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椅子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这……在办公室成何体统?惠敏妤挣扎着想起身,却让他如钢般的双臂箝制,动弹不得。在磨蹭时,她感受到臀间的硬物,顿时僵直身躯。
「妳如果再乱动,后果自己想!」罗仲南倾身在她耳边轻喃。
「卑鄙!」
「是妳逼我的。」报复性的在她颈间囓咬,引来她一阵惊呼。
「你到底想怎样?」
「我希望重新以温柔的方式追求妳,只是妳一点也不赏脸。从今天起,我试试别种方法好了。」
惠敏妤蹙着眉,这什么意思?背对他,无法由表情推测他的想法,心开始忐忑。
「我通知曾小姐到台湾,纯粹是一番好意,我知道你对我只是愧疚,追求我只是想补偿。但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你不需要抱着愧疚,也不需要用勉强的爱情来弥补——」
「妳似乎喜欢替我做注解,那如果是这样,妳的注解是什么?」单手勾起她的下颚,在她来不及回应时,即覆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深,眷恋着她红滥的软舌,相濡以沫,单掌托起她的翘臀,让她更贴近自己的亢奋,另一只手如灵蛇般,自衬衫底襬滑入,粗糙的厚茧所到之处,刺激柔嫩的白哲肌肤,泛起浅浅的粉红色泽。
吻不曾减缓,一直到空气渐渐稀薄,惠敏妤虚弱的推拍他的肩。
罗仲南不舍的放开,让她大口的呼吸,经过疼爱的红唇散发着水泽,不停一开一阖,牵引着他的思绪,无法集中。最后,轻轻喟叹,他再次吞没她的唇,这次没有吐尽相思不放手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该死!她懂的脏话字汇有限,根本无法表现出目前的心境。
他们居然上床,而且地点还是她办公室里的休息间。老天!她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甚至发生的地点……知情的人一定认为她是饥渴的一方。
啊!想到这里,惠敏妤捉紧丝被呻吟,却让罗仲南听见,一个翻身,抬脚压制她的腿,铁臂连同丝被一起,将她搂入怀里。
「妳发出这种声音是告诉我还想要吗?」声音低沉沙哑。对于上床,他认为自己等得够久,能忍到现在已经算厉害了。
「滚开,你出去!」声音透过丝被传出来。她根本不愿意抬头面对现实。
老天!想到刚才她转醒时,刚好对上他的眼,那种尴尬……五年前她怎么会做那种白痴的梦,什么希望他能看着她醒过来。
「妳当我招之即来吗?虽然我不介意偶尔当牛郎来取悦妳,但仅限于床上的扮演游戏,不是现实生活。」故意囓咬着她裸露的雪肩。
「谁要跟你玩变态游戏,我叫你走开啦!」可恶!不走是吗?那她走。惠敏妤捉起丝被圈住自己要下床。
罗仲南怎么可能轻易放手,硬是压住丝被另一端,「妳到底在发什么脾气?不满意我刚才的表现?」
惠敏妤脸蛋瞬间爆红,「谁在跟你说那个?你走开啦!」她伸手去推他,要他移开身体。
罗仲南坐起身,将她拉进怀里。「那妳告诉我如何?妳在气什么?」软着声音询问。
唉!「我们不应该发生关系,这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怎么复杂?」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症结。
「我们……你有你该面对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时候妳比我自己还明白我?」
「你有听见我跟IRIS说过的话。」
「一堆废话。」
「罗仲南!」惠敏妤扬高声调,「我在说正经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承认她是我爱过的人,但那是爱过,年轻时的纯爱不代表随着韶光推进时不会改变。」
「同样,你对我现在的坚持可能只是一时的情感作祟。」
「妳不一样。」
「一样的。」
「妳用这个借口来说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妳还爱我!」
「你在作梦。」
「梦中妳还是爱我。」
「你……你怎么这么白目啊!」怎么说都听不进去,现在是怎样?耍赖就会赢吗?
罗仲南倾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如果妳肯打开心看看,就会明白这次不一样。妳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对不对?」
「你又知道什么?」提高警觉,她有说漏什么口风吗?「说说看,你知道什么?」
「妳在紧张。妳真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糟糕,否定太快。
「我知道的事情慢慢累积,累积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对妳有种异样的情绪,只要妳跟男性约会,就会心底不舒服,尤其是JOHN来帮妳修草坪,妳在厨房煮晚餐邀请他一起享用,那情形好像你们是一家人,」
JOHN?!那是她芝加哥的邻居。
「你怎么认识JOHN?你调查我?」宝贝的事呢?他也查到了?
「妳该知道,我从来就不轻易放过那些算计我的人。」风雨欲来的轻柔嗓音,连喷在她颈上的热气,都让人背脊发凉。
「你什么意思?」她屏息以待。
「妳说呢?」这回在她红唇烙上一吻,迅速离开、起身,一气呵成。
面对他的赤裸,惠敏妤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你话别说一半,想怎样快说。」衣服传来沙沙声,他在着装了。
罗仲南终究是没说出来。
也因为这样,惠敏妤让不安笼罩,魂不守舍。
「下班了……喂!我在说话妳到底有没有听进去?」IRIS最后受不了,敲着桌子,拔高嗓门。
突如其来被吓一跳,惠敏妤抬起头,对上IRIS,「妳……妳这么大声做什么?」
「还敢问?自从那家伙走了,妳的三魂六魄也跟着走,做什么事情都不专心,妳到底发生什么事?」
惠敏妤叹了一口气,最后将他的行为全盘托出。「事情就是这样,妳说,他到底知道多少?我实在不明白他的用意,暗示我他知道宝贝的存在吗?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依我看,妳就别再想了!反正妳又不敢开口去问,时间自然会让答案水落石出的。现在不早了,妳就早点回家陪宝贝他们,董事长和夫人不是还在度蜜月吗?」
「对啊!我差点忘了。我答应他们今天要煮意大利面给他们吃,我还要去一趟超市买材料。」惠敏妤捉起包包,慌张的离开。
唉!怀孕生子真的让女人变笨,学姊是典型的例子。只是千万别让罗仲南赢得太轻松,太便宜他才行。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中午和惠敏妤缱绻后,罗仲南的心情一直维持在亢奋阶段,尤其是她最后提心吊胆的模样,更让他确信今晚绝对想他到无法安眠。
「总裁,曾小姐又来了,她说和你约好一起用晚餐,要打发她吗?」秘书长询问。
「不用,拒绝那么多次会失礼,你安排附近的餐厅,请她先到会客室等我。」
「需要企划部经理作陪吗?」他知道总裁避她唯恐不及。
「不用,你帮我安排司机八点到餐厅接曾小姐回饭店休息。」
「好,我明白了!」
罗仲南迅速览阅了几份重要文件,不晓得过了多久,一直到秘书长又进来提醒,他才往会客室走去,带着曾敏儿进餐厅,
罗仲南径自找了靠窗位子坐下,没有为她拉开椅子的意思,最后曾敏儿只好讪讪然的入座。
「妳要用点什么?」
「你熟,你帮我点就好。」
「不好吧!我不清楚妳爱吃什么。」
「我喜欢牛排,你知道的。」
罗仲南抬起头对着服务生吩咐:「请你帮小姐介绍一下贵餐厅的牛排,看招牌是哪些。」
「好的,小姐要不要试试我们的岩烧牛排?从澳洲进口的小牛肋眼排,新鲜又——。」
*「好了!就这吧!」曾敏儿盖上MENU,随口想打发服务生离开。吃饭只是借口,不是重点,一连避着自己这么多天,如果再错过这次的谈话机会,不晓得要再等候多久。
「白酒焗龙虾,谢谢!」
服务生收走MENU后,曾敏儿迫不及待的开口:「我中午有来找你,本想约你一起用餐,你却还没进办公室,发生什么事吗吗?」
罗仲南挑着眉,看不出喜怒,倒是端详着她好一会儿才出声:「妳是质问?以什么立场?」
「我……我只是以好朋友的——」
「我们应该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更别提这么久没有联络。」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联络,只是一直努力工作,我知道打工女和你的身分不搭,所以回美国我一改过去的逃避,在这公司不停鞭策自己,才有今天的地位,我和五年前的我不一样。」
是的,曾敏儿一身俐落的DK套装,穿出属于纽约客的气质,这些和五年前怯懦的她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但那又如何?如果他爱的真是这样,那么五年前就不会举棋不定,而她仍然不明白。
「妳怎么会突然来台北?」
「公司派我来的啊!」不明白他为什么转了话题?
「诺顿舍得?」
曾敏儿大惊,「你怎么会知道诺顿?他……」糟糕,她太慌张了。「我们只是一般同事,我刚进去是他提拔,再加上他想争取公司副总裁位子,需要培养心腹,所以我们走得比较近,就出现一些传闻,你也知道,竞争对手总是——」
「妳不需要解释,我告诉妳只是让妳明白,商场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妳来台湾的原因我很好奇,绝不单只是签约这么简单。」他啜了一口矿泉水。「有人叫妳来?那人的说辞打动妳?」
曾敏儿骇然,「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知道那通电话是谁打的?」
「我猜得出来!」原来,三两下就套出来。那人是她吧?一定是!
曾敏儿不笨,想了一会儿,突然笑出来,「你在套我的话?」
罗仲南不置可否,刚好服务生来上菜。
待服务生离开后,曾敏儿脸上的微笑敛起,转为严肃,「我没有机会了,对不对?不,应该说打从我们分手后,机会就消失了。」
罗仲南摇着高脚杯,闻着红酒香,轻啜一口在嘴里品味,才让酒滑过喉头。「妳应该明白,机会不会等人。」
「你偏颇,你有给她!」
「我没有。」
「你在追求她,那就是了!」
「妳还是没有弄懂。在妳眼中,我给的机会代表什么?财富和权势。所以妳认定是机会,在她眼中却不是。我只是我!所以她狠狠爱过,错过了就断得彻底,那是她被我伤了,所以展现出来的情绪面,她没有想过要紧紧捉住我这个机会。在我眼中,她还是她。」
曾敏儿怅然无语。是啊!她是不明白,但罗仲南又明白什么?他不知道身世背景低贱的感觉,他没有在黑街求生的经验,什么我只是我,那是废话。没有金钱和权势,谁会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哼!装什么清高。
看着她不驯的脸蛋、微扬的下巴,罗仲南知道她依旧不明白。突然,他想起村上村树写的「百分之百女孩」。现在认定的一百分,在约定数年后相见,以为擦肩而过仍然会记起对方;结果没有。他们宛如陌生人般,不同的环境有时问和空间的变化,造成不同的面面观,也就影响了认知,他们的认知变了,所以像陌生人。
但惠敏妤呢?
怎么没有变?或许是他下意识根本没有让她离开过,透过征信社的调查,跟拍的照片和录音,从她的日常生活点滴开始,慢慢熟悉和了解。
他真的输了,输给名叫「爱情」的东西。
罗仲南仍然维持礼貌和曾敏儿闲聊,席间不再去接触任何敏感话题,对于她的意图,不是转移就是回避,一顿饭下来倒也算尽如人意。
他送她来到店门口。
「你不送我回去?」
「让司机送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你要去找她?」神色落寞,她输了!这趟台湾之行,抱持的希望该清醒。
卡喳!强烈闪光灯连闪了几次。罗仲南想往后退已经来不及!
他低咒几句,想追上前,就见车子扬长而去。
「这些狗仔,愈来愈猖狂了。」
「她会介意吗?」
罗仲南耸耸肩,「妳早点回去休息吧!」
曾敏儿颔首,只是坐上车,想再探出车窗跟他说句话时,就见他衣角远扬。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没有叫住他,悬在半空中的手擒到的只是一阵风。
呵!一场梦。
第十章
周末的清晨,惠敏妤在生理时钟的催促下,维持七点半睁开眼睛的好习惯。
进了厨房,她把握唯一可以为孩子料理早餐的机会,生菜沙拉、培根蛋,还有烤成金黄色的吐司,来福在脚边兜转,不时还前脚扑上她撒娇。
「好,我知道!马上喂你。」她踮起脚尖,拉开橱柜门,手指头勾了半天,就是捉不到罐头。可恶!若再高个几公分就好……
身后贴近一具温热躯体,伸出手帮她将罐头往前勾,手立刻就拿到了。
惠敏妤迅速转身,是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
惠敏妤瞠大眼,「你怎么进来?」
「以前惠伯伯有给我一把这里的钥匙,当时是担心惠伯母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呃……这答案让她身为女儿的理亏,能发什么脾气呢?「你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
看得出来,绷菩一张脸。「你睡哪里?」将罐头递给他,见他轻松就拉开封口,顺手接回,便倒在来福的塑胶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