高尚的君子。”
“我的心灵也未必龌龊。”
“你好,你好得很。刁蛮之徒!”
“你?!”
“你不是爱冷言冷语中伤他人的吗,现在怎么急眼了?揭别人的短处,即显示你的高大,对不对?不错,你不会写信讨在欢心,可你会在别人尴尬痛苦之时得到快乐的享受。你有心机,谁又敢言你卑微?你还不至于争功抢赏,当然你更明白这算不上什么功也无人给赏,但你确实画了脸符,拿人刁耍。”
此时,我心里明白她的这些厉言短匕,无非想替致她情书的人讨个公道。我不忙于激辩,也不反诘。就那么沉默着,一副巍然不动之模样。我想这时的沉默胜过她的剑唇舌枪,甚至是最好的反击。我存心眯眼看非看地瞄向山溪。溪水深浅可测,蟠逶旋折,遇石绕开,无阻畅聚,流向远处,消逝在一湾草丛……
“何玉宇,何玉宇!”沈晓旭叫他,见他不应,便拾起一小块石击中了他的腹部。
“怎么,想打架?”我问。
“就打你,偏打你,你不该打?世上没坏蛋!”
“知道我是坏蛋,你还传信给我看?”
她被我的话呛得一时语塞,又气又恨。上前踹我,我迅速闪开。她转身踩紧我的新鞋,撕我的衣服。我慌忙抓牢她的双手。攥得她疼痛喊叫。我松开手躲开。她双手捂脸,哭着跑走了。
我没有喊沈晓旭回来,自己走到崖下,撩溪水洗净被她踩脏的新鞋。我的新鞋是五姐见空扎针给我做的。希图我穿新鞋走正道。岂能让刚穿上的鞋转眼即弄脏了呢。我回到家里,五姐责怪我不爱惜鞋,怎么轻易被水溅湿了。我撒谎说有条鱼在水里,我去抓它没抓住,倒让鱼儿游走时溅湿了。我撒谎说有条鱼在水里,我去抓它没抓住,倒让鱼儿游走时溅湿了鞋。五姐又问:“那条鱼好看吗?”我满脸通红。不知五姐为啥不问鱼是大是小,,单问是否好看。五姐瞧我脸红了,也不再问。叫我跟她做伴,上山割猪菜。
山路不好走,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就崴了脚。但五姐走得又快又稳。我追不上五姐,停步叫她等一等。五姐说我还没有学会走山路。我不服气,问她是何道理。五姐说,有雾的时辰脚步要放稳,下雨刚晴心莫慌,黑的时候心别急。我听了糊涂又明白。
“五姐,山路有尽头吗?”
“累极了想有尽头,想家的时候又得走山路。”
“妈妈这辈子可走了不少山路。”
“妈妈何时离开过大山,压得沉哩。”
“我心里发酸发凉,不敢再问。”
五姐也默默无语地割猪菜,荆棘划破了她的手。五姐仅是在灰旧的鞋面蹭净流出的血,用树叶蘸口水贴了伤口,继续割猪菜。奇怪的是不知五姐用了什么树叶,贴了就不再流血。我问五姐,“疼吗?”
“哪像宝贝弟弟细皮嫩肉的。”五姐边说边直起腰,把猪菜放进我挎着的篮子里。我发现五姐是笑着说这句话的,脸上现出一对圆圆的酒窝,美极了。眼睛亮亮的,很好看。我说:“五姐,你长得真俏。”
“是吗?比得上沈晓旭吗?”五姐侧首问道,飞快地扫了我一眼。
我的心顿时突突乱跳,真没想到五姐单单只是提到她。
“五姐,让我割一会儿,好吗?”
“你还没回答五姐的问话哩。”
“五姐比她漂亮。”
“鬼孩子,不说实话是不是?”
“不相信,要么,你自己照镜子跟她比一比嘛。”
“还用比吗?谁不说仙女沈晓旭,俊男何玉宇。”
“五姐瞎说。”我嚷起来。
五姐吃吃地笑了。
人语。月色。
小风。林静。
篮子里早已装满了猪菜。五姐说,她的腰也弯疼了,坐下来歇一会儿就下山。这时,我望见月亮已从林间升起,果真比在山下看到大得多,圆浓浓的。远处的山峦被月光分成两半,上部算是朦朦胧胧的月辉,下面则是溟蒙一片。我和五姐挨身近坐。耳闻寻巢鸟扑腾作响,夜虫唧唧地微鸣,声声仿佛应合嫦娥弹琴的余音。五姐轻捋墨发,我忙把她那盖了耳轮的头发理顺。在月光下,五姐的双耳十分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是多么的柔软光洁。我同时看见五姐衣领之中,白净的脖子上有两道细纹。五姐捂住我的双眼,用额头点我的脑门。然后拧着我的耳朵说:“让你记住,若对别的女孩使坏,会坑害人家一辈子的,切莫做那丧良心的事。”
“我不会,也不敢。”
“那就好,妈妈要指望你大有出息。”
归来的路上,五姐说:“玉宇弟弟,你借沈晓旭的书都还给她吧,以后别找她借书了。”
对于五姐的吩咐和要求,我想是不难做到的。可我弄不明白,五姐今晚总是提到沈晓旭,是五姐听到了什么风声?其实,今儿沈晓旭被我气哭了,明儿见了,双方恐怕连话都不说,又有啥掰不开,舍不得的。更何况我从未痴情犯傻,五姐之言,只不过给我提个醒,男生与女生之间,应该防患于未然罢了……∴∴∴∴∴∴∴∴∴∴∴∴∴∴∴∴∴∴∴∴∴∴∴∴∴∴上午,何玉宇给何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何玉宇乘车来到京都医院。在何语办公室的门上,贴了一张今日休息的纸条。何玉宇敲门,一个大夫走过来,没好气地说:“敲什么,礼拜天,何医生不坐班。”其实,何语摘了电话,在里面审阅《玉宇闲记》。
何玉宇从医院出来,心里有些恐慌,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他的预感是对的。这时,尾追他后面的是吴良臣,十分渴望有支枪,在何玉宇的背后开枪,把何玉宇杀死。吴良臣的这种欲望越来越强烈,他必须要干掉何玉宇。从何玉宇的前面开枪,可以瞄准何玉宇的天灵盖打,子弹掀飞何玉宇的脑浆,血红淋漓,很是解气。但正面开枪,何玉宇会知道凶手是谁。为了让何玉宇既不知道凶手是谁,又能正面击碎脑袋,吴良臣连日来与越狱逃跑犯人汪天九进行了面对面的谈判。
谈判的价码是:汪天九把何玉宇痛打一顿——2000元;剜掉双眼——40000元;打断鼻梁或击碎下巴——7000元;割掉双耳——8000元;卸下一条胳膊或一条腿——50000元;捅一刀——5000元;割掉生殖器——660000元;全活(杀死)——1000000元。吴良臣要求汪天九一定从正面杀死何玉宇。汪天九说,这不难。同时也向吴良臣提出2条要求:一,钱不能少一分;二,摸清何玉宇经常去那里,往返路线。
吴良臣紧盯何总不放,心里默念:杀死他,杀死他。吴良臣无法容忍姓何总撤换了他的职务。这种做法有许多名堂,起码表明何玉宇的智商仍在发达。何玉宇总经理似乎洞察了他吴某人的内心世界。必须终止何玉宇的思想,他要废掉何玉宇。即使难以让何玉宇在地球上消失,也要枪击他的大脑。使其患严重的脑震荡,不能思考任何事情,一想问题脑袋就是会疼得爆炸。吴良臣想灭掉何玉宇,并不是单单表面思想,这种思想已经在他的心里深深扎下了根,也想尽快实现他的心愿。
尽管吴良臣意识深处仍有隐隐的恐惧感,但是他觉得冒这个险是值得的。而且也不用他上阵,由汪天九出手杀害,这就多了极大的保险系数。何玉宇死后,他完全可以戴着黑纱主持追悼会。在会场上,他相信自己能够挤出几滴眼泪。他还可以在杀害现场,抱着何玉宇的尸体,呼天抢地嚎啕,愤怒万分地要求:严惩凶手。当然,这都是装模作样的。在他骨子里,他希望朝何玉宇那开花的脑袋啐口浓痰。不能鞭尸,那样做太露骨了。他吴良臣也是有智慧的人,当着别人面时,他会哭出声。无人的时候,对死者笑。微微一笑,放声而笑,疯狂大笑。对于他来说,都是开心至极地笑。他在暗咒:愚昧的何玉宇,你的死期来临。你蠢得很,笨得不如猪。猪还可以用鼻孔哼几声,你一声不哼就会死掉啦!
吴良臣没想到,自己的跟踪技术未经专业培训,这样就很容易被老窦从反光镜中发现了。司机老窦回头对车里的何总报告,他看见了吴良臣在后面鬼鬼祟祟的。何玉宇说,不要管他,把车开到铎宇公司。
在封经理的办公室,何总经理问封子,对这次广宇集团公司作的人事调动,有什么意见。封子说非常感谢何总对他的青睐。并且还说自己的领导才干,工作经验不如吴良臣。
何玉宇语意深沉地说:“难道吴良臣没有向你指教过?”
封经理分析上司的话意味着什么,显出口讷的样子。茫然不知自己是谁。在智者的面前,他应该思考的那部分,无形之中被丢掉了。他虽然不是那种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之人,可这蛋壳乾坤,丸泥世界,丸泥岂能击碎蛋壳。封子阵阵心凉,无所适从地抬头望何总,求何总别跟他玩阴的。何总经理诚恳地表明,他不会扼制封子的思想。如果封子感到压抑的话,他理当向封子负荆请罪。
封子一身轻地感到心胸敞亮了。全盘倒出吴良臣拉他结伙,串通一气,等待时机。
何玉宇提醒封子,请他要好自为之。对于封子的言谈只是证实了何玉宇的判断没错。
当天夜里,吴良臣推理分析封子可能会出卖他。急召汪天九去把封经理的头砍下来。
汪天九腰里插了一把刀,检查了一下枪里的子弹。煞紧板带,抡了抡护膝护腕,换双弹力球鞋,乘车来到了铎宇公司。
灯光如昼。汪天九犹入无人之地走到经理办公室。刚要敲门,身后一声断喝:“你找谁?!”
汪天九转身掐住一个男人的喉咙。此人翻了翻白眼,倒了。汪天九飞脚撞开门。
封子大怒:“找死呀,敢踢老子的门!”
“原来是你?!”汪天九没想到封经理就是封子。
“原来是汪狱头!”封子原本愤怒的脸瞬间挂满了笑容。
“封子,你现在当经理了?”汪天九脸上也挂了阴笑。
“汪狱头越狱后混得不错吧?”
“正因想混好……”说到这里,脸色立刻变了,“才来杀你。”怒视的横肉,立刻抽搐了几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行啁,我去天堂一,你去天堂二。”封子不急不慌的说着。
“不!我只要有钱,死后也会去天堂一。”王天九认真的应了一句。
封子笑。
王天九不解的问:“你笑什么?”
“笑汪狱头念旧,为何还不动手?”
“我说封子,咱俩毕竟坐牢同号,你死之前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无话可说。”
“你不怕死?”
“生死之间,只不过调换了空间,谈何惧怕。”
汪天九掏出手枪,对准封子胸膛。
“慢点!”封子似乎有些话还没说完。
王天九一笑,道:“留下什么遗言?”
“我胸膛肉多,瞄准我的头部开枪。”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封子的脑袋。
“住手!”封子严肃的大叫一声。
“干吗?!”
“我怀疑你的枪法不准,死不痛快,让我靠近点,贴着我的额头打。”
阴森森的枪口,慢慢地移向了封子的头颅。
突然,封子缩头蹲身,双手勒紧了汪天九的睾丸,疼得汪天九喊妈叫娘,扔了手枪。又手护裆。封子趁机抢了手枪,指着汪天九,其神态与刚才截然不同了。封子洋洋得意地认为自己当不了英雄,还不会做孬熊。不管什么熊,反正封子是熊,汪天九成了耗子。熊与小耗子相比,当然堪称庞然大物。熊伸掌就可以把小耗子踩死,叫耗子滚出去没商量。
汪天九功亏一篑,心里十分难受。可万分难受的则是胯下剧烈的疼痛。尽管汪天九大汗淋漓,却没忘记自己还有把刀。他拔刀向封子刺去,但是效果一点也不佳。因为封子有枪,封子毫不废话地向汪天九开了一枪。公司保卫人员听见枪响,扯直嗓子大喊大叫地跑来。汪天九只好负伤而逃。
封子摆弄着手枪,对前来护驾的保卫人员夸口炫耀:真叫人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敢来杀他,岂不知他读过黑书,治理公司无方,治杀手还不治得他一愣的?佬佬的,不看他封子是谁。疯劲上来了,天都给捅破。
封经理还在自吹自擂,电话响了。封子按免提键,传出王二的声音,特邀封经理于明日上午10点钟为怒厅重新开业前去剪彩。这下,可把封子乐得差点疯了。
怒厅位于长安待市面,门阔厅深。大门正中铜铸一怒人,其形象栩栩如生。怒人身高数丈,翻眼瞪睛,怒火冲天。铸造者当时按何总经理旨意,突出了怒人力大无比,双拳高举。精暴脉粗。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怒气攻心。绕过怒人,是四部载客通往楼上、地下室的电梯。怒厅同各处室组成。有杀人处,强奸处,泄怒处,消怒处等。
如果有人欲杀自己的仇人,来怒厅说出仇人的形象,付款之后,由怒厅的绘画大师画也模拟图像,用橡皮、塑料照图铸造其人。客人就可以在怒厅杀人处,手持凶器将仇人大卸八块;或砍得体无完肤。或一刀割其颈,削其手,断其腿。皆配有模仿仇人撕心裂胆地求饶叫喊之声。事毕,自有机器警察包围客人,戴上手铐,押进客室休息。然后自由离去。人一旦在社会上报复行凶杀人,必成重犯严判,而到怒厅杀人,付足钱,仍是公民。
有那节制不住纵欲者,到怒厅强奸处,任选美女,剥光其华丽衣服,对准性工具做成的美穴,可劲地发泄。在实施的过程中,伴有女声惨叫,呻吟之音,疼痛难捱之情。奸淫之后,美女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突然变成纵欲者之母女,令肉欲大发的人当场醒悟。
心里嫉妒他人,暗恨自己的上司,怀恨别人的人,踏进怒厅泄怒处,可指名道姓在辱骂,对仿真人大打出手,抡耳光,扇嘴巴。胸中怒气泄尽,方感自己至高无上。
婆媳之间,妯娌之间,同事之间,夫妻之间,亲朋之间。遇有不可解的疙疙瘩瘩,可到怒厅消怒处,摔天掼地,砸碎高档家具,踢毁现代化家庭电器。在一阵又一阵碎声之中,消了怒气,平衡了心理。累得精疲力竭。高高兴兴地扬长而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怒厅的生意:火!
怒厅的收入:高!
怒厅前不久被查封,因为它伤风败俗。怒厅全面树敌。正人君子们口诛笔伐,声讨它污染了社会,亵渎了法律。怒厅的王厅长也怒了,王二闯入泄怒处,赤膊上阵,破口大骂:“妈啦个疤子,掐我奉禄,不让我当官司,我去开染坊,把世上的布都染成绿色!抓、逮、关!反正我经历过,不算个什么新鲜事。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再屙屎还不用脱裤子了,痛快!”
然而,事隔不久,怒厅的营业执照又还回来了。原因是据有关方面的调查统计,在怒厅营业期间,社会上的犯罪率有所下降,家庭矛盾明显缓解。看来怒厅也是适应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新生产物。通知王二去领执照的那天,工商负责人说:“王二同志,怒厅还有它不健康的一面,今后一定要改变。”
王二只对营业执照感兴趣,没注意负责人在说什么。张口就答:“没事。我还是王厅长嘛,给你画个圈,连批条都不用写,保证去怒厅得到很大的优惠。”
领回了执照,王二厅长四处张罗怒厅重新开业之事,特请封子来剪彩。王厅长率众雁阵排开,迎来了满面春风的封经理……∴∴∴∴∴∴∴∴∴∴∴∴∴∴∴∴∴∴∴∴∴∴∴∴∴∴封子剪彩之后,被王二领到贵宾席。封子看见黄洁祗也在这里,主动近前与黄经理寒暄。黄洁祗说,王二开窍了。今日开业,王二不仅请了有关方面的头头脑脑,而且还请了Journalist(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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