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顿时松了口气,她果然赌到了龙锦辰会有所防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她必需推托一翻,将戏演足了,拧了拧双眉,蓝沫吐声道:“好好的怎么要换呢,莫不是锦辰哥哥担心我在酒里下毒么?”
龙锦辰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讪声笑道:“沫儿说笑了,为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喝你这杯酒,难倒沫儿不愿意吗?”
蓝沫嘟起双唇,煞有其事地说:“可你明明就是怕人家下毒,既然这样,给你这杯就是了!”说着话,她拿过锦辰那杯酒,又道:“这下可以喝了吗?”
“恩!”龙锦辰笑着点了点头,先看着蓝沫把酒饮下,这才仰喉,把那杯换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沫儿,**苦短,我们歇息吧!”把酒杯搁下,锦辰轻搂着蓝沫的柳腰,无比深情地凝视着她那微微泛红的盈润脸颊,不禁瞳孔加深。
蓝沫掩面含羞,轻点下颚,任由锦唇搂着她来到了床边。
放下銮帐纱缦,遮去了外面耀眼的烛火,略显昏暗的灯光衬得蓝沫俏美的脸蛋更加诱人,龙锦辰只觉得喉头一紧,像是有一团火在那里蔓延,直烧到了他的心底。
他抱起蓝沫,将她放到柔软的床上,目光柔情泛滥地紧锁着她,哑声唤道:“沫儿,我要让你,正式成为我的妻子!”
语毕,他俯首,欲吻她的双唇。
蓝沫忙将头一偏,却又不着痕迹地把仰头贴近他的胸膛,媚声道:“锦辰哥哥,你真的…不嫌弃我是残破之身吗?外面都在传,说你相貌堂堂,又身居高位,要什么样的清白女子没有,却偏偏选了我这么一个下堂弃妃……”
龙锦辰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怜惜,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轻抚上她的脸,“傻沫儿,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心中只有你,此生也只想要你当我的妻!”
“锦辰哥哥,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蓝沫心生苦涩,低声地啜泣道。
见她突然就哭了出来,锦辰整个心都拧在了一起,舍不得她哭,“怎么哭了,别再说这些个配不上的傻话,你难倒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蓝沫眸中含泪,视线模糊地望着锦辰,可是,入眼的是他,看到她心里的,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锦辰哥哥,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句话,她说得发生真心,因为她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来帮忙齐泽奕,若是有一天他得知了真相,应该会恨她的吧?
锦唇温柔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轻言笑道:“我的好,还要给你一辈子,现在说谢谢,尚且太早哦!”
不知为何,说着话的同时,他觉得头有些晕眩,脑海里不停地闪着要与蓝沫欢爱这个念想,于是他不想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褪下自己的衣衫。
看着他迫不急待地脱衣服,蓝沫知道,那药,应该是已经发挥了药性,起了作用。
不稍片刻,锦辰便已赤果了上身,那精壮的身子印入蓝沫眼中,让她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不敢再看他一眼。
“沫儿……”他沙哑地唤着她,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滚烫的双唇,在她如玉的脖子上烙下了火热的亲吻。
那温热吻让蓝沫全身一阵发抖,不过只是抖了一下,她便再也感觉不到身上的人有所动静。
蓝沫长长地舒了口气,轻转双眸,拍着龙锦辰的肩:“锦辰哥哥……锦辰?”
回答她的,是他轻轻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蓝沫忙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来,掀开被子替他盖上,一双琥珀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他说着抱歉。
“锦辰哥哥,蓝沫欠你的,只能来生再还!”
她低声诉语,自已动手褪了衣裙,唯剩了一件肚兜,躺在龙锦辰的身侧。
柔软的锦被盖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温暖顺着她的肌肤蔓延,可她的心却觉得那样冷,没有了齐泽奕,她再也不会感觉到温暖……
她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停地想着齐泽奕,发疯一样地想他……
泪,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落,滴在绣着鸳鸯的大红枕头上,化开一层淡淡的水晕。
恒王府,玉明宫。
整个宫殿内,一片幽暗,几缕清冷的月光透着小轩窗,在屋子里透下一层层剪影。
齐泽奕坐在窗户下,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而他的脚边,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可是喝了这么多,他为什么一点醉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越是清醒?
越清醒,就越是想着她……想得无法呼吸,想得身心俱痛……
是他狠心丢了她,不再要她,为什么到头来,他会这么伤心难过,无法从她已经嫁人这件事中释怀……
那是他的沫儿啊,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
他不停地喝着酒,任由冰冷的液体进入五脏六腑,修长的手指轻拈着那支桃花发簪,在微白的月光下,发簪散发出点点银色光芒,那丝光,锋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间,叫他痛不欲生。
为了皇位,他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不顾,呵……江山,权位,有朝一日,是他的,他一定会全部夺回来,当然,也包括,蓝沫!
他发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她夺回来,一辈子把她留在身边!
平拓城,是距离边关不远的一座城池,韩予洛率领大军行了一天,今夜便在这个小城暂时歇脚。
终于成功和丞相一家会合,相府那些老幼病孺留在了司洛城,而他则和丞相一起,领着大军赶回京城帮齐泽奕。
按月铭殇所说,此次回京,肯定不会那么顺利,狡猾如夜珲,定会在半路设下埋伏,增加阻碍。但是,不管什么样的埋伏,他都不会怕,只要齐泽奕在京城还安好,那么,他就有足够的信心回去,打败夜珲,替奕夺回江山。
因为,谋划已久的大计,正在按当初齐泽奕回京之前和他说好的,一步步慢慢执行。
翌日,天刚灰蒙蒙亮。
龙锦辰醒来的时候,不禁觉得头有些痛,他想抬头轻抚额头,却发现胳膊被什么压着,动弹不得。
转过眸去,只见蓝沫如睡美人一样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侧,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龙锦辰心里一阵暖洋洋的感觉,拂唇浅笑,凑过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轻轻地将胳膊抽了出来,下床穿好衣服。
走出房间,龙锦辰对着守在外面的丫环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守着,让夫人多睡一会儿,别吵醒她,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丫环恭敬地应道。
龙锦辰满意地点了点头,拂袖大步离开,准备进宫早朝。
他前脚刚走,蓝沫就睁开了双眼。
其实,她彻夜未眠,在意识到龙锦辰就要醒的时候,故意装睡枕在了他的右臂上,造成了假象。
看来,昨天那药果然厉害,竟没有让他察觉到半点不对。
说起这药,还得感谢希瑶,那日蓝沫说就算嫁给龙锦辰后,也不想同他同房,于是希瑶就说会帮她准备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药。
吃了这药的人,因境而异,心中想些什么,就会产生那样的幻觉。所以,昨夜龙锦辰想着要与她欢爱,当药效一发挥,他就晕了过去,在梦中产生了与蓝沫欢爱的幻觉。
因此,早上醒来,他便以为是真的与蓝沫同了房,而没有半点怀疑。
这才只是第一步,蓝沫不敢大意,躲得过新婚之夜,以后能否还躲得过,她有些不敢想象。
虽然她来自于现代,没有封建思想,但她坚信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此生,她的心和身都给了齐泽奕,就再也不想给别人,就算是为了帮齐泽奕,她也做不到出卖自己的肉身。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齐泽奕,她都一定要坚守好自己最后的底线。而且,也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能健康成长,她更得打起精神,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318节 略施小计
起了床,由丫环伺候着洗漱完毕,蓝沫准备趁龙锦辰不在的时候,先熟悉了一下这相府里的地形,不过,想来这两个丫环应该也是得了龙锦辰的吩咐,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所以,她千万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在府里大至转了一圈,丫环们也给她说解了个个别院分别住了些什么人,可却未曾提起龙锦辰办公的书房,看来龙锦辰对她,还是有所防备的。
回到屋内,蓝沫对其中一个丫环小柔问道:“左相平时办公,可都是在这里?”
小柔应道:“回夫人,相爷大人都是在书房办公的!”
蓝沫浅笑点头,心里却在若有所思,即是在书房办公,又为何她逛了一圈,却未曾发现书房的所在地?
“我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蓝沫靠在床沿,对两个丫环挥了挥手。
目前她们出了房间,蓝沫明亮的双眼顿时黯然失神,如今已是按照计划嫁给锦辰,她该要怎么做,才能从锦辰这里得到有利于齐泽奕的东西呢?
心中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蓝沫不禁幽幽叹息一声,垂下眼帘,望着那渐渐隆起的小腹,现在穿着宽松的衣服,所以龙锦辰暂时还不会发现她怀有身孕,可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瞒天过海呢?
想着这些,蓝沫起了身,行至小轩窗前,午后的阳光在院子里铺洒下一层金烂烂的光华,照着地上的水坑,反射出细微耀目的光泽,闪闪熠熠,点点生辉。
冬季的气息越来越深,院里的梅树已经长出了花骨朵,等到梅天时节,想必也是一番美景。
“喵……”
突来的一声猫叫,唤回了蓝沫的思绪,她低下头一看,窗户下正趴着一只肥嘟嘟的黑猫,它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蓝沫顿时心生计策,忙折回桌旁,拈起一块桂花糕,又回到窗户边上,将桂花糕放到窗沿,友善地对那肥猫唤到:“来啊,快过来吃!”
肥猫好像也是闻到了糕点的香味,缓缓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猛地起身一跃,便落在了窗户上,它伸出舌头,先是tian了tian糕点,尝了尝味道后,这才用嘴叼起。
见它吃得正欢,蓝沫抓准时机,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啊!”
喊话的同时,她故意跌倒在地上,用内力逼出一身冷汗。
这一喊,肥猫也是受了惊吓,含着糕点就从窗户上跳下来,落在蓝沫的脚边,准备要逃走。
小柔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猫从蓝沫脚边跑走,她吓了一跳,抓起一根木棍就朝那猫打去:“哪来的野猫,快给我滚!”
“喵!”肥猫惨叫一声,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见猫已跑,小柔丢掉手中的棍子,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扶起蓝沫,急急地问:“夫人,你怎么样,可有伤着哪里?”
蓝沫一脸惨白,虚弱地靠在小柔身上,“没…没事,只是被猫吓着了!”
把蓝沫扶回床上躺下,小柔仍旧不放心:“夫人,奴婢去请大夫来给您瞧瞧吧,您这脸色如此差,只怕相爷见了,也会担心的!”
蓝沫轻喘着摇头,“不用,只是受了些惊吓,用不着大提小作,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好吧,夫人好生歇着,奴婢就在外面,有事唤奴婢就好!”小柔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走出房间。
晚上龙锦辰回来的时候,一听闻蓝沫受了惊吓,就立刻跑到方里看她。
“沫儿,可还好?”见着蓝沫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龙锦辰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锦辰…我没事,还有些虚弱罢了!”蓝沫勉强挤出一抹笑来,面无血色的脸蛋,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为之心疼。
龙铁辰拧紧剑眉,伸出手摸向她的额头,不想这一触,入手处肌肤滚烫!
“还说没事,烧得如此厉害,必需请大夫来看看!”说着话,龙锦辰就起了身,直奔门外,让家丁火速去请大夫来。
片刻之后,大夫来替蓝沫诊了脉,开了些袪寒安神的药,并说蓝沫确实是受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吩咐丫环去为蓝沫煎药,龙锦辰嘱咐她好好休息,这才去了书房处理今天的一些事谊。
这厢龙锦辰一走,蓝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方才可真是吓了她一跳,还好早就同希瑶姐姐暗中说好,今日为她买通了以前经常进出左相府的这个大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半个时辰后,小柔端了药来,蓝沫当着她的面将药全饮尽,可是等小柔一走,她又用内力把那些药全部逼出了休内。所谓是药三分毒,她可不想伤着腹中的胎儿。
恒王府内,罗峰神色诡秘地快步进了书房,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男子,紧随着他的脚步,闪进了书房内,并快速关上了门。
“王爷,人已带到!”罗峰恭敬地对正在榻上打坐静思的齐泽奕回禀道。
齐泽奕缓缓睁开狭长的双眸,抬眼看了看罗峰身后那个同他身形极为相似的男子,问道:“该要做的事,罗峰可都已向你交待明白?”
那男子勾身应道:“属下已明白,王爷请放心!”
“恩!”齐泽奕点了点头,示意罗峰拿过人皮面具,为那男子戴上,又让他换上齐泽奕的衣服,片刻之后,书房内,便赫然而立了两位长相一模一样的齐泽奕!
看了看眼前这个“自己”,齐泽奕毫不犹豫地褪下衣服,戴上和那男子长相一样的人皮面具,又穿上他的衣服,然后,和罗峰一起,离开了书房!
十五日后。
山间密林,‘嘚嘚’的马蹄声不绝于耳,回响在整个山间,可是突然,那马儿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般,陡然驻足不前,“嘶”一声仰天嘶鸣,尖锐的声音划破林间沉静。
树枝间鸟儿扑翅腾飞,瞬间不见踪影,暮色笼罩,夜风穿梭于枝丫间。无限的静蔓延在四周,静得能听到落叶坠地的声音。
马儿停在原地打转,鼻孔喷出热气。而马上的人,也正双眼锐利如剑地环视着四周,只是瞬间,他的身后就传来了长剑出鞘的声响,来不及多加思考,他快速地提起绑在马腹上的配剑,侧身一仰,抬剑一挥,挡住了偷袭之人的剑招。
“六弟,没想到你的警惕性竟是如此之高!”月铭殇落地,收起剑,含笑看向马上的人。
齐泽奕直起身,见来人是月铭殇,不禁拧了拧双眉,把剑插回马腹上,“大哥倒是有闲情和小弟开这等玩笑!”方才他也感觉到了来人应该不会是夜珲派来的,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林中的杀气。
月铭殇言归正转:“予洛让我来接应你,能见到你安全从京城里逃出来,我们也就放心了!”
是啊,他由一个阶下囚,成了逃兵。
心里莫名的伤感,更多的是为被他抛下,却无时无刻不让他担心的那个女人,不知道她呆在龙锦辰身边,过得可好……
等他率兵攻回京城之时,就是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之日!
小镇内,韩予洛正站在镇门处,等着月铭殇接应齐泽奕回来。
这处小镇极为偏僻,他之所以把大军安置在这里等着与齐泽奕会合,就是因为这里暂时不会被夜珲察觉。
而且,他们也临时改变了计划,若是让齐泽奕留守京城,等他攻回京城来个里应外合,以夜珲的性子,势必会拿齐泽奕的性命要挟于他,所以,齐泽奕就派了暗卫来告诉他,改变了之前的谋略。
“姐夫!”见韩予洛在那里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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