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邪宗内有的书籍,记载着涵盖地三洲甚至是鼎洲的常识,不过这知识量实在太过惊人,别说几年,就算是百年都未必能够一一拜读,而关于战卒的部分,显然酆都错过了。
“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这也太恐怖了吧。”展白却是咋舌不已。
这兵家果然非比寻常,只是战阵一道,就已经极为恐怖,谁能想到,竟然还拥有培育战卒之能。
“如此说来,咱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宫殿群的原来主人,极有可能是来自鼎洲春秋了?”酆都貌似自言自语道。
不管是节堂之上,遇到的那些懂得战阵的机关傀儡,还是刚刚经历的数之不尽的铁螳螂,无一不跟兵家有关,而众所周知,鼎洲之中,唯有春秋之洲,兵家之道最为盛行。
蝶衣跟展白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说到这里,按照咱们之前的商议,你们二位是不是该把获得的东西拿出来重新分配了。”蝶衣适时的说道。
“嘿嘿,你别看我,我也就是比你先一步进来,那时,这大殿内早已是空空如也了。”展白耸了耸肩,却是连同蝶衣一起将目光定格在酆都的身上。
“我这里确实略有所获,弧月全拿出来吧。”酆都神色怪异的向身后的弧月示意了一番。
弧月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伸出手指,露出指间的玄空戒,注入玄力后,一把把各式的兵器就抛了出来,足有近三十多柄,品质好坏不一,有珍贵的羽化之器,更多的则是名器。
“就这些?”蝶衣面带不满道。
“不管蝶衣仙子相不相信,确实只有这些,还大多是在外面的宫殿内得到的,至于这里……我并没有比书生好到哪里去。”酆都苦笑的耸了耸肩。
“这怎么可能?!”蝶衣惊咦一声,倒并非不相信酆都,而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酆都有问心印约束,自然是不会撒谎的,可这么庞大的宫殿群,怎么可能就捞得这么一点东西。
蝶衣对蝉儿点了点头,后者也从玄空戒中将自己一方的所得拿了出来,赫然只有可怜的十几把兵器,而且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名器。
展白大有深意的看了枭娜跟旖旎一眼,或许蝶衣等人的收获却是不多,可也绝对不会这般可怜,如果说蝶衣没有暗度陈仓,将一些好东西转移到枭娜旖旎的身上,打死他都不相信。
只不过,这毕竟是钻了问心印的空子,没有真凭实据之下,谁也奈何蝶衣不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破了九龙困魔阵,等出去之后,再分配如何?”蝶衣建议道。
“那么请问蝶衣仙子,这九龙困魔阵在哪?又如何破呢?”酆都反问了一句。
“按道理讲,九龙困魔阵的核心就应该布置在这座宫殿之内。”蝶衣说着,再一次四处张望,可除了家徒四壁以及那四根孤零零的盘龙柱,哪里看得到一丝阵法的踪影,这让她柳眉几乎半竖了起来。
眼前所见,只能有一种可能。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大殿内绝对别有洞天。
“九龙困魔阵的核心,绝对不小。还有就是外面的铁螳螂,虽说历经了千年之久,可若没有充足的食物,绝对不可能繁衍出如此多的数量。那么如此一来,这隐藏的洞天最有可能是在……”在蝶衣的分析中,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脚下。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不觉得那些战卒出现的有些突然么,咱们刚宫殿群的时候,可没看到它们的踪影,等深入其中后,却仿佛凭空般,遍布了整个宫殿群。”展白突然开口酆都跟蝶衣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遇到,反正我了一座名为白虎节堂的大殿,镇守里面的可是足足有百多具懂得战阵的太始境机关傀儡,加上一具太玄境的机关傀儡,若不是我见机的快,怕是就出不来了。”展白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如果将节堂算做一关,铁螳螂算作另外一关,那么我可不相信,接下来咱们能够轻易的寻到九龙困魔阵,然后将其摧毁。”
“嗯,书生虽然卑鄙无耻至极,不过这番推理还是极为合情合理的。”酆都赞同的时候还不忘贬斥一番。
正如展白所说,像这种探秘之事,往往越接近真相,所遇到的凶险也就更胜一筹。节堂算做一关,威力已经足够震撼了,紧接着的铁螳螂,更是要人老命。展白不知道,这宫殿群中会设置多少道关卡,不过显然此时通关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嘎吱!!!
随着展白话音刚落,大殿之中突然响起一道奇怪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仿佛是锈蚀的链条摩擦齿轮的异动。
轰!!!
不等众人仔细聆听,整个大殿毫无征兆的剧烈摇晃了起来。
莫不成发生了地震不成?
不少人脸上都现出了惊恐之色,倒并不是怕地震,而是担心身处的大殿要是被震塌的话,无疑就要面对外面数之不清的铁螳螂了,到时候,绝对会是九死一生的惨烈场面。
“不要慌,你们快看那。”就在这时,始终保持沉默的蝉儿突然惊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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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羽化()
循着蝉儿的话音所指,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大殿四根盘龙柱中央的地板突然整块的上升,在嘎吱声中,最后足足上升了两丈之高,远处看去,就像是凭空出现的祭台一般,不,更像是一个大了数倍的石棺。
咣!!!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这长方体的偌大石棺陡然辐射出一阵强光。
强光刺目,即便是展白的情殇之目,都不禁下意识的闭合,待再睁开时,却已是沧海桑田。
石棺依旧,可众人所身处的大殿却不见了。
抬头可见已经渐渐昏沉的夜幕,四周扫射,看到的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在众人十几丈外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铁螳螂,天上、地下,无以数计,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全部汇集在众人的身上。
消失的不仅仅是这一座大殿,放目远瞭,原本的宫殿群早以消失,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外围还各自耸立着一座宫殿。
嘶!!!!
“这……怎么会这样?”有人睁开眼睛后,显然无法接受面前这残酷的现实,竭斯底里的嘶吼连连。
“完了,咱们入了死地啊。”有人被吓破了胆。
谁也没有想到,刚刚摆脱了铁螳螂的围杀,本以为这宫殿是一块安宁乐土,可转眼间,却成了四面楚歌的死地。
“都给我闭嘴,慌什么,你们没发现,那些铁螳螂并没有前进一步么?”怨鸦转头间,对着身后抱怨的弟子怒喝道。
同样是来自鼎洲的宗门,相比于万花苑,天邪宗的弟子,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反观展白、酆都以及蝶衣三人,目光最终定格在中央的那巨大石棺之上。谁都看得出,这石棺绝对有古怪。
“九龙困魔阵的核心,会不会就在这石棺之内?”展白轻声问向身旁的蝶衣。
“只怕,没那么简单啊。”蝶衣满脸的凝重。
“有趣,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反观酆都,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怪异的微笑。
嗡!!!!
石棺再起变化,在众人的目光下,最上层的石板竟然在慢慢的滑开。
石板滑动的速度很是缓慢,加上石棺又太过庞大的缘故,一炷香的时间,才露出堪堪容人爬入的孔洞。
一缕黑烟,从孔洞中散发而出四周的空气顿时弥漫出一种腐朽的怪味。
“不会从里面爬出一只僵尸吧?”展白莫名的想起前世看过的恐怖电影中,一般都有僵尸从棺材中爬出。
展白的吐槽为他换来了两记白眼,分别来自蝶衣还有蝉儿。
“出来了。”酆都突然开口道。
果然,从那打开了一角的巨大石棺内,一道身影徐徐上升,显露了出来。
长发飞舞,身姿修长,一席天青色的长袍迎风而动,虽只是背影,却看得展白眼眸微微一缩。
待那身影从石棺内完全托出,半浮于高过石棺半尺的虚空之中,便缓缓的转身。
“果然是你,傅满楼!!”
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众人无不惊异,尤其是展白,那灼灼的剑眸中,闪烁着莫名的精光。
“呵呵,展兄,别来无恙哦。”傅满楼笑起来依旧是那般的儒雅,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很容易让女子倾慕。
只是,一样的身形,一样的面孔,相同的笑容,相同的声音,却让展白感觉那么的陌生。
“傅兄,当真是好生安逸啊。只是不知你还记得那些随你同来的师兄弟们么?”展白神色一整,同样笑了起来,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无质问。
在展白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傅满楼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笑容依然儒雅。
哗啦!
手中折扇打开,潇洒无比的扇动了几下,傅满楼同样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展白。
“展兄,不知什么时候,你竟然也学会多管闲事了?”
良久,傅满楼终于开口,只是这声音……
“果然,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可不知为什么,虽然好有多次都觉得遗漏了什么,却偏偏没有想起你来。柳兄,一别数年,何不现身一见。”展白神色复杂的感怀道。
就在刚刚,那从傅满楼嘴里发出的声音,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陌生,可展白又如何会忘记呢,那是柳承影的声音啊。
在这一刻,以前种种想不明白之处,终于彻底的解开了。
正如展白所说,他早就应该想到。
初入玄晶矿脉,他就从刘小琴的口中得知了柳承影的下落,当时就留了心思。只是后来,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便渐渐的淡忘了。直到发生贤者洞府这件扑所迷离之事后他越发感觉背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摆布着一切,可却偏偏又怎么都想不到。终于,一切的悬疑在此刻彻底的揭晓。
贤者洞府的幕后黑手,正是柳承影,这位几乎改变了展白一生的故人。
“呵呵,展兄似乎并不意外。”柳承影的声音,依旧通过傅满楼的口传出。
展白摇了摇头,“从傅兄突然消失那一刻,我就隐约有了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而已,却没有一丝的把握。可随后,先是在白虎节堂让我见识到了战阵之威,紧接着再历经战卒之患。种种的一切,都将这所谓的贤者洞府指向了鼎洲的春秋之洲。来自春秋之洲,同时又与傅兄有关,这让我很难不想起你这位故人啊。”
“呵呵,所以你才有了刚见面时的出言试探。”傅满楼温和一笑,“傅兄生性纯良,对于宏文院的师兄弟自然是关切倍至。若他的神智是被人一时迷惑,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被你唤醒,只可惜……”
“只可惜,柳兄深谋远虑,又如何会落下如此破绽。”展白将后面没有说出的话,补充了上去。
正如展白所说,一个能设计出贤者洞府这个一环套着一环圈套的幕后之人,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你想不想知道,傅兄有如此变化的缘故?”傅满楼突然话题一转。
“你若想说,我洗耳恭听。”
“他死了。”
展白的眼眸一黯,果然,该死的酆都,他的直觉还是那么的准。
“其实,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还有……她!!”傅满楼说着,伸手一指,赫然是站于酆都身后的展潇。
原本置身事外看热闹的其他人,尤其是酆都几个,无不惊愕的望向展潇。
在众人的目光下,展潇神态自若,款款几步,已是走到了展白的身旁。
“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掺和进来了?”不仅展白困惑,除了当事人外,在场的人都无比的好奇。
“我似乎想起来了,你是当年在那山洞中遇到的燕国余孽。”展潇没有回答,反而直面傅满楼,声音无比清冷道。
“哈哈,姑娘当真是好记性。”一声大笑传出,却不再出自傅满楼之口。
一道身影诡异的从傅满楼的身后转了出来。
一袭黑袍,不同于傅满楼的儒雅,柳承影俊朗的脸上,却带着一抹阴柔,不过却少了以前的桀骜,看来,时间对人都是公平的,改变了展白,改变了展潇,改变了的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柳承影。
“展兄,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我费尽心血的为你种剑,可就在最为紧要的时刻,这个女人却突然闯了进来。丝毫不理会我的恳求,一剑击碎了剑棺,将我的努力付之东流,甚至差点让我一蹶不振。”柳承影说着不堪回首的往事,但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不过,我也要感谢这位姑娘。都说挫折催人成长,古人诚不我欺也。”
“可这份成长的代价,却是身边最好的朋友。”展白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的怒火。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欲成大事,怎能拘于小节?”柳承影振振有词道。
“废话那么多,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展白指着此时如同木偶般的傅满楼冷喝道。
“呵呵。”柳承影轻轻一笑,目光从人的身上瞥过,最后再次定格在展白的身上,“想必这里有不少人应该听说过羽化之术吧?”
果然,听得此言,蝶衣、蝉儿、酆都等等不少人,都是神色一动,虽然遮掩的极为隐秘,但展白还是看到了她们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惊骇。
能让蝶衣、酆都两人都为之惊骇,可见这羽化之术,绝非寻常。
“什么是羽化之术?”展白转头,郑重的问向蝶衣。
“羽化之术乃是……”
“你给我闭嘴。”展白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柳承影的解释,心头莫名升起的愤怒他甚至不愿多听这个人一句话。
“展公子,这羽化之术,乃是炼制羽化品阶玄灵宝器最为的工序。”蝶衣简单的解释道,“不过,这位柳公子口中所说的,应该是以此术为基础,创造出的邪术。”
“就像那种剑之术?”展白反问。
“虽不同,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蝶衣点头,“这位柳公子口中的羽化之术,其实就是以人为器,最终将其炼制成羽化品阶的玄灵宝器,不,事实上,这已经可以归入玄灵法宝之列了。只因为此术太过残暴,所以被世人所摒弃,并列入邪术,严禁使用。”
“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傅兄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把兵器了?”饶是展白有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可依然心惊不已。
以人为兵,而且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柳承影……
“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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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剑妖()
“疯子?骂得好,只要能够匡复我大燕,就算入魔,又能如何?”柳承影俊朗的脸上流露出疯狂的笑容,话音却是一转,“故人相见,也叙过旧了,咱们接下来就谈正事吧。”
“洗耳恭听。”展白冷声道。
如果说,在之前,对柳承影还有一份襄助的情谊的话,那么现在,因为傅满楼的缘故,对于面前这个为达目的连底限都不要的疯子,再不需要有的客气了。
“几位仙子。”柳承影将目光投向了万花苑众女的身上,“之前,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惜,你们没有珍惜。”
蝶衣跟蝉儿自然明白柳承影的言外之意了。
当时,在地下城天泉山庄,伪装成落城主的机关傀儡,就曾经转达过相应的话语,未免节外生枝,愿意放她们离开。
只可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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