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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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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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志佳显然早就料到文沫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张口道:“我不知道。”看着文沫脸上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崔志佳急急地解释道:“是真的,我绝不骗你,事实上,秦鹏修到底是不是真的掉下山崖摔死了我都不知道。”

真相() 
什么?文沫瞳孔微缩,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崔志佳也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秦鹏修家里是做什么的,你该知道吧?”

    文沫当然知道,她与秦鹏修谈了五年的恋爱,期间也去过秦鹏修的家,见过他的父母。别看秦鹏修平时在学校不显山不露水的,和同学们没什么区别,家里可算是真正的高干了,他的父亲秦誉淮是b市军区参谋长,母亲邓君是b市常务副市长,两人对文沫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对她总是淡淡的,文沫甚至能从邓君的态度中体会出冷漠与疏离,显然这个身居高位的女强人并不喜欢自己唯一的儿子喜欢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小人物,更何况这个小人物连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世人多半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更甚。所以文沫很是理解邓君做为一个母亲希望儿子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这一朴素的情怀,对迷着儿子死不松手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正常不过。

    所以五年时间,文沫只去过秦鹏修家五回,还是拧不过他的一再要求才去的,谁也不想没事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去,文沫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喜欢是相互的,文沫自认为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举动迷住秦鹏修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两个人的交往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不存在谁比谁矮一头的问题。

    后来秦鹏修出意外去世,文沫那年过年的时候还去看了看这对可怜失去孩子的老人,但秦家夫妻两个一见她跟见了杀子仇人一样,邓君更是不顾形象地想冲上来撕打文沫,被秦誉淮一把拉住,冷静下来的邓君当着文沫的面狠狠地摔上了房门。从那之后,文沫刻意不再去听关于大秦家的任何事。

    “秦鹏修的事,与他家有什么关系?”文沫想不通,秦鹏修不是失足坠崖吗?

    崔志佳喝了几口水,慢慢地将当年的事实真相勾勒出来:“早在毕业前半年,秦鹏修就被他爸爸安排进了军队,只等正式毕业,之后便要去b市军区下属的某部队当个小连长了,算是咱们那一届最早找到工作的几个人之一了,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潇洒。那时大家都忙着找工作,秦鹏修一个人无聊,便经常去泡吧,但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过,所以你应该不知道他那段时间玩得有多疯吧?”

    文沫回想,毕业前夕她已经来了研究室实习,一直在为能够正式留下而努力,跟秦鹏修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面,只每天临睡前打电话聊聊天。她还真从来没知道秦鹏修居然还有长时间泡吧的经历。

    “他去的酒吧也算是比较正规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加上每天也会按时回宿舍睡觉,那时候大家都忙,我也一样,所以也没注意过秦鹏修的变化。终于有一天,他整夜都没回来,第二天一大早才出现在寝室,问他怎么一夜没回,他了只推说回家了。”

    “在那之后,他便一改常态,再也没有去过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每天去图书馆看书。就这样直到毕业。他去了部队,我去了本市一家心理诊所。因为部队管得严,他一个新进去的小连长出来一趟不容易,联系也逐渐少了。直到第二年,他的一年实习期过了才又恢复了联系。每每约定周末去b市周边攀岩。”

    “有一天,我们两人去郊外回到我的住处,在我洗澡的时候,秦鹏修不小心看到了忘了没有收起来的日记。”说到这,崔志佳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然,“日记里写的全是我对你思念,大胆处还有些肉麻,等我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秦鹏修拿着日记双目喷火的样子。他狠狠地打了我几拳,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时我就在想,或许我失去秦鹏修这个朋友了吧,也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通过他知道你的点滴生活了。那时候我的心情大概是不舍的,你们两人的任何一个,我都不想失去。可是有的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是我贪心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个周末,秦鹏修居然又打电话叫我去攀岩,去的还是我们从来没有挑战过的b市最高峰,龙尾山主峰。虽然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我们两个的业余水平攀那座山峰还有很费劲的。但我没的选,我还是很在乎秦鹏修这个朋友的。”

    “按照往常的惯例,我坐公交去了秦鹏修家,等他开车拉着我一起去,可是那天他的母亲却说他一早自己先走了,我只好打车赶去龙尾山,等我爬上山顶时,看到的只有秦鹏修绑好的安全带,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于是我还赶紧绑好安全带,跟着下去了,可是,我攀爬下去也就十几米,就看到了秦鹏修的安全带的断裂口,另一条绳索也软软地随风舞动,半点都不像底下坠着个150多斤大活人的样子。我不敢再往下了,努力爬回山顶,往回抻绳子,果然,绳子上一点重量也没有,轻松就被我抻回来了。”

    “当时我脑袋嗡地一声,只剩一片空白,安全带和绳子的断口处分明是被刀子割的,整齐的断口根本不可能自然形成。难道秦鹏修看到我对你暗恋受不了,选择了自杀?不然一个前途大好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小伙子有什么理由轻生呢?”

    “我跌跌撞撞地跑下山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报警,警察很快就来了。但龙尾山状似抬起的龙尾,十分陡峭的北坡直到现在也是人迹罕至,想要到山脚寻找秦鹏修的尸体非常不容易。出事后好几天,警方才想办法到达了北坡山脚,却只在山脚附近找到了一大滩血迹,没有尸体的影子,并在更远处搜索到了秦鹏修写下的遗书。”

    “正因为这封遗书,最终警方将秦鹏修的死定为自杀,自杀原因是因为你我。这也就是秦家父母恨你入骨的原因。”

    “至于没有找到尸体,警方解释是当地一直有野狗出没,几天时间将秦鹏修的尸体拖走吃掉了,因为按照发现的那么大滩血迹来看,秦鹏修根本没有可能生还。”

心结解开() 
文沫沉默了,出这么多年来因为事后她也曾追问过崔志佳,但却从认定是没有得到过正面回答,这一次他居然真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真相,她可以相信他说的话吗?

    她不愿相信,这么多年来因为崔志佳的躲闪,她在内心深处早已认定是崔志佳下的毒手,现在听到所谓的真相,她无法相信,多年的坚持竟全部都是假的。

    但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信呢?崔志佳给出的解释前后逻辑清晰,没有任何漏洞,而且最关键的是,崔志佳一直好好地,没有被关起来不是吗?秦鹏修的家里虽然在b市不算最顶尖的,但他的父母干预警方办案的能力还是有的,失去唯一的儿子,如果案件真的有疑点的话,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来真的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崔志佳一直注意着文沫,看她神态平和下来,心下也不禁松了口气,唉,真不容易啊,差点磨破嘴皮子才换来了她的默认。如果她再一直深究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谁让自己喜欢她呢?如果换成其他笨一些的女孩,早就陷在他编织的情网中了,不用他费尽心机地接近、讨好,哪像他,十年啊,弄得里外不是人的,被自己爱的女人当成仇人一样看待。不过,崔志佳心里明白,就像不是每一种声音都能称之为音乐,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叫文沫的,她是独一无二,自己志在必得。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近三个小时,此时已经中午11点多了,早上吃的那一小碗粥,早被消化地干干净净,刚才一直在说话,倾听,回想,分析,现在回过神来,两人都觉得肚子中空空如野。

    崔志佳乘胜追击,邀请文沫去春记,吃那里颇有些特色的南方面点当中午饭。对上崔志佳满是期待的眼神,文沫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虽然她对他的厌恶慢慢在消除,但是她可以肯定,她看着他,感觉不到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况且前男友秦鹏修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现在官方的说法还是因他们两个而死。因此文沫对崔志佳的示爱还是很抵触的。

    文沫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崔志佳,我们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同事,唯独不能做恋人。希望你能理解我。”

    崔志佳一脸受伤的表情,闷闷的开口:“是因为秦鹏修?难道我当初迟了一步,就真的再没有机会弥补了吗?”

    文沫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他的原因,却不是最重要的。别怪我总用恶意去揣测别人,这是做咱们这一行的通病。你看你现在帅气、多金,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对你真的没有什么感觉的我呢?我相信这个世间不乏像梁祝那样的痴情人,但是你真的是吗?你是爱我这个人?还是单纯地喜欢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你是希望带给我幸福?还是希望能跟我在一起成就你的幸福?相信你是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的。崔志佳,当初你错过,不是因为你表白得太迟,而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不管你什么时候表白,我都会一样拒绝的。”

    崔志佳呆呆地坐到了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很是尴尬。文沫正发愁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怎么开口让他先回去的时候,崔志佳先回过神来了,站起身,穿上外套,冲着文沫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送你回来,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赶回单位上班。”

    看到文沫还想说什么,崔志佳急急地继续说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想让你过得幸福,当然了,如果能跟你在一起过后半辈子,我也会很幸福的。我不想强迫你什么,只要你别再对我横眉冷对,爱搭不理的就好,现在我们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餐桌前说了一上午的话,就是不小的进步了,我不会逼着你接受你不想要的感情,但也请你不要强迫我放弃爱你。毕竟,爱一个人是我自己的事。”

    崔志佳颇有绅士风度地打开房门:“女士优先,请吧。”

    反正到哪吃饭都是吃,文沫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崔志佳一起来到了春记。

    十多年的光阴丝毫没有在这家名店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一切与十多年前文沫初次来到这里一样,连门口挂着的正在营业的牌子都还是原来的,虽看着有些陈旧,却让一些老熟客倍感亲切。

    正值饭点,虽然春记的主打是早餐,但中午一样暴满,不大的厅堂里不要说坐无虚席了,连站着转身都有些不便。点餐的窗口前排队的人更是从窗口排到了门口,中间还绕着餐桌转了几个弯。

    崔志佳显然也很久没有来过这了,被眼前人挤人的火爆场面吓得不轻,不好意思地向文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国外呆习惯了,忘了国内火爆点的店都是没有位置的,咱们今天就先换一家吧,等过几天我再专门过来叫外卖给你送去。”说完,像犯错误的孩子一样微低着头,乖乖地等着文沫做决定。

    文沫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挑食,只要不是难吃得人神共愤,比猪食还恶心,文沫都能吃下去,在她看来,吃饭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了,过了嗓子眼,不管什么东西,什么味道统统只剩下被消化一条路了。看惯了解剖台上胃内的糜状食物,什么都是浮云了。

    于是,两人从春记里出来,想就近找个餐厅随便吃些什么,却不知为什么,附近的几家看得过去的餐厅全部没有位置,无奈之下,他们为了自己可怜的胃着想,没再多挑,随便找了家有位置的小店。

    谁成想,他们今天的这顿午饭之旅注定是命途多舛了。

可怜之人() 
两人在一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饭馆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催促老板尽量快点将吃的送上来。

    许是饿得狠了,饭馆内传来的阵阵饭香味让他们的肚子不禁也呻吟出声,仿佛在抗议主人对他们的虐待。

    终于,望眼欲穿的两人等来了他们的食物,掰开一次性筷子刚想吃,饭馆的玻璃门便被人大力从外面撞开。

    一群穿着另类、手持棍棒、染着一头黄毛的社会青年涌入了店里,领头的青年看起来年龄大些,一道从左眼皮至右嘴角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更带了些煞气,满眼凶狠的目光定定地从小店内不多的几位食客身上扫过。

    众人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小混混,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店里。

    领头的青年很快为大家解了疑惑,只见他抡起手中的铁棍,一棍子将离他最近的塑料椅子敲个稀巴烂,指着食客们嚣张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今儿我刀疤三就是冲着这家店来的。在坐的各位与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虽然我不过是个混混,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各位慢走不送,我保证手下的弟兄不会动你们一根毫毛,但我也奉劝一句大家伙,这家店里有人不识抬举,下次再吃饭,请各位另选他处,不然各位以后还会常常看到我。”说完手遥指向门:“各位请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厅堂里的几个食客除了文沫与崔志佳坐着没动,剩下的全都一溜烟全跑了,甚至连早就吃完坐在那闲聊天的人都没想过要付几块饭钱。

    厅堂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后厨忙着做饭的老板,出来便看到一群小混混堵着门三三两两坐着喷云吐雾,将整个小店的桌子全部占了,刚想进来吃饭的人一推门看这架势也吓得转身就走。

    老板显然也是认识这伙人的,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唯唯诺诺地走到刀疤三面前,低声下气地赔着小心说好话:“刀老大,我求求您高抬贵手,宽限我们几日吧。这小本经营,再有老大您带着手下一众兄弟天天上门,连生意都没有,也交不上您的保护费吧,求您看在这么多年我都老实本份的份上,就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连本带利全给您。求求您了,刀老大。”50开外的老板在足够当他儿子的人面前伏低做小,让人看着不禁有些心酸。

    然而刀疤三却瞅都没瞅他一眼,仿佛刚才不过是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几声罢了,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坐着没动的文沫两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两人片刻,刀疤三突然笑了,这一笑使得他脸上的疤痕更加狰狞,说出的话也带着嗜血的残忍:“哟,这哪来的两只小兔崽子?这是跟爷爷我叫板呢?不是说让你们快滚吗?真想尝尝罚酒的滋味?”说到最后,脸上的假笑也收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文沫。他的想法很简单,一般女人胆子小,吓唬吓唬就走了,毕竟这里虽然不在公安大学主街上,离得却并不远,动静弄得太大可不好收拾。他们现在是文明人,可不讲究打打杀杀的。

    崔志佳的脸上可没有了平时面对文沫时的温和,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掏出警官证在手上把玩,一言不发地盯着刀疤三。

    刀疤三看到崔志佳手中的证件微微一怔,随后趾高气扬地指桑骂槐:“吃皇粮了不起啊?老子又没犯法,你们能在这吃饭?我就不能吗?来,黄老头,先给我弟兄们一人上碗面,我们先吃着!”说完,也不再管崔志佳和文沫。警察了不起?他们可什么都没干,没听说过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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