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给赫德森太太，最后才把酒瓶转手交给了雷斯垂德探长。
“嘿！为什么不给我也倒上？”雷斯垂德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酒杯，一边倒香槟一边嘀嘀咕咕的这位偏心的侦探埋怨。
“你想和赫德森太太争宠？你又不是女的！”夏洛克满意的啜了一口香槟，理所当然道。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女的了？平时也没见你对其他女性这么绅士啊，真的……”
“哦雷斯垂德探长别闹了。”赫德森太太用一幅慈爱纵容的眼神看向这位化身话唠的苏格兰场警官就像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然后转过身来继续和约翰谈论刚才的话题，双手握在一起，充满期待的感慨：“冬季的白雪婚礼吗？真是不错。”
“是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雷斯垂德探长搔了搔灰色的短发，开口附义。
“我本人并不怎么喜欢婚礼，可是鉴于它不得不举行。”相对于大家的殷切期待不同，夏洛克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婚礼就像是一场围观猴子的表演一样，他和约翰两个人是猴子，而那些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观众，哦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夏洛克，你要是敢不举行婚礼，我们就把你藏起来的尼古丁贴片和其它违禁药品都丢到垃圾桶去。”这是端正态度的雷斯垂德探长。
“这是胁迫！”
“你这个熊孩子，就不能让人省心一回？墙壁被你打成了筛子，我都还没找你哥哥报销呢。”这是恨铁不成钢的赫德森太太。
“夏洛克，我会邀请爹地妈咪过来221B长住的。”这是笑眯眯地约翰。
“……”这群一个比一个狠毒的家伙！
“大家好。”大门‘啪嗒’的一声轻响被打开，茉莉。琥珀和身后高大男子一起走进屋子和大家打招呼的举动，恰好打破了刚刚客厅里地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好，茉莉。”坐在离门最近沙发上的雷斯垂德探长首先挥了挥手，向这两位新进客人打招呼，鉴于后面那位男士不认识，只能礼貌地点点头以做示意了。
“这是我的男朋友，汤姆。”看到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注视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有些不习惯众所瞩目的茉莉些尴尬的快速挽起旁边人的手臂，略有些不自然的向双方介绍，“汤姆来跟大家问个好，这是华生医生、赫德森太太、雷斯垂德探长以及……夏洛克。福尔摩斯。”
“很高兴见到你们。”简单裹着一件黑色羊毛长风衣再加上一条暗色系的墨绿素色围巾张显出修长的上身，一头黑色略长的卷发，消瘦的脸颊上带着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可能因为初次来访所以还带着些许的羞涩神色。这个高大英挺的年轻人，从外貌到穿着无一不是夏洛克的另一个翻版。当然，虽然模仿形似却缺乏内在精髓，以至于再多看是几眼就很容易让人得以区分。
汤姆也注意到了夏洛克，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而那位神侦探正翘着双腿无聊的把玩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半分精神也没有分给这位221B的第一次来客，而围观众人在这两人之间捉摸不定的来回巡视的晦暗目光就更加明显了。
“你好，我是约翰。华生，很高兴认识你。”心里再怎么流转心思，约翰还是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以示欢迎。
“你……你好，我叫汤姆。特而福德。”看见前面这位长相温和的华生医生的欢迎，汤姆下意识的拿出商场上的那一套，社交性的伸出手想和他握手，这让约翰顿了一下，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正式的和别人见面了，这个年轻人真有趣。
“欢迎来到221B做客，请不要客气。”约翰最后还是和他象征性的虚握了握手，看着这位年轻人随后脸上才浮现出来的懊恼表情，让约翰心里偷偷地笑了笑。总之，他对这个叫汤姆。特而福德的年轻人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与夏洛克相似这一点让约翰有点不满，但是起码来说人品应该不差，看来这次女法医挑选的男友的目光终于变好了！
“快过来坐吧，年轻人。”赫德森太太坐在沙发上和对面的雷斯垂德探长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幅热情好客样子的拍拍旁边的沙发，对站在那里被众人围观的年轻人解围的唤道。
“要香槟吗？”雷斯垂德探长递了一杯香槟给汤姆，然后把另一杯递给茉莉的时候，悄悄地低声问道：“茉莉，这回是认真的吗？”他和这位女法医也算是相识一场，同样属于夏洛克的朋友，一直知道茉莉这些年来有过几任男朋友，都是因为无法忘记夏洛克原因而分手，这次这个新任男友和夏洛克一个翻版模样，看起来也不靠谱，探长觉得翻版就是翻版，再怎么相似他也成不了另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
“当然，我已经不再纠结他了。”那个‘他’是谁，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是这样就好。”雷斯垂德探长避重就轻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又坐回了沙发上。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对他人十分好奇的人，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夏洛克和约翰他们而已。
“真是这样子就好吗？”茉莉看着雷斯垂德探长的背影，脸上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举起酒杯掩饰性的仰头就喝了一大口，这支香槟的味道怎么会这么苦呢？真难喝！
“汤姆，你和琥珀小姐是怎么认识的？”赫德森太太秉着多了解一份敌情就多一分先机的原则，不动气色地笑得一脸无害，好奇的询问。
“呃，我们相识得也挺老套的。”汤姆笑着回答。
“是的，我们是经由朋友介绍才认识的。”茉莉坐到汤姆的身边，把空了的酒杯放在茶几上，补充道：“汤姆人很不错，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同居了，还一起养了一条金毛狗，在周末的时候还经常会一起去酒呢。”
“我们已经见过双方的父母和朋友了，也得到了他们的认可。”汤姆大大方方的承认，他扭头看向低垂着眼帘的茉莉，脸上尽是写满了欢喜和自豪。
“哦这真是太好不过了。不过，你们认识多久了？”能让约翰少一个情敌的赫德森太太表示很高兴，高兴了就有心情继续问其它事情。
“已经十三周了，算上今天的话。”
“哇哦你们认识三个多月就订婚了？”雷斯垂德探长以他多年警察的敏锐观察力，很容易就看见了茉莉右手上带着的戒指，看看上面的一圈指环里镶满的碎钻，会让别的女人嫉妒死的吧？雷斯垂德探长可以鉴定，这个叫‘汤姆’的男人有70％的可能性是个有钱的珠宝商富二代！你说剩下的那30％？拜托，他又不是大侦探福尔摩斯！
“年轻人，不都这样充满活力又喜欢冲动？年轻真好啊”赫德森太太双手交握，用一种充满怀念的声调感叹道。
“我去厨房拿点心，约翰刚刚做好的华夫饼。”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快速扫瞄完这个叫汤姆的男人，原本绞在一起的手指随即放沙发两边扶手上，挺直背脊站了起来，黑色修身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优雅英挺，就算随意站着也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为之侧目的气势。
这个男人天生就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夏洛克，再拿多一瓶红酒和香槟过来，就放在厨房冰箱旁边的小酒柜上。”
“这么多怎么拿？我去帮忙吧。”茉莉在约翰吩咐完话之后，立刻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她现任男友的怪异目光，紧跟着夏洛克的脚步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
“夏洛克……”看着夏洛克弯腰拿酒的身影，茉莉的脚步缓缓地停下，在这个空间不大，却显得十分现代化和温馨的厨房里竟然让她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哦茉莉，恭喜你订婚了。”一手拿起一支约翰要求的红酒和香槟，夏洛克仿佛才感觉到身后有人似的好整以瑕的优雅地转过身来面对这个在他身边处于较为特殊位置的女人。
“谢谢。”
“茉莉，我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夏洛克没有一开口就把那个叫‘汤姆’的男人讽刺到低，已经实属难得。虽然夏洛克认为那个平庸的男人的确是配不上茉莉，但是这是茉莉本人的选择，对于这个帮助他良多的女法医，夏洛克觉得得尊重她择偶的意愿。
“我幸不幸福，你看不出来吗？”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夏洛克！”茉莉突然有些激动伸手抱住了夏洛克的腰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抬看着向脸上还是只单纯地流露出一丝无奈纵容神情的夏洛克，她小声的哀求道：“夏洛克，我不想做你生命中的过客，我只想成为你生命中最无可取代的那一个。”
“茉莉，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中‘无可取代’的那个人了，他才会是我生命中最完美的结局。”这么多年，夏洛克一直知道茉莉对于自己的爱意，而他也尽量在不会伤害到她的前提下装傻蒙混了过去，两人一直以来都互相有意无间的维持着朋友之间的平衡关系，但是现在这种平衡却被茉莉亲手打破了，那么他也不得不作出直接明了的拒绝态度。
“真的只能是约翰。华生？！！”
“是的。”夏洛克双手举着酒瓶略有些艰难的挣脱了茉莉靠过来的身体，脚跟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人知道，除了约翰，夏洛克不喜欢跟任何人有肢体上面的亲密接触，这会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茉莉，我们都已经订了婚，都会开启新的生活，你不要再对我执迷不悟了，有时候人类的执念只不过是求而不得罢了，你现在应该放下那些陈年往事，好好地对待你的未婚夫汤姆。”
“不不不！夏洛克，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会是约翰得到了你？为什么？这不公平！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了你可以不惜一切，你怎么可以忍心这样对待我？！！”
“你先冷静一下。”夏洛克干脆整个人斜靠在冰箱门上，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随意放置在煤气炉边光洁的大理石面上，撇了一眼客厅里貌似还在谈笑风声事实际全都心不在焉的众人，再看到约翰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朝厨房里看过来的眼神，都让夏洛克觉得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论，事必要尽快结束了。
“你要我怎么冷静！”茉莉眼角泛红的看向夏洛克，伸手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压低声音道：“我以为我们还有机会的！可是你在时隔两年回归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这样草率决定要和约翰。华生在一起，而且你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夏洛克，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这不是‘草率’，约翰对我来说是与众不同的重要存在。”
“那我呢？”
“我很感激两年前你在莫里亚蒂的事情上如此帮助我，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成功的完‘拉撒路计划’。”
“就只是感激？”
“你也是我的朋友。”夏洛克歪着头，想了想才认真回答。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朋友’，这类生物的存在，但是今天他却首度承认了这个词，可见茉莉。琥珀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并不比赫德森太太他们差多少。
“我不想做朋友，我只想做情人。”茉莉深呼吸了口气，哽咽着终于把一直埋藏于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夏洛克，从第一次在巴兹医院见到你开始，我就默默地喜欢你，我相信自己比任何人都爱你。为了你，我可以立刻和汤姆解除婚约，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不，我不要！”没有人能代替约翰的位置，就算是茉莉。琥珀也不行。
“夏洛克，你一直很残忍！”
“我很抱歉。”夏洛克伸手轻柔的试擦掉这位刚刚向他表白被拒的女人流下的眼泪。对此，他并没有多少愧疚之情，只是做了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夏洛克，你们在厨房里同干嘛？”约翰的叫唤传进厨房，也预示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谈话应该告一段落了。
只是夏洛克不懂，朋友可以进一步成为情人，而做不成情人的两个人却可能再也无法成为朋友了。
“夏洛克，我不会轻易放弃……”
身后传来茉莉坚定的宣言，夏洛克原本跨出厨房门框的脚步瞬间顿了顿，然后毫不迟疑地往客厅的方向走，拿着香槟的手向后举了举，”帮我拿一下放在大理石板上的华夫饼，我两只手没，谢谢～〃然后，221B的客厅聚会依旧宾客尽欢，厨房那一段小插曲就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去空样，被悄悄地掩盖了过去，他们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伴侣身边，茉莉有汤姆，而夏洛克有约翰！
第21章 221B的聚会2
寒冬深夜的伦敦正是荒无人迹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在寂静冷清的马其顿路街角，车门打开，一身修长黑色风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半抱着一个浑身酒气的女人出来，司机位置的车窗缓缓拉下，因为深夜工作而冷着一张脸的中年灰发司机，正撑着手肘子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的等着自己的出租费，走近观察的话，还可以看见褐色的眼眸里正隐忍着一丝火气。
“给你，剩下的就不用找了，就当做是给你车子的清洁费，实在太对不起了。”紧了紧在怀里不停使劲折腾发酒疯的女人，他只能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艰难的打开棕色皮质钱包，来不及细数的直接拿出一张最大的整钱递给了司机，与此同时，男人的脸上略带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为了自己女友给这位司机带来的麻烦而真诚道歉。
“夏洛克……夏洛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要我……呜呜……”这时倚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又开始大力挥舞着手臂，手脚软绵绵地直直往下滑，半醉半醒般的眨着乌黑的长睫毛，斯歇底里的叫喊着夏洛克的名字，还不时伴随着低低的哭泣声音，举止状若颠狂。
“茉莉，我们到家了，你快醒醒。”男人用嘴咬下手上戴着的黑色皮质手套，用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带上一丝责备。
“不，我不要你！我要夏洛克。福尔摩斯！！对……对了，我要……我要和你分手，我一定要和你分手！！！”
“茉莉，你喝醉了！”
“我没醉，只要我和汤姆。特而福德分手，夏洛克就会接受我的……呜呜……我要夏洛克……汤姆帮我……呜……找找夏洛克……”
原来这是深夜回到同居住所的汤姆。特而福德和茉莉。琥珀这对小情侣。
“年轻人，女朋友闹别扭，好好地哄哄她就好了，我老婆也经常跟我这样闹，忍忍就好。”中年司机原本因为这对搭乘最后一班车的女客人，宿醉把后座吐得一塌糊涂而一直怒气丛生的紧绷着张脸。然而，看到这位站在街角还在因为喝醉酒无理取闹还瞎嚷嚷着要找另一个男人的漂亮女孩时，再看向汤姆时的目光也不禁转化为了同情，看在这位男人给的小费也足够他清洗两次车子有余了的份上也就好心的劝说两句。然后，向两位闹别扭的小情人挥了挥手，拉上车窗，发动车子快速的飞奔离开了，在这样子天寒地冻的鬼天气里谁不想早点回家啊？
“唉这可不是哄哄就能解决的事情啊……”目送着出租车离开，汤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伸手拢了拢大衣，真不知道是伦敦的冬夜冷还是他现在的心比较冷啊？
“呕”
“还好吧？”身体被猛的推开，汤姆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的女友正扶着白色的路灯柱子就这样蹲在路边，捂住胸口又开始呕吐了起来。赶紧打开手里拎着的属于茉莉的包包，掏出纸巾，弯下腰蹲在她旁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