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三媳妇周氏相比老二媳妇的木讷,稍微好一些,但却也是属于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三媳妇一见老二家的吃了瘪,顿时也窝在一边,把自己挡成隐形人。
这让原本就不待见这两个庶子媳妇的钱夫人,越发的心里厌烦起来,可是今日里的事情,却又不得不用着这两个人,想想不禁有些气馁,但凡阿远能听话一些,再娶一房媳妇进来,自己哪里还会有这种烦恼!钱夫人想着,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钱夫人的叹息声刚刚起来,主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明儿个,你们两个谁去秦府,把秦云卿请到府里来,老爷要开祠堂,认秦云卿为义女。”这几个字,钱夫人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的,清晰却又十分的冰冷。她想不明白,向来不待见庶弟庶妹的淑妃娘娘,竟然会这么高看秦云卿那个贱人,还专门为了此事,把她召进宫去,仔仔细细的叮嘱了一遍,让她务必要把秦云卿笼络到自己的手里,钱夫人一想起这件事,就气闷的胸口疼!
她怎么也不能忘记,那一日晚上,秦云卿拿着针,给她治病时候的模样。钱夫人一想起这事,就恨得直咬牙,恨不得把秦云卿扒了皮,煮着吃了,可是如今却要把秦云卿当成座上宾,可想而知,钱夫人此刻的心情,真的是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要不好受!
白氏和周氏互相看了一眼,怎么也想不到钱夫人让她们两个进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前一段时间,钱夫人还不是万般诅咒,恨不得秦云卿碎尸万段,怎么这才没多久,竟然又改了方向……。
钱夫人见两人只是呆呆的站着,并没有人出声,心头的怒火顿时就窜了起来,抓起放在一边的茶盏,朝着白氏和周氏狠狠的就砸了过去。
白氏和周氏想躲,却又不敢,稍微一犹豫,就被茶水溅到,裙摆顿时湿成一片。低着看着湿濡的裙裾,白氏和周氏眸光全都闪过一道寒光,瞬间却全都隐去了,只剩下一脸的谦卑。
“母亲,明儿个媳妇过去请秦姑娘,嫂子就留在府里替母亲招呼客人。”周氏陪着小心,轻声的开口。周氏的丈夫是钱谦益的四姨娘生的,四姨娘原本是良家女子,一日钱谦益去庄子小住的时候,看上了正在河边洗衣的四姨娘,便强娶了回来,四姨娘却是个福薄的,刚生下儿子,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死在了产床上,至于四姨娘的死因,国公府里流传着很多种说法,但是老三和老三媳妇却似从来没有听说过一般,对钱夫人恭敬有加。
老三也是个有志气的,在二十岁那年,中了进士,钱国公要他留在京城里,可是他却咬牙去了山东境地,当了一个县令,当初周氏是打算跟了老三一起赴任的,却让钱夫人拦了下来,而周氏也不恼,晨昏定省,向来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阖府上下,都赞赏周氏是个贤良的,至于周氏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已经不重要了。
钱夫人闭了闭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就这么办。老二家的,明日里钱家的宗族里会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过来,你要好生招待,若是出了差池,哼!”钱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震得白氏身子猛地颤了一下。
“夫人,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突然一个人急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进来,站在屋子的中央,盯着钱夫人,脸上带着一丝急切。
“父亲安。”白氏和周氏一见钱谦益,连忙屈膝行礼。
钱谦益皱着眉,看了一眼两个相貌平平的媳妇,没有说话。
钱夫人一见钱谦益进来,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国公爷,这会子怎么……”
“明儿个是云卿的大日子,爷过来看看,你可把事情准备好了?若是有什么差池,哼!”钱谦益冷冷的看着钱夫人,竟然把刚才钱夫人训斥白氏的话,说了一遍。
钱夫人的脸顿时青白起来,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才把涌上心头的怒气压了下去,朝着钱谦益屈了屈膝:“国公爷放心就是,妾身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钱谦益看向钱夫人的眼神却明显是不信任的:“你知道就好!否则这国公府,就……”钱谦益把话说了一半,却又留了一半,转身就要离开,想了想,又转身回来,“那个牡丹院里的彩月……”
钱夫人努力的思索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所谓的彩月是谁,心中已经怒道了极点,可是偏偏声音却依旧十分的平静:“彩月已经指给了秦姑娘,妾身却不敢做秦姑娘的主。”
钱谦益愣了愣,没有想到钱夫人会这么说,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既然已经给了云卿,那就算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夫人没有想到钱谦益竟然就会这么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钱谦益那略微显得有些肥胖的背影,猛地转身,一伸手,把桌子上的茶盏全都扫到了地上。
只听得一阵阵脆响响起,青瓷碎片,便铺满了一地。
“滚!都给我滚出去!”钱夫人恶狠狠的盯着白氏和周氏,嘶声怒吼着。钱谦益竟然在庶子媳妇面前,连一点点脸面不给她留,这让她这么一把老脸往何处摆放?!怎么能不让她恼羞成怒!
白氏和周氏在钱夫人的怒吼声中,朝着钱夫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缓步退了出来。
一出正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各自带着丫鬟和婆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周氏给钱夫人请安后,便带着一车礼物,领着丫鬟婆子去秦府接秦云卿过府。
到了秦府,一报名号,门上的小厮一听,是永定国公府的三少奶奶,顿时吓了一跳,飞也似得朝着主屋跑去,谁知刚刚到了主屋门口,便让把门的婆子拦住:“看什么看,当心你的眼珠子!”
“好妈妈,让小的见太太一面吧,小的有事情禀报。”门房小厮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拦住,顿时着急起来,不住的给婆子弯腰作揖。
无奈这个婆子是秦正明遣过来的,亲口吩咐,这几日太太需要静养,因此不论是谁,都是不能进院子看太太的。
就在小厮万分为难的时候,突然秦云怡从前面的小径里走了出来,听见主屋面前闹哄哄的,连紧走了两步,站在两人的身后,满是嘲讽的出声:“哦,这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母亲还在内室休息,你们就吵成这个模样,这秦府,难不成连王法都没有了?”
小厮的和婆子的声音,霎时见便停了下来,主屋外,便恢复了一片沉静。
就在这时,柳姨娘摇曳着腰肢从里面出来,还没有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她大声的呵斥道:“到底是谁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敢在这里吵?是不是要请了大管家过来,把你们这些个偷懒耍滑,好好的整治一般才行?”
“哦,我还以为这是谁呢?说话这么硬气,愣是生生的吓了我一跳。”秦云怡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胸口,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只是想不到什么时候起,这秦府的妾,竟然也能上得了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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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 第3卷 姑娘当家作主
秦云怡斜挑着眉,一脸鄙夷的看着柳姨娘,眸中则是深深的愤怒。这个一直趴伏在娘亲脚下的卑贱女子,依仗着那个下贱种子,才一个晚上时间,竟然就蹬鼻子上脸的,欺负到正室头上了,难道真的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自寻死路吗?
秦云怡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冷冷的看着柳姨娘。
柳姨娘一见是秦云怡,心中“咯噔”一下,脸上顿时挂上卑微的笑容,讨好的开口:“六姑娘安,六姑娘今儿个怎么就过来了这里?”
秦云怡猛地就瞪大了眼睛,抬手就给了柳姨娘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问我?别以为攀扯上了那个下贱胚子,就自以为得势,有的是你哭的时候!信不信我明儿个让娘替八娘找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嫁过去做妾室?!”
柳姨娘心中气的差点吐血,她平生最恨的就是拿着八娘的婚事做要挟,可是人在矮檐下却不得不低头,人家是正头娘子,而自己却是一个妾室,在府里的地位,比奴婢好不了多少,为了八娘,说不得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六姑娘,你错怪贱妾了,贱妾刚刚服侍太太睡下,生怕吵着了太太,所以这才……出来拦着……”柳姨娘脸上的笑容越发卑微,弯着腰恭敬的说着。
看着柳姨娘满脸讨好的模样,秦云怡心中的怒气,这才稍稍的平复了一些,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看向小厮:“什么事?竟然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秦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秦云怡厉声呵斥着,架势十足。
小厮吓得一哆嗦,陪着笑脸道:“回六姑娘的话,外面国公府的三少奶奶来了,所以小的才……过来请示太太……”
秦云怡一听是国公府的人来,顿时狠狠的瞪了柳姨娘一眼:“看你做的好事,若是得罪了国公府的人,我看你怎么向父亲交代?!我这就去请娘亲。”说着抬头看见张妈妈,“张妈妈先去迎着三少奶奶,让到客堂里坐着待着,娘亲这就过去和三少奶奶说话。”
张妈妈应了一声,连忙去了,国公府的少奶奶,岂是她们这些人能得罪的?!
秦云怡说完,连看也懒得看柳姨娘一眼,转身就想着院子内走去。
站在门口的婆子想拦,却又不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云怡走进院子去了,想了想,便转身向着秦正明的书房去了。
柳姨娘呆愣愣的看着秦云怡的背影,眼眸中全都是怨毒,这么多年来,自己谨小慎微的做人,想不到这母女俩竟然还是……。
柳姨娘突然万分的憎恨起自己的这个身份来,咬了咬牙,她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八娘陷入自己这种境地,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做正头娘子!
柳姨娘怨恨的看着秦云怡的背影消失在内院,柳姨娘抬头,摸了摸微微胀痛的脸,咬牙跟在秦云怡的身后,也进了内院。
若是这母女两人敢挡着她……。柳姨娘猛地双手猛地一紧,一方好生生的烟纱帕子,竟然硬生生的给柳姨娘攥出一个洞来。
周氏在门外等了许久,却只等来秦太太身边的妈妈,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她在国公府不论是不是受待见,但是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府里,竟然也敢这么怠慢她,给她脸子看,让她的心中不快到了顶点!想要甩手而去,想着钱夫人,只得咬牙忍了下来,可是心中却对秦云卿怨恨起来。
张妈妈陪着满脸的笑容,说尽了好话,可是周氏的那张脸,始终却阴沉着,不见一星半点的笑意,让张妈妈的心十分的惶恐起来。
周氏一声不吭的随着张妈妈到了客堂,丫鬟端了茶水进来,周氏在黄楠木的官帽椅子上坐了,端着茶,慢慢的撩着茶叶沫子,盖子与茶盏沿子碰撞,发出极轻微的响声,可是这响声在静寂的屋子里,却显得有些刺耳。
张妈妈的心,就在这响声里不住“怦怦”跳着,简直要撞破胸口那层薄薄的肌肤,跳到外面来。
周氏等了良久,还不见秦府有主事的人出来,突然轻笑出声,站了起来。
张妈妈一惊,忙讪笑着走了上前:“三少奶奶,您这是……”
周氏冷冷的扫了张妈妈一眼,把手中的茶盏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轻笑道:“我今儿个是个没脸的,到府上来自找没趣了,自然应该识趣一些,走了才是,难不成还等让人来赶了,才离开不成?”周氏的声音轻轻的,十分的柔和,但是听在张妈妈的耳中确如震雷一般,吓得脸色都苍白起来了,若是因此得罪了国公府,自己岂不正好是替罪的?!
张妈妈越想越是害怕,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讨好起来:“三少奶奶,瞧您说的,您大驾光临……,只是委实太太身子不适,因此才……,奴婢这就再遣人去请太太……”
“哎呦,我来迟了,让三少奶奶久等。”正在张妈妈万分为难的时候,突然门外进来一个人,朝着周氏屈膝行礼:“三少奶奶安。”
周氏转身一看,见来的是秦云怡,眼眸中有疑惑一闪而过:“六娘,你来了。”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却依旧站着,没有落座。
“三少奶奶。”秦云怡做出一副十分熟络的模样,笑着上前挽住了周氏的胳膊:“六娘都好久没有见三少奶奶了,可是想你想的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氏今儿个带着任务来的,自然不会再摆架子出来,便也脸上带了笑容:“瞧六娘说的了,想我就上国公府里玩去,不就可以见我了?显见得你只是嘴里说说罢了。”
秦云怡想不到周氏竟然这么直白,一点脸面也不给,连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三少奶奶,你这可是冤枉我了……”
不提正院这边快要翻了天了,此刻秦云卿却正十分悠闲的坐在院子里,翻看着药典。
“姑娘。”春花垂着头,一脸恭敬的站在秦云卿面前。
“唔?”秦云卿从药典中抬起头,扫了春花一眼。
春花连忙笑着把捧在手中的信封递给了秦云卿:“姑娘,这是国公爷让奴婢的父亲带来的。”
秦云卿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果然是几份卖身契,看样子,把春花一家老少的卖身契全都给了自己,便轻轻一笑道:“你父母答应过来跟着我?”
春花使劲的点点头:“奴婢昨儿个回家去一说,父亲和娘便立即答应了,今儿个已经跟着奴婢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秦云卿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卖身契:“让他们进来,我瞧瞧。”
春花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很快的就引了三个人过来,一个约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却是有些憨厚,一个穿着青布褂子的中年女子,微微的垂着眉站在男子的一边,与春花长的有六七分相似,看上去却十分的机灵,正偷偷的打量着秦云卿,脸上隐隐的带着一丝希冀,还有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听说你是国公府针线房的管事嬷嬷?”秦云卿把手中的卖身契,放在了一边,没有跟中年男子说话,却笑着询问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显然没有想到,愣了一下,才恭声回答:“是。”
“想必你也听春花说了,我要开一个绣坊,正好缺少一个替我管事的绣娘,不知你可能胜任?”秦云卿缓缓的说着,嘴角含着轻轻的笑容,“我的事情,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想要开绣坊,却没有用得得手的人,这才会想到你们一家子,不知你们一家子……能不能让我用的趁手……”秦云卿说道这里,便停住了,她要看看,这一家子人,到底是不是够机灵。
是否忠诚,她倒是不怕,但若是个呆傻的,她却是不能用的。
中年女子一听,顿时双膝一屈,便跪在了地上:“姑娘,奴婢们既然来了,自然是希望能跟着姑娘的,只要姑娘有所差遣,奴婢自然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的。”
秦云卿顿时笑了:“也没有什么难事,我过几日会招一批绣娘,只要你帮着我把把关就是了。”说着,看了中年女子一眼,“只是不知道你手底下的活计……”
显然中年女子是有准备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来,双手捧着走到秦云卿的面前,把包裹放在了秦云卿旁边的小几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姑娘,这是奴婢绣的一些帕子,请姑娘过目。”
秦云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点点头,伸手拿起了一方帕子,看了一眼,便扭头吩咐站在一边的关妈妈:“妈妈,去把我绣的帕子拿来,给她看看。”
关妈妈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你们一家子怎么称呼?”秦云卿脸上的笑容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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