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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涵又哭了，“都怪我多嘴，其实也不一定是这样啦！”其实汪雅没告诉雨涵这些是怕她伤心，小江嘴快说出来后就后悔了。抱住哭的越来越凶的雨涵，小江只好把她送回了家，“明天早上我来送你啊！”
进门后，老爸把雨涵叫到自己房里，关上门，看来齐姨已经和老爸谈过了。
“你明天真要去？”
“是！”雨涵坚决的说，擦干眼泪，雨涵把方子桐车祸的事告诉了老爸，还细细的给他讲了她和方子桐交往的经过，方子桐的种种优点，老爸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雨涵恳求老爸同意他们的事，看着雨涵那期待的目光，老爸长叹一口气，“雨涵，你从小就懂事，怎么这一次这么傻呢？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如果我不同意呢？”
“老爸！求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雨涵神态执着。
雨涵的脾气老爸知道，虽然平时她对很多事的要求不高，什么事一旦拿定主意，她就会坚持到底的。去X市实习的事老爸就没有拧过雨涵。
“哎！”长叹一口气，老爸说，“这些年我对你照顾得不够，我真是不忍心你再受苦啊！这件事我不看好，以后你会后悔的。要去你就去吧！对了，身上还有钱吗？”
雨涵眼睛又湿了，看着老爸那过早白了的双鬓，他才四十五岁呀！
“谢谢你，老爸！钱我还有。”雨涵不敢再说下去，生怕又哭出声来，转身走出了门，在出门的那一刻，老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等那小子好了以后，要他来家里求婚，我要见见他。”
第二天一早小江和莹莹一起来送雨涵上了长途汽车，看着雨涵那红肿的双眼，小江又嚷着要陪雨涵一起去，莹莹瞪了她一眼，“你少在这儿添乱！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为什么那么晚才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害的我昨天都不敢去找雨涵了。雨涵，你别担心，方大哥会没事的，医院也会好好照顾他的。到了那里，尽快打电话给我们，要帮忙的话也说一声，我们会随叫随到。”小江也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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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起1Z点1Z中1Z文1Z网更新时间：2007…11…9 16：33：00本章字数：2428）
第十九章
到了X市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雨涵在车站给汪雅打了个电话就跳上出租车直奔医院，在住院部门口等待的汪雅惊奇的看着雨涵的大拉杆箱，“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我把平时用的都带来了。”雨涵平静的说。
来到安静的外科病房，正是午睡时间又是星期六，和外面六月底的骄阳相比，中央空调的冷气把宽敞的走廊吹得很凉爽，汪雅把雨涵带到方子桐的病房门口，一把拉住急急忙忙要冲进去的雨涵。
“冷静一下，你不要太激动，他还很衰弱，喏，这个还给你，”汪雅拿出那个纸包，“因为有银行卡，我就没有放到他宿舍里，现在还给你，你可要好好对他，别再和他闹了。”
“来！深吸一口气再进去，我先走了。”
雨涵轻轻推开房门，这是一个单人病房，方子桐脸色苍白的斜靠在微微抬起床头的宽大病床上，显得越发瘦了。原来就瘦瘦的脸双颊竟凹了进去，显得很憔悴，他好像睡着了。
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雨涵的眼泪止不住滴在那同样苍白的手上。
突然方子桐浑身一震，一伸手，居然准确的握住了雨涵的手，双眼大睁着瞪着雨涵身后的不知哪一个点上，一瞬不瞬，雨涵慌了，“子桐！你怎么啦！是我！我是雨涵哪！我回来了！你说话呀！你别吓我。。。。。。要我喊医生吗？”
半晌，方子桐才回过神，“看来，我不是做梦了。”他的声音沙哑又无力，却含着巨大的喜悦“你真的来了？你原谅我了？”
“嗯。”雨涵哭得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还活着吗？”拉着雨涵的手，想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以往强壮的手臂却显得很无力。
“别压住你的伤口，”雨涵挣脱他揽着自己肩上的手，把它贴在自己脸上，“还疼吗？解开衣服，我要看看。”
方子桐解开病号服的上衣，胸膛上还缠着薄薄的绷带，固定着左侧边的几块厚厚的纱布。隐约可见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胸部直到上腹。
“不疼了，”方子桐指着左胸的纱布“这是插引流管的伤口，过几天就拆线了，只是还没力气。来，靠到右边，这边没受伤。”
雨涵帮方子桐扣好扣子，眼泪止不住的滴在他的衣服上，脖子上。方子桐把她的头揽到自己的右肩上靠着，左手抚上雨涵的眼睛，替她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
“丫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没生病吧！”摸着雨涵骨头突起的肩，方子桐也紧张了。
“还不是为了你？”虽然没用，雨涵还是白了方子桐一眼，止住哭，“我当时恨死你了，你不来送我，不就是不把我当女朋友吗？”雨涵还记着仇呢。
方子桐苦笑了，“我本来算好了回去的时间的，唉！买的东西也撞不见了，当时我只想着快回去送你，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还算幸运，头没受伤，要不傻了，就不认得你了。就知道你恨我，打电话也关机，你。。。。。。这次来可以待几天？”
雨涵在方子桐的头上打了个暴栗，“你还没傻？你这没良心的瞎子，我既然来了怎么会走呢？”
“真的！”呵呵笑了几声，方子桐委屈的说“我可是伤员呢！你还打我！”
“打你是轻的，等你好了，再慢慢算账！告诉你，我爸总算是不反对我和你交往了，等你好了，还要你去我们家求婚呢！”
“原来你说要好好考虑说的和你老爸摊牌的事啊！”方子桐总算转过弯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这个瞎子呢！”
雨涵笑了，“我是看不上你这个傻子。”
把床摇高，让方子桐半坐着，雨涵也爬上床，侧身靠在他身边，把头贴在他的肩上，右手轻抚着他的脸，“你也瘦了，再瘦就不好看了，当心我看不上你。”
方子桐保证道“我一定好好吃饭，还你一个漂亮的梓童，你这个小色鬼。”
雨涵脸红了“你到底伤得怎么样？”“啊！当时是五根肋骨骨折，血气胸，开胸后取了两根肋骨，还切了破裂的脾脏。。。。。。我现在有用的器官又少了几样，你还要我吧！”
“哼！唉，那时很疼吧！”
“是啊！当时呼吸都很困难的，我想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很害怕。”方子桐老实的承认着。
“你这么多天都不开手机，是把它扔了吗？”
雨涵无奈，吞吞吐吐的告诉了方子桐自己让汪雅还给他东西，汪雅却没找到他的事。
“拿来！”方子桐伸手“你的那封信，我要检查一下我的学生的盲文水平。”
雨涵跟方子桐学盲文才半个多月，愤怒之下写了那封信，知道好多字都写错了，而且内容偏激，当然不肯拿出来了，“等你好了以后再给你看。”打定主意重新写一封。
“不能赖帐啊！”听见雨涵的肚子叫了起来，方子桐笑了，“都几点了，没吃中饭吧！”
“别说中饭，早饭都没吃呢！”雨涵承认着。
方子桐赶紧坐起来，“中午的饭我没吃完，不知道放在哪了，你找找，不嫌脏的话就热热吃了吧，走廊里有微波炉。”
“你不嫌我身上的汗味，我就不嫌你吃过的饭。”雨涵笑着看看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的单人房，除了病床还有一个长沙发，房间里竟然有三个门，雨涵打开看时，发现一个是卫生间，一个通向一个单独的小阳台，床的对面还放着电视机和一个小小的冰箱，看来医院确实挺照顾他的。
方子桐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微波炉专用碗，打开，里面还有大半碗饭菜，有点微温，就着那只大勺子吃了起来，“你没有陪护？”雨涵含糊的问。
“有啊！我现在已经能起来了，就放他回家去了，这么多天他都没回去过，让他晚点再来的。”
“嗯！我来了，就可以放他走了。”方子桐点点头，“他们很忙的，已经有病人排队预约了，那个田师傅是护工里最细心的，本来男护工就少，是医院特意安排他照顾我的，我准备下周一就让他去护理别人的。”
听着方子桐的声音越发沙哑了，吃完饭的雨涵不许他再说话了，放平床，到卫生间去洗了碗，又洗了把脸，换下了汗湿的衣服，又爬到方子桐的床上，贴着他躺下，把头枕在他的右臂上，不一会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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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起1O点1O中1O文1O网更新时间：2007…11…9 18：09：00本章字数：3952）
第二十章
开门的声音吵醒了雨涵，看着进门的四十岁左右长相憨厚的男人，雨涵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
“啊！田师傅来了。”抽出被雨涵压麻的右臂，方子桐既是打招呼，又是给雨涵介绍。
雨涵赶忙爬起来，坐在床边。
“是雨涵吧！”田师傅说，看着雨涵惊奇的目光，指了指方子桐，“方医生昏迷的时候天天都在叫你的名字呢！”这下不光雨涵低下头，方子桐也有点不好意思。
“田师傅，你拉我起来，我手麻了。”方子桐轻声说。
雨涵问“要干嘛？”田师傅扶起他，给他套上拖鞋，“上厕所。”方子桐解释道。
“你都回来了，天黑了么？”
“还没呢，五点钟都还不到呢。”
“哦。”
雨涵心里一突，怀疑的目光跟着方子桐，他从卫生间出来摸到长沙发又坐下，“田师傅，”方子桐说：“雨涵来了，我也好多了，有她在这里，你不是还有预约吗？你可以去了，回头我再和你算算工钱吧！”方子桐并没有察觉雨涵的异常。
“不用不用，”田师傅说“医院早就和我说好，由肇事方管这事，你不用担心，一床还等着我去呢，方医生，那我去了，雨涵，有什么事不清楚的话可以到一床那里找我。”冲雨涵一笑，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病房。
雨涵紧贴着方子桐坐下来，紧盯着他的脸，方子桐这才察觉到了，握住雨涵的手，“你。。。。。。你已经看不到光了？”雨涵轻轻问。
看着屋外的灿烂阳光，雨涵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心里好像有一把刀在慢慢割着，“什么时候的事？”
“还是被你发现了，”方子桐苦笑着点点头，“已经有几个月了，记得过生日的那天吗？那是我看到最后的光线了。”
“怎么不告诉我？”雨涵哽咽着，“这是早晚的事，”方子桐还是像说别人的事一样。
“右眼的炎症控制不好，左眼也会跟着发炎，医生说了，再发炎就只有摘除右眼了，以免引起颅内感染和全身败血症。”
“啊！这么严重！”雨涵惊呆了，捧起他的脸，仔细看着他的左眼，确实黯淡了许多。
“为什么不说？”
“怕你担心呀！本来你的压力就够大了，再说，原本就看不见，现在还是看不见，没什么损失。”
雨涵咬牙环住他的肩，心里的疼痛使得她的手指都要抠进他的皮肤里去了。
“怎么能这样说呢？那可是你仅存的一线光明啊！”想到方子桐今后所拥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了，她趴在方子桐肩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痛苦失声。
方子桐手上无力，拉了几下没拉动，只有任由雨涵的眼泪浸湿了肩头的病员服。
方子桐温柔的拍着雨涵的背，“别哭，别哭。。。。。。已经没事了”良久，雨涵慢慢止住了哭声，“你那段时间睡不好是不是与此有关？”
“是啊。那时，我晚上常常很难分清楚自己是否真正的进入了睡眠，睁眼和闭眼，都是黑暗。手表告诉我天亮了，空气中也有股清晨特有的清新味道，可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我经常日夜颠倒，所以就睡不好了，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雨涵，你别哭，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的。”
“那。。。。。。那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了。”雨涵抽泣着。
“你早就是我的眼睛了，从认识你的那天就是了。”方子桐笑着说。“你知道吗？你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没有障碍物的小路边的那个动作，从来没有陌生人那样做可以令我不反感，可那天我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揽着雨涵，雨涵也侧着头靠在方子桐的肩上，他的右手轻抚雨涵的头发，两人都没说话。
“唉！”雨涵抬起头看着方子桐那轮廓分明的侧脸，“说起来我还要感激你的这双眼睛呢！要不是这样，你这么帅，早就被别的女人抢去做老公了，那还轮到我这个平凡的丫头啊！”
“你平凡吗？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丫头，我大你十岁，阅人的能力比你多得多，你要是个平凡的女孩，我怎么能如此动心呢？”
“还阅人呢？拿什么阅？”话一出，雨涵就后悔了。
方子桐没生气，“阅人靠得不是眼，而是心。我自幼眼盲，可我却能看到你们所看不到的许多东西。”方子桐正色说。
雨涵显得有些迷茫“我。。。。。。不懂。”
“没关系，过几年你就明白了。你能看上我这个又老又瞎的老光棍，才是我的福份呐！”
门一开，方爸爸和方妈妈进来了。
看到雨涵，方爸爸高兴的说“雨涵，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今天什么时候到的？”
方妈妈略显尴尬，“你能来真是太好了，雨涵，谢谢你。”
“哎！雨涵还你不知道，我们多盼着你来呀！阿桐成天念叨你，现在外科的医生护士都知道他的女朋友叫雨涵呢！”
“爸！”方子桐红着脸打断他爸爸的话，转头对雨涵说“别听我爸乱说，只有ICU病房的人才。。。。。。那是我昏迷的时候。。。。。。”
雨涵红着脸，心里甜甜的，“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所以今天中午才赶到。叔叔，阿姨你们坐。”
“是昨天来看阿桐的那个小医生告诉你的吧！没你家的电话，一直没联系上你，阿桐急坏了，你来了就好了。”
“雨涵，上次阿姨没考虑好，就和你说了那些话。。。。。。你还恨阿姨吗？”
“没。。。。。。”雨涵说“我知道阿姨是为了子桐好，又怎么会恨你呢？”
“看看，还是雨涵大度，你呀！”方爸爸对方妈妈说。
方妈妈对雨涵歉意的点点头，“那赶快吃饭吧。”方妈妈说。
雨涵看时，方爸爸拎着水果，面包，还有一包方子桐的换洗衣物，他把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收好，而方妈妈则提着保温瓶，还有几个饭盒，打开来“正好我带的是两份，你们吃吧。”
把饭菜分别添好，方妈妈把碗交给雨涵和方子桐，“雨涵你要多吃点，这段时间你瘦了不少。阿桐，这里还有汤。”
吃完饭，方爸爸说“雨涵，你这次来，可以待多长时间？家里知道吧！”
“家里知道。我最近没事，叔叔，我想在医院陪着子桐，田师傅已经去一床陪别人了。”
“好啊！只是辛苦你了，这里闹哄哄的，可能休息不好。”
“爸，你放心，我现在夜里不用打针了，我又都能动了，没太多事。”半天没说话的方子桐接着说。
“那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啊！陪病人是很累的，雨涵最近脸色不好，你可不要让她累狠了啊！”方爸爸也嘱咐着。
“爸，我知道。”雨涵忽然发现方妈妈不见了，到卫生间一看，她正在洗脸池上把碗筷洗干净，放入袋子中，看到雨涵“阿桐今天吃了不少，是受伤后吃得最多的一次了，天天能这样，肯定能快点恢复的。雨涵，这是你的功劳。”
方子桐还不能走太远，雨涵只好送他爸妈出门，方爸爸有意落后一步，和雨涵走在一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