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欧阳少恭的苦逼人生- 第2部分

　　　　杀伤力太强，一招使出，无视一切防御不分敌友只要是活的全被打趴下了，包括欧阳少恭自己。

　　　　这原因他也不大明白，但能隐约猜到。因为身体的实力过小，而魂魄中所有的力量过强，自己身体无法承载，所以才导致这种无厘头的结果。

　　　　有强悍的魂魄，却配了个不中用的脆弱身体，结果就是个悲剧。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欧阳少恭离开了迷药毒粉，和一个普通人没两样，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连方兰生都比他强。

　　　　被山贼牵着往山寨大厅方向走去，欧阳少恭一面暗暗记下路线，一面揣测山贼用意。

　　　　等到了山寨大厅，见到了那个妖魔样子的山寨大王，看见他手中把玩的白瓷药瓶，欧阳少恭心里一惊。

　　　　竟然忘记了这茬。

　　　　随即，又想到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的想法。

　　　　山寨大王拿着药瓶左晃右晃，看了眼欧阳少恭，把药瓶的贴纸对着他，说∶“还魂丹，这是你的。”

　　　　十分肯定的语气，还带了点兴奋。

　　　　欧阳少恭点头∶“是，但此药非我所制。”

　　　　山寨大王冷笑道∶“不是你的？本大王只问你一句，这药是不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非我所制，在下不知其药效如何。”

　　　　“不知道？”山寨大王皮笑肉不笑，“骨头硬得很嘛！本大王知道，这药可是珍贵得很，哪能说是就是呢，对不？”

　　　　“但是啊，本大王可是有仙缘的。这不，就有人说了，这两天会有个人带着仙药到咱翻云寨来，助本大王成仙！仙药，不就是这还魂丹嘛！等本大王成了仙，你就是本大王的功臣，本大王决不会亏待了你！”

　　　　欧阳少恭皱眉不语。

　　　　少年皱眉，看了眼身后两捕快，一剑击毙前方挡路的山贼。

　　　　一路上，这两人说是给他带路，一脸英勇无畏地向前走。见着妖物就躲一边，等他解决完了，自我鼓吹一番又是一脸英勇无畏向前冲，直到再遇见妖物，又躲一边。循环几次，少年面上越发冷漠，一言不发，身边发出了冷气简直要冻死人。

　　　　两捕快毫无知觉，互相推搡走到山洞前，不敢进去了。你一句你勇敢先进，我一句我腿酸守后，互相不肯挪一步。

　　　　少年无视两人，一脚踏进去。

　　　　一只肥硕的白鸟在上空盘旋一周，叫了声，跟着飞进去了。

　　　　一捕快道∶“那鸟叫什么？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嘲笑我们？”

　　　　另一人回嘴∶“嘲笑的是你，连个山洞都不敢进，嘁。”

　　　　“谁谁、谁不敢进？看，我这不进来了么。”

　　　　少年踏进山洞，杀了几个看守的山贼，见到一群被困的人。鸟儿歇在一边的石台上，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瞟见团金黄事物，开始偏着脑袋看。那团东西像是有所感觉，动了一下，鸟儿拍翅飞了过去。

　　　　方兰生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见着了少年身手，连忙趴在牢门前，问道∶“你、你是来救我们的？”

　　　　少年点头。

　　　　寂桐起身，小声道∶“云溪？”

　　　　苏文∶“太好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了！快点，快放我出去！我一刻都不要呆在这鬼地方了！”

　　　　大叔∶“终于有人来援救我们，真是太好了，可惜……”

　　　　少年看着寂桐，面上有些惊愕。

　　　　大叔叹气道∶“唉，方才一人被那些山贼给带走了，若早些时候，或许就又能多救一人。”

　　　　方兰生睁着双红眼，急道∶“你快去救少恭！少恭被那群妖怪带走了，他们要把他杀了做那什么仙丹。”

　　　　少年握着剑，“少恭？欧阳少恭？”

　　　　“就是他，他被抓走了！”方兰生从牢门缝隙中艰难伸手，想再说些恳求的话去让少年去救人。少年却立即道∶“他现在在哪？”

　　　　方兰生愣住了，大叔连忙回道∶“应该是去了炼丹室，人都是带去那儿。那个人已经去有段时间了，只怕为时已晚。”

　　　　少年怒道∶“胡说！”

　　　　苏文见苗头不对，慌道∶“等等，你别走！放了我们！你先放了我们！我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了，我要离开！你不是来救我们的吗？反正那人也走了有段时间了，肯定救不回来的！先救我们啊！我不要呆在这里了！”

　　　　少年提着剑，早走没影了。方兰生红着眼，一把将苏文扳过身来，重重一拳打在苏文脸上。

　　　　苏文被打得摔在地上，头磕到冷硬的石墙，当即惨叫一声，方兰生拿脏了的衣袖擦了擦眼，恨恨道∶“苏文，你少说这种混帐话。少恭要真出了事，我……”

　　　　苏文还想回嘴，看着方兰生猩红的双眼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呆愣在地。

　　　　我字说了半天，也没说下文。方兰生捂住了脸，瞧不清脸。寂桐满脸哀色，拉着方兰生走到旁边，小声安慰。

　　　　苏文顶着一块红肿大包，呆坐在地。大叔轻轻叹息，把人拉起来好生坐着。其余的人面色哀戚，眼见着救人的人跑了，内心多有不满。

　3翻云寨

　　　　山寨大王不耐烦道∶“有还是没有啊，你倒是出声啊？！”

　　　　欧阳少恭硬着头皮道∶“我曾听过长生不老之药确有炼制方法。”

　　　　山寨大王眼睛大放异彩，一脸狂热地盯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嘴唇动了动，没话了。

　　　　“嘿——你咋又没声了？继续，本大王听着呢！”

　　　　欧阳少恭摇头。

　　　　实在是没法编下去了。他确实不知道什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药怎么炼制，想胡乱编个给山贼头听，又实在编不出什么来。

　　　　“啧。”山寨大王等半天都没个回应，想着手里头的还魂丹，强压怒气，“你既然修仙，还知道炼丹。那这样，从现在起，你就留在这里。还是那句话，本大王决不会亏待你！怎么样？”

　　　　欧阳少恭不置可否，拢袖站在山寨大王面前，一副任你怎样的态度。

　　　　山寨大王以为他这是不想把长生不老药的炼制方法告诉自己，心里顿时不爽，说∶“你小子可别蹬鼻子上脸，本大王要是有了长生不老药，再加上仙丹，那可就天下无敌了！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话中句句透着贪婪，欧阳少恭前世加上今生，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沉思良久。山寨大王还以为欧阳少恭这是动摇了，没想欧阳少恭就说了两字。

　　　　“呵呵。”

　　　　……

　　　　山寨大王内心复杂，看欧阳少恭就像一个守财奴看着一只箱子，里边可能装满了金银珠宝，也有可能装的是一堆破烂。但是不管里面装了什么，他就是没办法打开箱子看看。这种感觉及其揪心，隔应得他难受。

　　　　几个小山贼呆一边看着，见山寨大王无奈招手，马上扯了欧阳少恭身上铁链准备带去炼丹室。

　　　　山寨大王吼道∶“一群兔崽子！想把人带哪去？！”

　　　　一山贼弱弱回道∶“去炼丹室，大王不是下令。”做了个摆手的手势，“要咱送去的？”

　　　　“送送送，送个屁！”山寨大王满脸横肉一抖，怒吼道∶“人留下！你们赶紧给本大王滚！！快滚！否则剁了你！”

　　　　“哐啪——”

　　　　山寨主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少年一脸漠然，站在门外。当看见欧阳少恭时，眼里顿时多了些许激动。

　　　　“哪来的黄毛小子，居然敢闯本大王的山寨，活腻歪了吧？！”

　　　　百里屠苏看也不看那山贼头子，一剑斩去两个牵着铁链的山贼，砍断欧阳少恭身上铁链，一把将人护在身后。

　　　　百里屠苏挡在欧阳少恭前面，冷冷看着山寨大王，“退后，我来。”

　　　　跟在后边的俩捕快忙应道∶“好好好，多谢大侠相助！来来来，我们往后站些。”拉着欧阳少恭往后退。

　　　　欧阳少恭提醒他∶“你小心些，这些人服用过丹药，不易对付。”

　　　　百里屠苏握紧剑柄，盯着山贼大王漠然不语，眼里渐渐漫起血色。

　　　　山寨大王怒极反笑∶“一个毛头小子也想来和本大王抢人？哼！给我上！拿下他们，重重有赏！！”

　　　　众山贼欢呼一声，一起朝百里屠苏攻击。

　　　　一刻钟后。

　　　　山贼尸体铺了满地，山寨大王咬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天下第一大力丸，哼哼，你就等着受死吧！”仰头一口吞下，瞬间双眼发红，咆哮着向朝百里屠苏攻击。

　　　　半刻钟后。

　　　　百里屠苏擦了剑身上的血渍，套上剑鞘背在背上∶“走吧。”

　　　　俩捕快看得目瞪口呆，站立许久后，想起正事，进主厅寻东西去了。

　　　　百里屠苏背着两把剑，一脸冷漠地走向欧阳少恭。

　　　　“为何走得这么急？我收到那封信，赶到昆州时找不见你，和阿翔来琴川，在这里看见了桐姨后，才知道你也在这里。阿翔？”

　　　　阿翔不知跑哪去了。百里屠苏看周围没见着它，以为是寻了什么有意思的玩物自己跑了，也不担心。继续道∶“为何来这里？”

　　　　欧阳少恭偏头不去看他眼睛，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和你说明白。其他人还困在地牢中，先去救人要紧。”

　　　　百里屠苏淡淡看了他一眼，伸手牵着欧阳少恭的手，往地牢方向走去。

　　　　俩捕快尽职尽责，嫌山贼尸身丑恶，想着以后再去收拾。只找了被关在地牢内的人的一些包袱就退出主厅，一眼看见此情此景，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欧阳少恭十分尴尬，想挣脱他的手，奈何百里屠苏铁了心，手上使力纂得紧，挣脱不开。欧阳少恭稍微靠近些，用宽大衣袖挡住走后面的捕快视线，一路就这么遮遮掩掩地走来。

　　　　百里屠苏像是全无知觉，昂首挺胸一脸正气往前走。

　　　　欧阳少恭为幼时的不懂事后悔了，以前和百里屠苏一起时，自己年长他几岁，就本着大人的职责像个母鸡看着鸡崽一样去照顾他，走路时都牵着手一起走。两人相隔了这么多年未见面，百里屠苏居然还留着以前的习惯。

　　　　不过，以前是欧阳少恭个子要高，现在，只比百里屠苏稍高些了。

　　　　欧阳少恭内心还算有点安慰。

　　　　到了地牢，百里屠苏使剑劈开牢门，一群人获救，皆大欢喜。

　　　　欧阳少恭注意到，少年拿的是一把黑剑，质感颇为厚重，削铁如泥。而背上又有另一把剑，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

　　　　欧阳少恭接过捕快递来的自己的包袱，地牢内阴寒潮湿，引起了寂桐旧疾，就拿了些药给寂桐服用。再去安慰红了眼差点哭了的方兰生。

　　　　百里屠苏安静站在一旁，看着团团转的欧阳少恭。

　　　　大叔拍掉满身灰尘，与两个捕快谈论一番后，决定现在就下山，马上离开这儿回琴川。

　　　　方兰生拉着欧阳少恭说了一堆话，听大叔准备下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说∶“等等，我的佛珠还在那山贼手里呢，还有少恭的包袱。”

　　　　“包袱？我找到了啊，早还给他了。”

　　　　方兰生摇头道∶“我说的是少恭的药袋，还有我的佛珠，都没在。肯定是那山贼藏哪去了，我去找来！”

　　　　欧阳少恭右眼皮一跳，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百里屠苏开口道∶“我去，其他人先走。”转而盯着方兰生，再看了看俩捕快。

　　　　俩捕快立即反对，拍着胸脯表示身为捕快为百姓做事是应该的，千万不可分开。

　　　　大叔干笑几声，同样表示不可分开行动。人多力量大，一起去也无妨。

　　　　百里屠苏吹了口哨，叫来阿翔。阿翔叫了几声，带头冲出山洞，往山寨主厅飞去。

　　　　百里屠苏∶“？”

　　　　阿翔面含□，在半空飞得摇摇晃晃，看见欧阳少恭，还特意飞到旁边叫了声。打个招呼。

　　　　兴奋无比，实在可疑。

　　　　百里屠苏以眼神示意∶刚刚做什么去了？

　　　　阿翔看了眼百里屠苏，再看了眼欧阳少恭。

　　　　……

　　　　山寨主厅内，一地褐红血迹未干，山贼们尸身倒在地上，面目扭曲，令人毛骨悚然。

　　　　阿翔停在山寨大王的胸膛上，向百里屠苏叫了声。

　　　　百里屠苏屈膝蹲下，伸手去掏山寨大王衣服里的东西。

　　　　找到了藏在怀里的佛珠，丢给站一边的方兰生，继续翻找时，手指触到一大块凸起。百里屠苏去翻里衣，在里衣小袋中找到一块石头，一个小瓶子。

　　　　“？”

　　　　一块形似白玉碎片，静静躺在百里屠苏手心。百里屠苏看着有点眼熟，收进怀里，去看另一个。

　　　　一白瓷小瓶，贴着写了字一张字条，百里屠苏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倏而紧紧握住。

　　　　方兰生突然道∶“嗳，你拿少恭的药干什么？”

　　　　“少恭的？”

　　　　那贴了还魂丹的药瓶，被百里屠苏给看见了。

　　　　欧阳少恭心里懊悔，正要说话，百里屠苏迅速起身，把手中的药瓶伸出给他看，“少恭，这是你的？”

　　　　百里屠苏紧紧盯着他，眼里全是复杂，还有些莫名的东西，直要人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

　　　　欧阳少恭别过头道∶“不是。”

　　　　“什么不是。”方兰生气哼哼地指着百里屠苏，“这可是少恭辛苦炼的药，你赶快还来，别想抢啊。”

　　　　百里屠苏收了药，低头道∶“少恭，你不要骗我。”

　　　　欧阳少恭偏头，不去看他。

　　　　“我娘现在在乌蒙灵谷，那次灾祸之后，剩余的……”

　　　　阿翔突然长鸣一声。

　　　　百里屠苏扭头见一干人等支着耳朵听，立即恢复面瘫样，不在说话。

　　　　欧阳少恭被他说的话勾起往日回忆，轻叹口气道∶“我们先下山吧。”

　4琴川

　　　　欧阳少恭写完最后一字，吹干墨迹，折好收进信封。将信封交给方兰生∶“你回去就把信给你二姐，路上不许偷看。”

　　　　方兰生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不太妙……少恭你没写我偷偷跟你上山的事吧？我二姐会、会。”

　　　　瞟了眼站一边的百里屠苏，方兰生斟酌道∶“会用家法罚我的。”

　　　　欧阳少恭把毛笔挂好，想起方家二姐泼辣手段，笑道∶“不会的，小兰还不信我么？”

　　　　信封没用浆糊封住，方兰生暗道呆会在路上偷偷打开看看就是，就不再多话，揣进怀里就走。临走还瞪了眼百里屠苏。

　　　　等方兰生离开，欧阳少恭关紧门窗，转身见百里屠苏抱臂靠在门前，幽幽地看着自己。

　　　　“云溪，我正好与你说一件事。”

　　　　“还魂丹？”

　　　　“不，是玉横。你从那山贼身上搜来的，就是那块白玉石头。”

　　　　百里屠苏眼里露出惊愕。

　　　　“玉横？！”

　　　　“嗯，玉横。”欧阳少恭淡淡道。

　　　　玉横，青玉坛的镇派之宝。

　　　　当时的掌门拿着一本薄薄的古籍，对着玉横研究了大半辈子，也没什么收获。叹一声此中奥秘吾不可得也，丢暗室里去了。

　　　　十四岁的欧阳少恭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听掌门唠叨玉横之事许久后，照常去炼丹室研习丹药炼制之术。

　　　　掌门摸着花白胡须，叹了口气。

　　　　一次，掌门和欧阳少恭说，你有一身才华，却注定一生孤苦无依，不如永远留在青玉坛内，专心修炼，以后或有仙缘。

　　　　欧阳少恭却说，弟子不求甚么仙缘，以后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就好。

　　　　掌门原有些栽培之意，奈何欧阳少恭傻兮兮的像是听不懂，给回绝了。等欧阳少恭退下，一边的武肃长老直接道∶“掌门想让欧阳少恭担任长老之位？”

　　　　掌门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