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点头，百里屠苏抽出焚寂，轻巧地将石板砍成长方形，“要写什么字？”
“就写……蓬莱国公主巽芳之墓吧。”欧阳少恭垂下眼睛，道：“她一国公主，死后却留在这儿。”
百里屠苏淡淡道：“也许她不在乎这个。”
说罢，剑尖在石板中央挥舞，写下一串齐整的字迹。
蓬莱国公主……
剑尖顿住。
欧阳少恭道：“巽。”指尖在地上轻点，划出巽字。
百里屠苏照着地上的字刻上石板，蓬莱国公主巽芳之墓九个字工整地刻上石板。百里屠苏搬起石板，重重使力，将石板立在那刚堆出来的小山包前面。
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人游上水面，悭臾接了人，调头飞向琴川。
寂桐的事情处理完，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地。欧阳少恭放松下来，就注意到百里屠苏的消沉。
比如说，之前喊一声屠苏，百里屠苏无论在哪，都会大声应答，再快步走过来。现在喊一声屠苏，百里屠苏没回应，但是等一会儿，就默默出现在门边，幽幽地看着欧阳少恭，以眼神问有什么事。
之前，尤其是刚确定了双方感情那会，一到晚上百里屠苏就会摊着脸等在欧阳少恭房间门口，和他一起睡（非动词）。
现在，百里屠苏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更明显的一个特征是，百里屠苏今天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昨天还回了欧阳少恭问话，今天连话都不回了。
欧阳少恭有点不安心。
百里屠苏这是生气了吧？
为什么生气呢？
百里屠苏也在纠结，开始有青梅竹马的方兰生，中间那个不知道来路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尹千觞，口口声声说答应在一起的悭臾，喊他夫君的刚离开的蓬莱国公主巽芳，还有青玉坛那个死忠元勿和仇敌孟淮兼，但是欧阳少恭又态度不明，对着悭臾的话又不拒绝……他真的喜欢自己么？还是之前说喜欢是因为不想我难过……
百里屠苏越想越远了。
悭臾在门外突然道：“长琴已经时日无多了。”
百里屠苏从神游状态扯回思绪，冷眼看着窗户上悭臾那灰色剪影：“……”
“只怕在这月月底，他魂魄就支撑不住身体而崩溃，化为荒魂。”
“你知道救他的方法。”
不然，不会用这种淡然的语气说。
悭臾语气一冷，“没错。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会让他多活上千年，千年时间已过，他人会化成荒魂。”
百里屠苏没说话，悭臾接着说：“是上古一种阵法，专门禁锢游散的魂魄，对经历了血涂之阵的魂魄也有效。但是需要一样东西，眼下正好就有合适的，但是长琴拒绝了。”
少恭拒绝了？百里屠苏皱眉，问他：“……何物？”
“你的剑，焚寂。”
欧阳少恭等在百里屠苏房里，去看他房里一本武书，听见有脚步声从远处慢慢踱来，欧阳少恭起身去放回书籍，没想书架上一格子书塞得紧，几下没放回去，卡在中间进出不得。欧阳少恭重新抽了出来，带出一本垫在底下的薄书。
薄薄的一侧，垫在几本书底下，被带出来了一角。欧阳少恭推不进去，直接把一摞书全搬了出来，一本本放回去，在拿着那本薄书时，愣住了。
书面上一角折了起来，现出一半第一页的内容，是一条光溜溜的腿。
光溜溜的腿。
欧阳少恭轻轻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内容他看了一点，就明白这是什么书了。
嘎吱——
欧阳少恭手里一本小黄书，和一脚刚跨进门的百里屠苏打个照面，欧阳少恭看见百里屠苏脸色不大好，百里屠苏看见欧阳少恭手上的那本书，原本有点怒意的神色瞬间就变了个样。
这种感觉，就和在自己家长面前被翻出了小黄片一样，百里屠苏脸上全是尴尬，开口道：“你……这我……”
欧阳少恭啪地拍上书，脸色也有点尴尬，“没事的。你平日应注意些，别太过就可以了……”
74琴川
他平日并不贪于此道。百里屠苏还要解释；欧阳少恭手上没拿稳；小黄书居然掉在地上，摔开中间一页。
摔开的书页上赫然画着两名不着一缕的男子；一名男子正以一种骑马的姿势骑在另一名男子身上。欧阳少恭内心囧了。
书页不新；有很多页数发皱，明显是买了一段时间了。
百里屠苏一段话瞬间憋回肚子里去了。
欧阳少恭这时候也没法说什么，装淡定地合上书；塞回书架上。道：“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件事。”
“……”
“你最近有心事？”
百里屠苏低下眼眸；半天才道：“你也有事没有和我说。”
我也有事没和他说？
欧阳少恭想了半天；没想到最近有什么瞒着他的事；“我没有。”
“……”百里屠苏低头，看着手上的焚寂。
奈何欧阳少恭没注意到他眼神，百里屠苏有时候和他说话老是低着头，他就没注意道这个暗示性的动作，道“屠苏？”
百里屠苏：“我也没有心事。”
这赌气般的话……没有就怪了。
欧阳少恭道：“没有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这就走了？
在欧阳少恭经过百里屠苏身侧时，百里屠苏小声道：“……少恭。”
“嗯？”
“你真的……喜欢我么？”
“……”欧阳少恭道：“为什么这么问？”
细细摩挲着焚寂剑柄，百里屠苏低声道：“之前方兰生与你在一起时，你们经常形影不离……”
欧阳少恭道：“我与兰生本是自小便相识，我待他如自己弟弟一般，没有你说的这种感情。”
“你和孟淮兼又经常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开那些玩笑……”
“孟淮兼个性就是放荡不羁，他与哪个没开过玩笑？”
“你和尹千觞呢？”
“……仅是熟识而已。你想多了。”
“还有那个元勿。”
“我曾救元勿一命，他对我忠心耿耿，这怎能算是那种喜欢？”
百里屠苏道：“他对你有感情，我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看我的眼神也是，他在恨我。”
身边的人差不多全中了一枪，欧阳少恭几乎要吐血，“他小时候曾遭人嫌恶，只怕除了一些亲近的人外，元勿对谁心里都有防备。你……你为何会想到这些？这些天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疏远我？”
“你没拒绝元勿。”
“拒绝什么？”
“他说要来看你。”
“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欧阳少恭道，“寂桐离开之后，琴川已经没有可留恋之地。我以后应该会去各处看看，到时他又去哪里寻我看我？”
百里屠苏：“……”他真的想多了么？
欧阳少恭道：“说到底，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百里屠苏刚要说悭臾方才与他说的那件事，欧阳少恭有点烦躁地揉揉额头，道：“你要我做什么你才信我？”
百里屠苏又把话吞肚子里去了。
要欧阳少恭做什么……
欧阳少恭奇怪地看着百里屠苏脸上飞起的两边艳红，百里屠苏小声道：“我……我……”
“我想……”
“？”
百里屠苏：“……”
他与欧阳少恭第一次行那种事，就像是开了荤一样，百里屠苏惦记上了那滋味，但是欧阳少恭却性子冷淡，之前两人同睡一屋里，百里屠苏摊着脸这里暗示那里暗示，欧阳少恭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看不懂，反正自那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过了，把百里屠苏这个刚食荤腥的少侠馋得要死。
刚好有这个机会，被百里屠苏给抓住了，连悭臾说的事情都被丢在脑后。欧阳少恭被扒去外衣，趴在百里屠苏床上，鼻尖全是百里屠苏被褥上那清新的皂荚味道。
百里屠苏在他后颈上啃咬，时不时舔过一小片肌肤，让他浑身一颤，百里屠苏发现他对于后颈这块地方尤其敏感，像是作恶般，时时挑逗。直到欧阳少恭受不住要翻身，才放过那块地方。
欧阳少恭趁他解开腰带，连忙翻过身来，就看见百里屠苏下面那块已经肿起，隆出好大一块。眼神飘到一边，这动作被百里屠苏看见，百里屠苏微微弯了嘴角，凑近前去吻他，欧阳少恭喘了喘气，闭眼接受他这一吻。
百里屠苏曲起一条腿，压在欧阳少恭两腿之间，吻落在欧阳少恭锁骨上，烙出几片零碎的花瓣状印子。欧阳少恭双肘撑在身后，终于被身上的一片酥麻给弄得无力，失了力气，向后倒在床上。仰着脸看着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伸手褪下欧阳少恭下衣，手指抚弄那片地方，欧阳少恭微微张开双腿，任他在下面胡为。
欧阳少恭这一举动在百里屠苏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欧阳少恭在这方面一向不主动，甚至是很淡然。百里屠苏一个初尝人事的小子也不大懂，除了看小黄书有点理论知识，实践经验可说是就他与欧阳少恭那第一次，就那一次，还把欧阳少恭弄得去吃药去了。
百里屠苏裸着上身，下面只松松地挂了亵裤，探身在床垫下面摸索，莫敖一个小木盒子，打开就看见里面一层半透明的温润脂膏。
欧阳少恭气息不稳道：“这是什么？”
“药膏，擦在那处的。”
欧阳少恭瞬间想到了是擦在何处的药膏，脸上红了一片，尤其是眼角淡淡桃色，因为敏感而泛出一点水色，微微眯起眼角，一双眼变得像是媚人的狐狸眼一样，勾得百里屠苏心里对他更着迷起来。
欧阳少恭本身就生的好看，身材虽不比他一样健硕，但是不与一般女子瘦弱，肌理平均，皮肤白皙。百里屠苏一手探向欧阳少恭那块地方，挖了一坨脂膏的手指在那紧闭的洞口转了几下，轻轻戳了进去，在内里打着旋将脂膏涂进去。
欧阳少恭皱眉，那儿立即吸住百里屠苏手指，“疼？”
“……不。”欧阳少恭放松了身体，“你……轻些。”
百里屠苏暗道是太急了点，手指在里面按压，慢慢扩张着入口，等三根手指可以进出自如，欧阳少恭也没有疼的时候，又挖了一小块脂膏，抹进那里，推着未完全融化的软膏更深地涂进内里。
脂膏不仅有润滑作用，还有催，情的作用，等欧阳少恭感到身体里的脂膏融化，没一会儿，下面已经如火燎一般，恨不得人狠狠揉弄那儿，去掉那瘙痒。
百里屠苏那儿已经涨得不行，偏憋着等欧阳少恭适应。手上沾了从那洞口流出的清液，应该是那脂膏融化所流出的。看样子可以后，百里屠苏提枪上阵，压着欧阳少恭双腿，开始进入。
下面慢慢被人顶开，欧阳少恭揪住被褥，等百里屠苏停住，又开始慢慢退后，欧阳少恭道：“进来了么？”
“嗯。”
百里屠苏动作越加快，一点一点地磨着通道，从一开始的涨涨的感觉到后面，百里屠苏蹭过某快地方，一股奇异的酸麻感抽过全身，欧阳少恭不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里满是□。
“是那里。”百里屠苏瞧见他闭着眼，小声道：“……爽么？”
“什、什么？”
百里屠苏摇头，循着方才的动作去找欧阳少恭哪里的敏感处。
百里屠苏动作开始加快，压着那块地方进出不停，欧阳少恭被他压着玩弄，一开始强压下喉间的喘息，道最后，不顾一切地抱着百里屠苏双肩，在他耳边低声叫了出来。
欧阳少恭声音带了撩人的意味，百里屠苏制不住自己，觉擦到快出来了，双手掐着欧阳少恭腰侧，狠狠发力撞入那小口，动作一顿，泄了进去。
身体里被一股热液激打，欧阳少恭腰身一抖，前面在百里屠苏腹前蹭着的那处也跟着泻出，污了一块地方。
“屠苏……起来。”
百里屠苏微微平下不稳的气息，低头找到欧阳少恭双唇，深深地吻上，堵住他的话语。
75琴川
百里屠苏压着欧阳少恭来了几次；直到人迷迷糊糊地昏在床上；清理了床铺的污迹后。抱着欧阳少恭一齐倒在床上睡去。
欧阳少恭脑子里迷迷糊糊，下腹一阵酸痛感；那块难以启齿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的痛；饶是百里屠苏再小心，用的药再多，那块地方也禁不住这么胡来的索要；有点肿了，不过要比第一次好很多。被百里屠苏抱着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已经变淡了不少；但还是不舒服。
毕竟那儿终归不是用来与人交；合之处。
推开横在胸前的臂膀，慢慢撑着坐起，一束头发却被百里屠苏压在身下。欧阳少恭抽出头发，这一动作却惊醒了百里屠苏。
“不多睡会？”
“不了。”欧阳少恭摇头，拢合长长的直发，道，“现在什么时候？”
一时迷乱，竟然在白天就做了这样的事情，欧阳少恭觉得不合时宜，“以后莫要这样了。”
“……”百里屠苏掰过欧阳少恭肩膀，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知道了。”
然后翻身下去拿了自己的一件干净衣服给欧阳少恭，一件件捡起地上乱丢的衣服，团成团抱去洗。
欧阳少恭看看窗外景色，已经快黄昏。
胡闹到这么晚了。
百里屠苏拿木盆装了他和欧阳少恭换下的脏衣服，在去后院的路上，转过一道弯，就撞上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
是悭臾。
悭臾脸色不善，百里屠苏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他就被悭臾给讥讽为太子长琴带养大的黄毛小孩，说长琴为他着想，他哪里为长琴着想过什的。百里屠苏给他讽刺得怒了，跑去问欧阳少恭关于悭臾说的要焚寂的事情，没想问着问着，滚床上去了。
看悭臾来者不善的样子，八成是知道刚才的事情了。
悭臾瞟了眼百里屠苏拿着的木盆子，里面那件黄色衣衫闪到悭臾的眼睛，闪得他快要吃了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了。
百里屠苏摊着脸道：“让让。”
悭臾冷冷道：“你还想不想长琴活下去？”
“……”
“长琴魂魄快到崩溃边缘，你还同他行房事，是想让他快点魂飞魄散？！”
“焚寂给你。”百里屠苏没理悭臾的话，“但你不可拿去做其他的事情。”
悭臾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与你一样，拿长琴的事情来开玩笑！”
“告诉我怎么做。”
“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做不了。你有我法力高深？”悭臾语气渐渐变得严肃，“小子，这一次对长琴而言至关重要，少缠着他浪费他精力，到时候施法失败，他没能抵过阵法的霸道，就是你简接害得他！”
这话说的很重，百里屠苏皱起眉头，看着悭臾。悭臾挑眉，眼瞳中央一道竖着的红痕一闪而过。
“若是阵法成功，长琴依附在焚寂上，与焚寂同生死。”悭臾道，“焚寂内的剑灵……也是太子长琴的魂魄，唯一变数就是这处。”
“你想如何？”
“我想，这阵法既然能让被施法的灵物与魂魄融为一体，不如就依此阵法，让欧阳少恭与太子长琴融为一体，这样……”长琴就是一个完整的太子长琴，就能想起他了。
就不会和面前这个小子混在一起。
百里屠苏想了想，道：“好。”
欧阳少恭坐在百里屠苏房里，欧阳少恭自己在后面上了一点药，清凉药膏一抹，肿胀感去了不少，坐在椅子上看百里屠苏书架上一本兵书。百里屠苏推门进来，就看见欧阳少恭静静坐在他桌前，淡然看着书桌上一本摊开的书，犹如一幅安静画卷一般。
百里屠苏愣神，被欧阳少恭唤了声，回神道：“啊……少恭，我有事与你说。”
欧阳少恭道：“门关上。”
百里屠苏回身关上门，走进屋里就闻道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