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疼?
心明明那么平静,没有一丝疼痛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会疼呢?
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水丝化为冰刀。
我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可可,可可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想笑着应乔一声:“没事”,可是口一张开,却变成了嘶哑,热水呛了进去,引起一阵咳嗽。
门被慌乱的推开了,一只手将玻璃猛地推开。
乔一脸惊惧,怔怔的望着赤裸的我,我也怔怔的望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我突然笑了起来,安慰的说:“没事没事,干嘛这么担心”。
“你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了”乔低低的回答,视线不自然的挪开,可就在彻底移开的一瞬,他突然又回过头,灼灼的望着我身上擦出的红迹,“怎么那么用力?”他皱眉,眼中只有关切。
我讪笑着回答,“觉得有点脏……”
“哪里脏了”他恼怒的望着我,有点生气,“不要再说这种话”
“哪里都脏!”我也莫名的激动起来,“这个身体脏的要命,明明已经不爱了,明明是被别人强暴了,却还是有反应!脏死了脏死了!”,说完,我又用浴巾丝巾的擦起来,那种透彻心扉的疼痛,让我身处烈焰。
乔呆呆的望着我的脸,顿了一下,他突然跨了进来,一手夺掉我手中的浴巾,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的滑了下拉,勾住脖子,将我带进他的怀里。
他的衬衣在水柱下浸湿,贴在均匀的肌肉上,有一种温暖,透过纤维传了过来。
“你永远是最美好的”他附在我的耳边说。
我的头顶在他的肩膀上,弱弱的反驳:“不是,我又怯懦又任性,我一无用处,只会给人找麻烦……”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一把抱起我,在我的失神间,大步向卧室里的圆形床走去。
水滴淌了一地。
(二十七)米H,哈哈
那啥,这一章很纯洁滴,各位想看高H的,会有的,不过,还要酝酿酝酿。现在就让乔吃了不符合他性格,所以呢……再耐心等几章吧,哇卡卡卡。
至于哥,那个别扭,马上就要拆穿了,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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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身下一空,人已经到了床上。
乔的双臂撑到我的两侧,四目相对,我们望着对方,什么都没想。
他又突然起身,扯了另一张床的床单,几下用力,将我像婴儿一样包裹起来,手指轻柔的擦过湿透的发丝,直到擦得再也没有水渍。
我像布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着,突然真的有种错觉——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布娃娃,身不由己的布娃娃。
这种想法让我笑出声来:“好了,我没事了”。
乔停下动作,探寻的望着我。
“一时失控,一时失控”我连番感叹,想缓解他的严肃,手刚刚伸过去,却又被他抓住,缓慢而坚决的压到了身体两侧。
“乔”我哑然。
他碧色的眼睛深深的望着我,那是海的颜色,海浪涌来,无边无际。
我顿时失去语言。
他慢慢低下头,用牙齿将裹在我身上的床单扯掉,露出红红白白的身体。
在欧阳留下痕迹的地方,乔一路吻下去,很轻,很纯,不带一丝一毫的欲望——那是全然的怜惜与真诚,那种诚挚化成一种实质的东西,透过他的唇,我的肌肤,传到我的心底,一片柔软。
温热的呼吸从脖子一路拂下,一点一寸,直到脚踝,脚心……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蜷缩着身子,低低的抱怨道:“很痒啊”。
他也吃吃的笑起来,重新用扯过床单盖在我身上。
我踢了踢他,避重就轻的问:“干什么呢,像小狗一样”。
“这样就不脏了”他的声音暗哑魅惑,像压抑着什么,又努力显得欢欣。
我眼眶微热,伸手托住他的脸,将他拉了上来,然后紧紧的抱着他。
“傻子一样”我轻笑,“傻瓜”
“恩,是傻子”乔的头靠在我的枕边,附和道:“我怎么会以为你会想不开呢?我还记得当初见到你的时候,那么嚣张,踩着那几个流氓的背,笑着张狂极了,再加上两把枪,就可以主演吴宇森的电影了”
我哈哈大笑,“那好像是男人的电影吧?难道我在你心中就不像一个女人吗?总是损我!”
“你在我心中,早超过女人了”乔很认真的回答:“可可就是可可”
我眨眨眼:“褒义还是贬义?”
他笑而不答,手环住我的腰——他的手烫得吓人。
“睡一会,衣服等下就送过来了”他说。
我点点头,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他被濡湿的衬衣已经褪到了一边,赤裸的肌肤隔着床单,熨帖着我,像七月海滩的阳光。
然后睡着了。
依稀感觉,旁边人翻来覆去的动作。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乔不知道何时已经起身,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已经清洗干净的衣物。
我穿好衣,在空荡荡的旅馆里搜寻着乔的身影,光线暧昧婉转。
直到风垂纱帘,露出阳台的一角:我看到一个沐浴在金光里的身影,屈腿坐在台上,右手端着一盏高脚杯,手腕轻晃,晶莹的液体撞击着玻璃杯。
极清晰的轮廓,每一勾每一划,无可挑剔。
很希腊,爱琴海边的雕塑。
我走到桌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正准备走出去,经过自己的挎包时,隐约感到里面的振动。
我将手机拿出来,上面赫然写着“二十七个未接电话”,显示的名字,都是“玄飞”。
我又回头望了望阳台上静坐的乔,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去。
回拨电话,我轻声说:“哥,我是可可”
“你在哪里?”哥的声音急切而慌乱,带着浓浓的鼻音。
(二十八)绑架
“你在哪里?”哥的声音急切而慌乱,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愣了愣,含糊的回答道:“在外面,就要回去了”。
“哪里?我去接你”韩玄飞很执着。
“不用,我很好”我推辞,顿了顿,又狐疑的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那边沉默了半响,然后轻声回答:“不知道,只是突然很不安……你快点回来”
我“恩”了一声,安心的挂断电话。
重新回过头,乔已经听到了我的声音,目光从窗外转移到这边来,见到我,他微微一笑,从窗台上跃了下来,极自然的放下已经喝尽的酒杯,“你醒了?”
刚才弥漫在他全身的忧郁眨眼不见。
我点头,“是啊,回去吧”。
“好”他很利落的走了过来,没有多说一句话。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抓住他的手,正准备问他方才在想什么,门突然被推开。
乔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拽住我,将我扯到身后,我踉跄了一下,身体撞到了他的肩膀,透过他的肩膀往外面看去:一群明显来者不善的黑衣人堵在了门口,阴冷的枪口从他们的袖间露了出来。
“你们什么人?”乔拦在我身前,冷静的问。
黑衣人从中分开,露出一条走道出来:一个穿着西装套裙、扎着一个典雅的发髻的女子缓缓的走了进来,清淡美丽的眉眼,唇角的微笑,让她看上去温和无害。
我愣住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去,向女子鞠了一躬:“大小姐,怎么处理?”
“先抓回去,如果他们反抗,弄伤了没关系,不要弄死就行”她的声音依旧柔和温雅,就像与女友在一间咖啡厅里谈着各自的私密事,那么轻言轻语,带着笑意。
见乔准备上前,我忙拉住他,叹口气,抬眸看向她:“温如,好久不见”
“是啊,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面”温如浅笑,神色极其和善。
我一阵阴寒。
从前就知道她心口不一,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般境界。
可以拿奥斯卡奖,不去演戏可惜了。
“说吧,想干什么?”见到她,我反而平静下来。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既然不取我性命,总是有回旋的余地。
“就是请你到家里叙叙旧”温如和煦的说:“可可,我们很久没见了,是不是?”
我苦笑,“叙旧?温如,有话直说吧,何必让大家都那么累,如果你是为了欧阳,我可以告诉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还没有伸手去拿,温如已经示意旁边的一个手下将手机夺了过去。
在屏幕从我面前划过的一瞬,我看到了“玄飞”的字样。
温如将它凑到了耳边。
“韩先生”她客气的笑,清淡婉约的声音,“现在有时间见面了吧”
我听不到哥是怎么回答的,可是温如的满面笑容,已经预告了他的回答。
“好,明晚八点,海滨仓库,我等你”温如继续说:“不要忘了东西哦”
电话被很快挂断,温如将手机的电池取了下来,然后重新塞回我包里,“你哥对你可真好,可可,你是一个幸运的女人”
我默然,苦涩。
“带回去吧”温如没有废话,转身淡淡的吩咐道。
在黑衣人就要逼过来的时候,乔突然笑了“等一下”。
(二十九)反击
没有特别的解释,最近有点私事,关乎终身,不敢轻忽,所以,不能保证日常更新,但只要有空,便会尽可能的多更新,这种状态应该不会拖得太久,见谅。欠下的章节,月底之前一定会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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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突然笑了:“等一下”。
温如饶有兴致的望着他,并不发问,好整以暇。
我也转过头去。
乔安心的看了看我,然后大步向窗口处走去。
温如也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窗帘拉开,酒店下密密集集的停了十几辆车——正是那日欧阳带我离开时,乔请来帮忙的车。
“我离开仓库的时候就打了电话,早知道你们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乔望着温如微变的脸色,轻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叫了人又如何?”温如很快回复正常,微笑道:“你以为凭这样的小喽啰就能拦得住我?”
“丽丽姐是小喽啰吗?”乔同样微笑。
温如上翘的唇角突然僵硬,然后不自然的落了下来,莫名的沉静。
“你怎么会认识她?”过了许久,温如才开口。
而这个问题,也是我极其想问的。
丽丽是谁?也许对于白道上的人并不熟悉,可对于我这种从小在外公的黑社会世家浸淫的人,却是如雷贯耳。
所有人都称呼她为丽丽姐,但是她并不年轻,二十年前,她是老大的女人,被人称呼她姐,因为她美丽。二十年后,她是老大,依然是姐,因为她狠。
心狠手辣。
外公说:丽丽是我后半辈子遇到的最厉害的女人,可可,以后无论怨还是恩,别惹她。
我不知道乔是怎么惹上她的,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一直希望乔离是非远远的,可他却走到了是非中央。
“这个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吧”乔镇定的笑道:“温小姐,你现在还是要带走我们吗?”
温如沉默。
窗户下,车门已经打开,大批人向酒店涌进来。
静悄悄的走廊,有脚步声凌乱。
“我们走”温如当机立断,示意旁边的人离开。
他们走得很干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丽丽扯上关系?”在温如撤走的时候,我低声问道。
“也没什么,当初走秀的时候,她到后台说想做我情人,被我拒绝了”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种事情其实也很常见”
我点头,这年头好色的不止是男人,“后来呢?”
“当时拒绝的很委婉,我说……我说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又说了一句,其实你也很漂亮,只是出现的晚了点。可能是对我印象不错吧,她还是留了名片,说是做朋友。并且承诺可以帮我三次忙”
“后来呢?”我追问,“你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知道啊,她一走开,就有人向我说了她是谁”乔望着我,安静的说:“我也一直没有联系她,直到……”
我耐心的等着他的后文。
乔忍了忍,又忍了忍,终于低低的回答:“直到欧阳把你带走”
我怔住。
“那是第一次请她帮忙,这是第二次”乔不等我说话,连忙一口气说完:“你放心,大不了就是做朋友,她的事情我不会参与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把他推向丽丽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以为关心他的我。
“乔,也许你是真的不了解她……丽丽,不是一个会随便给人恩惠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个可以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老公、一个在一夜间铲平整整一帮,一个自己的汽车在五米外爆炸时连眼睛都不眨的女人,乔,你认为她会给你纯粹的友谊吗?那是一种交易,一旦三件事做完,她就会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那样东西,就是你!”
乔并没有反驳,更没有任何神色触动,隔了半晌,才淡淡的说:“我知道”
“知道你还找她!”我有点管不住情绪,心慌莫名。
“那时候,别无选择——我总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出事”乔移开视线,却用‘朋友’之名取代了我的名字。
我又怔了半天,长长的叹息在心口漾开。
我不是傻瓜。
“结婚吧”我说,“我们结婚吧”
或许这是唯一能让你摆脱即将到来的麻烦的办法。
乔猛地抬头,异常深邃的望着我,眼神闪烁不定,看不出情绪。
“先给你哥打电话吧”最终,他只是轻声提醒了一句。
(三十)丽丽
用酒店内线给哥拨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一阵异常喧嚣的吵闹,依稀是女人的声音,声调尖锐,电流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我迟疑了半日,才轻声唤道:“哥?”
“可可?”回答的却并不是韩玄飞,而是……苏阳。
是的,我记住她的声音,无可挑剔的礼貌中,带着一点戒备。
那是冷淡的味道。
不过此时此刻,她的声音里除了冷淡外,还有一股隐隐的怒气,那一声“可可”,咬得格外的重。
“苏阳姐,哥呢?”我顿了顿,下意识的不安起来。
“他已经离开了”苏阳说:“难道可可小姐没有被绑架吗?又是一场试探?”
我愣在原处,“什么试探?”
“上一次试探,我姐姐苏月死于非命,这一次,你只怕连韩玄飞的性命也要赔进去了”苏阳还在那里自说自话。
我不知所谓,只能静静的重复着:“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哥怎么了?”
那边沉默半响,然后苏阳憋着火气说:“你先回来,有些事情必须和你说清楚,我在家等你”。
说完,她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我则拿着话筒发呆。
那么多秘密。哥身上有那么多秘密,而我一无所知。
而且,他会有性命之忧吗?
乔站在一边,看着我不停变幻的脸色,也并不开口询问,只是静静的。
“先回家”扫了他一眼,我强颜欢笑。
乔点头,很自然的拉住我的手,大拇指在虎口处按了按,很安心的力道,不紧不徐。
我的声音突然沙哑,“乔,我很担心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乔默默的将手臂游上来,揽住我的肩膀,缩紧,“先回去”。
他的声音同样沙哑。
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话,乔和我俱是沉默。
上车的时候,丽丽的人已经撤离了酒店,只是在车门合上的那一瞬,我看到了一个美艳的中年女子夹着一只烟,站在停车场的不远处——她的眼神分外犀利,就算隔得如此之远,仍然有种被看透的感觉——那是猎手对猎物的玩味。
我心中“突突”一跳,缩向乔的怀中。
乔察觉到我的异样,低头关切的问:“怎么了?”
发动机已经启动,我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移过去,乔也顺着我的视线往那边望去。
他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
“是丽丽吧?”我问。
乔点头。
“你看见她的眼神没有?”我又问。
乔又点头,随即转过头去,笔直的望着前方,踩油门,故作镇静,“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乔……”我握住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