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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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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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扔在平静的湖水里,溅起的一道道的涟漪。我的爱人啊!你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要是我在我能在梦中和你相会该多好啊!

    我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不知什么打起瞌睡来,连她醒了都不知道。

    “傻瓜,在客厅打盹容易着凉的。”

    “我要看着你”。

    “看,下雪了!”她突然指着窗外对我说。

    我朝窗外望去,还真的下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们俩跑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只见在黑色的夜幕下,一朵朵花般的白雪从天上飘落到凡间。这是我第二次和紫涵在一起看雪,而且是在她的住处,,在我一相情愿认为的家里。这也是我第二次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看雪,第一次是和吴优。

    那是大一上学期,快期末考试了,同学都去上自习,我和吴优恰巧在同一个教室,我坐在她的前排,她坐我的后排。突然,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窗外让我看,只见夜空里有星星点点的白雪飘下来。我们看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假装一直在看雪,后来脖子酸了,才转过头对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做作业。

    “这雪真像你。”

    “我有这么白吗?”

    “比雪还白。”

    “可雪是会融化的。”

    “但它留在人们心中的印象永远是洁白的。”

    深夜的时候,我们做完了,我抱着她,她躺在我的怀里。

    “你明在回去吧。”她说。

    “赶我走?”

    “再不回去,你爸妈心里会急的。”

    “我跟他们说了,过几天回去。”

    “还是早点回去好,免得家里人惦记。”

    “你不回家吗?”

    “我就在这里。”

    “我陪你。”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不放心。”

    “傻瓜,以前没有你,我不照样过来了?”

    当我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是啊,没有我,她照样能过来。对我来说,她是可有可无的。也许她说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是我自己多想了,但是我还是会往那方面想,以至给自己增添很多没有意义的苦楚。我没有再说话。我把她抱紧了。她的肌肤非常的滑。就像抱着一个宝贝似的,对着自己想像中的虚拟的敌人说,你们谁也别想把她从我手里夺走,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在家里过年,无聊的很。村上跟我一般大的人都在赌博,和比我小的玩起来又没什么意思。带了本英语书来,计划趁寒假有空,好好补补英语。听说大学生把80%的时间花在英语上,我从大一到现在,花在学英语上的时间不超过百分之五。大二上学期,根本没学英语,单词没背过一个,书是上课的时候翻了一下,老师在上面讲什么似懂非懂云里雾里的。下了课,课本一扔,老师讲的全还给她老人家。话说回来,英语课我从没跷过。上课专心听讲,认认真真做笔记,不过下了课从来不摸过书。考试的时候,我是凭直觉做完的。还好,这一年半来,吃老本还从没挂过。虽然每次都在六十靠边,但是毕竟没挂,这挂与不挂性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大年二十五,阿春打电话来,通知我高中同学计划在年二十六聚会。我很兴奋,并不是因为聚会本身,而是觉得总算有些事情了。其实聚会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伙人聚在一块儿,说些你怎么样他怎么样的活,然后吃个饭,完了,再散伙。有人说同学聚会可以联络感情。可我觉得真正深层次的感情是联络不出来的。参加过同学聚会的人都知道,说是全班聚会,真正聚起来的是一伙一伙的,当年和你玩得最好的,现在和你聚在一块儿聊会儿天,吃饭的时候在同一张桌子上。以前没什么感情的,见了面点个头微微笑或者握个手,有的干脆假装没看见,有过节的更不要说了。所以,我对聚会本身并不感兴趣。

    记得去年的二十六,全班同学聚会。我坐班车去的,去得很早。一看只有几个同学在打篮球。慢慢地,人越来越多。我和男生基本上都打了招呼,女生除了很熟的,其他的一个都没打招呼,她们也没主动和我打招呼,都是睁着眼睛看了看。我看见R和H在一起,没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大家都找不到打招呼的理由。我和阿春、郑直、黄牛四个人一起在那个曾经生活过三年的学校外面的一个小湖边上转了一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问问对方有没有找女朋友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我们四个人,还有几个以前玩得蛮好的女生坐在一起。过了一会儿,R突然跑过来和我说话。

    “你们用的《政治经济学》和我们用的不一样。”

    “哦,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我来跟你说一下。”

    说起这个事件,不得回得大一上学期,我们在学《政治经济学》。当时有一些问题搞不清楚,问老师他也是含糊其词,解释了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当然也可能是由于我资质太差,理解不了他的高深理论。R学的是经济类专业,正好在学这门课,所以一些问题,我就发E…mail问她。如果她也不懂,肯定会去问同学或老师,而Z大是个名牌大学,应该会有大师级人物,再说我的那些问题根本不用大师就能解决。结果我等了几个星期都没见回。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书跟我用的那本不一样,只不是随口说出去的。

    吃完饭,在门旁边,H突然看见我,笑着和我说话。

    “听说你在学心理学?”

    “没有,只是选了一门心理学的课。”

    “学了心理学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可能,如果那样世界就要大乱了。”

    “听说学心理学的人都很变态。”

    “那是一种偏见,他们根本不懂心理学。”

    后来,班长和酒店结账,一人出门四十元钱,剩了四百来块钱。H提议去K歌,获得了绝大多数的票数支持。我在歌厅坐了没几分钟,就和他们告别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很难过,也许是因为看见了R和H,看见她们在歌厅玩得很开心。

    那天,郑直喝醉了。他和超级笨笨两个人知道为什么事,两个人喝了很多酒,接下来,继续一人灌一瓶。同学们劝他们不要喝,可他们还是喝了,郑直喝醉了,嘴里一直念叨:“来,我们干一杯。”超级笨笨没有事。

    第二天,我跑到学校去聚会,和去年差不多,有一点不同的是,话题改变了。去年聊的是在什么大学就读什么专业之类的,今年聊的是英语四级过了没?计算机二级了没?没过的同病相怜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一下,过了的说其实那并不难,就那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R和H还是在一起,我还是没过去和她们打招呼,。说实话,我想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勇气地足够,我告诉自己,把她当普通朋友或同学,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我想就算以后还能够见到她们,我还是不会和她们打招呼的,也许永远不会再和她们说话了。她们对我是无所谓的,所以她们可以用平常的眼光来面对,可以很自然地和我说话,可以和其他同学玩得很开心。可我做不到,永远也做不到。她们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已和一般同学不一样,这是无法改变的。

    我还是和去年一样感到很忧伤,脸部的肌肉僵硬的很,同学过来打招呼,每笑一次都要费很大的劲。此地不宜久留,吃完了饭,我告别同学,踏上回家的汽车。我打开车窗,外面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顾不上整理发型,闷闷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就像经过一场大浩劫一样。我感觉眼角湿湿的,原来风把我眼里的泪水吹出来了。我管不了那么多,随它怎么去,巴不得汽车早点送我到家。

    寒假以来,吴优经常发短信给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有几次也主动发给她,通常是在无聊的情况下。当然,大多数是她主动发给我的。基本模式如下:

    “在干嘛?”

    “没干什么,你呢?”或者是“在看电视,你呢?”

    “刚才也在看电视。“

    “哦。这几天还好吧?在家蛮爽吧?”

    “那当然喽,在家肯定舒服。有没有想我?”

    “晚上两点钟的时候,我在没有月光的房子里想你,直到很难过。”

    “傻瓜,我也想你。”

    “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祈求上帝不要让你醒来,默默祝福你。”

    “我也是啊!”

    她不知道,我发这些短信的时候,有多么难过,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一个人坐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拿着一本没有意思的书,欲罢不能。拿着手机,在通信录里面找,里面有几百个电话号码,翻来覆去地找,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打的电话。找来旧的电话本,纸都翻破了,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找的电话。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陪我到午夜,我只有独自享受自己的孤独。

    大年三十晚上我没睡,一直等到00:01,我把早已写好的短信发给紫涵和吴优。发给紫涵的是这样写的:新年新气象,愿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万事如意。发给吴优的是这样写的:新年新气象,愿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学习进步,百事快乐,合家欢乐。这个短信从本质上讲没什么区别,都是祝福的话,但是内容不同,紫涵在工作,吴优还是学生,紫涵一个人过年,而吴优是在家里过年,我不能给紫涵也发合家欢乐,我怕她看到家字难过。

    收到的第一个短信是紫涵回的,只有三个字——快乐啊!然后是吴优的,她发了一条我已经看过好几遍的短信过来,一看便知道是转发的。说真的,这样做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我之所以自己写,虽然是一些陈词滥调,但毕竟是我写的,显示了我的真心诚意,转发一条信息不能说心意不诚,但给人的感觉不是很重视。

    情人节那天,正好是正月初六,一大早我就给吴优发了一个短信——情人节快乐!外加了一个心形的图片。收到的是同样的回复。我对家里说了个谎,说是今天有同学聚会。我冒着严寒赶班车。一路上既激动又兴奋,我想着紫涵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定会惊喜一场。我越想越高兴,怪汽车跑是太慢了,跟老牛拉破车似的,要是有飞机该多好。

    记得去年今日,正值周末,我早早地醒了,由于晚上太兴奋了,导致失眠,早上起来两个眼睛就像熊猫眼。前一天晚上,想着R、H和紫涵,想了一宿。她们三个不停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梦见我和R手牵手一起走迷宫。与现实生活中不同的是,迷宫里只有我们俩个人。R吓得不行,直往我怀里钻,我把她抱住,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我梦见我和H在一起开碰碰车。偌大的一个游乐场,只有我和她两个大孩子,还有一群小朋友,我们总是趁对方不注意搞偷袭。我还梦见我和紫涵坐在新华书店的长椅的老位置上,我一边假装一本正经地在看书,一边偷偷摸摸地看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红唇,她的胸部,她的大腿……

    那天,狗熊和万姿出去了。师长他们几个人市区玩去了。他们要我一起去,我不想去。我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坐立不安,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想到了紫涵。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发短信。

    “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我一个人在寝室里。”

    “哦?你过我这边来吧,我也是一个人。”

    坐在公交车里,我一直在想该不该送她一束玫瑰。如果送,她会不会以为我对她有企图?从此以后和我保持距离。

    在我的内心里是喜欢她的。我很想送她一束玫瑰。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买一束黑玫瑰送她。

    她收到花的时候特别高兴。她说她以为收不到玫瑰了。顿时我心里掠过一丝忧伤。一个这么好的女人情人节竟然收不到玫瑰,难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都瞎了眼吗?

    我在她那儿吃了饭。聊了一会儿天,就离开了。

    我担心的东西没有出现,我大舒一口气。我感觉她只是把它理解成出于礼貌才送的。这也是令我难过的地方。她不知道从买花、捧花、送花这一系列过程中,我有多么激动。直至她把花插好,我的心还在嘭嘭直跳。

    就在昨晚我还梦见我和紫涵在一起走进晚餐。在全黑的背景下,只有烛光熠熠生辉。我和她都穿着庄重的礼服。那是我第一次穿礼服。黑色的领结系在脖子上,感觉怪怪的,有点像上吊;袖子也有点束缚,不像休闲服那样容易舒展。但是心里很高兴,也很激动。在我们中间是一张很长很长的桌子,足以体现主任的高贵与奢华。桌子上有纯金的烛台,有高脚杯和陈年的法国的红葡萄酒。我们一起举杯“Cheerio!”。隐在黑暗中的人们为我们斟酒,随后又隐去。我拿出一个心形的红色的钻戒盒,里面躺一对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钻戒,走过去向她求婚,她答应了。我们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我吻了她的手。音乐响起来,我和她一起跳起了探戈。

    到了N市,我首先跑到商场买了一盒高级夹心巧克力,然后跑到花卉市场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共九朵,意思是天长地久。记得第一次买花送给H,也是九朵,不同的是那次是百合。打了车直奔紫烟那儿。需要说明一点的是,平常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十万火急的事,否则我绝不打车。今天打车要是怕坐公交车人多,把花给挤坏了。一路上我的心“扑嗵”跳个不停,就像第一次去向一个心仪已久的女生表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她都这么熟悉了,送束玫瑰竟会这般紧张。

    到了紫涵那儿,我决定演一出好戏,给她一个惊喜中的惊喜。我整了整衣服,在防盗门的猫眼边上的不锈钢部分照了照自己,感觉形象还不错。我鼓起勇气,郑重地敲了门。在听到开门的声音,我把花举起来,遮住了我的脸。

    “紫涵小姐,你好!我是世纪情人花店的情人使者,这束花一位先生特意为你预订的,祝你情人节快乐!”

    “好,谢谢!”她接过花去,闻了闻。

    我一步跨上去,把她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她笑得很开心,笑声随着飞扬的群摆一起荡漾。

    “我就知道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

    “一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傻瓜。”

    “今天不许说我傻瓜。”

    “好,大傻瓜。”说完,她又笑,笑得好开心,这是我每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我也很高兴了,把她抱得更紧。

    紫烟小心翼翼地把花插进花瓶里,闻了闻,拍了拍手,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然后转身来,扑到我身上,我把她抱过来。我们坐在沙发上,在让她面对面坐在我的大腿上。我闻到她身上的夏奈尔的香味,还有芬芳的玫瑰的花香,我感觉这样才像情人节。这是我有生之年过的第一个有情人和玫瑰的情人节。

    “在家过年舒服吧?!”

    “还行。”

    “怎么你有点瘦了?”她摸着我的脸说。

    “想你想的?”

    “油嘴滑舌,肯定是天天玩,打牌打通宵。”

    “我不喜欢打牌。”

    “是不是想吃我做的饭菜想瘦的?”

    “是有点,不过更想那个。”

    “好,今天我给你做好吃的。”她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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