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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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之死-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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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见她脸色极差,安少康急切地问。地下室里没有备置药物,如她想晕,他则必须尽快送她出去。
“没事!”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能走?硬撑都要撑下去!
“那就好!跟我来这边。”他们进入了一个小门,走进去后,里面陈列着那幅期待已久的《罗密欧之死》。
郗宛柔终于看到它了,眼前似乎看到了这样一个情景。张城武穿越了长长的一个隧道,走进这间密室,满意地望着这幅画。仔细地琢磨着,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一步步接近,越来越靠近他的梦想,然后一声……
猛地打了个寒颤,景象太恐怖了。
“你怎么了?”还说没事,看她那样子,像是重度虚弱。
“哦,只是有点冷!”她急促地寻找借口。
安少康把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也仿佛见到了城武对着画在微笑。那个侧面,始终没有回过头来望着她。
“这里确实是比较寒冷,是地下环境的原因。想要改善也是个大工程!”安少康表示抱歉,却也没有办法。
休息了一会,安少康表示也切入正题,与她一起欣赏这幅画。
“你看整幅画的构思都是那么普通。”
“普通?”
“是啊!”安少康没觉得那是有创意的作品。“就是按照莎士比亚的原意绘制上去的,只能算是一幅插画。”
“怎么说呢?”
“画里的罗密欧早已死在了朱丽叶的怀里,而朱丽叶呢也随他自刎了,身旁还有一具使人感到惋惜的棺材。这些都是根据故事而想象构画的,你觉得有心意吗?”
“恩……”假使创新的意念还是这个时代提出的,那么对于几个世纪前的人来说是苛刻了点。“但在画功和色彩方面,作者真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这我表示同意!”技术上还是一流的。“所以那么多人都想要得到它!”
“哦!”郗宛柔顺着他的话问道。“既然那么多人都想要这幅画,安家收藏着它一定冒着很大的风险!”
“恩,是的!我父亲说在这幅画的本钱上他化了重重一笔。不过就算是如此,我们还是会担心有人来此偷画。”
“好象大半年有一次偷窃事件。”
“没错。是有一次!”安少康回想着那件事情,那时他刚刚步入安家大门,正巧听闻了这件事。“一个神偷!”
那是城武啊!郗宛柔的心再次抽动了一下。
“后来是怎么样了?”
“哦,据说是死了。”安少康零零散散地连接着外边的传闻以及自己的听说,排列整合后他大致地说道。“那天他来这里偷画,好象是事先就有考察。极其顺利地就进入了地下室,然后就来到了画前,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
“等等。”郗宛柔不怀疑张城武的能力,可是最后怎么就被发现了。“既然天衣无缝,怎么就?”
“哦!”安少康想卖个关子,哪里知道郗宛柔怎么一反常态,变得急性子了。“其实对于神偷来说,这点小事轻而易举。那天他也成功来到了密室,没有一点曝露的痕迹,可谓是完美行动!”
“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郗宛柔紧张地问。
“事先有人通知了我们。”
“什么!”一个闪电掠过郗宛柔的脑袋。
“在这位神偷动手之前,我们就收到了一份详细的匿名信。里面有具体的计划安排与行动时间,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所以在最后时刻,他才会丧命!”
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郗宛柔难以想象,更有一个无法接受的预感逼进她的感官世界。“那个人是谁?”
“这,就无从得知了。”是匿名信,怎么会有签名。“我想可能是他的合伙人吧!”
安少康得意地笑了笑,想自己还有侦探的头脑。继续揣测道:“或许是内部分赃不均,所以才被同伴出卖!”
“同伴!”郗宛柔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是啊!谁会那么清楚计划,肯定是组织里的人。为什么要事先通知我们?一定希望行动失败,如果更深一层的话,我想他的同伴是希望利用我们的手干掉他。可怜的人,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同伴出卖了呢?”
张城武——郗宛柔顿时失去了站立的重心,晕倒在地。
“生命终结的那一刻,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同伴出卖了呢?”郗宛柔的耳旁一直回荡着这句刺耳的话,一遍又一遍,深深地刺伤着她的心。
一个略显哥特式风格的教堂,十字在顶端守卫着整个殿堂,祝福着那些祈祷的人们。
清晨的空气,有点潮湿,又有些清新,就像是未被污染的地方还洋溢着一股久违的自然。
郗宛柔最后一次的审问,带着沉重的脚步,踏入这块圣地。
手袋里装着一支枪,那是从未使用过的。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开启那个锁,结果还是打开了。是潘多拉的罪恶,也是她不可避免的抉择。
石门嗒嗒嗒地敲打着路经此处的灵魂,在受尽折磨的劫难后他们独自来回。在神的旨意下,受命又远去。
那个人背对着,身影陌生得寒透了她整个人。
“李郝岩!”
回过身,一袭黑色的装束把他与她的距离突显得那么耀眼。
“宛柔!”接到她的电话起,李郝岩就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对着主,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卖张城武?”一字一句,她说得艰巨。
“出卖?你怎么那么说!我没有啊!”
“别再骗我了,你的匿名信还有你的阴谋!”郗宛柔不只是想让他承认,最主要的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能放下兄弟情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宛柔,你听我说。”
“好!”既然他过不了今日,有话就全说了吧!“我就听你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那确实是我做的,我写了那份信。”李郝岩接着说下去,“我不希望城武的愿望实现。”
“什么?”郗宛柔几乎无法忍受他的轻薄,对于一个人的生命他居然如此轻视。手枪果断地取了出来,直对着李郝岩,为了张城武她甘愿动这个手。
“你要做什么!”
“杀了你,为城武报仇!”
“你下得了手吗?”
“为什么不能?”她反问他。
“因为,我是爱你的!”李郝岩真挚灼句。
这些满是肮脏的话语,究竟他还有什么样的脸面可以说出口。郗宛柔根本不能正视眼前这个充满荒唐谎言的人,不是友,曾经也不是。
“那些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他问自己,声音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哼,看着你们在一起,望着你们相依离开的背影。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还要祝福你们!”
他叹了口气,释然自己。“我原本以为我能够接受现实,结果不是那样。很多事情,比我想象得发展迅速。他要走,连同你一起带走。我不能容忍,失去你的孤寂。宛柔,我当时才真正意识到你根本就不能消失在我的生活里,那样我将一无所有!”
“城武算什么?”郗宛柔追问他。“你在害他的时候有没有过忏悔!”
“我想我对他终生都感到愧疚,可是他要带走你啊!”这是李郝岩绝对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们的决定难道就使你有勇气杀死多年的兄弟吗?你到底有没有心?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郗宛柔几乎要崩溃了,双手紧握着枪,还微微颤抖。
“那是我爱你!”李郝岩忽然拔开了嗓子,大声吼道。“因为这份不能表达的爱,我才选择了负罪。”
郗宛柔的心软了,一个多年的朋友,一个风雨同舟的伙伴,出于爱的理由杀死了一个她最爱的人。她,刚才的狠劲好似在他的怒吼下猛地减少了气势,又仿佛是好多过往的情景一一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曾经多么信任的人!
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下了枪,她的脑海一片混乱。
李郝岩见她一脸的迷茫与困苦,他瞬时转过身去,慢慢地往口袋里拿手枪,想取出来,摸了摸一下但又迟疑着放了回去。走了一步,仿佛有行走了好几年的漫长。一回身,掏出手枪。只听一声,郗宛柔来不及预防,便倒在了血泊中。
“为什么真下手?”李郝岩似乎难以置信,怒睁着双眼,逼问道。
“是你的手在发软,我就替你解决她!”门口出现一个人,在阳光的照耀下伸长了影子。缓缓地靠近李郝岩,布满诡异笑容的安少康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邪气的残酷。“这就是我们剧本里的主角下场,你难道要改变彩排吗?”
“我没有。”李郝岩把枪放回原处,今日它没有用武之地。是安少康的那把枪替他们完成了任务。
安少康冰冷的嘴角稍稍上扬,走过她的身边时,弯腰取走了她颈上的两条项链。
他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也如同画上的预言一般,死在了最神圣的地方。回归吧!也许相拥在一起葬入泥土,也算得上是一件幸运的事。毕竟这一回,张城武和郗宛柔再也不分离了。
举起酒杯,计划果然是按照原先的设计一步步完成了,就连香摈都事先安放好了。
“庆祝成功!”他狂妄地笑道。
“干杯!”他回应道。
他们的一个阴谋得以顺利完成,是靠天时地利人和!接下来,便是拿着宝藏周游世界,挥洒金钱似土,充分享受属于他们的盛宴。这一天,安少康与李郝岩等了好久,耐心尽职地演着戏,是该放松下了!午后的假日,有点晒人,更有一股诱惑的香味。
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好人与坏人,有的仅仅是一群充满欲望的野兽。爱与被爱,在利益的脚下只剩有利用的价值,所有的热情全然成为成功所替代的基石,残酷而血腥!毫无本色!
如果死可以解脱,那么郗宛柔要比他们幸运多了。他们依旧是欲望的奴隶,永生做着心甘情愿的囚徒!不知乏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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