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那些湖匪,实在太不识时务了。这个时候,那边估计已经交上火了吧。
展白暗想着目光不由的向着边戍卫所在的方向瞥了眼。
褒允原本就不过是随口一问,便没有深究,反倒是感觉到肩头搭上的一双手掌,娇躯不由的一颤。
“哥哥……”
“也不知道这样的婚礼,比之前世穿着婚纱走着红毯身立教堂的婚礼哪个更让你欢喜?”展白身子一矮,脑袋已经轻靠在褒允的肩头,望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将两人一同框住,嘴角莫名的噙上了一抹微笑。
“只要嫁的是哥哥,哪种我都喜欢。”褒允露出一抹顽皮的倔强。
“不过,既然是新婚,总要有戒指的。好在,刚刚我得了些江山印,明日就寻些能工巧匠为你一个中看也中用的法宝。”展白笑道。
“哥哥,用不着如此奢费的,只要你的心意在,哪怕是凡铁,我也会视若珍宝的。更何况,我已经有法宝了。”褒允显然知道江山印的珍贵,急忙劝说道,似乎印证自己的话,还特意的将左手拿到了展白的面前。
微微的掀开衣袖,露出一小截白嫩的手臂,而在手腕处赫然戴着一个晶莹剔透如同翡翠的手镯。
“哦,这是法宝?”展白还是第一次看到此物,不由来了兴趣。
“嗯,只是……”说到这,褒允却是欲言又止,显得难以启口。
“这莫不是那魏王送你的定亲信物吧?”展白以玩笑的口气笑道。
“这……倒不是,这是祖父送的,不过应该跟那魏王也脱不了干系。”看来褒允也并不傻,隐约中已经猜测了这手镯的来历。
“呵呵,管他谁送的,不要白不要。有便宜不占才是傻瓜呢。”打消褒允心中的忐忑,展白故意摆出无赖的模样。
“哥哥,你对我真好。”果然,褒允心中大喜,身子不由的向后靠了靠,倚在了展白的怀中。
“时间不早了,夫人,要不……咱们就寝吧?”展白突然露出一抹坏笑,不等褒允回应,便一把将其抱在了怀中,大步流星的向着床榻走去。
……
三百精锐的世子六率、暗剑阁弟子加上这几天归附公子隽的乡绅力量,对付一千名毫无战意的乌合之众,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徽池湖匪便全军覆没,肥秃龙等几个当家首领也被暗剑阁弟子诛杀。
至此,这场闹剧便告结束,可对于公子隽而言,战斗却还没有结束,下一个目标赫然是对面营寨中的边戍卫。
对于边戍卫,当然不能像徽池湖匪那般赶尽杀绝。
怀柔,拉拢,然后一口吞下,并入世子六率。
这是从一开始,公子隽跟展白便已经定下的策略。
当然,若是有人不识时务的话,那么很抱歉,世子手中的利刃也是会杀人的。
“此地乃军事要地,来人止步。”
边戍卫的营寨门口,一队哨兵神色紧张的喝止住前方一队足有百人的军阵,与此同时,早有人偷偷的溜回营寨,向副将们禀告去了。
“前去禀告你们家将军,就说楚国世子隽前来视察军情。”公子隽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对那一队哨兵朗声说道。
“楚国……世子?!”哨兵一愣,显然有些意外,但言语之中,却没有太多的尊敬。
因为吴起的变法,使得楚**、政分家,军人不问政治,久而久之,即便是最普通的兵丁,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也少了敬畏,对此,公子隽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还不去通报你们家将军?”
“敢问世子,刚才对面的混战可是因您而起?”哨兵中的队正反应过来后,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边戍卫此时的营寨距离徽池湖匪原本就不过十里,这么近的距离,如何察觉不到彼此的动静。
只是因为天色黑暗,四位副将生怕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几番权衡,最终并没有出兵,反而更加紧了巡逻守卫,也正是这个原因,才有了这队正的一问。
“哼,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已全数为我世子六率所灭。”似乎愤怒于这队正的言语不逊,不等公子隽开口,褚绪许已经当先接过了话头,语气中不乏嘲讽之意。
听得这话,这队正心中虽然充满了怒火,可事实摆在眼前,却是哑口无言。
就是那么一群被世子六率全歼的乌合之众,却在不久前重创边戍卫,两相比较,高下立判。不论原因如何,这个奇耻大辱于边戍卫而言,已经是难以洗脱了。
想到这,那队正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低着头再无多言,只等着营寨内的副将能够尽早赶到。
“末将,拜见世子殿下。”也就是几息的时间,边戍卫中仅剩的四名副将便急冲冲的赶来,相比于普通的兵士,他们显然是认识公子隽的,急忙上前行礼。
“就你们几个?”公子隽神色微微一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边戍卫中,除了骁骑将军外,下面的偏将大约有十名,可眼前为何只来了四个?
他当然不会以为,剩下的六名偏将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故意不前来觐见。既如此,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果然,那四名偏将听得此问,脸色中顿时蒙上了浓浓的悲伤。
“进寨说吧。”公子隽叹息一声,再不多言,背着手便向营寨走去,这一次,再无人阻拦。
……
原来的那一方军帐之内,公子隽独坐中央,账下边戍卫的四名偏将立于一侧,另外一侧则站着褚绪许等世子六率的数名将领。
“敢问世子殿下,不知可见过我家将军?”
不等公子隽坐热,一名边戍卫的偏将便已当先发问,显然他对于公子隽的到来心怀颇多疑问。
“安厥山么?”公子隽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心里却是一片冷然。
早在数日之前,那安厥山就丧命于展白的剑下,只是这几天特意封锁了外界与边戍卫的联系,才使得消息没有传进来。
当然,此事的真相自是不能说的,至少在收服边戍卫之前,是不能说的。
“将军何故此问?”公子隽故作不明道,“安将军作为边戍卫主官,既家宅之内,自然应该是在军营了,只是为何现在还不见他踪影?”
四名边戍卫的偏将闻言,心下不由一沉。
公子隽简单的一番话却透露了两条信息。
首先,安厥山并没有在其府邸之内,想来也是,公子隽既然都亲率六率出城了,自然是已经知晓了白日的那一场大战,那么按照道理,遣人去骁骑将军府询问一番也是应有之意,只可惜,显然当时安厥山并未在将军府中。其次,公子隽也不知安厥山的去向。
那么,问题来了,安将军去哪了?
难道真的在前来救援的路上,遭遇匪寇堵截,遇到不测了?
“难道安将军遇害了?”公子隽突然惊呼一声,面带悲怆之色。
“这……怕是……”四名偏将神色黯然。
“好贼子,这些匪寇到底是何来历,他们又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袭击边戍卫?”公子隽猛地一掌将面前的长案拍碎,大怒着长身而起。
“公子,此事怕没这么简单啊。刚才,您也看到了,那些匪寇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凭他们的实力,怎会让边戍卫折损如此惨重?”一直没有说话的褚绪许突然开口了,言语中,矛头直指边戍卫。
“哦,还有这种事?”公子隽故作不知道。
“公子明查,刚才这一路行来,末将细细数了一下,营寨内边戍卫的士卒足足少了一半,想必白日里的那一战折损不可谓不惨重啊。”褚绪许故作诚实道。
“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么?”公子隽目光一转,直投向那四名偏将。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真的觉得羞愧,那四名偏将竟然不敢与公子隽直视,纷纷埋下头去。
“再这样,这都是我们边戍卫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藩王品头论足吧?”其中一名偏将小声的嘀咕着,显然对于公子隽的越俎代庖很是不满。
这名偏将或许只是想发一些牢骚,所以嘀咕的声音很是轻微,只可惜,很不幸,与此同时,因为气氛的压抑整个军帐静的落针可闻。
于是乎……(。)
第六十三章 收编()
“哦,如此说来,此次孤王率兵来援,倒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喽?”公子隽的脸立即就阴沉了下来。
别说他堂堂一国世子,即便是寻常身份,被人这般冷嘲热讽,心中也绝对痛快不了。
说话间,公子隽投向那四名偏将的目光中便隐隐多了些阴鸷。
不识时务么?若真是如此,那就怪不得孤王了。
却说那四名偏将低埋着脑袋,并没有察觉到公子隽眼中的冰冷,而此时的沉默,除了兵败的羞愧外,更是不无敷衍之意。
世子身份虽然高贵,可一日不是君王,就管不到边戍卫的身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别看这四位偏将地位不高,可要不买公子隽的账,还就真就不买了。
当然,这其中,四人心中也不乏些许忧虑。
一来,这伙匪寇来的出现的太过匪夷所思;其次,骁骑将军安厥山失踪的也是莫名其妙;最后,就是这公子隽举兵来救的意图也分外的透着蹊跷。三者联系一起,总会给人一种身置阴谋之中的感觉。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一场阴谋么?若是如此的话,那公子隽又有何说图的呢?
四人虽不是傻子,却也精明不到哪里去,饶是抓破了脑袋也是想不通。
“此次,承蒙世子殿下前来相助,这份情谊咱们心里记下了。只是这边戍卫毕竟不是咱们掌着,所以,事后该如何,还需要等到安将军回来之后安排。”终于,有一偏将开口了,话说的委婉,竟是有了送客之意。
“可若是那安厥山回不来了呢?”只可惜,四人心里想的美,可公子隽又如何遂了他们的意思,咄咄逼人道。
“即便安将军不幸死于乱军之中,按律咱们也自会有其他将军前来调遣,这就不劳世子殿下费心了。”偏将中有一脾气暴躁的,被公子隽一逼,立即就如点燃的炮仗一般炸开了。
这话番铿锵有力,甚至隐约中大有指责公子隽染指边戍卫之意了。
“原本,孤王以为,你们之中总该有聪明之人,只是现在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公子隽再也没有耐心虚情假意下去了,短短的接触,他已经看出,这四名偏将根本就是朽木不可雕,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有一偏将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什么。
这次,公子隽却是再懒得开口,理也不理,只是会意的向身旁的文不器看了一眼,后者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绵帛。
金黄色的绵帛,其制式很像是……君王敕令。
“楚王敕令,跪。”文不器展开绵帛,长身而起。
立时间,整个军帐内,除了公子隽外,其他人全部跪了下去。
“寡人自登基以来,虽每日勤政,却依旧忧思重重。尤以如今多事之秋,边关战事,连战连败,致使多方城池为贼寇所占……今有查,郢城边戍卫骁骑将军安厥山,不思忠君,竟勾结绿林匪寇,意图里应外合,视百万臣民若掳掠资财,特召令世子隽,择机剪除此****,以绝后患,以往党羽,不可怀柔,就地正法,钦此。”
洋洋洒洒,半文半白的官话敕令一出,却已是让那四名偏将面若死灰。
“末将不服,此乃伪造圣旨。”似乎意识到大难临头,那脾气最火爆的偏将,猛地从地上站起,怒目圆睁直视公子隽,“真相自在人心,末将不服。别说此敕令太过蹊跷,即便是真的,也定然是君王受了朝中奸佞的挑拨。”
“哼,你的意思是说孤王是奸佞喽?”公子隽不气反笑。
“是与不是,你心中最清楚。”那偏将毫不气弱的与公子隽直视。
“那这敕令,你是接还是不接呢?”公子隽话音一转,饶有兴趣道。
“不接,除非有上峰的军令。”偏将脖子一梗,势要强硬到底。
“看来,安厥山的党羽就应该是你了。”公子隽似笑非笑道。
“你这是指鹿为马。”偏将大怒。
“哎,蠢货,果然是蠢货啊。这样的人,即便留着也是有弊无益啊。”公子隽摇头晃脑的叹息了一声。
此次前来,公子隽的目的无疑是明确的,那就是收编了这边戍卫,以扩充世子六率的实力。为此,来之前,特意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这些偏将识时务,他倒也不吝赐予功名利禄,毕竟有了这些偏将做喉舌,便能轻松的掌控住这数百强军。可如若不能,那便只能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将一切不安定的因素给予斩断,比如随便安上一个谋逆的名头。
正如那偏将所说,文不器手中的敕令确实是伪造的。
可那有如何?
公子隽原本就没打算拿它哄骗这几个已经视作死人的偏将,而是给军帐外的那数百军士一个合理的交代而已。
“安厥山已经在郢城伏法,经他招供,此四人正是他的党羽,给孤王拿下,就地正法。”公子隽再无多说下去的兴致,一声喝令,褚绪许等人便齐齐出手,掏出各自的兵器,向着那四名偏将杀去。
一时间,不大的军帐内,立即掀起激烈的厮杀。
这四名偏将的修为倒也不弱,又是久经战阵之人,只可惜,一来他们人数太少,孤立无援。其次,所面对的无一不是个中好手。最终,只是挣扎了片刻,便尽皆伏诛。
四名偏将虽然被杀,可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传道了军帐之外,顿时就引起了边戍卫不小的骚乱。
只可惜,公子隽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所以,他此来已经带足了人马。
在近三百名世子六率精锐武士的威慑下,五百名边戍卫的将士,在没有搞清楚军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哪敢轻易动手,最多也就只能嘴上发些质问。
很快,公子隽便从军帐内走了出来,文不器跟褚绪许两人分左右紧跟其后。
面对边戍卫的群情激愤,公子隽没有多说,只是示意文不器再次拿出那一纸敕令,当场宣读。
立时间,整个营寨内鸦雀无声,边戍卫的将士们显然被这个消息震的哑口无言。
这剩下的五百将士,大多都是底层的兵将,别说有没有质疑这敕令真伪的胆量,便是见识也多有不如。
在他们想来,敕令乃是君王的令,这天下间,谁人敢伪造,那可是谋逆的大罪。所以,在潜意识里,便已经相信了敕令中对安厥山泼的臭水,只是没想到,往日里威严不无的安将军,竟然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哎,人心不古啊。若是放在五年之前,我大楚国富民强,每战必胜,这军中即便有些许污垢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只可惜,到了现在,却因为边关不宁,而使得某些人竟然心生二意,对此,孤王心中当真是恨极啊。”公子隽适时的开口,却也算是变向的为边戍卫将士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这安厥山之所以敢勾结匪寇,不是其隐藏的有多深,只不过是因为觉得楚国境遇每况日下,方才生出了二心罢了。
如此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虽经不起推敲,但至少表面上难以找出漏洞。
毕竟成王败寇,现在不管是安厥山,还是下面的偏将,已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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