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趁机卑鄙出剑,剑尖直指蓝沫背心,眼看着蓝沫倾倒的身子就要撞在他的剑上一命呜呼,却在这么千钧一发的瞬间,一个白色身影如闪电般瞬移进来。
“啊……”
随着一声惨嚎,一道银芒叮的一声撞上墙壁订在那里,兀自在那颤抖着,竟然是那侍卫的长剑,再看那侍卫正抱着右腕哀号着,扭曲的五官在告诉别人他很疼,右手也不自然的垂着,显然是腕骨断了。
齐泽奕于蓝沫的身后,紧揽住她的腰身一个回旋,卸了蓝沫倒飞的横劲,然看到她身上血红的鞭伤,齐泽奕的瞳孔骤然紧缩,心也跟着揪痛起来!
这群该死的混蛋,竟然敢对沫儿下这样的毒手!
他冷厉的目光如剑,横扫向在场的人,如暗夜寒星般的眸子最后冷冷的落在了薛捕头身上。
然薛捕头却似不怕他眼里的锋芒,反而淡定地开口道:“恒王,天牢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齐泽奕冷笑,“那薛捕头只是小小的刑部捕头,就可以随意进出天牢吗?本王今天不仅要闯天牢,还要把他带走,谁若是敢阻拦,休怪本王不客气!”
语毕,他打横抱起蓝沫,却不想这一抱,她头上的发巾突然脱落,一头长长的青丝顿时如瀑布般倾洒而下。
齐泽奕再也顾不得是否会让人知道她就是蓝沫,此刻他此知道,要带她这开这个可怕的天牢。
“奕……”见他皱着眉凛着脸,蓝沫轻轻地唤了声。
她就知道,在危险时刻,他一定会出现把她救下。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在公主遇到危难时,总是会骑着白马翩然而至……
齐泽奕看向她,犀利的眼里多了分柔情,“沫儿,不要怕,有我在……”
不要怕,有我在……
简短的六个字,让蓝沫如同吃了蜜糖般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她放下自己方才那身小野猫的戒备和警惕,以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齐泽奕抱着她,步步朝刑房外走去,薛捕头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手让那些侍卫退下。
虽然他奉太子之命来帮忙审问蓝沫,但太子并没有说要伤害恒王,所以他只能见机行事!
“恒王,她是皇上下旨关押的,您这样把她带走,岂不是违背了皇命!”薛捕头说道,倾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齐泽奕脸色下沉,幽黑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薛捕头,这个人曾经伤过他的母妃,还害得沫儿坠落悬崖,现在又敢站在他的面前,挡他的去路!
“你为太子办事,之前的所作所为,本王可都是铭记在心,你若是想活得久一些,就给本王滚开!”他低吼出声,用手臂护住蓝沫的头,然后用力地撞开了薛捕头,大步朝天牢外而去。
那些持剑的侍卫都不敢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带走了蓝沫。
然他们刚出了天牢,却见皇帝跟前的德公公小跑着走了过来,尖锐的嗓音大喊道:“恒王请接旨……”
齐泽奕驻足,漠然地看了德公公一眼,却并没有要跪下接旨的意思!
注意到他眼里幽冷的光芒,德公公浑身打了个哆嗦,将那句‘恒王请跪下接旨’咽回了肚子,只好再次开口,发出尖尖的声音:“恒王,皇上请你到乾和殿问话,快跟了杂家走吧!”
齐泽奕再也懒得看他一眼,径直绕过他,冷声丢下一句:“本王没空!”
沫儿受了伤,他要尽快带她回王府处理,才没有那个空闲时间去应付皇上,而且依他的猜测,乾和殿恐怕不只皇上一人,太后以及皇后这帮女人,定是少不了的!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皇宫,坐了马车很快回到恒王府。
玉明宫内。
蓝沫躺在柔软的床上,胸前的鞭伤让齐泽奕心痛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久久地盯着她伤口的血迹,眼里充满了自责和无声的怜惜。
良久,他才轻启沙哑的嗓音,“沫儿…痛吗……”
他的心,在低低哭泣:告诉我,沫儿,受了这样重的伤,你该有多痛……
蓝沫咬了咬牙,勉强挤出笑来,还调皮地抬起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只是自己一时大意才被他们打中,若是和之前失去记忆里的万蛇缠身相比,真的就是小伤了!”
她轻巧地说着自己的伤,想要安慰齐泽奕,不要让他那么难过。
齐泽奕抿着唇,双眼灼热地凝视着她,眼前这个女人,他发誓想要一辈子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要受到这样的伤害?
他不再说话,再是伸手解开她的衣襟,要退去她的衣衫,亲自为她处理伤口。
待衣衫褪尽,蓝沫苍白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她别过头,不敢看自己身上的伤。
只见那条鞭伤从她的左胸一路斜下,在她完美的身材上添了难看的一笔,更是血淋淋地让人触目惊心!
齐泽奕的心狠狠地揪着痛,像是被绳子勒紧了般喘不过气来!他紧捏着双拳,发出‘咯咯’地骨骼声响。
蓝沫回过头看向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拳手:“奕,我真的没事,这点伤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想当初在悬崖下,她伤得满身无一处完好,最后不一样治愈得连疤痕都没留下!
齐泽奕心痛地在滴血,这么一刻,他终于做了决定,不管皇上是否愿意,他都会带着蓝沫离开,大不了私奔!
“沫儿,明天我带你走!”
他以宣布似的口吻说完,然后不等蓝沫回答,就去吩咐丫环烧水拿药。
蓝沫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甜,有苦,更多的是觉得,来到这个异时空,他是上帝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因为他的心,他的爱,她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在这样一个封建王朝,能找到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真的是上天恩赐,所以不管将来如何,她都会好好珍惜!
小雪和小碧很快打来了热水,两个小丫头见王妃受伤,心里都是不好受的,她们担心地退在一边,看着齐泽奕用热丝绢为蓝沫一点点擦去鞭伤附近的血。
蓝沫紧咬着双唇,纵使伤口很痛,她也不发出半点声音来。
她这样坚强的隐忍,都被齐泽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轻声哄道:“傻丫头,要是痛,你就喊出来……”
蓝沫却摇了摇头,直到他为她擦干净了血,还上了药,她这才松口气似地分开了紧咬的上下唇。
208节 波澜乍起1
处理完鞭伤,齐泽奕又看了看她肩上被薛捕头所拍的掌伤,本该雪白的香肩上印着又青又红的五指印,突兀地即显眼又让人心痛。
齐泽奕将所有的痛和怜惜都押在了心底,他动作轻柔地在她肩上抹了药,然后接过小碧递来的白色里衣,为她穿上。
“别皱着眉了,跟个小老头似的,难看死了!”见他一直凛着脸,蓝沫故作轻松的嫣然笑道。
可她却不知,她越是这样强颜欢笑,他心里就越是难受!
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屏退了小雪小碧,然后脱了外衫,躺在床的外侧,轻轻地将她搂入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到了她的伤,所以他的拥抱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蓝沫知道他此刻的心思,她也不再说话,挪了挪身子,与他贴得更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他的体温传遍她的全身,让她感觉温暖,再也不觉得身上的伤痛。
齐泽奕找到她的手,紧握着她娇小的柔荑,沙哑的声音暗含了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沫儿,以前,我不懂得情为何物,喜欢流连花丛,觉得这世间不会有真爱存在,甚至当初遇到你,你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还觉得可笑,笑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后来,慢慢的,你这个小女人一点点占据了我的心,让我满脑子想的念的都是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着,只想要无时无刻地看着你……”
他轻轻地说着,蓝沫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呼吸互相萦绕,默默交织着他们心里最深处的情愫。
“当年母妃的事,让我以为只要得到了这天底下至高的权位,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可是我突然觉得,这个想法错了…当我争夺那个位置的同时,你却在受着伤害……”
“沫儿…你知道吗,什么江山天下,我都可以不要了,我要的,只是你平平安安,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因为我要许给你想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字字句句,就如同烧红的烙铁,滚烫地在她心里烙下了印子,让她久久都不能平静。
她动作缓慢地抬起双臂,避免牵扯到伤口,然后搂住他的脖子,将头深埋进他的怀里,“奕,虽然之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真的能感觉到你的爱…以前,我是个孤儿,才四岁的时候就没了父母,经常一个人流lang在街上,做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吃不饱穿不暖,后来遇到教练,她把我带回去,给了我正常的生活……”
“她很疼我,像妈妈一样,虽然在训练的时候很凶很苛刻,但是如果我们训练时不小心受伤了,她总是第一个担心着急…我们知道教练很爱我们,所以我们努力训练,不管再累再苦,都想着要为她夺回金牌……”
蓝沫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齐泽奕说起现代的事。只可惜她还没看到比分成绩,就穿越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所以,奕,你真的不需要为我担心,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点小伤还打不倒我,我真的没事!”她抬起头来,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薄薄的水雾在她眼里散开,差点朦胧了他的轮廓。
齐泽奕心疼地吻去她眼里浮出的泪,温柔地哄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过那样的苦日子……”
蓝沫点头,心里的丝丝苦涩在慢慢转变成甜甜的幸福,但幸福的同时,她又瞬间想到了什么,便问:“可是…如果我们离开了,那你的母妃怎么办?”
她失了忆,并不知道青鸢以前是住在庵里的,所以才这样问道。
齐泽奕浅吻她的额头,叹息道:“母妃早就想回苍云庵了,我们若是离开,我自会安排人送她回去的!”
蓝沫这才放下心来,鼻息间全是他好闻的味道,还有他温暖的怀抱,让她敌不住倦意,慢慢沉睡,可是睡着模模糊糊之迹,她却发出了轻轻地呢喃:“奕…有你在…真好……”
听到她的呓语,齐泽奕唇角轻扬,低低地发出声音:“我的好,还要给你一辈子……”
翌日,蓝沫是被一阵轻微的颠簸给弄醒的,她倦懒睁开双眸,入眼处是一个略显窄小的空间,再一细看,竟是马车内!
她这才想起昨夜里齐泽奕所说的话,今天要带她离开,难不成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皇城?
“沫儿,醒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耳边缱绻传来了好听的男声,她猛地抬头,某男俊逸无双的笑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见自己正枕在他的腿上,蓝沫慢慢地起身,撩起车窗的帘布看了看外面,却不想原来他们正处于山间!
“我们要去哪里?”她询问道,而且走得这么匆忙,她都还没和月铭殇打个招呼呢。
齐泽奕莞尔浅笑,伸出手臂搂过她,“去南方好了,那里人杰地灵,适合隐居避世!”
“你母妃已经送回庵里了?”
“恩!”
蓝沫点了点头,顺势靠在他的肩上,突然来了一句:“南方盛产美女,到时你若是看上一个,变心了,我怎么办?”
齐泽奕汗颜,这个小女人脑袋瓜里想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惩罚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故意邪魅地笑道:“那沫儿你可要好好地看住本王的心了,否则本王被江南美女勾走了心,你可别哭鼻子!”
“哼,她们要是喜欢,让她们来勾好了,正好可以考验你是否经得住美色。诱惑呢!”蓝沫仰着小脸,反将了齐泽奕一军。
齐泽奕嘴角一抽,眉头抖了抖,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不想马车突然猛地一颤,像是车轮绊上了什么东西般,然后车身一阵猛烈地摇晃。
感觉到异样,齐泽奕立刻警惕起来。
蓝沫显然也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紧紧地靠在齐泽奕身边,机警地看着马车外面。
只见车帘被掀开,车夫惶恐地道:“王爷,前面拦了许多官兵!”
闻言,齐泽奕脸色暗沉,走这样隐蔽的地方竟然还能被发现?难不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沫儿,你在车里等我!”
语毕,他倾身出了马车,只见站在官兵前面为首之人,不正是皇帝跟前的德公公吗!
他此刻汗水淋漓,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是为了追上齐泽奕而不停地赶路所至!
“恒王,皇上料定了您会私自离开皇城,所以命杂家前来给王爷传话,王爷要走也可以,但是丞相犯了欺君之罪,满门被抄,此刻相府上下的人都被关在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听了德公公如是说,齐泽奕有着说不出的震惊,更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丞相怎么会犯欺君大罪?莫非又是太子搞鬼,诬陷丞相?
“父皇为何收押丞相,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他保持冷静,切不能因一时担心而乱了分寸。
“回恒王的话,因丞相所嫁之女,并非真的相府千金蓝沫,所以不仅丞相有罪,马车里的恒王妃,也得随了杂家一同回京复命!”德公公尖锐的话音一落,马车里的蓝沫顿时身形一震!
她不顾齐泽奕的交待,出了马车,大声质问道:“就算我不是真的蓝沫,犯欺君之罪的也是我,为何要牵连相府一家?”
齐泽奕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似在怪她不该这么冲动,说了刚才的话。
他将她护在身后,淡然地对德公公问道:“父皇有何证据来证明沫儿是假的?”
德公公恭敬地回道:“证据就在御北山庄,希若小姐说,真正的相府千金蓝沫,已于一年前去逝,她的尸骨就葬在御北山下,皇上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前去取回那副尸骨,与丞相血骨验亲!”
又是希若那个下贱的女人!
齐泽奕好不恼火,虽然他早就知道蓝沫并非真的丞相千金,但是他完全忽略了此事被拆穿的后果!
如今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他断不可能就这样离开,让丞相枉死,从而如了太子夜珲的愿!
然他还没开口,就听蓝沫突然说道:“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们随后就回京!”语毕,她拉过齐泽奕,焦心地道:“虽然我同丞相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们不能不管!”
齐泽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丞相有事的!”
两人回到马车,吩咐车夫立马驾车,朝京城急驰而去。
接近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微热,再加上一时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蓝沫心里顿时觉得烦闷,只怕齐泽奕想带她离开避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毕竟他是皇族血脉,皇帝怎么会让他流落在外,当一名普通百姓呢!
然一进了皇宫,就有大批侍卫围上前来,欲捉走蓝沫,因为她此刻可是背负了欺君的罪名!
齐泽奕护着她,不想让那些人将她带走,却见韩予洛突然从这群侍卫后面走了过来,而跟在予洛身后,一身侍卫装扮的,不正是月铭殇吗!
予洛朝齐泽奕点了点头,道:“皇上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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