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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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 第1卷 001,被逼枉死
001,被逼枉死
国公府。
暗沉的夜,天边一丝光亮都没有。
梧桐院。
“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你这个淫棍,放开我!我是你的儿媳啊!你………滚开,啊——”女子尖锐而凄厉的求救声从房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响彻黑夜。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梧桐院走来,这求救声,俨然惊动了更多的人。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接着是一声男人的闷哼声,再然后,屋内突然没有了动静,一片静寂。
外面原本刚听到少奶奶求救声的小丫鬟吓了一跳,狐疑着等了半晌,没有了丝毫的动静,惊慌中就要往院里跑,想看个究竟。
“站住,你这个下作的小蹄子,没看见夫人过来了吗?胡乱跑些什么?”魏妈妈紧走两步,一把拽住正要往院子里面跑的小丫鬟,板下脸,呵斥道。
“奴,奴婢只是想进去,进去,看少奶奶……奴婢听到少奶奶喊救命……。”小丫鬟哆嗦着,脸色吓得煞白。
“魏妈妈,你进去看看,怎么回事。”钱夫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心,扫了小丫鬟一眼,阴沉着脸,向着梧桐苑里面走去。
小丫鬟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想拦,却又不敢,只得惊恐的看着钱夫人的背影,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魏妈妈指着右边挂着大红灯笼的正屋,“夫人,在这边!”
钱夫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着右边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看见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佝偻着背,似乎捧着小腹。
“这……”魏妈妈猛地睁大了眼睛,“国公,国公爷……。”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惊骇的看着前面那个男子捧着肚子。
那男子看到他们时,脸不由得一僵,猛地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话也不说,然后冷着脸朝外走去。
“站住!”钱夫人冷喝一声。
国公爷微微回转身,轻笑一声:“怎么?这府是国公府,不是国公夫人府,爷想去哪里,还需要跟夫人汇报不成?”
“你——”钱夫人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眼光冰冷,满是凶狠。
国公爷唇边露出一抹讥讽,不再理会夫人,大步朝外走去。
“夫人,这——”魏妈妈担忧的看了眼钱夫人。
“把那药……拿来……”钱夫人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狠戾的阴森,眸子也危险的眯了起来,遮掩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戾。
魏妈妈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又返身回来,钱夫人这才带着魏妈妈进了正屋,却只是远远的站在门边,阴沉着脸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鄙夷。
秦云卿正满脸泪痕,瑟缩着蜷曲在床上,一脸惊惶的看着进来的钱夫人,委屈的喊了一声:“婆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从床上冲下来,跪在婆婆面前,抓着她的衣衫:“婆婆,为媳妇儿做主啊,公公他……”
钱夫人微微的挑了挑眉,嫌恶的微微侧了侧身子,避了开去。
霎那间,秦云卿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一般,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钱夫人。
“我原以为你们秦家是诗礼传家,家风必然严谨,想不到致远才出征几日,你就按捺不住,竟然勾引公爹……”钱夫人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你不要脸面,我国公府可还是要脸面的!”
秦云卿顿时惊恐起来,猛地抬起头,看着钱夫人:“婆婆,媳妇儿再大的胆子,怎么可能勾引公公,是公公他——”
“你想说是你公爹染指你?”钱夫人冷然打断她的话,“你下去跟阎王说去吧,不知廉耻的东西!”话一说完,钱夫人朝为妈妈使了个眼色。
秦云清惊愕地瞪大眼睛,就看到魏妈妈走了过来,阴沉着脸,突然伸手扯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秦云清大喊:“啊——唔唔——”
嘴刚张开,突然被魏妈妈捂住,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进了口中,秦云卿极力的挣扎着,可是魏妈妈的手就如铁箍一般,一切都只是徒劳。
钱夫人居高临下地冷言瞧着秦云卿:“我们钱家,容不得一个淫。荡成性的媳妇!”钱夫人说着,猛地转身:“魏妈妈,好生伺候少奶奶上路。”
秦云卿的脸顿时惨白起来,用尽力气想要挣脱魏妈妈的钳制,可是哪里能动的分毫。
“少奶奶,得罪了。”魏妈妈伸手再拿了一个青瓷薄胎的小瓶子出来,对准秦云卿的嘴,又灌了下去,这次,比刚才药量还多。
大鹏皇朝乾元二年,永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死在睡榻上,面带笑容,极为安详。娘家人怀疑死因不明,可是遍找仵作,却都查不清死因。
只因世子爷出征在外,所以停灵在大佛寺,只等世子爷出征回来,就入永定国公府的祖坟安葬。
《庶女策》 第1卷 002;落水被救
002;落水被救
本是阳春三月天气新,湖中丽人花照春的好时节。
白莲湖中却有女子失足落水。
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条游船正在湖面上,只见一络腮胡子的男子听到惊呼声,瞬间跳下湖中,朝着落水处扑腾着挣扎的女子游去。
窒息的感觉袭来,胸口憋闷,排山倒海的痛感燃烧着五脏六腑,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越来越沉,秦云卿觉得自己就要完了!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不能死,她不能死啊!努力的挣扎着,却最后越来越四肢无力,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里。
络腮胡子的男人终于游到了女子的身边,一把扯住将要沉下去的女子,瞬间将她扯出了水面。
“公子,快抓住!”划船的人将船桨伸了过来。
络腮胡子托住女子,让她的脸露出水面,一把抓住船桨,让船夫把自己和落水女子拉上去。
络腮胡子将女子平放在甲板上,浑然不顾自己已经浑身湿透,迅速地检查女子的情况,落水的女子竟是十岁左右的小女娃,一定是贪玩跌落在湖里。伸手试了下鼻息,竟没有了呼吸。
络腮胡子眉头一皱,迅速的把女娃一个掉转,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拍着她的后背,一阵击打,随着击打,女娃口中不断的吐出湖水,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呃——”
“活了!活了!”船夫一阵惊喜的呼喊。
秦云卿使劲的喘息着,胸腔疼的几乎要窒息了,她努力的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一张满是胡子的脸。
乍一看那张脸粗狂中彰显着太多的放荡不羁,细细一看,才发现,那张脸有着两道英挺的剑眉,一双灿若星河的眸子,清澈到极致,却又冰冷到极点,鼻梁硬。挺,那浓密的胡子下一双红唇如春日枝头绽放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
这应该是一张很美的脸,却被这满脸的络腮胡子破坏了美感。
秦云卿微微的皱眉,突然惊觉的发现那个男子的膝盖此时正顶在自己的胸口,而他的大手一只手扳着她的胸口,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
呃!
该死!
她顿时惊怒,猛地从男子腿上爬起来,没有做任何思考,扬手就是一巴掌挥在了男子的脸上,指着他尖锐的叫道:“你、你这个登徒子!竟敢非礼良家女子!”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惊了旁边的一干人等。
顿时,船上响起一阵讥笑声:“这丫头是傻的吧?”
“就是,好心救她,被说成登徒子!”
……
络腮胡子此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被胡子盖住,看不出,但秦云卿似乎发现他微微上翘的唇角明显的抽了一抽。
接着,络腮胡子慵懒的开口:“丫头,你也不看看你浑身几两肉,爷想非礼找你没长成的黄毛奶娃儿啊?爷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奶娃儿,你才几岁啊,就整日惦记着想被男人非礼啊?不如,爷送你去青楼如何?说不准那里会有人想吃你这奶娃儿!”
“你——”秦云卿被这话气的发晕,对上他一双分外明亮却又带着一丝讥讽的眸子,那双眼底有着犀利和玩味,同时更多的是嘲笑,正慵懒的,冷冷的,满是嘲讽地盯着她。
再度举起的手,倏的就僵住了。因为她发现她的手好小。
“不知好歹的黄口小儿,爷救你还被你倒打一耙非礼,这要不是满船的人和岸上的人看着,爷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黄口小儿——”秦云卿猛地呆住了,再度瞧着自己的手,刚才以为是错觉,现在再看,她的手真的小了很多,这怎么可能?
她张开的嘴,顿时合不起来,呼吸一滞,什么时候,她的手竟然变得如此的小?
猛然低头检视自己,当看到小小的身子也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脑袋一阵发懵,眼前猛地一黑,猛地抬眼,一阵眩晕,竟昏厥了过去。
晕厥的一刹,她似乎看到那络腮胡子接住了自己,再然后,她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庶女策》 第1卷 003,重生
003,重生
“卿姐儿,卿姐儿!”岸上传来女子惊惶的呼叫声。
“真嫂子,卿姐儿在这里,人已经救上来了,就是这位壮士……”船上的人突然说不下去了,原本站在甲板上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若不是秦云卿还躺在甲板上,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误认为,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秦云卿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那粗葛布的帐幔,微微的愣了一下神。什么时候起,国公府竟然换成了这种平民才用的帐幔?
心猛地一跳,突然不安起来。挣扎着坐起身来,顿时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这是一间低矮的平房,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落在略微有些狭小的屋内,让阴暗的内室看上去微微的亮堂了一些。
窗边摆着一张方桌,桌面上有些坑洼,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东头的墙边摆放着一个粗木的柜子,却也是漆面斑驳,十分陈旧,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摆设,显得颇为寒酸。
她怎么会来到这个屋子里?!她怎么会变成孩童的模样?!她明明已经及笄,刚刚才嫁入国公府不过一月,夫妻恩爱,妯娌和睦……,为什么一觉醒来,竟然……天翻地覆了!
不,不对!
昨晚上,自己刚要入睡,却发现公公推开门进来,然后……
秦云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淫邪的笑容,猛地在眼前放大起来,“不,不要,不要过来……”
才张口,秦云卿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的厉害。那张淫邪的笑容突然变成婆婆那一脸冰冷的模样:“伺候少奶奶上路,上路!!”
“不,我没有,没有!”秦云卿猛地捂住了耳朵,不住的向着床边的角落里躲去。
“卿姐儿,你醒了?”突兀的,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却带着惊喜的声音,“真是观世音菩萨保佑!谢天谢地。”一个身穿青布褙子的中年女子,出现在床前,一脸欣喜若狂的看着秦云卿,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你,你是……”秦云卿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才恍然醒悟,这里已经不是国公府,她也已经不是国公府的少奶奶。
“卿姐儿……”中年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哽咽,挨着床沿坐在了秦云卿的身边,伸手抚住秦云卿的额角:“总算是退烧了,阿弥陀佛,等明儿娘就去佛光寺还愿,求佛祖保佑你从此之后平平安安的。”
“你是谁?这是哪里?”秦云卿猛地回过神来,一伸手就拽住了中年女子的衣袖,一脸惊骇的看着中年女子:“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中年女子一脸惊呆的看着秦云卿,良久,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一定是烧糊涂了,卿姐儿,你好好的躺着,我这就去找郎中。”说着,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秦云卿目瞪口呆的看着霎时间空荡下来的屋子,微微蹙了蹙秀眉,强撑着下了床,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哪里!她要回京城去,她不能就这样的不明不白被人泼了一头的污水,她不能放过那两个佛面蛇心的人!
“卿小娘子,听说你醒了?可好些没有?”却在这时,外头忽而有人啪啪跑了过来,将那老旧的门敲得震天响,差不多连地上的尘埃都仿佛要从地上被震飞了。
秦云卿的眉心皱的更紧了,正要放任不去理睬,门外头的人却已经是大喊大叫起来:“卿小娘子,我是隔壁的五婶子啊,刚才听你娘说你醒了,这不,就带了刚蒸的枣儿糕过来,让你尝尝鲜。”
秦云卿正待不理,可是那扇破旧的木门,却已经打了开来,门口站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头上包着一块碎花布的头巾,衣袖高高的挽起一节,露出白藕一般的手臂,挎着一个竹制的篮子,正笑得一脸灿烂的看着她,“卿小娘子,你果然醒了!这可太好了。”
自称是五婶子的人,丝毫都不和秦云卿客气,抬脚就进了屋子,把竹篮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在上面的粗葛布,端出一个粗瓷的青花碗来,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快吃吧,你最爱吃的,刚出炉的。”
秦云卿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她的热情,只是尴尬的笑着,看着那只粗瓷青花碗内红色的糕点,眉心又微微的蹙了蹙。
“吃吧,跟五婶子客气啥。”中年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把青花碗塞到了秦云卿的手里:“诶,自从你落水之后,一直高烧不醒,可是把你娘吓坏了!幸亏佛光寺的主持是有道高僧,替你做了一场法事……”中年女子说着,绕着秦云卿走了一圈,“这果然就没事了,婶子瞧着,小娘子,你似乎还比以前更水灵俊俏了一些!”
秦云卿迫不过五婶子的热情,伸手拿了一块枣儿糕,侧着头,听着五婶子在那里唧唧呱呱的说着,总算明白了,她没有死,只是她一觉醒来,竟然从京城的国公府到了千里之外的这个江南小镇。
今年依旧是大鹏朝乾元二年,可是她今年却只有十岁,比原来整整小了五岁,但是名字却依旧是秦云卿。刚才冲出门去的中年女子,真的是她的娘亲,可是她的父亲……,五婶子却讳莫如深,似乎这个小镇上的人,并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她的父亲,这个身子竟然是生父不详的!
秦云卿的秀眉越发的拧了起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的这个人?!
“小娘子,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五婶子终于发现了站在面前的秦云卿脸色苍白的厉害,手中的那块枣儿糕已经被**的不成样子了,叹了一口气道:“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孽!”
《庶女策》 第1卷 004,上元节
004,上元节
时间如白云过驹,转瞬就是五年,秦云卿一心想要回京,可是一个孤身弱女,却又哪里能够如愿?!只得在偏僻的江南小镇,安然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妙龄少女。
“卿小娘子。”一张憨厚的脸,在门外不住的张望着。
正在绣荷包的秦云卿抬起头来,瞪了那张脸一眼,低头又开始绣手中的荷包。
秦云卿想不到她这一辈子的娘,竟然是江南胡家绣坊的传人,只是胡家绣坊早已经倒闭,如今也只剩下她娘一个传人,倒是让她把这份手艺继承了十之八九。
“卿小娘子,你的这绣活儿真是鲜亮,你看,这鱼儿就像是要活过来了一般。”原本在门外张望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秦云卿的身边,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峰哥儿,你怎么又来了?”胡珍真从外面进来,看见憨厚的男子,笑着道:“五婶子怎么有空放你出来闲逛?今日家里的店铺不开张吗?”
“真婶子好。”峰哥儿朝着胡珍真唱了一个喏,这才笑着道:“今日这不是上元节吗?我娘让我过来,请真婶子和卿小娘子一起晚上出去观灯。”
胡珍真笑着道:“多谢五婶子有心了,我们晚上一定去的。”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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