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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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大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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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石下面祼露着棵棵毒箭。弃石绕开,双无路可走。
何玉宇再次小心翼翼地伸脚试探,倩莲在他背上屏住呼吸,恐惧那箭头一律向上的毒箭。她知道若掉进箭坑,谁也活不了!这时,何玉宇稍退半步,将倩莲放下。喘口气说:“悬石滑得很,还有些晃动,根本承受不了俩人的重量。”
倩莲对此也愁得一筹莫展,心想人们总说天无绝人之路,这会儿怎么就没有路了呢?何玉宇问倩莲在想什么。倩莲说:“再厉害的东西也吓不退你,怎么这粗砺的环境,就把你的智能磨得一干二净?”
何玉宇说,“若拿生命不当一回事的人,就此而死好了。”转身发泄怒气般一脚踢飞悬石。万万没想到,悬石原来却是一个开关契机,只听轰隆一声响,身后的洞口被倒下的山石压没了。而他们却看见了曙光普照的城市和马路。∵∵∵∵∵∵∵∵∵∵∵∵∵∵∵∵∵∵∵∵∵∵∵∵∵∵乔斯敏等了大半夜,仍不见何玉宇回来。她不知给何玉宇打了多少次电话,总是没人接。乔小姐又气又急,吩咐杨婆婆再去大门前看看。
杨婆婆站在冷风里,眼睛都望花了,还是不见何先生的车来。冻得杨婆婆浑身上下,几乎一丝热气都没了。她又轻易不敢返回,怕乔小姐心里正烦,骂她老不中用,啥事也指望不上。那样杨婆婆自觉老脸没地方搁,还不如避免挨骂,在这儿冻着。
杨婆婆冻得实在坚持不住,就偷偷地跑到住室里加了衣服,顺便叫安徽小保姆,去把园里把其他小姐妹们都喊到大门前。杨婆婆要求姑娘们,眼睛放尖些,看见何先生的车出现了,给乔小姐报喜。安排过后,杨婆婆去厨房端了甲鱼乌鸡汤,送给乔斯敏。
乔小姐见杨婆婆端汤而来,惊喜地问:“他回来了?”
杨婆婆先是把汤递给乔小姐,再轻轻地摇了摇头。乔斯敏连汤带碗扔出门外,吓得杨婆婆目瞪口呆。
乔小姐说,“玉宇到这时刻还没回,必定出了什么事,她还有心喝吗?”
杨婆婆低声下气地宽慰乔小姐,说是何先生的车大概是坏在了路上,或许一会儿就到家了。
乔斯敏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车坏了他可以给她打电话,但却信其为真,吩咐杨婆婆把桂花蝉、珍珠蛇、草蜢、蟾蜍竹象放进冰箱,等玉宇回来之后,再用微波炉热给他吃。杨婆婆问,还有海参鱿鱼和油炸蝎子是否也收入冰箱。乔小姐说这些东西不要再端来端去的,待玉宇进门,分给园子里的人作宵夜吃。杨婆婆欲退下,找拖布把刚才乔小姐扔的汤擦了。乔斯敏却问杨婆婆,银耳汤、风笋汤是否煨着。杨婆婆点点头,乔小姐方才挥手叫杨婆婆离去。
乔小姐又看了看表,仍然是心神不定。在这寒冷的冬夜,她多么需要何玉宇拥她而卧。彼此之间,说些悄悄话,热心暖肺地相互抚摸,那种快感乐趣说不出来的好。她虽然还未同何玉宇办理结婚手续,这儿分明就是他的家了。家是什么呢?家不就是给劳累的人提供一个宽松的环境,歇栖疲惫的身心吗?家不就是至亲至爱的人相聚在一起,亲密无隙地抱成一团吗?家不就是私心私欲筑起的最为现实的乐园吗?哼!伟大与高尚,那是她在戏台上,演给别人看,歌颂给别人听的。现实中,她决不会把家拍卖掉,自己睡马路,把钱捐献为公民服务。如果这样做了,她认为是自己可爱得聪明过了度。
当然,也有君子之类的人物,会弃家一心为公。若向君子提出终身为公不建家时,君子就患了健忘症,不知道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失了绅士风度,破口骂人残无人道,毫无人性。这时的人大约晓得了,君子所弃的只是破家,新家才是君子喜欢说不出口的。
胡思乱想的乔斯敏双手按紧太阳穴,似乎有些神志恍惚,她害怕自己如此多想会闹成精神病。然而,她要把病因缘起之罪,强加给何玉宇。理由是,假如何玉宇今夜早些回来,也不至于让她牵挂得大脑一时出了毛病。由此推断,何玉宇应该是乔小姐所恨之人。由此看来,何玉宇蒙了冤。因为,尽管何玉宇归来的心情十分迫切,可是那个山洞使他吃了一夜的苦头,迟迟不能回到翠青园。
日上丈竿,何玉宇回来了。
杨婆婆和在大门前了望的小姐们,争先恐后跑去给乔小姐报喜。乔小姐迎出来,于众人面前,公开了她的恩爱缠绵之情,对何玉宇吻了又亲,亲了又吻。乔小姐仅顾向何玉宇献爱心,却没注意到他身上沾满灰尘,腿上带伤。还是杨婆婆发觉何玉宇有些站立不稳,上前拉了拉乔小姐的衣服。乔小姐嫌杨婆婆事多,欲回首训斥她走开。一转眼却看见了何玉宇衣脏鞋污。大惊小怪地问何玉宇这是咋回事。何玉宇显然是累极了,话也不说,就去卫生间洗澡换衣。
乔斯敏望着何玉宇的腿伤,一再追问怎么搞成这样。何玉宇告诉她是洞五拿扳手打的。
乔斯敏说:“不管他是洞五、洞六,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该随随便便打你。”
何玉宇说,“洞五若是大人物,用不着拿笨重的扳手亲自打人,随便指使身边的人给他定个罪,关进死牢就得了。非常遗憾,洞五连小人物都算不上,仅仅是个地痞流氓罢了。示问,道理在他们身上是讲不通的。他们只是存活在人类边缘的可怜虫。社会的柱虫。”
乔小姐心想洞五这样的人,既然不怕严打,仍敢顶风猖獗作案。她就来个捉住不打,活活地饿死洞五。真乃有钱人好办事,乔斯敏转身去给封子打电话,命令封子悬赏100万,捉拿洞五。
封子问乔小姐是哪位。乔小姐说封子当经理即是她向何玉宇提名的,并声称自己是广宇集团公司董事长。
封子说,“小姐开玩笑找错了人,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如果不在公司里,他或许有时间甘当小姐的老公……”
乔小姐气恨得没听完封子的话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何玉宇走来,她冲何玉宇嚷,要把封子撵滚蛋!
何玉宇嘘了一声,讲明大脑渴望睡眠,已到了闭眼难睁的程度。乔小姐不乐意两人一见面,他就贪睡。怪他饭也不吃,汤也不喝,人又不是铁打的。何玉宇仅以鼾声作答。乔小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要拉他起来。但乔小姐不但没有摇醒他,反而轻手轻脚地合拢了窗帘。再把卧室门拴上,给何玉宇脱衣服。何玉宇四肢软绵绵的由她帮脱光衣服,盖了金黄色真丝鸭绒软被。乔小姐从梳妆台小抽屉里,找出几粒麝香,置于床角,又将床上喷了法国香水,然后自己才脱衣上床。她半裸的身子紧贴何玉宇的前胸,伸左臂给他作枕,右手扶摸着他的背部,俩人就这样睡了。
美美地睡足了一觉,二人几乎同时醒来。何玉宇伸腿套裤子,被乔小姐笑着夺掉,把裤子扔了。何玉宇说,“皇帝不穿裤子走在大街上,没人敢说。他若不穿裤子,出门准遭人骂。可惜呀可惜,他不该长个丑东西。”
乔小姐好似母不嫌子丑,美言何玉宇的东西才是人人想着的,皇帝的倒是令人作呕。何玉宇反诘乔小姐有心袒护他。皇帝的东西即使很丑,也总招人爱。不然,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早反了。乔小姐说,敢反吗,不要命了也是不敢反的。旧时一人犯法,罪株九族,何况犯上。何玉宇心想,历史也有不真实的一面。对罪株九族就值得怀疑。假设贵妃恶心皇上的,日夜唯恐皇上叫她口淫,做爱时反了,一口咬掉皇帝的东西。贵妃姓杨,皇帝也姓杨。杨万岁爷欲株九族,岂不把爷娘老子和自己也治罪?但转眼之间,何玉宇否认了自己这种错误的推断。因为载入历史的罪株九族,同时也记载了刑不上大夫。犯法的大夫可脱罪,皇帝则理所当然的保全了自己。
何玉宇曾听说过有位省委书记,其老婆贪赃几个亿被抓,省委书记仍是稳坐其位。谁能说后人写历史,不加上刑不上大夫这一笔呢?倘若删之。则不是历史而乃颂歌了。其实何玉宇觉得刚才的瞎想既是悬乎又乏味。历史上并没有发生过皇帝的东西被咬掉之事,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发生省委领导不管老婆贪赃数亿。与其不着边际地乱想子乌虚有之事,倒不如抱着知小姐睡觉痛快。何玉宇搂紧乔斯敏,乔小姐犹如鱼儿得水之欢。她恨不能多长几双手,在何玉宇身上摸个够。
何玉宇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玉体,乔斯敏喜得张嘴伸舌,何玉宇双唇迎合,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俩人瞬间溶化在一起了……∵∵∵∵∵∵∵∵∵∵∵∵∵∵∵∵∵∵∵∵∵∵∵∵∵∵乔斯敏同何玉宇做爱之后,心里感到既敞亮又充实。这种性和谐的满足,使她的精神面貌更加焕然一新。她的嘴角露出几丝笑意,心情感觉好极了。乔小姐甚至觉得何玉宇不再钟情于沈晓旭,回心转意倾心爱上了她。乔小姐为拥有何玉宇对她的情爱而骄傲。这种有滋有味的爱,是做女人获得了心爱的男人的诚心钟爱,最值得羡慕的。乔小姐希望何玉宇也是怀着同样的欣快感,永远对她好下去。两心相惜黄酿生活的琼浆。乔斯敏晓得何玉宇与她交颈合欢时,消耗了体力,需补充营养。问他想吃什么口味的东西,何玉宇说想喝一碗小米粥。
乔小姐笑吟吟地说:“你这人真有意思,要不要我给你接一杯自来水?”
何玉宇说:“如果在沙漠里能喝上自来水真算福大了。”
乔小姐不敢冒犯他,放缓声调道:“这儿毕竟还不是沙漠么。”
何玉宇说:“你以为这儿离沙漠还远吗?”
乔斯敏觉悟他之言,不是含沙射影,而是实有所指。北京的风沙的确年复一年地递增。虽然到了植树节,上上下下,这单位那单位大株小株种栽。若按统计数字,现在不仅大街小巷,连家家户户的床头灶台也长满树木了。但不善管理,便看不到多少树。乔小姐穿了衣服,拉开窗帘,请何玉宇多躺一会儿,她吩咐杨婆婆给他做青淡爽口的汤喝。何玉宇仍坚持要喝小米粥,并说除了小米粥,灌什么迷魂汤,也提不起精神来,乔斯敏唯恐被他话簇射中,避而躲之忙去洗漱更衣。
何玉宇半枕侧卧,一眼望见乔小姐梳妆台上方自己亲手置放的那个绣球,心酸眼湿。它唤醒了何玉宇的记忆……
那是何玉宇上小学的时候,星期天,何玉宇找剪子剪纸玩,翻遍了五姐的针线筐,也未找到剪子。他想了一想,断定剪子埋在五姐的枕头下。因为那时很少人家能安上防盗门,再说他家也不可能卖了救命的粮食去买防盗门的螺丝。所以,五姐一定会学妈妈,用剪子防贼。
何玉宇掀翻五姐的枕头。也——,他不仅看见了剪子,而且看见了一个挺好玩的花绣球。绣球用名色各样的丝线经五姐的巧手精心绣成的。何玉宇灵机一动,便用剪子小心翼翼地把五姐的绣球拆了。他欲拆下丝线占为已有,拆的花布好让妈妈给他做兜兜。正当他为自己的聪明做法而高兴,拆得满头大汗,大功即将告成之时,五姐回来碰见了。
五姐猛地推倒他,抓贼般地痛揍,骂他是小妖精,恶棍!大概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尽管五姐打得颇厉害,何玉宇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五姐发现他不哭不叫,她双手捂脸伤心地哭了。这当儿,他瞅准机会想溜,被五姐一把揪住,她气得脸色发青,抄起剪子要扎何玉宇的手指。
邻居项奶奶闻迅跑来,拦住五姐,劝她消气。千万不能下狠心,扎坏弟弟,妈妈心就碎了,这个家就散了。今生今世遇到他这个孽障做弟弟,来生来世还会是姐弟一场吗?
五姐听了,丢下何玉宇抱头痛哭。到了夜晚,妈妈知道了比事,非但没责怪五姐,相反倒叫何玉宇把手伸直,用她粗糙的手发狠地将他的手都打肿了。打过之后,妈妈泪流满面地告诉何玉宇,五姐的命苦啁。
五姐为何是个苦命人?何玉宇想问妈妈,五姐的命运屑谁支配,谁把厄运降临到她的头上。然而,何玉宇没有问。他知道妈妈不会轻易告诉他。他睁着眼于暗夜中寻求答案;于妈妈的悲叹中破释悠悠岁月,五姐所过的忍辱负重的日子;于五姐的哭声中,对明天的希望是否还抱希望。其实到后来,何玉宇就弄清楚了。正是当他考上大学,妈妈离世的时候,五姐嫁人了。五姐嫁的人是秃头哑巴,而不是季大鹏。原因也很简单,季大鹏考上了军校,嫌五姐是农村户口,将来不方便。秃头哑巴很方便就娶了五姐,功归于秃头哑巴当村支书的大爷。那位大爷慷慨解囊,赞助侄儿讨了个不秃不哑的大姑娘。五姐也傻得可怜,不知道人世间还有存款折可用。居然把自己由姑娘身变成新娘,换得的几个钱除了掩埋妈妈,剩余的全部交给何玉宇,要他到京上学细着用,别乱花。
五姐出嫁的那天,乡邻们都来了。项奶奶颠着小脚走到五姐床前,宽慰五姐别再哭了,姑娘在娘家受够了若,到了婆家就有好日子过。五姐闻言,双手托起项奶奶的手,一个劲地摇头,泪水成串地滚落。
五姐离开了家,秃头哑巴成了他的姐夫,他恨老天爷瞎了眼睛。恨归恨,他又能将老天爷怎么样呢?他只有发奋读书、读书、再读书。书读多了,或许明辨事理。他只有面对花布、丝线,用他的热泪、心血粘合曾被他拆散了的五姐的绣球。也许五姐早有预感,知道自己的爱情定遭不幸,唯寄美好希望于一针一线精心绣制的绣球。而这充满憧憬的灵物,却被何玉宇无情地拆了。他愧对五姐!为慰藉他心灵上的伤痛,特制了一个绣球,放在乔小姐的卧室。
乔斯敏洗漱完又仔细打扮一番,仪态万方地向何玉宇走来。乔小姐突然怔住了。她看见何玉宇在床上抹眼泪。她不知说什么是好,默默地把衣服递到何玉宇手里。待他穿衣下床,乔斯敏又默默地替他系了领带。何玉宇抓住她的手,请乔小姐陪他去园里走一走。双双并肩慢步,杨婆婆过来向乔小姐请示吃什么。乔小姐拉杨婆婆到一边,小声地对杨婆婆说,何玉宇的心情不太好,多做些他平时喜欢吃的东西,再派人找几本书送到她的卧室去,千万别忘了熬一盆小米粥。
乔小姐陪伴何玉宇缓步而行,脚下越来越轻松。这比她在舞台上走来走去更有意义。台上的步法掺入了演技,众目睽睽期望的就是一种瞎捣腾的把戏。若把现实生活中的脚步表现在舞台,人们会指责太沉重了,将会喝倒彩。这不是说观众没有欣赏能力,而是现在的人终日匆匆忙忙,该歇一会儿的时候,演员就得兼顾到让观众轻松开心。
眼下,乔斯敏心里很舒坦,因为在她的身边走着的人,不仅以事业为重具有开拓精神,而且相貌非同一般。尤其令她喜欢的是何玉宇的才智超人,经常还耍大男子汉的态度。这个时代人的心态就是异变多怪,吃惯了甜食要尝苦菜,常膳鲜鱼大虾却嘴馋窝窝头。经常受男公民宠爱的乔小姐,就高兴何玉宇对她发脾气。只要何玉宇一天不吊她,乔小姐当然闷得慌,孤独、惆怅、失落、寂寞全涌进她的心扉。
何玉宇快步刚跟她拉开一点距离,乔小姐追上他说,“这次她回翠青园是同他提前过春节。因为除夕之夜她在中央电视台演播大厅,为千家万户送去欢乐。”
何玉宇说,“快乐是别人的,大年三十他能拥有一份孤单,才是莫人的幸福!”
乔斯敏说,“普天同庆,万家团圆之时,他从电视上看见她露面,心里还不美滋滋的。”
何玉宇看一眼乔小姐,觉得她说这话时,她脸上真是美滋滋的。
由于何玉宇刚才忆往事,情绪还没调节过来,他不高兴乔小姐太高兴了。叫她先回去歇着。这等于导演要她中途退场,她当然很不情愿。如果在拍戏,乔小姐一定质问导演,懂不懂名角大腕起重要作用。可她现在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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