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人都被这异状搞得一怔。
“滚开。”一声厉喝从天而降,赫然是酆都。
“给我散。”从水墙上一跃而下的酆都,双袖狂挥,将爆炸的烟雾散飞。
待烟雾消散,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了起来。
太始境自爆所产生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近二十名太始境强者被吞噬,至于太易境之人,更是损失惨重,而在那白狐所立之地,此时已经产生了一个深达十几丈方圆百丈的深坑。
深坑内硝烟未尽,一片焦土,可就在那焦土之上,一道窈窕身影亭亭玉立。
女子手中把玩的赫然是彼岸花。
第二十八章 一剑风华()
女子一副塞外的打扮,全身白裙,偏偏在粉颈上围着一条雪白色的狐裘,灵性十足的狐狸脑袋如同装饰品般搭在左肩之上,栩栩如生。
不仅身披狐裘,这女子赫然长了副狐媚儿脸,一颦一笑,都散发着让人心挠的魅惑。
饶是酆都的心境,在看到女子的第一眼,如同一汪死水的心肝,都不由的砰砰跳动了几下。
“放下我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好容易平复了心境后,酆都冷声道。
“这个么?”女子开口,声音千回百转,一个字竟然能够神奇的发出几个音调,时儿如浴春风,时儿千娇百媚,时儿娇嗔连连人听了难以自持,扬了扬手中的彼岸花,轻缓的放到了琼鼻前,陶醉的闻了闻。
“正是。”
咔嚓!!
酆都话音刚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女子突然张口,直接就将彼岸花咬了下来,也不见咀嚼已是吞下。
“那现在呢?”女子笑语嫣然,指了指手中仅剩的花枝,满是调侃道。
“花没了,人还在,拿你炼药,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不愧是酆都,心中的怒气刚刚升起,就被强自压了下去,整个人也恢复到原来的慵懒之态,说出的话没有丝毫的威胁之意,倒像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哎呀,人可不能给你,人家有相好的了呢。”女子娇嗔道,如此露骨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人听了,不仅生不出不知廉耻的愤怒,反而暗自嫉妒羡慕那个好运的混蛋。
“呵呵,君子不夺人所好,你的心就留给那相好的吧。我只要你的身体就好。”酆都淡然的说着,脚下却是向后退出两步,同时右手轻挥,“上,杀了她。”
“呵呵。”女子似乎听了好笑的笑话般,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酆都立时感受到一道道杀气从四周射来,举目望去,心中不由的暗惊。
只见身后残虚教的人,全部都投来了仇视的目光,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怨人怒之事。
好强的魅术!!!
酆都心中暗凛,之前他倒还没怎么觉得如何,只以为眼前的女子,确实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可他却忽视了一个事实,不是人都有如自己般的定力。不,确切的说,是自己的定力实在高出一般人太多了。
酆都受到魅术的影响不深,并不等于其他人也是如此。至少在场的人中,就算是太始境的强者,都无法阻挡的沉沦了。
锵、锵……
兵刃出鞘之声,连绵不绝,的人都摩拳擦掌的做着准备,只不过他们的目标并非那白衣女子,赫然是酆都。
不好,这些人神智被惑,这是要反水的节奏啊。
酆都心头猛跳,眼神难以察觉的向着上方望去,依旧站在水墙之上的狂道四人,同样神色忧虑的望着形势。
看来,他们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酆都心下稍安。
事到如今,要么将这些手下全部杀光,要么,就只有速战速决,先一步将这诡异的女子斩杀了。
但凡稍有些理智,都会选择第二条路,酆都也不例外。
“天邪榜,缚仙手。”
悄无声息中,酆都突然出手,莹白如玉的右手,猛得探出,同时人也化作匹练,冲下了深坑。
玄力****,如星宇皓月,化作一只莹玉巨手,意图将白衣女子牢牢抓住。
“果然是天邪宗的余孽。”白衣女子喃喃自语,月牙形的美眸缓缓圆睁,素手轻抬,徐徐点出。
“花开堪……折。”
最后一字发出,素手轻微一颤,就见抓向自己的巨手,五指指节不规则的折断。
酆都神色微变,却是毫不退缩,人未到,已化烟,幻化一条墨龙,仰天嘶吼一声,狰狞的龙首獠牙四起,龙尾横扫而去,声势之大,石破天惊。
白衣女子身形飘舞,及时的后跃,堪堪避过。
轰!!!
龙尾砸在深坑之中,烟尘四起,整个大地都为之震荡。
“哼,不过蛮力耳。”白衣女子如同仙子般漂浮于空,狐媚儿的俏脸上现出一抹的不屑。
“嘿嘿,是么?”酆都森然之声,从龙首之中发出。
“嗯?”白衣女子心头陡然升起一丝的不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张血盆鬼脸突兀的在身后显现。
“生死簿,困,喋喋。”
血盆鬼脸一声刺耳的厉啸,顿时化作碧血森罗,当头将白衣女子笼罩而下,化作无数血色的荆棘,将其全身捆缚。
“月兄,多谢了。”另外一边,酆都已恢复本相,半浮于空,而其左手之上,赫然夹着一枚薄如蝉翼的透明飞刀。
“卑鄙。”白衣女子被困,神色变得很是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如此诡诈,刚才的种种,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让自己难以分心,最终被其埋伏的后手所制。
“谢谢。”酆都懒洋洋的将白衣女子的怒骂笑纳,左手轻挥,飞刀出手。
锵!!!!
几乎无视距离以及时间的飞刀,瞬移般出现在白衣女子的眉心之上,稍有寸进,便是夺命。可就在这时,一声高亢的剑鸣陡然从白衣女子的体内发出。
紧接着,一枚手指长的剑鳞破开白衣女子的眉心,****而出。
刃对刃,刀对剑。
乒!!!!
刀剑碰撞出的火花中夹杂着破碎的脆响。
剑气纵横,刀罡肆虐。
蝉翼飞刀当场破碎,而那突兀出现的剑鳞之上也布满了裂痕,剑身一转,重新没入女子的眉心。
势在必得的一刀,竟被突然的挡下酆都微微失神。
另外一边,白衣女子脑袋猛得后仰,整个人已被刀罡剑气碰撞所产生的气流震飞。
噗!!!
直退出十几丈远,白衣女子才堪堪的止住了身子,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而其眉心之上更是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剑形血痕。
至于缠绕于女子身上的血色荆棘不知为女子挡下了多少的剑气刀罡,节节断裂,从身上脱落。
白衣女子深深的望了酆都一眼,似要将他牢牢记住一般,贝齿一咬,转头就跑。
“拦住他。”酆都刚从失神中回复,再要追赶,已是不及,不由的大喊一声。
其实不用他说,一直立于天空水墙之上的狂道四人,早有准备,纷纷跃起,正好落在白衣女子的必经之路上。
“天邪榜,狂风怒!!”首当其冲的狂道,玄力凝聚,一拳击出。
只听海浪滔滔,飓风呼啸,向着白衣女子席卷而去。
“一叶扁舟。”白衣女子不敢有丝毫的停歇,身形舞动,精灵一般,逆风而行,堪堪避过,与狂道擦肩而过之时,突然发难,一尾狐绒抽在狂道的身上。
砰!!!
巨响声中,狂道一路飙血的砸飞而出。
“天邪榜,祝融毒火。”怨鸦借着空当,一掌印在了女子的后背之上。
毒掌灼灼,烧心烧肺,痛苦难当。
饶是白衣女子樱唇紧闭,依旧抵不住血气的上涌,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脚步踉跄,差点摔落。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眼见弧月紧随其后的一击已经到了面前,白衣女子的脸上神情微变,楚楚可怜中,竟让弧月产生了恻隐之心。
伊人寥泪霜悲凉,往幕泣数月夜风。
如此意境弧月如何下得去手。
“混蛋,弧月,你在干什么?”怨鸦大怒,但换来的却是弧月满脸的迷茫,美眸之中竟然有泪珠滑落。
趁此机会,白衣女子斜着身子在地上轻点,已是滑出数丈之远。
此时,白衣女子的面前,已是一路坦途,除了……
黑衣瑟瑟,形单影只,明明单薄的身子,却犹如剑一般的锋锐难当。
展潇,就那么静静的立于原地,淡然的望着向自己飞驰而来的白衣女子。
锵!!!
身后四尺长剑出鞘。
毫无花哨的一剑,轻飘飘的递出,剑上甚至看不到一丝的玄力。
“女人果然靠不住,展潇敢放水?”怨鸦见此光景,气急败坏的怒斥道,可随即,表情顿变,瞠目结舌中满是骇然。
嗡!!!
剑意潇潇!
展潇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两者合二为一,难分彼此。
只见那身影,衣袂飘飘,书生意气,赫然是……展白。
这是……
此时,就连远处的酆都都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招数?
“剑意,无情。”
啊!!!
白衣女子一声惨叫,怔怔的望着刺入命格中的长剑,直到此时,她的脸上依旧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他?
她又是谁?
白衣女子缓缓抬头,向着展潇望去,不,确切的说,是望向那张虚幻的面孔。
面孔微笑,带着浓浓的书卷之气人不自觉的看轻三分。
简单的一剑,却似乎耗尽了展潇全身的力气,脚下一软,瘫倒于地,身上出现的虚影,也渐渐的消失。
“我记下你了。”白衣女子竟然依旧不死,拔出身上的长剑,掷于地下,踉跄中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飞入庐山第六峰的瀑布之中,消失无踪。
“不要追了。”酆都叹息一声,制止了怨鸦,放缓脚步,走到展潇的身前,弯身从地上捡起一物,赫然是没有了彼岸花的花枝。
“我尽力了。”展潇艰难的撑着长剑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低沉道。
“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酆都意味深长的望了展潇一眼,双手拢于袖中,转身离去。
怨鸦、弧月以及受伤的狂道此时望向展潇的目光,却是那么的复杂。
一剑风华,以前还真是看轻了她啊。
若是自己的话,能挡下那一剑么?
向来与展潇不合的怨鸦,阴冷的眼神中寒光四溢。
第二十九章 路见不平()
十天,直线距离五百里的路程,展白四人整整走了十天。
“主……公子,此地距离地下城还有二十里路。”琴音掏出地图看了看说道。
不引人注意,在路上,展白就让琴音两女改口,不要叫主上,而改成了公子。
“嗯。”展白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毫无喜色,“琴音,这一路上,咱们大大小小的山寨势力遇到了多少个?”
“二十九个。”琴音回道。
“是啊,二十九个,这还只是在一条直线上的,那么整个玄晶矿脉要有多少势力啊。”展白不禁感慨。
这二十九个势力,小的不过百人,多的甚至有几千,良莠不齐,却如同肿瘤一般遍布各地。想要整合这些势力,倒并非不可能,但牵扯的精力无疑得不偿失啊。
“公子,此事奴家不敢苟同。这一道并非要亲力亲为,就像一个国家,只要掌握了朝堂,至于这天下自有臣子帮助治理。想必玄晶矿脉也是一样,地下城内的势力也是如此,一层层的统领,将整个玄晶矿脉如同蛛网一般。”不得不说,琴音性子看似轻柔,却颇有见地,一番话顿时让展白茅塞顿开。
“不错,不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就是这么个道理。”展白眼睛一亮,抚掌称赞道。
“什么狗屁不通的形容。”一旁的宁小凝不禁撇嘴腹诽道,虽然签了卖身契,但作为穿越人士,她对展白可丝毫没有敬畏之心,不像琴音跟兰陵那般,像个丫鬟似的,连点尊严都不要了。
当然,宁小凝之所以有如此想法,就是价值观的问题了。
展白佯装没有听到一般,脸上丝毫不见尴尬,加紧两步,悄无声息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这种女人,既然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一路上,宁小凝这种无伤大雅的顶撞已经不止一次了,展白也有想过要不要施展庄周梦剑术,对她进行控制。
可想法是好的,但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只因为这个女人,对玄修丝毫没有兴趣。
所谓无欲则刚,想要依靠这种办法对她进行控制,根本就不可能,至少展白是死心了。再者说,宁小凝也就是嘴巴臭了一些,倒也无伤大雅,有着同为穿越人士的这层关系,展白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就由着她吧,反正有问心印,两人算是一个绳上的蚂蚱,倒也无虞她会背叛。
四人不疾不徐的赶路,顺便倒也领略了路上的风景。
这个距离,已经是属于地下城的势力范围了,没有哪个城外的势力敢于再此安营立寨。
……
乒呤乓啷……
就在这时,一阵兵器交击之声,从四人左侧的山谷中传来,听上去,战况颇为激烈,不时的还有惨叫传出。
“公子,要不,奴家去看看。”兰陵好奇心起,跃跃欲试的主动请缨道。
“不用,咱们还是少管闲事为好,沾染了因果,凭白的多了麻烦。”展白额头微皱,“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加度。”
“哦。”兰陵颇为失望的应了一声。
只可惜,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我不就山山就我。该来的麻烦,岂是你想躲就躲得掉的。
不等四人加快脚步,十几道身影已经飞一般的冲了过来。
砰!
当先一人更是一头栽在展白的面前,衣衫破裂,血迹斑斑好不凄惨。
展白四人稍停的当口,十几个后来之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诸位,只要助我脱离险境,必有重谢。”那栽在展白面前的男子,艰难的撑起身子半跪于地,抬头对着展白四人抱拳道。
此情此景,展白如何看不出,面前这人明显是遭人追杀的。拒绝的话刚要出口,却突然噎在了喉咙里。
循声望去,只见面前这人,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但修为竟已经达到了太始之境,相貌倒也平常,但身上的衣着虽然破败不堪,却是华贵无比,尤其是他手中紧握的那根半丈长的银色短枪,更是绝非凡品。
此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展白心中如是想着,眼珠微转,竟已是改变了主意。
“奉劝几位一句,最好少管闲事,不然恐有引火烧身之祸。”不等展白开口,将他们包围的十几人中,走出一为首的汉子,恶语威胁道。
“哦?”展白嘴角微撇,露出一抹诡笑。
转目四望,四周的这十几个人,全部穿着夜行衣,而修为中竟有一半达到了太始之境,剩下的一半也都有九品太易的修为,战力不容小觑。
可那又如何,展白只知道自己被人威胁了,仅仅如此,就有了插手的借口。
“小生宏文院院生,不知诸位有何恩仇,何必要赶尽杀绝呢。”展白开口,满满的都是书生的迂腐。
“宏文院?”那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微沉,显然对展白的“护身符”颇有些忌惮,沉吟良久,才开口道,“先生既是宏文院的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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