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斜着眼撇了撇嘴：“嘿，要是哪天有女孩子想要追求你，我看连迷情剂都不需要了，一瓶超大豪华版蓝莓就能把你搞定了。”
格莱尔噎了一下，内心忧郁地想这一招似乎一帮损友可没少在他身上用过，而他非常可怜地对此几乎毫无抵抗力。
“罗恩和赫敏呢？”
“他们提前去教室了，你知道的，赫敏比较喜欢提前过去。”
“唔。”格莱尔了然地点点头，心想这么勤奋又聪明的小女巫不去拉文克劳估计罗伊娜知道了会气得跳脚。哦，当然，他握紧了拳头，最可爱的孩子当然要在格兰芬多！
虽然哈利很不想打断格莱尔的思绪，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还是好心地开口提醒了一句：“嘿，哥们…你快把果酱涂到自己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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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课教室在地窖附近，格莱尔和其他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在级长的带领下沿着长长的楼梯盘旋而下，一个接一个地打量着沿墙的各种动物标本，时不时赶走出来捣乱的皮皮鬼（“梅林的裤子，我真想把橡皮糖塞进这个该死的幽灵的鼻孔里！”级长不满地抱怨）。路程有些长，越往下空气越阴冷，格莱尔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走在自己前面的一个女生打了个寒颤。
快走到教室的时候，人群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人继续开口说话。级长将他们带到教室门口，示意同学们尽然有序地进入教室，临走前他来到格莱尔面前，咳了一声：“说实话，我有点担心，每年的第一堂魔药课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上次是哈利，上上次是弗雷尔——哦，他是三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但无论教授怎么针对你，虽然这可能很难做到，请尽量忍耐。”
格莱尔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但很快回过神来：“好的，我会的。”
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斯内普教授正站在讲台上，一脸阴霾地盯着每一个走进来的同学。格莱尔挨着舍友里奥坐下，对方有些腼腆地向他打了声招呼，他也回报一个笑容，把课本拿了出来，开始细细读着他们今天课堂上要做的药剂——疥疮药水。
斯内普和弗立维一样，一上课就拿出了名册，在点到格莱尔的名字时，他故意停了下来。
“哦，是的，格莱尔。格洛利亚。”他轻声道：“格兰芬多最出色的一年级新生，多么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要是哈利在这里，一定会感慨这句式是何其的相似了。上辈子斯内普拿起花名册点名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声地拖着长调子，还刻意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
四周顿时响起不少斯莱特林学生讥嘲的轻笑声，有几个男生甚至还捂住了嘴。
格莱尔若无其事地继续翻书，这几天下来他很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霍格沃茨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是多么不对盘，这和千年前真是有天壤之别。
斯内普点完名后抬起头来时，他发现魔药教授的眼眸是深邃的黑色，冰冷而不带感情，这让他一瞬间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不禁伸手点了点额头，让自己冷静一些。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开口，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虽然斯内普的语气不善，脸色也因面对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而有些讥讽，但戈德里克还是能听出教授对魔药的喜爱。他想起萨拉查在给孩子们上第一堂魔药课时，也是这样一袭简单的黑袍，神色淡然，仪态优雅，当然语气也要比斯内普教授温和得多。
“你们要记住，”他说，白皙有力的手指伸展，划过坩埚上袅袅冒出的白色烟雾，如同将手伸入这世界最玄妙之处：“魔力，蕴含在大自然的恩赐中。而魔药，则是自然与规律结合下的奇迹。我不奢求你们每一个人都能理解并把握这种微妙的触觉，但你们要铭记，权力与财富，荣耀与生死，都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那时戈德里克倚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萨拉查脸上的神情很专注，因难得的热情而迸发悄无声息的愉悦，这被他敏锐地扑捉，浅浅一笑，心想除了自己，魔药也是他此志不渝的唯一。
简短的开场白过后，全场鸦雀无声，格莱尔哭笑不得地发现许多小狮子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看来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笨蛋和傻瓜。一年级的孩子正是沉不住气的时候，给这番话这种语气一刺激——要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是分开坐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斯内普很明显地把脸转向了格兰芬多的方向——这堂课指不定会出闹出什么乱子来。
“格洛利亚！” 斯内普突然说，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格莱尔身上：“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格莱尔从容不迫地站起来：“一种强烈的安眠药剂。”他还没来得及看完这个时代的魔药课本，只能靠以前积累的知识回答，不过像魔药这种流传千年的技艺应当不会有大的变化。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既然你知道它的效用，为什么说不出它的名字来呢？啧，啧——”他拖长了音调：“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那一边的斯莱特林学生笑得更厉害了，格莱尔的头有些发疼，但他想这还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只是耸了耸肩，一言不发。
“让我们再试一次吧，格洛利亚，说说看，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应该没有区别，教授。”这两样东西是同一种植物，但在千年前它们其实代表这种植物的不同时期，格莱尔不确定千年后也是不是这样。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质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教授，这应该不是一年级课本上的知识。”
“哦，是的，是的，这当然不是一年级课本上的知识。”斯内普小声道，语调里有种阴狠的得意：“难道身为格兰芬多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不应该对这些知识了如指掌吗？还有，格洛利亚先生，我当然很清楚在自己的课堂上该问些什么，我不得不遗憾地为格兰芬多扣上一分，为你粗鲁无礼地顶撞教授的行为。”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立刻发出了一阵不满的吵闹声，格莱尔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疼了，他实在忍不住，按了按额角。身边的里奥见状投来一个安慰加同情的眼神，格莱尔扯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心想魔药教授对格兰芬多的厌恶实在名不虚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堂魔药课进行中，私心很喜欢斯内普的那段话。
取了千年前萨拉查教魔药的梗~其实戈德里克的魔药知识也挺丰富的…，…只是千年前和千年后的知识应当有变化，这几天都是课，他不可能一夜之间发现并掌握所有的差别。
正在想狮祖要怎么改变魔药课这个情况，有些头疼
☆、章十六。课堂进行时
但斯内普教授绝不是会因为学生的报怨而动摇的人，“坐下，”他对格莱尔猛然喝道，“让我来告诉你吧，格洛利亚，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就是一服生死水。明白了吗？还有你们这些吵吵嚷嚷的学生们，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是希望哪个邪恶的黑巫师用在你们身上，你们还傻傻地乐呵呵，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片羽毛笔记录的声音刷刷刷地响了起来，没有人敢继续说话。格莱尔一边写，一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照这样看来接下来的正式课程一定不会怎么好过。这才第一节课，虽然事情的发展在他预料之中，但照这样下去，魔药课一定会成为格兰芬多学生们一上课就分分秒秒巴望着下课的课程，这实在与他们当初的心愿背道而驰。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事实证明格莱尔的预想非常正确，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的处境丝毫没有改善。斯内普让所有人两两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而他则拖着那件长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看他们用黄铜天平称干荨麻，粉碎蛇的毒牙。
格莱尔和里奥一组，对方正在一边小心地摆正天平的砝码，而他则在用小锤小心地碾着毒牙——这种毒牙毒性并不强，但一旦不小心沾到手，也会痒上好几天。千年前他和萨尔处理这种基础材料的时候，并没有按照现在教科书所写的方法进行；昨天他预习时发现，现在一年级课本上所写的是直接用小锤碾碎毒牙，而其实在这种蛇的毒牙上抹上鼻涕虫的粘液后，会提高碾压的效率。而正当格莱尔伸长手抓起一只鼻涕虫时，本应该在教室另一边的斯内普竟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格洛利亚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
斯内普厉声道，脸上满是阴霾，划满了愤怒的表情。
格莱尔将鼻涕虫小心地放在台面上后，才转过身来面对着斯内普，语气平静：“教授，我正在提取鼻涕虫的粘液。鼻涕虫的粘液可以让我更加快捷地碾压这种蛇的毒牙。”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试验过很多次了，请您放心。”
斯内普的脸色更阴沉了，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哼了一声：“希望你那可怜的被鼻涕虫塞满了的脑袋能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完这句话，他走到一边去，开始指责另一个格兰芬多学生蹩脚的操作。
格莱尔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关心学生也要表达得这么别扭，这是什么毛病？
对了，还有，我可怜的被鼻涕虫塞满了的脑袋…？
……
格莱尔深深忧郁了，从千年前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看来来了一趟千年后，他已经赶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先是那个诡异的大众情人审美标准，后是指责自己脑子里塞满鼻涕虫的魔药教授——啊，格莱尔又觉得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了，这日子怎么这么难过！
一旁的里奥见舍友一直不说话，还当他是被斯内普指责得难过了，急忙顾不得端着的满手干荨麻就过来安慰他：“嘿，不要想太多，听说斯内普就是这么刁钻，你可别因为他不开心了。”语毕想伸出手来拍拍对方的肩，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端了满手的草药，只得作罢。
“嗯，谢谢，我没事。”格莱尔耸了耸肩，帮对方端过手里的荨麻：“这些你都称好了吗？”
“嗯，放心，没有问题！”里奥咧开一个笑容：“说真的，这些东西真该死的扎手，我的手上被扎了好几下了。”
格莱尔也笑了起来：“这可没办法避免，谁叫这东西满是刺呢。告诉你一个小窍门——”他压低了声音：“回去涂点墨水在手上就好了，记得要蓝墨水。”
里奥惊愕地张大了嘴，刚想发问，这时两人同时眼尖地发现斯内普走了过来，急忙交换了一个急匆匆的眼神，开始处理各自负责的那部分材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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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堂课下来，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挨过批评。只有格莱尔这组，除了一开始的指责外，斯内普在他们身边盯了许久，也没有挑出一丁点失误来，只能冷哼一声离开。在熬制药剂的关键时候，格莱尔笑嘻嘻地示意里奥离自己远一些，然后在坩埚里顺时针搅拌三圈，逆时针搅拌七圈，对着里奥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抓起所有的材料就扔了进去——
啪——
坩埚里发出几声不小的劈啪声，冒出一团蘑菇云一样的白色烟雾，这很显然引起了斯内普教授的注意。他急忙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张开嘴，满脸愤怒，似乎在酝酿最尖锐的咆哮，但格莱尔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抢在他面前打断了他：“教授，我们完成了。”
周围的同学纷纷发出倒抽凉气的声音，就连刚才在一旁幸灾乐祸偷笑着的斯莱特林学生也瞪大了眼。斯内普紧抿着唇，脸色非常差，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格洛利亚先生，你说，你们已经完成了？”
“是的。”
格莱尔很是坦然地回答，里奥站在他身边，两个少年一同勇敢地直视斯内普审视的目光。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要知道这两个小巨怪完成这副药剂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的时差真的能让这两个孩子做出一副完美的疥疮药剂吗？
但无论怎样，作为一名魔药大师，他有义务对任何完成的，送到他面前的药剂进行认真的鉴定。斯内普不再看两个孩子，转而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药剂——颜色，没有问题；气味，没有问题，连打着旋上飘的烟雾都恰到好处；味道——他在学生们紧张的注视下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完美。不可否认，这确确实实是一剂成功的疥疮药剂。
格莱尔在看见斯内普拿起勺子的时候，内心笑了一下，心想如果这副药剂做出来有什么问题他当时就白给萨尔代课代那么久了！
当然里奥并不知道这些，其实他站在格莱尔旁边，内心还有些为舍友和自己担心。但看到对方胸有成竹的神色，看见斯内普拿起勺子后不经意扬起的自信笑容，里奥心里顿时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安稳多了，忍不住也露出一个笑，悄悄地向格莱尔比了个大拇指。
斯内普从拿起勺子到放下的时间并不长，他望着面前的两个男孩，不情愿地从喉咙里掏出一句：“不错的药剂。”
格兰芬多的学生顿时欢呼起来，有几个甚至冲上来揉着格莱尔的头发，扯着他的衣服使劲摇晃，直把他晃得有些晕头转向。就连开始在一旁看好戏的斯莱特林学生，这时也有不少人收起了先前的轻蔑，露出了惊讶和艳羡的表情——他们毕竟还是天性好胜的孩子，也会因为对方的优秀而暗暗较劲，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起来。教室是如此热闹，以至于斯内普不得不大吼几声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够了，够了，你们这帮小混蛋——格洛利亚先生，我不得不再为你扣上一分，为你煽动学生，扰乱正常的课堂秩序！”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在听见这句话后，欢呼雀跃立刻变成了大声抱怨。但斯内普这时又恢复了平时冷冰冰的语气，他小声地开口，却能让整个教室听得清清楚楚：“接下来，你们该去完成自己的作业了，如果我发现有人没有成功——”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格兰芬多学生们的工作台，很多都是还没进坩埚的半成品：“禁闭一星期。”
一瞬间所有声音又被乒乒乓乓手忙脚乱的声音所取代，格莱尔靠着操作台，叹了一口气，头疼得快要炸开了。格兰芬多不畏艰险，他想，但想要有所改变，至少在这里，真是个艰难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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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格莱尔！你还好吗？”
“格莱尔，你可真厉害！”
“就是，哥们，你可真出色！”
格莱尔打起精神来，一一笑着回应同学们的关心和安慰。冗长的魔药课终于结束了，他生平头一次觉得魔药课是如此煎熬，以至于他不得不时时刻刻回忆着爱人上课的情景，以防自己真的抓起书包从教室冲出去。斯内普教授还是为学生好的，只是方式可能有不小的问题问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