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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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园-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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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丢官的事儿窝囊。”塔拉克解释,“我是说……那个瓶儿!”
呼拉贝特嘻嘻一笑:“别别别。不就是个女人嘛!老弟这儿有的是……以后天天来,看好哪个就带走;玩儿腻了就送回来。行不行?”
“你说……这个瓶儿,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
“女人这东西,就是不能恋上她们。”呼拉贝特介绍经验说:“你就是对她们再好;遇上倒霉事儿,她们还是先保护自己。你看你……又是提她当官,又是买房;简直宠爱得不得了。怎么样?你一下台,她还不是照样离开你!”
“问题是:她偷着到纪委告了我的状;我还啥也不知道呢。”
“唉,大哥啊,过去的事儿,就别想了。不管怎么样,你手里还有600多万,这肥吃肥喝的,还不用操心了。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对呀!”听了呼拉贝特的话,塔拉克像是一下子想开了。他接了呼拉贝特的话碴,接下来发挥道:“你看他金力其格廉政一生,现在不也下了台吗?我虽然担了个腐化的名誉,却可以照常吃喝玩乐。嘿嘿……他现在呀,还不如我哪!”
“大哥,你这么想,就对了!”呼拉贝特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哇!瓶儿,我们玩儿去!”塔拉克近乎疯狂地抱起了身边那个长相酷似瓶儿的陪侍小姐,大喊一声,便转身进了休息室。
赫拉县城大街上。
金瓶儿独自一人,无精打采地走着。
“金瓶儿!”突然,有人在背后喊了她一声。
“谁?”她猛地一转身,发现站在身后的竟是水莺儿。“啊,是你!你不是要陪金力其格去旅游吗,怎么还没有走?”
“金瓶儿,”水莺儿没有回答她的话,接着便冷冷地质问道“金力部长被停止工作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悠闲地逛大街?”
“哟,莺儿小姐,怎么啦?”金瓶儿立刻反讥道:“他停止工作,与我有什么关系?”
“哼,你别丧了良心!”
“哈……丧良心?什么是良心?”金瓶儿蔑视了对方一眼,“既然你有良心,为什么不去陪他,也来这儿逛街哪?”
“我是专门找你来的。”
“找我?”金瓶儿听到这儿,嘲笑道:“我又不欠他的债,找我干什么?”
“金瓶儿,你用不着装糊涂。”水莺儿瞪大了眼睛,严厉地警告她说:“告诉你,塔拉克已经完蛋了。那个呼拉贝特你也别想靠住。要想解脱你自己……就早点儿去把事情说清楚!”
“呵呵,小丫头儿片子,口气不小啊!”金瓶儿鄙视地瞅了她一眼:“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有什么说清楚的?”
“你别执迷不悟。”水莺儿气愤地说道:“你和他们裹在一起那么久,难道就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金瓶儿毫不动心地说道:“我就是闭口不言,谁又能把我怎么着?”
“好吧金瓶儿。”水莺儿失望地说:“算我看错了你。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金力部长不会就这样倒下去。你这样顽固不化,别怨他将来不救你!”
“哟!你是省长啊还是省委书记?”金瓶儿撇了一下嘴,“省里都停止他的工作了,你还说你的金力部长不能倒。嘻嘻,真有意思。是不是金力其格离了婚开始追求你了。我劝你呀小妹妹,老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你呀,还是趁着年轻,找个如意的小伙子算了!”
“你,无耻!”水莺儿气得大声呵斥起她来。
“莺儿,别理她。”水莺儿正在气愤之极,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劝慰声。
她回头一看,来得竟是费拉。
第十六集
    第十六集
“是你?”看到费拉,水莺儿显得怯生生的。
“小妹妹!”费拉的态度显得特别和蔼,“虽然我们过去没有见过面;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
水莺儿默认地点了点头儿。
“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谈什么事儿?”水莺儿担心地问道。
“我想……和你谈谈金力其格。”费拉开门见山地说。
“好吧。”水莺儿应允了。
费拉高兴地拉起了她的手,朝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走去。
看到两个人亲热地离去,站在旁边的金瓶儿生气地瞪大了眼睛。
咖啡馆里,忧伤的音乐荡漾着,增添了几分感伤的气氛。
女服务员送上了热热的咖啡。
费拉的眼睛望着窗外,向水莺儿诉说着自己与金力其格的事情。
“莺儿,你知道吗?我和金力其格……离婚了。”费拉一脸痛苦地告诉她。
“不会吧。”水莺儿睁大了眼睛说:“金力部长很爱你。他不会同意离婚的。”
“是的。他至今也没有同意。”听了水莺儿的话,费拉像是非常感动。她转过脸来,朝着水莺儿认真地说:“我是通过县法院判离的。”
“你为什么离开他呀?他刚刚下台,很可怜呀!”水莺儿不理解她的做法。
“小妹妹,你还小,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费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舒展开眉头说:“我们确实是多年恩爱的夫妻。可是……我们现在确实又无法生活在一起了。”
“你这话……我听不懂。”水莺儿天真地向她仰起了脸,说道。
“怎么说呢?嘿,我这个人呀,喜欢出风头。”费拉微微一笑,“尤其是这些年,喜欢上了做买卖。一天到晚就想挣钱啊、发财啊、当大款啊!唉,想这些事儿都想得发了疯;什么丈夫、孩子的事儿,都扔到一边儿去了。”
“现在做买卖的女人很多啊,难道都要离婚?”
“那倒不至于。”费拉呷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可是……我们的家庭与别的家庭不同。金力其格投身于仕途,他的理想是做一个好官。他的职业要求妻子必须清心、寡欲、本份、恋家、守家,尤其是……不能利用他的权力挣钱。可是……这一点,我永远做不到。”
“看来,你还想继续把买卖做下去?”
“是的。”费拉迷茫地望着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坦率地说:“大概这就是人的本性,至死难改吧。”
“那也不至于离婚呀。”
“小妹妹,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呢?”费拉着急地说:“你想啊,一个在仕途上拼搏得身心疲惫的男人,回家得不到妻子的关心和呵护,却还要时不时地受到她的牵连。时间长了,这种婚姻会有什么结果?”
水莺儿哑口无言了。
“所以,即使他不同意,我也不能和他过下去了;我不能继续坑害他。”
“这么说,你决心要离开他。”
“是的。”
“嗯……我想,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亲自和他谈吧。”
“呃,小妹妹,请不要误会。”费拉听到这儿,赶紧向她解释说:“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求你向他转达什么……”
“那你是……”
“我只是想,求你,今后……好好照顾他。”
“我?可是,我与他……我除了尊敬他;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呀!”
“这我相信。”费拉赞赏地点了点头说:“不怕你生气。前些日子啊,确实有人向我告密;说你们半夜在一起如何如何……可是,我根本没听她说的那一套。”
“那天,他和达世华研究‘重化’的事儿。我和丽华姐姐一起陪他们;就是为他们买点儿咖啡、倒倒水什么的……”水莺儿急忙辩解起来。
“傻妹妹,你真是太小、太天真了!”费拉遗憾地摇着头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在乎你们做了什么吗?不过,我得告诉你,金力其格在男女关系上是很严肃的。如果他对你没有好感,绝对不会让你去陪他。”
“那……我们就算是有些感情;也只能是女儿与父亲一样的……那种亲情。”
“唉,莺儿啊!你看……我没有说你们什么吧?”费拉大度地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不管将来怎么样,你都能好好照顾他。对吧?”
“你这么相信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听到了你和那个骚女人的谈话。我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谢谢夸奖。”水莺儿心情有些不快的低下头,小声说道:“真没有想到,你今天找我,谈了这些事情。”
“嗯,对不起。”费拉抱歉地一笑,“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儿相托。”
“什么事儿?”
“哦,这你知道……驸马园出了一次事儿。”费拉说,“出事儿以后,呼拉贝浩特要强行没收我们的全部家产。后来经市委书记出面打招呼,县政府决定以赎买的方式收购我们的园子。我得到了600万元的经济补偿。”
“600万?呃……还不算少。”
“是啊,不少。可是,昨天那个小法官在判我们离婚案时,却只判给金力其格三万元。这是不公平的。”说到这儿,费拉拿出一个金融卡,说:“这是200万元。”
“要我转交?”
“是的。”
“恐怕……他不能收吧。”
“听我说,这600万元,我是这么分的:给儿子留200万,我自己留200万;剩下的这200万,给金力其格。”
“还是你亲自送给他吧。”
“好妹妹,大姐求你了!”
“为什么你非要送给他这200万不可?”
“因为,今后他需要钱。”
“需要钱?”
“是啊。”费拉一往情深地说,“金力其格是一个廉政的官员。可是,他又爱交朋友。那点儿工资啊,根本就不够他应酬这些事儿。小妹妹,这些钱,就当是他未来前程的廉政保险金。还不行吗?”
“那我试试看?”
“谢谢。”
“嗯,把你的电话和地址留给我。”细心的水莺儿说道:“万一他要是生气拒绝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好吧,今后你就用这个和我联系。”费用拉说着,掏出了一张名片。
“什么?”水莺儿看到名片上的一串英文字母,惊讶地喊了一声:“你要去美国?”
费拉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太残酷了!”水莺儿嘴里喃喃地说着:“你离开他这么远,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哇?”
听到这儿,费拉慢慢站起来。她深情地注视着水莺儿,突然离开座位,抱紧了她,含着眼泪沉痛地说道:“好妹妹,这个男人,今后我就交给你了!”
两个女人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南方城市。
城郊的一片田野里,出现了一片漂亮的大庄园。
庄园里鲜花盛开,绿草茵茵。欧式风格的主楼矗立在宽阔的大地里,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附近的山冈上,站立了金力其格、包明和水莺儿。还有当地的一位干部,正在陪同他们参观。
“按照你们这儿的行情,这个庄园能值多少钱?”
“嗯,地价最少是300万吧!加上这些建筑,至少得800万。”当地干部操着南方口音介绍说。
“800万。”金力其格和包明异口同声地叹息了一声。
水莺儿拿了照相机,对着庄园拍照。
“水莺儿,”包明提醒她,“把主楼的那些建筑拉近距离,多拍几张。”
“好!”水莺儿点了头,将焦距拉近。
主楼建筑进入了照相机的取景范围。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被捏在一个人的手里。
这个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深思着。
这个人正是省纪委书记。
省纪委书记放下照片,又翻了翻桌子上一迭材料,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包明吗?……材料和照片我都看了。你这次干得不错,把关键问题弄清楚了。”
“喂,书记,多亏金力其格同志和我一起去了。那儿的组织部门协助我们做了不少工作呀。”
“替我谢谢他。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封锁消息。除了你们俩和市委书记,其他人嘛,先不要扩散。”
“明白。”
省纪委书记放了电话,心情舒畅地站立起来,伸展起了胳膊和腿脚。
市政府食堂。
小餐厅里,老市长一个人在就餐。
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一瓶啤酒、一瓶果酒、两杯不同颜色的饮料。
老市长的身后,站了两名年轻的女服务员。
老市长吃完了碗里的饭,将碗、筷放在桌子上。
一名女服务员轻轻走过来,把碗、筷撤了下去。
老市长正要拿起羹匙来喝汤,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喂?”
“老市长,我是呼拉贝特。老裴告诉我,达世华这小子把我的合同给废了!”
“我知道这件事儿了。”
“老市长,这怎么办呢?你不是和市委书记打招呼了吗?难道他达世华连市委的话也不听了?”
“你过来吧。我在一号餐厅。”老市长说完,皱起了眉头。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女服务员开始撤菜。
一个女服务员把桌面擦拭干净后,另一名女服务员送来了一杯热茶。
“市长,请用茶。”女服务员轻轻地说道。
“你们俩休息吧!”老市长拿起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说。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
接着,门开了。呼拉贝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老市长,看来老裴是顶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呢?”没等老市长让座,呼拉贝特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个达世华,不但事儿干得损;他说的那套话,更损。”老市长不紧不慢地说。
“话?”呼拉贝特像是听不懂老市长要说什么
“达世华在中层干部会上说,他是董事会任命的干部,只对董事会负责。市里的领导,谁也别想掺和‘新重化’的事儿。”
“那,他在北辽就一手遮天啦?”呼拉贝特瞪起了眼睛。
“呼拉贝特,你是不是克扣得太狠了?”老市长不满地看了看他,接着说道:“那些个工程队,让你逼得一个一个地搞偷工减料,弄得太过份了。”
“这……”呼拉贝特看到老市长不高兴了,急忙站起来将门关紧,解释说:“搞工程这事儿,你还不明白吗?政府衙门、社会各界、黑道白道、方方面面……都要打点,都要用钱开路啊。我不狠,勒不出钱来呀!”
“可是,工程质量检查的结果,对你们太不利了!”老市长冷冷地说道。
“这……我以后注意吧。”呼拉贝特无可奈何地自责了一句,然后又直奔谈话主题,说道:“可是,这工程,还得想法子干下去呀。”
“怎么,你还想干下去?”老市长看了看呼拉贝特,眼睛里露出一副异样的目光。
“老市长,你是说……”呼拉贝特一下子楞住了。
“呼拉贝特,听我的话,赶紧收摊儿。”老市长摆了摆手。
“收摊儿?”呼拉贝特看了看老市长,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金力其格一下台,北辽的局面对我们很有利呀。你怎么让我收摊儿?”
老市长并没有理睬呼拉贝特焦急的心情,相反,却站起身来,冷冷问了一句:“呼拉贝特,有件事儿,你得给我说实话。”
“实话?”呼拉贝特一听,显得有些懵了。
“这次塔拉克下台,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鬼儿?”老市长的声音非常严厉。
“这,我怎么会呢?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啊!”呼拉贝听到老市长质问他这件事儿,立刻特矢口否认了。
“还给我撒谎?”老市长喝斥他一声,接着揭发道:“你拿了一万元钱,送给那个惠副部长,让他在部务会上给金力其格烧火……你看你,连自己的同伙儿都整。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啊……”呼拉贝特一下子慌了,“可是,他塔拉克也太不像话了。别墅花园100万的小楼,他就给我60万;明明是卖给她的小姘金瓶儿,他却撒谎说卖给什么亲属?他和我办这种事儿,也太不仗义了!”
“嘿嘿,你呀你……”老市长气得点击着桌子面,“100万,对你来说算个啥?为了那点儿钱,你怎么就坏了我们的大局哪?”
“大局?”
“呼拉贝特呀!”老市长恨恨地训斥道:“塔拉克虽然有些毛病。可是,有他在赫拉县坐着‘一把手’的位置,你的头上就有一顶保护伞呀!有这张伞护着你,你干什么事儿不随便啊!”
“老市长,有你这棵大树。在北辽谁敢欺负我?”呼拉贝特还在借机溜须。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总不能事事照顾你吧。现在好了,塔拉克一下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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