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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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25年-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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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唉,真不明白叶梅当初怎么会那么固执地选择他。
“老婆,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没有了。”
“没有?你干啥吃的,在家连饭都不做吗?”郭纯刚气哄哄地喊。然后口气又忽然软了下来,“老婆,你知道吗?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疼你,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知道吗?呃。。。。。。,操,这帮小子,往死了灌我,装逼!谁怕谁,不就是喝吗?我不怕!嗯。。。。。。,老婆,老婆!”郭纯刚提高了嗓门喊“老婆,我渴了,好老婆,给我倒杯水。快去,他妈的,快去!打你好啊!”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拎起提箱,拉着叶梅的手就往外走,“叶梅,走,你跟我走。”
郭纯刚腾地站起来,冲着叶梅嚷:“你站住,你干啥去?!”
叶梅打了个冷战,我拉着的那只手明显地冰冷起来,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兔子,怯怯地望着我。
“干啥去?瞧你那副德性,叶梅不跟你过了。”我顿时涌出一股以命相抵的冲动。
“她敢!”说着,郭纯刚把拳头攥了起来。
“凭什么不敢?这难道还有敢不敢之说?爱你才会和你过,可你怎么对她的?嗯?”我被气得血往上涌,心突突地跳,开始气喘起来。
“叶梅,我们走!”刚转身要走,只听叶梅大叫一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她的眼睛上,接着一下又一下,头上,脸上,腰上,连打带踢。我根本没法拦得住。我急得大喊大叫,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只恨自己没有力气。
混乱当中,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跌了一跤,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根有碗口粗,2米左右长的木棍。这时,叶梅已经被打倒在地,郭纯刚骑在她身上,还在边骂边打。
我吃力地举起木棍,跑过去,大喊:“放开她!。。。。。。”
“啪”地一下,木棍落在郭纯刚的后脖颈上,时间就在这一刹那凝固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凌晨,酒醒,披衣而起,想起宴殊的这首《浣溪纱》。好一句“无可奈何”,道尽人间多少无耐之事。
闲坐,清茶,和着音乐亦或无声,听我轻轻地述说一个故事。
酒吧,红雾蒙蒙的灯光,低糜的音乐,空气仿佛从一具具腐烂尸体上散发出来。整个气氛都让人颓废,让人心甘情愿地去墮落。lisa对我说,酒吧那种地方,不能长待,待久了,你就有种想倾斜的感觉。倾斜再倾斜,直到跌倒。我轻笑,心里却不屑一顾。
他走过来的时候,一股特別的气味随之而来,那种轻香仿佛从深海里溢出来,又好像从冰山上飘下来,一阵旋晕,不知是因为这突然窜进鼻孔的香水味,还是喝到第三杯的酒。我从来不去认真地、仔细地打量一个人,而全凭感觉。我的感觉会告诉我一切,仅管我的感觉常常失误,但我仍旧对它信赖有佳。此时我清醒地感觉到,对面坐着的这个异性传递给了我些许温暖。突然有种渴望,渴望这个男人的怀抱,渴望这个不知搂过多少女人的怀抱。仅管我从未与一个陌生人回过家,可今夜的我,太冷!
拉着我的手,他的步伐有点急促,以至于我像只被拽着的风筝一般,在他的身后飘过一个个小巷。七转八转,早已不是我熟悉的街道。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流刺进呼吸道,我不禁皱了皱眉。
做爱之前,他突然问:“你有洠в胁。俊蔽乙汇叮牡子可弦还赡吧谋洹>瓜氩坏揭蛔楹鲜实拇视铮缓们嵝Γ骸拔一瓜胛誓阌袥'有病。”
开始发烧,一连数日高烧不退,我隐约地感到了什么。半年后,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我想我是感染了病毒,一听到有人谈HIV,一看到电视上面宣传HIV的片子,心里就紧张得要命。我开始四处收集HIV的有关资料,上网查询,终于有一天,我查到可以检测的工具,然后我通过网购买回了试纸。那个下午,我望着试纸,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淌。试纸的结果出来了,我竟不敢看。
当可以看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无边的恐惧吞噬了我。
larosi是我不经意间在skype上认识的网友,他远在利比亚。起初我只以为他是位内科医生,后来知道他竟是研究HIV的专家,他告诉我,不要担心,我这里有药物,至少不会令你死得那么快,而且作为一名医生,眼见为实,我现在洠в锌吹侥愕恼锒鲜椋磺卸际俏粗模煤没钭牛一峋】旃ィ一岚锬阕霾馐裕绻娴母腥玖薍IV,我会帮你医治。
我问larosi:“why?why will you do these things,and why you want to help me?”(为什么?为什么我沾上这种事?你为什么愿意拯救我?)
larosi 说:“no why,chely,i love you。 please wait ,just waiting me,ok?”(不要问为什么,亲爱的,我爱你。请等待,等我,好吗?)
有larosi的日子,我又活得开心起来。他把网络摄像头转向他的电脑桌面,问我有洠в锌吹轿易约涸谒淖烂嫔希倚α耍胨烂嫔夏歉鲂θ菀荒R谎J奔渚簿驳毓チ肆礁鲈拢琹arosi巧妙地躲过了海关的检查,把测试工具带了过来。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larosi兴奋地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告诉我,我们可以结婚,你可以给我生孩子,我们一切都是美好的。
于是,我们计划婚礼,办理签证,一切是那么顺利,竟然像梦一样,一夜之间改变了人生,larosi把一个即将走进坟墓的我又拉了回来。同时,又给了我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幸福。如果一切永远完美下去,如果人生可以永远幸福下去,会不会天妒人怨,我不知道。直到有一天,larosi开始拒绝与我做爱,我了解了一件事情,larosi在给病人看病时不小心感染了HIV。上天就像开了个玩笑,留下我,却要夺走我的爱人。我疯了一般,想要强行和larosi做爱,每次都被他狠狠地拒绝,我哭着说:“please ,don‘t leave me alone!”
larosi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积极地接受治疗,我从不曾看到他有片刻的悲伤和恐惧。他总是笑着对我说:“my sweet,sorry,i can‘t give you anything。”
日子一样平静地过,人生有太多的无耐,既然无从选择,就只好面对。死也许没有什么不好,然而当面对死神的时候,我们要抗争,直到抗争到最后一刻。我告诉larosi,我会好好活着,会一直陪着他。就算洠в行裕谎岚搅艘磺小
一个无可耐何的故事,留下伊人独憔悴。天地间还有什么样的爱要比厮守更宝贵?就算肉体消失了,他的灵魂仍在爱人的心中。
茶凉了吗,好好握住手中的这杯茶,永远不要叫它凉,好吗?
慢性毒药让我们同归与尽
    引子
我把一碗掺有慢性毒药的人参雪蛤粥轻轻端到朵朵面前,再把镇定又深情的笑容熟练地挂在脸皮外面,柔声对她说:“来,朵朵,我们喝粥了,我知道,你呀,最爱喝我熬的粥。”
朵朵气息微弱,面色苍白,但还可以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服毒40天的表现。我对此很清楚,再有3天,她将连话也说不出,然后等到第47天时,她就像一部耗尽油的机器,在亳无征兆的情況下死去,任再高明的医术也查不出病因。
“顿珠,你对我真好,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了,怕日子不多了。”说完,朵朵凄惨地一笑,仿佛暗夜里即将凋凌的雪莲花。
因为这一笑,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手微微地抖动。然而这不过是瞬间的反应,我依然像照顾自己的至亲那样,向朵朵喂下这碗毒粥。因为一股更强烈的欲望在支撑着我,那就是夺取朵朵的爱!
1
N城不大,什么都少,又什么都小。车少,人也少。地方小,人的心眼也小。
靠着父亲摆地摊修鞋,再加上我放假时到粥铺打零工的收入,我勉勉强强读完了一所三流的大学。毕业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换了东家又换西家。现在我又丟了工作,无耐之余又回到那间粥铺讨饭吃。粥铺还是老样子,抹得有些发黑的桌椅,几只苍蝇不时地在上面嗡嗡地寻觅着,我就和这苍蝇一样,明知肮脏却还得为了生存回来驻足。麻脸是这家粥铺的老板,麻脸的脸并没有麻子,只是因为他的脸从来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喜,什么叫忧。所以大家都叫他麻脸。麻脸也并不丑,浓浓的眉毛,深邃的双眼,高高的个子,健硕的体魄。这样的外表曾经亳无疑问地迷惑过我,让我不知不觉地走进无底的深渊。
高中毕业那年,父亲对我说,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不如趁早出去找事做。于是,我就在这家粥铺认识了麻脸。麻脸话很少,只是在干活的时候,我常觉得他在后面注视着我,这让我心跳又有点不知所措,因此常叮叮咣咣地摔掉东西,麻脸也并不责备,只是会问我,有没伤到,以后小心点。我因此很感动,并且对他有种莫明其妙的情愫,明知道他有家庭,但我确实有点喜欢上了他。看着他熬制各种各样的粥,心里常幻想,有一天,这个男人属于自己,只为我一个人熬粥,那是何等的幸福。
日两个月后,我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并不是件令父亲愉快的事情,因为他就算倾尽所有,也凑不够那几千块的学费。
N城真的很小,小到关于任何人的任何事,谁想知道就能知道。
麻脸知道我被录取了,也知道我洠谎Х选U馓欤煜伦庞辏谘寡沟脑疲悸颂炜眨固焐档吕础2皇庇写萄鄣纳恋纾褚话牙邢胍┩负诎担粗皇巧材堑恼踉R蛭掠辏纠纯腿讼∩俚男〉辏耸备疚奕宋式颉N艺驹诿趴冢从辏晗碌谜娲螅甑阆袷芬话慵嵊玻以诘厣希⒊鲞诉说纳簟B榱乘担亓说昝虐桑醋N宜炒拥毓亓说昝牛叩剿悦孀隆B榱乘担轿疑肀呃窗桑掠晏欤械懔埂N胰跃伤炒拥刈剿肀摺B榱嘲迅觳泊畹轿壹缟希揖桶淹房吭谒男馗希庖磺心敲醋匀唬匀坏匠龊跷易约旱南胂瘛B榱车牧硪恢皇衷谝路道锕亩缓蟪槌隼矗稚鲜且话押旌炻搪痰某薄K担骸罢庑┠隳萌ィ裉炷悴灰丶伊耍灰阍敢猓院笏媸钡轿业昀锢锤苫睿で一岫喔恪!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我虛弱到不能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口渴得要命。回想起昨晚的一夜,竟像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麻脸的脸终于有了表情,那是笑还是哭?或许更像野兽猙狞的脸。一切仿佛早有准备,他三两下扒光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把赤身裸体的我,像扔狗一样,扔到床上,随手拿过来一条又长又粗的绳子,把我的手脚分別捆在床角上,我惊呆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任由无边的恐惧袭卷全身,拼命地喊救命,我的叫声被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淹洠АB榱乘担憬邪桑械迷酱笊揖驮叫朔埽叫朔芪揖驮秸勰ツ悖憬邪。校
当那个东西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水和着血水一起从体内涌出来。麻脸就像疯了一般,在我上空,呲牙咧嘴,狂呼乱叫。那一晚,不知他变化了多少花样,直到我已经不知疼痛,最后昏死了过去,麻脸仍在继续他的性变态。
这一夜,我用1千块钱,出卖了初夜。在那之后,一到学样要收费的时候,我就会到粥铺去,任由麻脸折磨,然后拿麻脸的钱去上交学校。事实上,渐渐地我竟有点喜欢上了受虐的感觉,甚至还会去配合他做一些高难的动作。然而这一切常常让我感到绝望,我厌倦了人生,希望有人可以拯救我,希望有人带给我新的生命。那个人出现了,而我却将要为之付出生命。
2
大二那年,我学会了上网聊天,QQ上面,什么人都有,世界的广阔,让我兴奋。面对陌生人,我可以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在QQ上面,真话假话都可以说,因为你说了假话,有人会以为是真话,而你说了真话,有人会以为是假话。神聊瞎侃过后,心情更加地落寞,现实中,我是个阴暗,孤独的人。
朵朵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当別人因为我洠虿黄鹌烈路臅r候,是朵朵把自己的衣服偷偷地放在我的床上,当別人因为我普通话不标准而耻笑我的时候,是朵朵出面挡在我面前,为我救驾。朵朵常常像个男子汉那样,拉着我的手说,顿珠放心,只要有我朵朵在,谁也別想欺负你。毕业后朵朵去了L城,后来听说嫁了个很不错的男人,从此后就再也洠Я怂南ⅰ
我一直留在N城,在这座小城破旧的街道上穿梭。几乎每天晚上8点到11点都会到网吧坐上三个钟头,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那坐着,轻轻地按着鼠标,听着它轻脆地发出叭叭的响声时,才可以证明自己在这个世间是存在的。也就是在这轻脆的声音中,我认识了月下笛,月下笛是他的网名。他几乎每晚和我一样在8点到11点这个时间段上线。渐渐地,我们聊了很多,甚至于我和麻脸发生的一切。
月下笛说:“你为什么总在这时来上网?”
我说:“只有这时,我才能体会到我的存活。”
月下笛说:“你的网名,顿珠很有特点,像少数民族的名字。”
我说:“这是我的真名,我就是少数民族。”
月下笛说:“真的呀,那你是哪个民族?”
我说:“藏族。”
月下笛说:“你是西藏的?那你一定听过林芝这个地方喽?”
我惊讶:“林芝?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月下笛:“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是医生呀,而且是研究中草药的医生。林芝有很多草药。”
我说:“是的,更有很多毒药。”
月下笛:“是草就都有毒,不光草有毒,人也有毒呀。你有毒吗?呵呵”
我说:“我?我不知道,或许有,或许洠в校驹谛睦铩!
日复一日,月下笛仿佛成了我的精神寄托,每天晚上我都会准时上线,而他也早早在那头等候。我们一起听音乐,聊天,感觉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三个小时,越来越不够,可是洠О旆ǎ担悴灰砘丶遥飞喜话踩乙仓溃睦掀旁谂员咭恢贝咚菹ⅰT俸罄矗抑懒嗽孪碌训恼婷卸琶鞘±镉忻囊┘潦ΑS凶欧岣坏氖杖耄腋5募彝ァN颐腔ハ嗔袅耸只怕耄崤级⒍绦盼屎蛭遥侵谎云锏奈屎颍淙唤鼋鍪强吞谆埃钊纾耗愫寐穑拷丛诿κ裁粗啵胰慈缁裰帘Γ舸舻匕涯羌父鲎挚戳擞挚矗3;嵋蛭惶醵绦牛咝撕眉柑臁6绻蝗荒奶煸谙呱厦挥屑剿揖突崾Щ曷淦牵璺共凰肌
在一连半个月洠в卸琶南⒑螅蝗挥幸惶欤沂盏剿亩绦牛嫠呶遥衷诰驮贜城,上午有个会议开完后,就没事办了,并且希望可以见我一面。他说,顿珠,你不要怕,我不是麻脸,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那一刻,我犹豫了,想见,不敢见,不该见,却更盼望见。最后丟硬币决定,我在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会请神帮忙,我想就这样,丟三次,如果是花,我就去,是字我就不去。硬币在空中抛来抛去,我的心也跟着被抛上抛下。结果是两次字,一次花。我有些失望。再丟一次,结果三次都是字。再丟一次,仍是两次字,一次花。
我把硬币狠狠地摔在地上,打幵衣柜,寻找衣服,寒酸的我,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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