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都市- 第9部分

　　　　陈义弘拿餐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笑道：“好好，莫谈公事，莫谈公事！来，小沈，干杯！”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四人谈笑风生，沈默、宋涛还有陈义弘三人加起来差不多喝了有两斤茅台。

　　　　沈默倒是没什么感觉，宋涛和陈义弘都是满脸通红，陈义弘更是夸张，身子摇摇摆摆，站在包厢门口握着沈默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嘴里翻来覆去那么几句话：“小沈，你是我陈家的大恩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陈叔，陈叔一定帮你解决。”

　　　　正说着，斜对面包厢的门突然打开，走出来几个人。

　　　　沈默愣了愣，认出了两熟人，其中一个正是前些天碰到过的自称在市委秘书处工作的王亮，还有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却是锦华厂厂长蒋绍志，虽然五年没见，但沈默对蒋绍志这颗秃头可是印象深刻。

　　　　王亮显然也发现了沈默，眼里射出怨毒之色。

　　　　这群人明显以另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圆脸男子为中心，那男子看见陈义弘，微微一怔，上前笑道：“原来是陈副区长，好巧啊！”

　　　　陈义弘也认出了中年男子，和他握了握手道：“就和家里的小辈吃顿饭，王书记你这是？”

　　　　王书记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过来陪客商吃顿饭。”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告辞，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陈义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道：“我们也走吧！”

正文　第十五章　上还是不上？

　　　　和陈义弘他们告别，沈默继续出车。

　　　　晚上十一点半，沈默把一位客人送到目的地，恍然发觉这里已经是浦江路附近了。

　　　　沈默愣了愣神，想起那晚美妙的经历，那位把处子之身献给自己的明艳女子，他犹豫了一会儿，踩下油门，车子开开停停，终于来到楚婕家楼下。

　　　　沈默点了根烟，坐在车里慢慢抽着，火光明灭闪动，照亮了他刀削般的脸颊以及黑漆漆的眼眸。

　　　　外面凉风渐起，树影斑驳阑珊，风移影动，和着风声哗哗作响。四楼楚婕家的窗户里透着昏暗的灯光，窗帘的掩映下，依稀有人影在窗前晃动。

　　　　沈默磨蹭了半晌，脑海里不时浮现楚婕的明眸酷齿，嫣然风情，却仍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去，正犹豫不决时，电话铃突然响起。

　　　　沈默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想也不想接听道：“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无声无息，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挂断了。

　　　　沈默不以为意，把手机放了回去，用手指苦恼地揉了揉脸颊：是上去呢？还是不上去？这是个问题……

　　　　这时，电话铃再次响起，沈默摸出手机一看，还是那个号码，他接通了电话，有些不耐烦道：“喂，你好，请讲话？”

　　　　电话“嘟”的一声又被挂断。

　　　　沈默骂了句神经病，手机又揣回兜里了。

　　　　过了几分钟，电话铃铃声第三次响起，依旧是同一个号码，沈默有些恼火，按下接听键便扯着嗓子骂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没事打什么骚扰电话？”

　　　　对面仍然沉默不语，沈默决定耐着性子跟对方耗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柔美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响起：“怎么着？大半夜不在家睡觉，却跑到人家楼底下晃悠，到底谁在骚扰谁？”

　　　　沈默微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抬头看了看楼上，笑道：“美女，我找到你那条内裤了，那天一不小心揣兜里，这两天心里一直不踏实，就琢磨着送还给你。”

　　　　楚婕拿着手机，一手轻轻掀起窗帘，看着楼下的普桑车，俏脸微红，咬牙切齿道：“你……你无耻！！！把内裤还给我！”

　　　　沈默嘿嘿一笑，柔声道：“骗你的啦！那东西我藏着呢，留个纪念。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楚婕从窗边退了回来，坐在床上，沉默半晌，怅然道：“你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了吗？我跟你说过，不要再来找我。”

　　　　沈默吸了口烟，眉头微皱，轻声道：“这只是你定的约定，我还没同意呢！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我可以上去聊吗？”

　　　　楚婕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淡淡道：“你要上就上，还有人能拦着你不成？”

　　　　沈默顿时心花怒放，说道：“那好，我们待会儿见。”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沈默对着车子的后视镜照了照，见身上没什么扎眼的地方，才笑嘻嘻地下了车，把刚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来到四楼，沈默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房门轻轻打开了，露出楚婕娇艳无双的脸蛋，她化了淡妆，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带睡裙，袅娜娉婷地出现在门口。

　　　　楚婕看上去有些憔悴，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始终有股淡淡的愁绪笼罩在她的心底。

　　　　“进来吧！”她打量了下沈默，便自顾自地往回走，在沙发上坐下。

　　　　沈默跟了进来，随手关上门，“咔嚓”一声，门被锁上了。

　　　　楚婕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默来到她身边坐下，点了根烟，烟雾袅袅中，他掸了掸烟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在恨我吗？”

　　　　楚婕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和你又不熟，干嘛要恨你？”

　　　　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抽了口烟，两人同时沉默了下去。

　　　　几分钟后，楚婕幽幽地叹了口气，抚弄着肩头乌黑柔嫩的秀发，微笑道：“其实，你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

　　　　沈默吐了口烟圈，望着它袅娜着在半空消散，嗓音沙哑道：“说实话，那天晚上的事，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

　　　　楚婕心儿一跳，俏脸晕红地白了他一眼，神态娇媚无双，看得沈默两眼发直。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头轻声道：“那天早上，我反应有些过度，你别放在心上！”

　　　　沈默心中一荡，连忙摆摆手道：“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沉默了一会儿，楚婕站起身道：“想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沈默道：“咖啡吧。”

　　　　不到五分钟，楚婕便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娉娉袅袅地走了过来。

　　　　沈默把烟灭掉，接过咖啡轻轻抿了口，看着楚婕拿着小勺子优雅地搅动着，微笑道：“你最近在干嘛？我看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楚婕侧着脑袋，语气清冷道：“我的事，你不用管。”

　　　　沈默微微一笑，伸手按住了女孩晶莹如玉的手背。

　　　　楚婕浑身一颤，有些紧张起来，轻声道：“你……你……想干嘛？”

　　　　沈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柔声道：“你也没有忘记那晚，不是吗？”

　　　　楚婕用力挣了挣，却无法摆脱沈默的魔爪，她抬头瞪着沈默的眼睛，不到一分钟，就在沈默火辣辣的眼神面前败退下来，扭过头故意不去看他。

　　　　沈默笑了笑，侧起身抱过她的纤腰，歪着脑袋亲吻着女孩的耳垂，柔声道：“小婕，听话，不要动。”

　　　　楚婕深吸了口气，连忙伸手握住沈默的手腕，轻声呢喃道：“别……别这样！”

　　　　沈默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的美腿，慢慢探到裙摆中去。

　　　　楚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俏脸通红，胸口起伏不定，虚弱无力地挣扎着：“不行，你这坏蛋，不许你这样欺负我……”

　　　　伴随着几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吟，客厅里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楚婕呜咽一声，身子向后仰去，战栗着夹。紧双腿，颤声道：“我就知道，你过来看我没按什么好心。”

　　　　沈默把手从她的裙底抽出，抚摸着她那双修长晶莹的玉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

　　　　楚婕神态娇媚，脸上泛着动人的酡红，咬着粉唇，哼唧道：“别再问了，这是最后一次！”

　　　　沈默嗯了一声，凑过去亲吻着她的娇嫩的面颊，双手探进她的裙摆下面，将内裤轻轻拉了下来，丢在旁边。他自己也赶紧宽衣解带，露出精壮健硕的身躯。

　　　　楚婕满面晕红，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喉间发出一声婉转嘹亮的娇。啼，双手抱紧沈默的背脊，曲美的腰身不受控地扭动着，几分钟后，伴随一阵酥麻的冲撞，她终于忍不住，睁开迷离醉眼，轻声哼唱起来……

　　　　清晨，丝丝细雨滴答滴答地打在玻璃上，外面柳絮飘飞，雨幕蒙蒙。

　　　　沈默轻轻翻了个身，扬着手做了个拥抱的姿势，却发觉自己抱了个空。他睁开眼，身边的佳人已是芳踪杳杳，几根细长的秀发缠绕在枕间，鼻间依稀还可以闻到淡淡的幽香。

　　　　沈默无声地笑了笑，昨晚楚婕和他赤。身。裸。体，没完没了地在沙发上、书桌上、浴缸中、大床上欢。好，足足发泄了五次，两人才相拥着在大床上沉沉睡去。幸好自己体质不凡，不然非被她榨干不可，沈默暗暗感叹。他坐起起身，衣服已经洗净烘干，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

　　　　沈默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来到客厅，便闻到厨房里散发着一股鸡蛋的焦臭味。他快步赶了过去，楚婕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锅，正在灶台前手忙脚乱地翻炒已经焦黑鸡蛋。

　　　　沈默哑然失笑，走上去从身后抱住了女孩，在她耳垂上吻了吻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做，我们的早餐可全都毁了。”

　　　　说着，他从女孩手里夺过锅铲，直接把火关掉。楚婕俏脸微热，怯生生地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沈默叹道：“你平常都吃什么的？难道没做过饭吗？”

　　　　楚婕把脸扭到一边，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分辨道：“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妈妈做的，这里一个人住，习惯了到外面吃饭。”

　　　　“那家里都还有什么？”沈默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包泡面，一盒鸡蛋，一大瓶的牛奶，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

　　　　沈默无奈，问道：“家里有米吗？你平常就吃这个？”

　　　　楚婕睁大了那双漂亮柔媚的眼睛，先是无辜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她道：“要不……要不我们到外面吃吧？”

　　　　沈默摆摆手，笑道：“我去外面买好了，你在家呆着，昨晚太累了，好好休息！”

　　　　等到楚婕回味过来，对沈默的话又气又羞时，沈默早已出门了。

正文　第十六章　跳楼的女孩

　　　　楚婕坐在沙发上，她换了件乳白色的长袖居家服，下身穿着黑色的一条紧身裤，身材玲珑有致，健美而性感。

　　　　她两条乌黑秀气的柳叶眉蹙在一起，手里拿着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沈默那慵懒冷冽的面孔就在白纸上呈现开来，楚婕嘟着小嘴，有些迷茫地看着沈默的头像发呆。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沈默沐雨而归，细密的雨丝把他的头发打得湿漉漉的，他手里提着一大袋早餐，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有酱菜、油条、小笼包。

　　　　看到沈默回来，楚婕赶紧把画像藏好，小脸微微有些发热。

　　　　“来，小婕，过来吃饭。”沈默朝她笑了笑，径直走向餐厅，楚婕也跟了进去。

　　　　沈默帮着楚婕盛了小半碗米粥，酱菜、油条、小笼包在餐桌上一字排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两人面对面在餐桌上坐着，慢慢吃起来。

　　　　楚婕的饭量不大，吃了半碗粥，几个小笼包后，便放下筷子，支着下巴看着沈默对桌上的食物风卷残云。

　　　　沈默飞快地把两根油条咽下肚，抬起头，正好对上楚婕柔媚的眼眸子，他笑道：“怎么啦？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楚婕扑哧一笑，娇俏璀璨如夏花，柔声道：“你吃饭怎么像饿死鬼投胎一样，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这话楚婕说得稍稍有些违心，沈默虽然吃得快，却并不难看，反而另有一股果决豪迈的气概，让人看着心跳。

　　　　沈默愣了愣神，他掏出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口，烟雾袅袅弥漫开去，他的面孔也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沈默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好多年的习惯了，改不了！”

　　　　楚婕微微一怔，心底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个貌似平凡的出租车司机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仿佛和他每多相处一分钟，就能从他身上多感受一分别样的气质来。她暗笑自己敏感，忍不住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沈默一呆，便把刚点燃的烟灭掉，扔进了垃圾桶，他笑眯眯道：“小婕以后你可得多管管我，我这人如果没人督促，可坚持不了。”

　　　　楚婕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道：“谁愿意管你了，尽胡说八道！”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把碗筷收拾好，楚婕回到卧室，不一会儿就背着一只坤包出来，她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动人心魄的容颜，若无其事道：“送我去录音棚，我今天还有工作。”

　　　　“好嘞！”沈默嘿嘿一笑，两人肩并肩下了楼。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轻盈地驶出小区，拐进主干道，向高架方向驶去。

　　　　沈默从车台前找出一包口香糖，往嘴里丢了一块，含糊不清道：“唉，以后不能抽烟，只好用这个代替了。”

　　　　楚婕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忍着点，争取戒掉！”

　　　　沈默微微一笑，摇头道：“烟这玩意儿，跟做那种事一样，一次就上瘾了。”

　　　　楚婕俏脸羞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再说下流话，人家就不理你了，哼！”

　　　　楚婕目光转向窗外，丝丝雨幕让整座城市都变得朦胧起来，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幕，身子微微有点发热。

　　　　来到目的地，楚婕刚想下车，小手便被沈默拽住了。

　　　　“美女，至少来个吻别吧！”沈默指指自己的脸颊，嘿嘿调笑道。

　　　　楚婕顿时慌了神，抬头看了看窗外，红着小脸道：“好了，别闹了，人家要迟到了。”

　　　　沈默一把搂住楚婕，在她的樱唇上“吧唧”一声亲了口，才笑嘻嘻地放开女孩。

　　　　“流氓！”楚婕羞愤交加，伸出一双粉拳，在他胸口捶了几下，飞快地下了车。

　　　　“好了，有时间打我电话！”沈默冲着女孩做了个接听的手势，一踩油门，普桑顿时飞了出去。

　　　　楚婕怔怔地看着普桑车消失在雨幕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小手轻抚刚刚被沈默亲过的柔唇，有些痴了。

　　　　……………………

　　　　来到与何叔约定好的交车地点附近，雨势已经渐渐停了下来，沈默把车停在路边，前方不远的依莲娱乐会所门前围满了人，几辆警车停在附近，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何叔拿着把雨伞走了过来，沈默连忙下车，递了支烟给他道：“何叔，前面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呢？出什么事了？”

　　　　“死了个服务员，好像是跳楼自杀的。”何叔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我看那闺女长得挺漂亮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面对的，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沈默皱了皱眉，没再多问。他与何叔道别了一声，刚想点根烟，想起楚婕的话，觉得一小时不到就破了戒，有点对不起女孩，这烟啊，还是等到明天抽吧。

　　　　他踱步来到围观人群外，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尸体已经被运走，几名警察正在处理善后事宜，现场还留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沈默没有继续停留，慢慢踱步离去，只是围观人群的对话不时涌入他的耳朵。

　　　　“怎么又是依莲娱乐会所，这都死了三个了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