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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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之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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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要说得那么激进,甚至用严重的词来指责她无奈的行为。麦霖的怒火一度压制后被点燃了。“鄙视?请你在用词的时候不要太随便!我哪里鄙视你了,别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老师,所以我们得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真是,太大男子主义了!鄙视,那么对你来说呢?刚开课就用这些乱七八糟的试题来整我们,是觉得看到我们难堪的样子很开心吗?你的自负不要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们也不是你取乐的玩意。是人!是学生!明白吗?你是研究生,是代课的老师,不是为所欲为的神!”
张城武一副无所谓她激烈的反击语,冷漠的脸始终如一。就像隔绝外界的异类,就算周围的事物天翻地覆他一个人活着的处世态度固若金汤。
“但愿你口若悬河不是越俎代庖。”
“什么?”张城武傲慢得还很理所当然,麦霖焦头烂额对于他诡异的云山雾罩除了厌恶照旧是厌恶。
“你的责任是完成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只在于你完成的责任态度。至于你是如何看待我的为人以及因此发表意见,实属多管闲事。”
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他竟然视她为狗,而且还是从弯弯曲曲的肠子里发出的脏话。口蜜腹剑的人固然可恨,但口不遮掩的人更加气愤。麦霖想不通哪里来的无妄之灾,偏偏落在她的头上。上辈子作的孽哦!
争辩恰恰耽误了两秒钟的空隙,张城武的攻击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进一步,另外这次加上了‘武器’。
“这是?”郗宛柔诧愕地看着他的举动,却不知所云。
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有移山倒海的魄力。折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是黯然失声。
“抄写二遍然后交给我。”
“《罗密欧与朱丽叶》(精装版),你是指整本书?”麦霖怒火冲天,眼前衣冠楚楚貌似正人君子不过是一介小鸡肚肠的卑鄙之人。“你太过分了。”
“只有这样做你才会记住。”张城武解释道。
“是借机报复,小人!”麦霖愚笨到了以为为师者全都有孔夫子般的大义,所以落到了被人穿小鞋的悲惨下场。
“不是规定不能体罚吗!”郗宛柔问道。
原来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张城武方才注意到。他侧身对着她说:“这不是体罚。”
“就算不是体罚,总也是惩罚吧!怎么可以?”
“对不起,如果人类自觉的意识能够上升到尊重事实真相的阶段时,那么你说的惩罚将由此取消。”
他的理论说得很是道理,郗宛柔一时找不到对质的词语。凝视,两个人无言的相望,象穿越了几个世纪的等候,流露熟悉的深情。
那是多少世纪前发生的事情,昼夜相继更替的夜晚,昏暗的场面充斥着紊乱的呼吸、潮湿的记忆和恐慌的撕杀。红颜必须为爱付出生命,静静相守成为来世的寻找,始终跟随漫无目的地心碎。狂风中怒动的树林在咆哮痴人的罪恶,树叶的纷纷飞扬无情地洗刷罪人的虔诚,忽隐忽现的影子呈现迷糊的错觉。
“我不愿意被那些权位绑住自己。”他决定带着她一直奔跑,只想和她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即使也是奢侈。
“我只是个卑微的丫头。”她低首的无助令他悲痛,深知自己犯下了罪念不可饶恕却无法赎罪。“少爷,你一身富贵荣华不该因为我而放弃。”
“那些使我唾弃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活着,被金钱权势紧紧锁住,容不得一点自由。谋反争夺皇位,他眼睁睁看着百姓唾弃自己的父皇,心痛得失去了感觉;高贵的身份,他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父皇一样的生活他鄙视;终日伪装自己的真诚,他活得很累,夜夜思念那一剑自刎在爱人怀里的母后备受煎熬。需要一个人来陪,开始懂了寂寞的阴暗。
“可是,我,配不上少爷。”她深爱着少爷,明知那是妄想。夺眶而出的泪水泄露了暗藏已久的感情,她恨自己此刻的真情如此轻易背叛自己。
“不要说身份高低这类的话,你是在我胸口狠狠地插了一把刀。”他抱住了她,不顾一切似乎连一丝空隙也不再慷慨。怕,他不惧畏生命的终结,但不能面对她会一不小心地离开他全神贯注的视线,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差点就如是梦魇,你真狠心丢弃了我。”
“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出现有多糟糕,害得他将不再拥有过去的一切。
他微笑着,纵然他预感到未知的灾难,依旧庆幸自己选择了寻找真实。她秀发飘散的香味在慰藉他或多或少的遗憾,他甘愿沉醉在她的气息里,不曾后悔半分。相互依偎的幸福,或许短暂,可值得以生命作为代价。伤,幽闲记忆里的迷茫。爱,冲破禁锢力量的信仰。
“我们去袅无人烟的世外桃源,然后安逸自在地生活,我会努力让你最幸福。”他憧憬美好的未来,试图抓住遥远的天荒地老。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当时还以为就可以这样一辈子紧紧拥抱在一起。
四面埋伏的强敌与四面楚歌的他们,唯一的生路便是不停地逃亡。他们筋疲力尽,将近无力,茫茫天涯间独独容不下这对生死鸳鸯。刚才的拼杀,他保护了她,但也因此受了重伤。她的顽疾越来越严重,途中的奔波与终日提心吊胆的追逐自然加重了病情的恶化。
终于摆脱了那些追杀者,是父皇派来的杀手。把她安置在树下,稍做休息接着又得继续起程。
“坚持住!”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狼狈,连自己都能看出粗糙的破绽。难过不是因为昙花一现的空无,而是自责给不了她承诺过的约定。
脸色苍白,全身麻痹,看不见任何生气。憔悴虚弱她知道自己大限的时候到了,嘴唇喃喃蠕动,是想做最后的告别。
“我很幸福。”她一字一字艰难地说着,勉强挤出的笑容如刀割撕裂他的心。谁都在受煎熬,一路上麻木的身不由己遗失了解脱残酷的化茧。
他编织不出话来搪塞事实掩饰悲痛,起手为她拂去额前的头发,仅仅如此。四目相对时照应了灵魂缠绕得不依不舍,望着她一时失去语言的表达能力,唯一剩下了苍白的爱恋。
“你的手。”她昏昏沉沉想睡觉,撑着自己恍惚的身子为他而活下去。“流血了。”
“没事。”轻松的话往往与事实相反。
她终究有些伤感,来不及成婚前她就得抛下他而去了。“这些伤口不能发炎,否则会烂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不爱惜自己。”
“说什么呢!”他展露一丝微笑,努力假装,说道。“以后你会照料我,我们会过得很好。那时侯我就交给你了。”
“我,好渴。”
“我去找水,你在这里等着我。”他起身,把身上的配剑留下了。“万一有意外,一定拿剑保护自己。”
“恩。”他千万叮嘱,生怕她有危险。确定周围没有异情后立刻行动,她珍惜这向他做的最后回应。
夜色缓缓泛明,微微的亮光照应在他模糊的背影,一直到连轮廓也不见她才回过头。当初她错了,为什么要爱上少爷,陷他于现在的苦境。她不该答应与他私奔,以至于他被生父追杀。她啊,这一生为奴为俾,却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她拿起身边的剑,仔细抚摩着如同爱护着它的主人一般。突然,剑柄上挂着的一对红蓝宝石链彼此激烈地撞击,在刻有木芙蓉的印记上飞舞,仿佛是有个人在挽留她的心。
刹那的感触产生了犹豫,可惜她告诉自己为了他——必须理智。“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会放了他。也许还会成为太子,将来是一国至上。他本就该那样,不能为了我连生命都不顾。忘了我吧!以后你会有无数佳丽,倾国倾城的女子仰慕着你群臣百姓都会敬重你。到那个时候,我的罪过大抵也就赎消了吧。”
拔剑自刎,毫不胆怯。无情剑夺去了衷情人的涟漪,绝情人永别了痴情人的面容,遗忘的东西却铭记得何等深刻,他们都忘不了对方。鲜红的血浸湿了白素,尚在飘拂的衣袖似乎等待依旧。顿时染遍了土地,沦陷的速度飞快,只是再也看不到那个人。依靠的那棵树纷纷落下了叶子,遮盖了她尚热的尸体。呼吸停止了,她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一个纪念。因为她是想让他彻底忘却了,她死前所希翼的仅仅是——少爷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迫不得已的死亡在悔恨交加中落幕,血和泪水混合一起,颜色变得暗淡。由于取到了水而欣喜的他,重重的打击触目惊心,看到了她僵硬地躺在血泊中,内心迟迟接受不了现实地狂奔嚎叫。痛苦,是能够表达却不能释然的悲哀。
无情,抑或是多情。刺下的痕迹清晰明目,每一回触目惊心都是感情难以承受地窒息。
疯了,他控制不住地歇斯底里。眼睛布满血丝,瞳孔在假设,现实毕竟妄想不了时间回溯。伤痕累累的双手托起了尸首,霎时哑然失声,悄然流下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却唤不醒她的灵魂叫不起她的人。
许久,他才放下了她。那个清晨很安静,静得恐怕心跳声也听不到。他默默生起火堆,把她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再尽心尽力地搓暖她身子,体温终于回升了点点。之后他取下剑柄上挂的两条项链,为她带上了红宝石的那一条。
“这是我们的成婚证明。”他兴奋地说,可是眼神里透出的茫然一如既往。接着是一顿混乱反复的话语,仿佛是空灵的呐喊。“早该先成了亲再走,是我的错。你偏偏不辞而别,如何使我面对廖无生机的生活。而你独自上路,难道又不怕寂寞吗?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愚蠢没有察觉。今天你已成我真正的妻,我固也不负你!”
语毕,他俯身深吻了她无知觉的唇。随即挥手一掷,四溅而起的火星燃烧了整个树林,升起猛烈熊熊大火,将吞噬这里的所有。张城武紧密抱着郗宛柔的尸体一同葬身于火海,期望来世未完的永世厮守。皇子与俾女,两个纠结在权欲里的牺牲品。
来世?情缘在哪里邂逅?如果没有来世,又何时能相见!不了情,照旧无果。
“公报私仇!”麦霖愤怒的吼叫唤醒了正在发愣的人。
记忆很残酷,清晰的场面在苏醒后抹去了详细的经过,只暗示熟悉的直觉教人无法探知。张城武感到迷糊,冷酷的心竟然在这个人面前悸动。郗宛柔觉得困惑,平静的心居然在这个人面前荡漾。
“尽早交给我,以此作为平时成绩。”张城武抛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去,浑然不理会麦霖的‘诬蔑’。
她们,一个疑惑,一个气愤。同时望着他的身影,久久伫立。
郗宛柔使劲回忆,空白的脑海仍然残缺一部分。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填补那份消失的记忆。张城武,他会不会记起?纵使他已知晓,但人去了谜底也揭晓不了。
一大堆的东西,拎得郗宛柔的手也酸了。终于到了家,进门后却发现屋子里安静得恐怖。每个房间也没有见张铛铛,他还穿着洗衣机里洗了一半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当她着急的时候,郗宛柔注意到之前的留言条,背面写了几个字。“谢谢你,我走了。再见!”
一个偌大的‘走’字,郗宛柔却感触颇深,他将去哪里?行尸走肉地流浪还是不负责任地自杀!郗宛柔以为自己会生气,想不到结果是——静静地站着,心底里油生了‘同病相怜’的感受。张铛铛和她一样都痛失了最重要的人,所以找不到活着的勇气,就算是借口都忘了怎么欺骗自己!潸然泪下,沉重了内心。索然迷茫,视野模糊了方向,改变了人生轨迹。
第十五章(1)
    李郝岩算是忍耐力不错的了,隔壁房每日凌晨便似大闹天宫,吵得他难以入眠。倘若他现在去动物园看熊猫,游客一定会勿以为他是它们的亲戚,因为他睡意朦胧的眼睛外裹上了一大圈黑眼眶。
“如果我再忍受下去,她就会得寸进尺的。”李郝岩非臭骂恬思琦一顿不可。
从自己家出来,快步来到她家门口。恬思琦又在听摇滚乐了,音量媲美马路堵车时爆发的噪音。李郝岩恨不得她连同亲爱的摇滚乐一并‘滚’回大洋彼岸对面去。门铃按得手都起泡了,里头的‘聋子’还没听到。李郝岩豁出去了,用他的铁掌拳狂拍。“里面的,你给我出来!”
突然,一掌用得过于猛力,不仅是他痛得‘咬牙切齿’,而且生怕她家的大门从此报废。也就在这时,摇滚乐停了。莫非她准备拿了菜刀来和他决一生死,单为了这扇门?
只听里面是出了菜刀剁肉的声音,不过恬思琦没出来。难道她还得做好充分的热身运动?不可思议的人,李郝岩感慨道。
门‘啪’的开了,李郝岩由于依偎在此门上差点毫无准备地摔一交,而门缝里探出了鬼头鬼脑的一个小头,正在东张西望。
“喂,你在看什么!”
“哦~~!”措手不及,恬思琦躲的就是他。“没,没什么。晚安!”
她刚想阖上门,李郝岩先她一步,硬抓住门的把手使劲推。“我有事要对你说。”
“晚上有什么好说的!”恬思琦拼命想关门,但事实是她的力气无法抗衡。“明早再说。你放手啊!”
“不行!”今晚跑了,以后就逮不到了。“今天一定要说个清楚,你先让我进去。”
他的半只脚已经踏进来了,估计大势已定。恬思琦不再反抗,今夜要是遭遇不幸,也是命中注定没法子的事了。
“诶哟妈。”她忽然一松手,李郝岩惯性作用直接冲进她家。
“请你进来坐,不用叫我‘妈’的。”太客气了,恬思琦哪里承受得起啊!
吃豆腐也不是这样吃的,李郝岩被这黄毛丫头整得‘气愤填膺’了。“这,是什么!”偶尔间一俾目,发现她畏畏缩缩地藏着什么东西于身后。
“没,什么都没有。”
脸色急速泛白,神情慌张。“别藏着了,拿出来让我看看。”
“说了没什么了,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缠人!”
一股香味涌入李郝岩的鼻子,寻味而观。那个饭桌上摆了好几个菜,一大碗米饭、一个番茄吵蛋、一碗鱼香肉丝兼并一盘糖醋排骨。另外,桌子旁边还放着几个刚刚剥好的橘子。李郝岩十分惊愕与佩服,她能够在深更半夜独自解决这么多食物,胃口之大不是普通人能练成的。
“哦!这么多吃的,我正好饿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不客气了。”
饿狼扑食的他会吃光她的东西,那怎么可以!恬思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饭吃,一分钟的饿肚子也是虐待自己的罪行。
“不行!”先下手为强,恬思琦首先抢到筷子。
终于露馅了,李郝岩敏捷地取过她手中的东西。“是个垃圾袋,有什么可藏的?用不着花容失色吧!”
恬思琦知道她现在该去拿把雨伞,因为接下来可能会乌云转雷阵雨了。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李郝岩,祈祷他可以后知后觉。
“这个?”这几天每天早上他的门口都会出现同一个系列的垃圾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废物熏得他家门口臭气冲天。他以为是清洁人员偷懒造成的,还去了好几趟物业询问。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害人精弄出来的。“你,垃圾箱很远吗?”
“我住十楼诶!”恬思琦明知理亏,还强词夺理。
“十楼,不是十万楼!”
“世界上还没有建出‘十万’楼呢!那太高了。”恬思琦插了嘴,就为了纠正他的口误。
居然厚着脸皮打断了他的话,李郝岩简直视她为怪物。“你还挺知识渊博的嘛!”
“谢谢。”恬思琦低着头轻声回答。
“走不动,就坐电梯。知道吗!你交了物业费就能光明正大地乘电梯,不然就是浪费了血汗钱。”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道理!”恬思琦决定每天坐满八小时赚回上缴的钱。
他是在讽刺神经出毛病的她,可恬思琦还真当真了。李郝岩感觉自己是在与牛瞎扯淡,完全属于没事吃饱饭撑着了。假设再与此人说话,他的脑袋恐怕也得受到震荡。转身,欲离开。
“喂~!”大半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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