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蚩尤亲自出手,斩杀帝江,并帮自己暂时的主宰了这一片虚假创造的世界后,应龙完成蚩尤完成的任务,并非没有尽力。
只可惜,想要在几十亿人口中找出伏羲的分身,又谈何容易,更何况只有孤家寡人一个的应龙。
在刑天没有到来之前,应龙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先是通过那缕联系,寻找帝江打下的数以千万计的奴印,希望能够从这些傀儡的口中获悉线索,以便顺藤摸瓜。
可惜,直至屠尽那些奴印傀儡,也没有获得一丝的线索。无奈之下,应龙又化身为人,潜伏于人间,甚至不惜对一些大国的领导人下手,可依然无济于事。
实在黔驴技穷的应龙,这才不得不通过谛听求援,也促成了刑天的到来,而且还带来了两亿冥兵,大开杀戒。
“明明都是假的,明明都只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竟然有能力对抗我幽冥大军。八卦录……还真是有意思。”刑天没有理会应龙的牢骚,一番冷笑。
“半年里,咱们已经折损了一千万的冥兵,再这么下去,损失可是不小啊。”应龙在一旁提醒道。
“只要能够找到那人,别说一千万,就算都死绝了也值得。”刑天的冷血,饶是应龙听了,也是头皮发麻。
“怕只怕这么拖延下去,会引得主人不快。”应龙小心应付道。
“既然陛下还没有催促,这就说明我们还有时间。”刑天不以为意,“所谓万事开头难,经过半年多的厮杀,现在那些凡人的抵抗力度已经越来越小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这边的战事就能够结束了。”
“希望吧。”
第二十六章 战?降?()
对于拥有着悠长寿命的修士而言,半年的时间,不过是眨眼而过。可就是这短短的半年,春秋之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半年前,春秋之一的汉国,为秦楚所灭。紧接着,六万秦军兵临城下,逼迫韩国俯首称臣。而出人意料的是,刚刚复国的燕国,不知何时也已经暗地里臣服于秦国,并聚拢百万大军交于秦大将军蒙恬,南下攻齐。
随后的半年中,魏国打着救回燕王后的名义,发兵六十万,兵分两路,南下伐楚。后者迫于形势,不得不放弃刚刚占领的六分汉土,班师回朝,于途中又传惊闻,国内发生叛乱。
于此内忧外患之际,楚国左令尹苏秦临危受命,第一次向世人展现了其惊艳的军事能力。
外抵魏军,内平叛乱,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稳固了形势,与魏军接连大战中,各有胜负,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于此同时,齐国在强大秦军的攻伐下终于支撑不住,一代名将孙武寡不敌众,为白起所杀。取而代之的大将军孙膑则在齐国都城的守卫战中,拒不投降,却被一心求和的齐王赐死。失去了主心骨的齐军终于没有挡住秦军的锋芒,城破而亡。
灭齐之后,白起与蒙恬两军合一,马不停蹄突然西去,穿越秦境后,对赵国发动了猛攻。同时间,驻军韩国的大将军章邯麾下突然多出了五十万大军,挥师南下,直取国内空虚的魏国。
三个多月间,除了楚国之外,秦国几乎完成了大一统。
至此,白起、蒙恬以及章邯,三位秦国大将,合兵三百万,逼临楚国边境,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发动。
岐江,位于楚国北部边界后方五十里,长达千里,于此之时,南北两岸,旌旗飘飘,一眼望不到边际。
江北,乃是三百万声势赫赫的大秦王朝的虎狼之师。
江南,则驻扎着一百余万战战兢兢的楚军。
两军隔江而望,呈对峙之势。
如今,完成屠灭六国盛举的秦国世子政,一脚踢开了秦王,却没有继承王位,而是骇然称帝,称大秦王朝,昭告天下。
如今,仅剩下的楚国,却是苟延残喘。半年中,楚国虽然上下一心,挡下了魏武卒的铁蹄钢刀,却也付出了血的代价。边军精锐几乎损失殆尽,禁军也是十去其六,最终不得不穷兵黩武,捕捉壮丁,才有了现如今的百万乌合之众。
可是谁都知道,面对江对面的秦军,一旦厮杀开来,必定是一面倒的屠杀。
江南,楚王行营。
偌大的行营内,却只站了寥寥数人。
上首,芈隽携王后仡楼花屈膝跪坐,两边各有侍女侧跪服侍。
下首分两侧则站立着五个人。
右侧,左令尹苏秦居首,身后站着的则是褚绪许。左侧,右令尹陈轸为首,身后站着仡楼叶以及其副将蔡智城。
“对魏一战,边军近乎消耗殆尽,甚至连大将军蔡思城都尽忠身死。现如今,江北驻有三百万秦国虎狼之师。今日,寡人将尔等召集过来,便是询问对策。是战是降,总要有个结果。”多日没有修面的芈隽,此时看上去颇为颓废,最终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战。”
“降。”
下首的苏秦跟陈轸同时出声,却表达了完全相左的意见。
“嗯?”芈隽眼睛微眯,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位权柄最盛的重臣,竟然持相反的意见。
“其他人呢?”芈隽没有多问,而是望向其他人。
“末将谨遵大王独裁。”外表粗豪的褚绪许却有着细腻的心思,他深知自己现在的位置,手中的军权全部都来自于芈隽的信任,一番忠心的表述,倒也颇合芈隽的心意。
“末将也为大王马首是瞻。”仡楼叶从善如流,紧跟着褚绪许的步伐。
“大王,末将请战。”最后剩下的蔡智城却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苏秦的一边。
自从其父蔡思城为国捐躯之后,子承父业,现在的他已经成边军的大将军,只可惜,边军已经消耗殆尽,顶着大将军的头衔,手底下却实在没有太多的实权。
蔡家世代为将,为楚国镇守边疆,既然蔡智城已经继承了父亲的权位,自然而然的也就继承了精忠报国的家训。
“哼,黄毛稚子,还真是不知所谓。战,拿什么战?江北乃是侵吞了六国的虎狼之师,数量直达三百万之众,更有墨家以及公输世家的精良兵甲,而我楚国有什么?强拉壮丁才勉强凑出的百万乌合之众,甚至有半数都是赤膊上阵,连副盔甲都没有,如何战?”陈轸狠狠的瞪了蔡智城一眼,冷言冷语道。
“大王,一旦要战的话,不是微臣妄自菲薄,也不是危言耸听,咱们根本没有一丝的胜算,一旦到了最后,那就是被屠戮的下场呐。”陈轸训斥完蔡智城后,语气一转,对着芈隽已经跪了下去。
“哼,战是死,至少还保有了气节。而若是降的话,齐王是什么下场,陈轸你别说不知道。”另外一边的苏秦立时针锋相对的驳斥道。
齐国都城被围,当时自知大势已去的齐王,便有意投降,为此,甚至不惜将一力主战的孙膑赐死,可结果呢?
待秦军入城后,齐王不仅委曲求全的亲率满朝文武主动迎接,更是上表,表示愿意与韩国那般,对秦国俯首称臣,可就是这么一个试探性的建议,却惹的蒙恬大怒,当场挥剑斩杀。
最终,齐王不仅没有苟活,甚至落得个软弱昏聩的臭名声。
“齐王只是个特列,苏秦,你怎么不看韩王、魏王、赵王,他们一样是最后关头投降,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甚至被秦国奉若上宾。尤其是燕王姬承影更是称秦国将军,位高权重。”陈轸表情一阵扭曲,即便跪着,也不忘指着苏秦破口大骂,“我看你苏秦,根本就是不怀好意,自己所为的气节,想要置大王于死地。”
“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死。”苏秦也是眼睛圆瞪。
两人在朝堂之上原本就是死对头,到了现在,更是看不上彼此。
“好了,都别吵了。”芈隽一声怒吼,颇为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别看陈轸的话里话外,都给人一种贪生怕死的感觉,事实上,作为芈隽的心腹,他今天之所以敢说这些话,在暗地里显然是受了某人的指示的。
至于受谁的指示,不言自明。
正如陈轸说的那般,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现如今,于楚国而言,已是大势已去,根本没有一丝的可能抵挡秦军的锋芒,亡国几乎是注定的。
芈隽虽是一国之君,但并非圣人,要说不怕死,只怕鬼都不信。
事已至此,实际上芈隽已经有了投降的意愿,但又怕担上齐王那样的坏名声,所以才暗示陈轸出来背锅。
当然,虽有心投降,但芈隽也并非没有顾虑,正如苏秦说的那般,谁又敢肯定,自己投降之后,还能保全性命呢。
齐王之死,在于齐秦两国常年的仇怨。也正因为如此,同样投降的赵魏韩以及燕国的大王,并没有步其后尘。可芈隽却没有忘记,当初秦楚联盟,灭掉汉国后的谈判中,他表现的可是相当的强势,几乎是逼迫秦国让出了多半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谁敢说秦国不因此记恨呢。
“苏卿说的也没有错,若是降的话,谁又敢说,秦国不会过河拆桥呢?陈轸,你敢说么?”芈隽稍微沉思了一番,今天是必须拿出一个章程来的,而且还必须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故意向陈轸质问道。
“大王若是信得过微臣,可愿做使节,渡河与秦国进行谈判。”陈轸不负众望的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模样。
“这样啊……”芈隽心头大喜,但表面上还是要惺惺作态一番,正要点头同意……
“不用去了。”就在这时,一声冷喝突然从营帐之外传来。
第二十七章 展白的“请求”()
一时间,营帐内的人,无不转头。
在人目光的注视下,营帐大门的布帘被缓缓的掀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神色冷漠、穿着奇怪的女人,紧随其后的则是个年轻的书生。
“先生。”
“先生。”
看清来人,尤其是后面的那个书生,苏秦跟芈隽不由的异口同声道。
不错,进来的赫然是消失了很久的展白以及随身护卫的魅蝎。
当初自从得知了魏国意欲出兵伐楚之后,展白就带着魅蝎、聂小凡以及千名炼血军悄然消失了。
半年里,春秋之洲风云变幻,直到此时,才突然现身,不再掩藏行踪,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你想降?”走入营帐,展白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并不算锋利的目光直接投注在了芈隽的身上。
“这……”或许是心虚使然,芈隽目光闪烁,急忙转过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整个营帐内,不认识的展白的就只有陈轸跟蔡智城了。
当然,作为芈隽的心腹,陈轸是知道展白这个人的,只是从未见过。至于蔡智城却是连名字都未必熟悉了。
陈轸眼见自己跟芈隽的双簧即将落幕,却没想到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心中很是不快,凭着往日在朝堂上的威风,立即出身喝止了起来。
“蝇营狗苟之辈,也敢在我面前乱吠。”展白冷然的瞥了陈轸一眼,出言嘲讽当真是一点颜面都没有留了。
“你……大胆!!!”自从当上右令尹之后,陈轸何曾受到过这种羞辱,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展白就欲发作,“大胆狂徒,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人呢,都死哪去了。”一连对着营帐外数度下令,却哪里有军将进来听令。
“放肆,还不退下。”当此之时,芈隽终于开口了,将暴怒的陈轸喝退,再面对展白之时,表情也难看了起来。
“先生,你这是何意?莫非想行刺寡人么?”芈隽不是傻子,眼见营帐之外没有军将进来听令,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
要知道,这里可是楚王行营,芈隽的下榻之所,保证自己的安全,营帐之外,可是有着近万禁军的保护。
展白能够无召而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更何况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一时间竟然没有护卫进来,其结果如何,便不难猜了。
“放心吧,你的禁军没有事,我只是进来前,对这里禁音了,外间听不到而已。”展白如何看不出芈隽的误会,当即解释道。
“禁音?春秋之洲天条重重,禁音的玄纹阵列似乎并没有用吧?”芈隽并不相信展白的话。
对此,展白只是耸了耸肩,却并没有解释。
“大王,禁军……没事。”褚绪许还算机灵,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营帐,再进来时,一脸怪异的对芈隽点了点头。
有了褚绪许的话,芈隽心中稍安,强忍着种种疑惑,最终还是言归正传,“不知先生此来何意?”
“就是想问问你,是战是降?”见芈隽对自己装傻,展白心中不禁冷哼一声,就在营帐之前,他已经听到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战又如何,降又如何,莫非先生有什么妙计么?”早已经跟展白渐行渐远的芈隽,没再表现出以往的热切。
“妙计没有,而且这也不关我的事。”展白摇了摇头,“此来,就只是纯粹想要个结果。”
“既然先生说跟你没有关系,这结果还有意义么?”芈隽冷笑一声。
“我可保你性命无忧。”展白的回答颇有些驴唇不对马口,但却直击芈隽的内心。
“愿闻其详。”芈隽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展白摇了摇头。
“就凭你一句话寡人如何相信?”芈隽却是不以为然,“而且寡人若真的一心苟活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只需身在王宫,随时都可以离开,就像汉王那般。”
对芈隽的正义凛然,展白嗤之以鼻,不过就是当****还想立牌坊,不愿背负逃跑的骂名罢了。
春秋八国,在这场席卷天下的混战之中,出了汉王,其他的亡国之君,哪个没有机会逃跑,可他们却没有逃跑,不就是怕背负骂名么?更何况,一旦像汉王那般逃跑,即便离开了春秋之洲,也只能隐姓埋名,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投降,还在在秦国光明正大的做个富家翁。
至于汉王,他之所以选择逃跑,只不过是预见到自己的命运罢了。毕竟,灭汉的不仅仅是秦国,还有世敌楚国。正如秦国不会放过齐王,楚国又如何能够放过汉王呢。
“帮我向对面的秦军传一句话,就说我想跟秦王……不,现在应该称秦帝见上一面。只要能够达成此事,我便可保你平安。言尽于此,至于答不答应,就看你选择了。”展白实在不愿再跟芈隽多说,简单的将自己的要求说完,转过身去,就欲离开。
“苏秦,跟我走吧,现在这种情势,楚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路过苏秦之时,展白突然开口道。
“是,先生。”这时就看出苏秦是谁的人了,对于展白的要求,并没一丝的犹豫,对芈隽稍一行礼,便跟随展白而去。
最终,展白一行三人缓步离开了营帐,只留下一众人满脸的难看。
“大王,那苏秦吃里扒外,其罪当诛。”一等展白三人走出,陈轸不禁对芈隽谏言道,顺势还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苏秦好杀,可那个人……不好杀啊。”芈隽心中何曾没有这种想法,但一番犹豫之后,还是放弃了。
展白能够悄无声息的避开禁军,无召行营,这种手段,实在让他颇有些忌惮啊。
“大王,刚才那人是谁?”在场人中,直到现在还懵懂无知的就只有蔡智城了。
“展白!!!”芈隽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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