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展白那哈欠连天的模样,蝶衣有种被耍的愤怒。
“你急什么,长城又不是一天垒成的。这次的对手太强了,所以让我不得不更加的谨慎。这样吧,三天后,我将计划给你。”展白说话间,便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在轮椅上整整坐了四十年,现在每一个伸展的动作,都让他格外的惬意。
望着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看来,今天将是个好天气,正适合访友。
见展白都如此说了,蝶衣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轻轻欠身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目送蝶衣离开,展白才陡然想起来,似乎蝶衣还没有回答自己为什么,鼎洲那么多大宗门势力如此看重地三洲呢?
想要追上去,重新问,不过一想到蝶衣的性格,既然她如此处心积虑的转移话题,明显是有难言之隐的,就算是追问下去,估计也难有结果,最终只能作罢了。
几经犹豫之后,还是转身向着凉亭的遗址走去,当然,此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由无数朵花编程而成的美丽屋子。
“咳咳,你……你醒了。”钻进花房,望着衣不蔽体,浑身上下只能用巴掌大的碎布遮掩羞处,却更具魅惑的隐儿,展白一阵心慌意乱,急忙转过身去,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尴尬。
“咯咯。”身后隐儿的笑声显得没心没肺的,“这个时候知道尴尬的了,之前你撕的时候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这就是赤果果的嘲笑了。
展白心火腾的就蹿了起来,不过,就在他转身之际,一股冷汗却是遍袭全身。
自己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差了。
果然,展白清晰的从隐儿那大大的美眸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得逞的笑意。
好可怕的女人,展白从未有过的心悸。
果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妲己,至少神话传说中,殷商的灭亡,就是全因此红颜祸水所致。人们常用祸国殃民来形容美貌惊为天人的女子,可这毕竟是含有夸张成分的形容,展白直到今天才算是见到真正祸国殃民级别的女人了。
以自己的心境,甚至抵挡不住面前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而昨天白天自己的崩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曾经有人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便会不知珍惜。可这话用在隐儿的身上却是完完全全的放屁。一日**之后,展白发现,自己对她的抵抗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陷的越深了。
“怎么,你很怕我么?”看到展白又忙不迭的别过头去,隐儿不无得意道。
“咱们能正常说话么?就是收起你的魅术。”展白不无哀求道。
“咯咯,你以为我用了魅术?”隐儿略显不满道。
“没有么?”展白梗着脖子反驳道。
“其实你这话也不算错,不过,虽是魅术,但我魅术的道境已达最高的归宗无为之境,简单说来就是魅惑天成,魅惑在我,我也是魅惑,已经是分不开了。”隐儿的回答,却是让展白大松了口气。
原来,问题出在这。
展白剑道的道境已经达到了明镜止剑的境界,虽然已是极高了,但比之隐儿还是低了整整一阶,被完全压制的情况下,承受不住,也就在所难免了。
弄清楚了原因,自然也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虽然目前看起来有些遥不可及。
道境的提升,对于展白来说,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因为前世的缘故他从一玄修,就跨越了人剑合一跟返璞归真,直接了无常入微之境,后来晋升入明镜止剑,也是顺理成章并没有经历什么阻碍。
不过,到了现在,再想更进一步,却是变得异常艰难,不仅仅是道境提升的速度变得越发缓慢,更的是他已经看不到前路了。
看不到路,就没有了方向,没有了方向,便是有力也无处使了。而这无疑是最让人感到的。
所以,别看隐儿跟展白之间,在道境上只有一步之遥,但想要追赶,却绝非易事。
前途是光明的,过程是艰难的。不过,好在展白倒也没有灰心丧气,其他且不说,隐儿就是妲己,只是论修行的时间,人家就不知比自己多了多少呢。
想通此节之后,展白也算松了口气了。
不过,当展白再次向着隐儿望去的时候,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心,立时又崩溃了。
只见此时的隐儿,哪里还有一丝的妩媚,全身虽然只着片缕,晶莹白皙的皮肤足以晃花人的眼,可是气质却变得完全不同了。
那是一种只是多看一眼就让人产生亵渎之意的感觉,冷峻中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洁,一颦一笑都不含一丝烟尘……
就在展白的恍惚中,隐儿再变,变得温婉贤良,雍容华贵,满是母仪天下的尊贵。紧接着,又是一变,化作狡黠无比带着邪气的小恶魔。再变,同样的一张脸,却满是天真无邪单纯懵懂的憨态十足。
对于隐儿的多变,展白其实是早就见识过的了,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她竟然能够将每一种形态演绎的丝毫不逊于之前所表现出的魅术。
那是不是意味着……
展白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
一个身兼多种道境,而且全部达到最高的归宗无为,这是何等的妖孽。不管是魅术,还是其他乱七八糟之术,仅仅凭借着归宗无为的道境,隐儿甚至不需要出手,就能制敌于无形。如此恐怖的能力修为、战力统统变得无用。
如果隐儿想要杀自己,甚至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这才是真的恐怖啊。
怪不得,从见到隐儿第一面起,展白从她身上就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玄力或者妖力,又或者真元。
虽然感觉不到,不过展白可不会傻傻的以为没有。只能说是隐藏的够深,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之所以隐藏修为,不是扮猪吃虎,根本就是用不上。
“你什么意思?是在对我示威么?”展白勉强支撑着发软的双腿,咬牙切齿道,他可不会以为隐儿是无聊了,才突然向自己展示这么多的能力。
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直有种一剑杀掉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可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不是不愿,是被对方道境压制出的心软。
脑子是清醒的,可手脚却是怎么都做不出伤害她的举动。
“夫君,你怕什么?人家现在连身子都给你了,自然不会害你。只不过……自从封神之战后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美丽是原罪,如果保护这份美丽的能力,那么结果会很悲惨,很容易会被人冠以祸国殃民的骂名。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更不容被人第二次当做弃子,即便是我的夫君,也不行。”隐儿话说的轻巧,可是美眸之中闪烁的光泽,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是的,她这么做,就是在告诫,告诫展白,也是再告诫未来的敌人,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不知未来会不会负了你,感情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你我之间的关系,并不正常。如果我真的认同了你妻子的身份,即便与世界为敌,我也会毫不退缩。只是现在……”展白没有屈服于隐儿的威胁之下,而是诚实的回答。
“我自然知道,否则,现在就不是告诫了。”隐儿抿嘴一笑,“不过,夫君,你放心,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这是我的责任,也是必须背负的代价。”
“好吧,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展白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他现在真的是一刻都不愿意留下,全身上下被冷汗打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再者说,他还有更的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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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妖分身;消失了()
柳州,节度府。
什么叫物是人非,看看现在的节度府就知道了。
府邸还是那个府邸,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所不同的是,现在的节度府外却是门可罗雀,即便是府邸之内,护卫、仆役也是少之又少,凭白的给人一种破败之感。
展白孤身一人坐在府邸深处的一处小院的房顶之上,俯视而下。
并不大的院子里,正有一华发斑白的老妇与不过五六岁的娃娃嬉戏,看似好不愉快,只是在娃娃看不到的时候,那老妇的脸上才会露出浓浓的忧愁以及困倦。
“这还是那个英姿飒爽,统领数百刑车卫的蓝姬么?”展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当年如果没有自己夺舍了赵铭传,现在他们又会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或许,蓝姬会为赵铭传在万花苑中谋得一房媳妇,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展白想到这,却是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破绽,当初,蓝姬以半个柳元郡为代价,想要为儿子从内阁中娶一房妻子,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但以现在的眼光看,有可能么?
万花苑内阁的弟子身价只值半个柳元郡?
想到这,展白自己都觉得可笑。
看来又要回归到之前蝶衣千方百计都避而不谈的那个问题上了。
地三洲,绝非人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啊。
强自打断自己的思绪,将目光再次投注在院子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蓝姬已经发现了自己,正抬头与自己对视。
对于展白,蓝姬又怎么会忘记呢?
五十多年前的那场柳州之战,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一切,尤其是展白最后从赵铭传的身上破体而出,大杀四方,那等威风赫赫的场景她毕生难忘。
对于展白,蓝姬说不上是恨,甚至隐隐还有些感激。
毕竟,在蓝姬的眼中,展白算是前辈高人,最后能够放过他的儿子,已经是不小的恩惠了。
“老身,见过前辈。”蓝姬大礼行拜,声音很是苍老。
岁月的无情最终没能突破进太始境的她,早已步入了生命的末期,因为孙儿的缘故,这几年才强拖着苍老的身体,苟活于世。
“你……”展白张了张嘴,不知为什么,却一时间无言以对,良久之后,才换来一声叹息,“其实,你的儿子,是被我一个徒儿所杀。”
“老身知道。”蓝姬的神情看似无悲无喜,不过,还算坚实的手臂,却是隐蔽的将孙儿拨到了身后。
护犊之情,在蓝姬的身上,尽显无疑。
蓝姬表面极力表现的淡然,却依然无法遮掩内心的忐忑,她害怕展白此来的目的,是斩草除根的,若不是自知能力不逮,说不得早就拼上这条老命了。
“他叫什么?”展白徐徐从房顶上跳下,指着躲在蓝姬身后,却好奇的不时露出脑袋的男孩。
“赵……赵寻佑。”蓝姬全身一颤,展白每走近一步她心中的恐惧便猛增一分。
“寻佑,寻求庇佑么?”展白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又望了那虎头虎脑甚是可爱的男孩一眼,心中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念念小时候的样子。
大人的事,又何必连累到小孩子的身上呢?
赵家算是破落了,柳元郡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是收益颇丰的领地,而是催命的符录,就凭这祖孙两人,在如此群狼环伺下,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
“你帮我做一件事,事后,我保你们祖孙二人平安。当然,柳元郡还是不要想了,这已经不是你们所能拥有的东西了,如何?”展白没有将同情心泛滥下去,而是以极为的语气,提出了交易的条件。
听到展白这话,蓝姬重重的松了口气。
相比于那种表面上温和良善,暗地里却是痛下杀手,在她看来,这种看似公平的交易,更让她心安。
“承蒙前辈还看得上老身这半死之躯,若有驱使,自然是毫无怨言。只求前辈,能将我这可怜的孩子安置在安全之处,如此,老身便是鞠躬尽瘁,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蓝姬话说的极为诚恳,而且不难听出,她做出这番决定,是下了极大决心的。
以子为质,一来安对方之心,其次,也能真的给予孙儿安全。
至于,展白会不会过河拆桥,暗地里斩草除根,蓝姬却是没有太过怀疑。
毕竟,展白若是想杀他们祖孙两人,实在用不着这般麻烦。
展白神色复杂的望着蓝姬,“你放心好了,如果此次你不幸罹难,我便收寻佑为徒,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算是对你之前恩情的回报。”
展白深知此次任务的艰险,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都毫不为过,所以,他这番承诺也算是投桃报李的安慰蓝姬了。
“老身,谢前辈。”果然,蓝姬全身剧颤,这一次,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激动,不顾展白的阻拦,便拜伏了下去。
“进屋吧,我给你讲述一下具体的事宜。”展白说话间,极为自然的牵起了赵寻佑的手,当先向着屋子走去。
……
三天后,地下城,剑狱山庄,霄剑殿。
展白一步步的向着最上方那座由数百柄各式长剑铸就的宝座走去,目光不时四顾,仔细打量着这座宫殿。
“呵呵,好一个垂帘听政,我只是想不通,难道其他人就没有心生怀疑么?”当展白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宝座一侧由轻纱围成的奢华大床时,不禁对陪在身边的隐儿冷声道。
“呵呵,早些年还没什么,不过,最近几年,你那些属下弟子可是没少暗地里调查,好在他们虽然怀疑,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倒也没有生事。”隐儿轻描淡写的笑道,然后腻在展白的怀中伸了一个懒腰。
突然,展白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微微一震,低头望去,却见隐儿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极为难看。
“怎么了?”展白问道。
“你的妖分身……不见了。”隐儿的话,也让展白的心沉了下去。
刚才,他只顾着观察霄剑殿了,却是一时将妖分身给遗忘了,此时听到隐儿的话,不仅沉下心来,凝神聚气之下,发现自己以青衣道法召唤来的妖体力量以及意志都还在,可神念放射出去,却是无论如何感受不到妖体分身的存在。
“隐儿,你亲自跑一趟楚迟、宁小凝、秦莫冷……人都滚过来见我。”不见了妖体分身的展白变得罕见的暴躁起来,在他想来,妖体分身的消失,跟这些原班人马脱不了干系。
现在的妖体分身,因为传承了孱弱体质,即便穿着菩提专门以巨剑剑妖衣服,在懵懂之下,无疑是极为危险的。只要对症下药,就算是凡俗之人,都能轻易的将其斩成碎片。
此时此刻,展白反而不敢冒险,将妖体分身的意志还回去了。一来,是能够通过这股**的意志来确定妖体的位置,二来,也是担心,一旦自己还回去的话,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召唤回来。
展白现在也算是了解了,青衣道法之所以能够召唤回妖体分身的意志甚至他的大部分战力,原因很简单,因为妖体分身是菩提以扶鸾道法铸就的。而不管是青衣道法还是扶鸾道法都是由青帝自创,之间若是没有什么联系,打死展白都不相信。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要弄清楚妖体分身到底去了何处,是死是活?
而目前最大的嫌疑,无疑是自己之前的那些属下弟子。
就像隐儿之前所说,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当做傀儡的妖体分身,也就是那个自称为展亦白的混蛋,想不露馅是绝不可能的。
一旦引起别人的怀疑,那么趁着隐儿前往柳州,盗取甚至是劫持展亦白,并非不可能。
隐儿显然也明白事态的严重,并没有多说什么,紧走两步,就出了霄剑殿。
坐在宝座上的展白,强压下心头的烦躁,直等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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