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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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妖传- 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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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志霓师侄么?自从那件事后,所受打击不小,直到现在还在蜀山疗养。”远行道长不愧是人老成精,从朱刚鬣的神色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哎,那件事确实是我唐突了。”朱刚鬣叹息一声,“原本只是想着恢复她前世的记忆,能够相认,再续前缘,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差点害了她的清白。”

    “你们走吧。回去后,记得替俺老猪给练霓带句话。就说……”朱刚鬣沉吟了一会,才幽幽说道,“铁树开花情窦开,嫦娥宫中一浮白。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一个情种!

    即使远行道长揣摩不出其中的关联,不过,却能深切的感受到这朱刚鬣对志霓师侄的浓浓深情。

    看来,志霓师侄之事,另有隐情啊。

    “哎,却是连累了月心嫦娥,也不知她现在的处境如何了?”朱刚鬣呢喃了一句,脸上的悲哀立时间一扫而空,再次化作冰冷,“在俺老猪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滚。”

    面对朱刚鬣毫不留情的逐客令,一众蜀山弟子却是生不出丝毫的怨言,在远行道长的带领下,搀扶起昏迷的志廉,急忙御剑而去,连依旧停留在天上的展亦白两人也是顾及不上了。

    “不好,好一群没有义气的牛鼻子,竟然就这么把咱们扔下了。臭小子,快跑。”画风突变,等鼠妖反应过来时,已是晚了。

    没等他拉着展亦白逃离,却见眼前身影一闪,朱刚鬣突兀的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前。

    “啊……大王让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哎呦,我只想说自己是路过……啊!!!”

    差点没被吓破胆的鼠妖,一时急智,便佯装出平日巡山的样子,甚至口里还哼起了刚学会没多久的小调,做着什么都没看到影遁的打算,只可惜,还没等他唱完,就被朱刚鬣轻挥出的一掌从天空中打落,一头栽进了下面的杂草丛中,晕厥了过去。

    展亦白实在没想到,这朱刚鬣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全身的肌肉一阵紧缩,做出拼命之状。

    “俺老猪劝你最好不要动手。”朱刚鬣打飞了鼠妖后,身形微微一退,却是再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一股冲天的压力席卷而来展亦白只觉得整个人快要窒息了,清秀的脸上顿时布满一层冷汗。

    细密的汗珠成河,流经脸颊,最后从下巴上滴落。

    “你想怎样?”面对如山的压力,展亦白却是满脸的不屈。

    “不想怎么样,今日特意引你前来,只是想跟你谈谈而已。”朱刚鬣的话展亦白越发的惊异。

    什么意思?

    特意引我前来?

    我跟你认识么?

    “不用担心那只老鼠,我还不屑杀他。”朱刚鬣看出展亦白脸上的犹豫,出言安慰道。

    听到鼠妖无碍,展亦白确实松了口气。

    “好吧,那就聊聊。”展亦白说话间,放松身体的瞬间,那如山般的压力也是顿去。

    “请。”朱刚鬣温文尔雅的做出请的姿势,然后便当先向下方落去。

    展亦白紧随其后,两人前后脚的走进了那座破庙。

    从外面看,这是一座破庙,而当走进去后,才发现……确实足够残破。

    不过几十个平方的面积内,四壁上各自矗立着一座面色狰狞的泥塑雕像,正前方设有香案,可以清晰的看到,庙宇的角落中布满了蛛网,一副久未人住的残败模样。

    庙宇内不仅只有朱刚鬣以及展亦白两人,还有一对脏兮兮的男女孩童,此时正趴在香案之下熟睡,从脸上未干的泪痕鼻涕看,想必是哭累了,才睡着的。

    “如此小的孩童,你竟舍得残害么?”看到熟睡的孩童,展亦白不禁再次怒火中烧,若不是自觉不是这猪妖的对手,怕是早就动手了。

    “哼,俺老猪虽然杀人无数,可还不至于下作到吃人的地步。”朱刚鬣冷哼一声,“这两个孩子,我不会吃的。不过,也不会送还给那个寨子。”

    “难道你想活生生的将他们饿死不成?”展亦白剑眉微挑。

    “送回去才会饿死他们。放心吧,过两日,我会将他们送到一个富足的部落,虽不至于让他们富足,却也能衣食无忧。”朱刚鬣显得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欲要停止这个话题。

    只可惜,展亦白却是颇有些煞风景,紧追不放的问道,“那寨子跟你到底有何恩怨,你要如此对待他们?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已,这两个孩童你都能放过,为何不能放过整个寨子?”

    “哼,如此幼稚,真不知道菩提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朱刚鬣嘟囔了一声,最终却还是耐下了性子。

    既然展亦白想听故事,那老猪我就给你好好讲讲吧。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朱刚鬣貌似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

    “略有耳闻。”展亦白虽然没有以前的记忆,不过,对这些词语的典故,却有如生而知之。

    “三十五年前,你口中的那个小寨子,还是人口过千的大部落。在这五胡之地,实力却也不错,更的是,此部落中人,生性极其好斗。一言不合,就会发动整个部落的轻壮发动战争。被他们侵吞、奴役的小部落,就不下十多个。甚至于……此部落信奉巫术,族内长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部狗屁长生之术,更是以人肉为食。其状,惨不忍睹。”朱刚鬣的一番话展亦白极为诧异。

    他实在没有想到,那座残破的小寨子竟然有如此凶残的过去。

    当然,对于朱刚鬣的话,展亦白并没有完全相信。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

    “我只是说于你听,相不相信就是你的事了。”朱刚鬣毫意,“你应该知道,这座寨子是三十多年前才迁入栖霞岭辖下。而之所以会来这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其遭受了瘟疫,部落中人,十去七八,为免遭受以往仇敌的报复,才不得不举族迁移。而造成他们家道中落的罪魁祸首,就是俺老猪。”

    “为什么?”展亦白神色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离暗藏的隐情更近了一步。

    “之前你应该也听到了,俺老猪原本是天界元帅,手掌二十万天河水军,当年何等的威风。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一次蟠桃盛会上,我见到了练霓……”朱刚鬣脸上立即散发出柔和的光彩,“她是那般的美丽圣洁,舞姿又是那般的优美……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呵呵……”

第二十二章 神秘的“猴头”() 
接下来的故事,其实算不得多么的跌宕起伏,至少在朱刚鬣讲来,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

    一方是顶着嫦娥之名,实则不过是天庭圈养起来用以表演助兴的舞姬。虽有着绝世的容华,却只能生活在狭小的圈子之中,挥之来去,毫无自由可言。另外一方,却是手握二十万天河水军的统领元帅,可谓是位高权重,加之相貌堂堂,温文尔雅。在朱刚鬣的狂追猛打下,又岂是涉世未深的宫苇嫦娥所能抵挡的。

    于是乎,两人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只可惜,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两人,却是忘了,天界中还有铁树的存在。

    天庭为方便统治,禁绝仙人谈情说爱,为此特意炼制了一颗铁树,但凡有仙人情窦开,便会铁树开花,以做警示。

    于是,东窗事发。

    朱刚鬣留职查办,而练霓也被禁足发落。

    按照天庭戒律,一旦发生这种事,一般都是罚轻不罚重,所谓轻重,是指地位的高低,也就是因人而异。

    朱刚鬣毕竟身居要职,对天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即便是玉帝也不忍重罚。而练霓,却不过是小小的嫦娥,依例自然是要承担的罪责。

    也就是说,对朱刚鬣的惩罚,会是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训诫一番,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官复原职。至于练霓,则会受九幽之火炙烤,直至魂飞魄散。

    不公平么?

    这个世道,哪里又有公平可言。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庭,对这种处罚也是司空见惯,视为常理罢了。

    只可惜,天庭上的统治者还是小瞧了朱刚鬣的痴情,在得知练霓即将受到的惩罚后,当即就不干了,为此差点引起了天河水军的哗变,任性的作法,可谓是给了天庭的统治者狠狠的一记耳光。

    于是乎,玉帝震怒,势要将朱刚鬣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枭首以正法度。

    可就在朱刚鬣被押解斩妖台之时,却是再生变故。

    最终朱刚鬣免于一死,被带进了六道井。

    六道井口,却有一人多时,正是同朝为官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自然不仅仅是为朱刚鬣送行的,还有密旨在身。

    “太白金星那老匹夫当年口口声声承诺于我,只要办成了那件事,不仅可以向玉帝求情我官复原职,更是保证练霓的安危。前者,我不屑一顾,可练霓的性命,我又怎能不顾。”说到动情处,朱刚鬣已是泪流满面。

    “情势之下,我不得不接受太白金星的吩咐,投身六道井,却不料,意外的了畜生道,转生为猪,走上妖修一途。好在前世记忆未失,很快就有了不俗的修为。再然后,按照太白金星的指引,攀上了那只猴子,并博取了他的信任,最终将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可就在我功成名就,游历九洲天庭的召唤之时,得到的却是一记晴天霹雳。天庭那些匹夫,竟然卸磨杀驴,不仅将我彻底的遗忘,甚至有人旧事重提,将练霓以及月心打入了畜生道。我心中对天庭虽然无比的愤怒,可转而一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能找到练霓,失去了天庭的桎梏,我们不就能在一起了么?”朱刚鬣神色阴沉不定,时儿愤怒,时儿又是欣喜,“于是,我踏遍九洲,终于在三十五年前,打听到了练霓的下落。”

    “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说到这,朱刚鬣全身陡然散发出无尽的暴戾之气,惊的展亦白急忙后退,并护在了熟睡的那对孩童的身前。

    “就在我赶到之时,看到的却是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目睚欲裂中,朱刚鬣的双眼一片血红。

    “在别人看来,那不过是一只可爱的猫咪而已,但她却是我近千年梦里萦绕的恋人啊。”朱刚鬣嘶吼,俊朗的面容上说不出的狰狞。

    “于是,你报复,就将一个千人的部落近乎毁灭?”展亦白已经猜出了结局。

    此事还真的说不清谁对谁错。

    爱人无故身死,朱刚鬣愤怒报复,自是理所应当。

    而在那个部落看来,他们所杀的也不过是一只猫而已,人都可以当做餐中之食,何况是猫。

    只怪,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也怪那部落坏事做多,遭到了天谴,才迎来了灭顶之灾。

    “可你为何当时没有将他们杀光,难道只是让他们享受更多的磨难么?”展亦白觉得此人,不,此猪妖因爱生恨,性情已经有些疯癫了。

    “哼,当时若不是能尽快的找寻练霓的魂魄,这个部落早就不存在了。”朱刚鬣却是冷哼一声,“为此,我不惜打入幽冥地府,终于让练霓的魂魄能够转世为人。后来更是一只暗地里护于左右,直到她长大成人并拜师蜀山。”

    “只可惜,当你向她表明身份时,却是弄巧成拙,反倒让人误以为你欲图谋不轨,也由此遭来了蜀山的追杀。”展亦白虽然缕猜不中,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不错。只不过,区区蜀山,还不放在俺老猪心上,只是怕给练霓惹来麻烦,才不得不舍痛离开蜀山,直到两年多前,才再次找到了这支部落。”朱刚鬣嘿嘿的冷然一笑。

    后面的事情就已经不用说了。

    朱刚鬣的出现,无疑给休养生息的部落再次带来了灾难,也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展亦白沉思不语。

    虽然来之前,他跟鼠爷就猜到,此事背后定有隐情,但实在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复杂。

    现在再说什么降妖除魔,就实在有些可笑了。且不说展亦白远远不是这猪妖的对手,即便是,他还有什么理由动手。

    这两年中,朱刚鬣做的虽然过分,却从未真的杀过一人,只是不断的骚扰而已。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让那小寨子陷入了绝境。

    “好了,故事讲完了,咱们是不是该说说正事了。”朱刚鬣及时的了自己的情绪,露出温和的笑容。

    展亦白一惊,这才想了起来。

    从刚才在庙外的话中不难听出,这朱刚鬣竟是故意引自己前来,又有什么事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来的?

    还有,这祭献童男童女之事难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只引自己前来么?

    种种的疑惑,顿时袭上心头,挠得展亦白全身发痒。

    似乎看出了展亦白心头的疑惑,朱刚鬣挥了挥手,庙宇内便凭空的出现了一桌两椅,桌上更是摆满了美酒美食。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们边吃边说,如何?”朱刚鬣邀请展亦白入座。

    两人分主宾坐下后,展亦白却实在没有太多吃饭的兴致,几次欲言又止,却被朱刚鬣以劝酒打断。

    直到酒过三巡,朱刚鬣才慢慢解开了展亦白心头的疑惑。

    “不错,此次,我故意让那小寨子祭献童男童女,正是为引你前来,只是没想到,同时还引来了一群牛鼻子。”朱刚鬣一开口,就打消了展亦白的一个疑问。

    不等展亦白开口,朱刚鬣却是挥手打断,“不仅是今日之事,即便是两年前,我之所以会找上这小寨子,也是另有原因。俺老猪虽不是好人,但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这部落当年我既然惩处过了,就没打算斩草除根。之所以做这一切,不过是等的无聊罢了。现在你终于出现了,日后,我自然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还有,不要问我为何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要问我为何要找上你。这些事,你日后定然会知道,但却不是现在。”

    “那么你找我到底是为何事?”展亦白面色不豫道,自己的身世就已经让他烦透了脑筋,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可偏偏却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很简单,有人托我给你捎带一些东西以及一些话。”朱刚鬣放下酒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展亦白默然,静等下文。

    “脱!”朱刚鬣口出一言。

    立时间,只见他身上那金光紫气相映成趣的铠甲,便自动的脱离,然后自动折叠后悬浮于空。

    “这冠名为凤翅紫金冠,此甲名为黄金锁子甲,此靴名为藕丝云步履,还有这个……”朱刚鬣只身里衣,指着悬于半空的盔甲,一一介绍,最后右手更是伸进了耳朵之中,下一刻便拔出了一根寒光闪烁的绣花针,“此棒名曰定海神针,又名如意金箍棒。”

    “莫欺负我没文化,这不过是小小的绣花针而已,何以称棒?”展亦白看着不过手指长的绣花针,不禁说出了鼠妖经常挂在口边的话来。

    “孤陋寡闻。”朱刚鬣不屑的撇了撇嘴,也不多说,伸手便将绣花针弹向了展亦白。

    展亦白手掌一伸,便欲接住,谁知,绣花针刚入掌心,一股骇人听闻的巨力传来毫无防备的他顿时跌了个狗吃屎,连带着将面前的桌椅都砸碎了。

    趴伏在地的展亦白,惊异的望着脱离手掌滚落在地的绣花针,骇然的抬头,望向朱刚鬣。

    “不自量力,定海神针足有一万三千五百斤,就算是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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