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美人儿,冷血无情地看着她被饿狼咬得遍体鳞伤!
直到她被咬得奄奄一息,全身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流出,仿似要将整个体内的鲜血流干,最后她只能躺在地上感受着死亡的气息,以及等着死神的来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齐泽奕,拥着那两名美人儿离开……
蓝沫坐起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些空洞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屋子,这才赫然醒悟,她已经不在太守府了,已经再次离开了齐泽奕……
脑海中不禁想起昨夜和他相拥而眠的情形,她的心就如真的被恶狼啃咬一般,血淋淋地痛着。
离开他一年之久,她再也没像昨晚那样睡得安稳,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而如今,她又只能独自呆在这黑黑的屋子里,感受着令人恐惧窒息的幽暗。
倾身下了床,蓝沫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她出了房间,朝阿月的屋子走去,准备找阿月聊聊天,可是她刚推开阿月的房门,看到里面的情形时,顿时惊得愣在了当场!
269节 阿月真容
蓝沫有着说不出的震惊,因为她看到,阿月正坐在铜镜前,用手慢慢地从自己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那是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没想到,一直戴着面纱的阿月,竟然也用了人皮面具,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阿月竟是生的如此美丽,这世间她所见过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希瑶,才能与之媲美了吧!
“阿…阿月姐姐……”蓝沫忍不住哑然失声,这样偷窥到别人的**,按理说她应该悄悄地离开才对,可是看到这样漂亮的阿月,让蓝沫不禁大胆猜测,阿月便是月薇儿!
她这一出声,惊得阿月身形一滞,慌张失措地抓起桌上的面纱,欲往脸上遮去。
蓝沫见状,忙奔过去抢走阿月的面纱,急切地问道:“你就是薇儿,对不对?”
阿月不敢正面看着蓝沫,慌乱地背过身,开口否认:“我不是……”
“你就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月大叔相认,还故意戴着人皮面具来欺骗他?”蓝沫有些激动,情绪失控地紧拽着阿月,“若是你不愿意承认,那我们现在就去见月铭殇,让他看看你的真容,看你究竟是不是薇儿!”
说话的同时,蓝沫就将阿月往屋子外拽去,仿似恨不得让月薇儿和月铭殇马上相认。
“阿南,你放开我,别让我去见他!”阿月神色慌张地挣开蓝沫,终于不再否认自己的身份:“是的,我是薇儿,骗你们是我不对,可是我有自己的苦忠,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是我!”
蓝沫停了下来,十分不解地问:“究竟是什么样的苦忠,让你不能和月大叔相认呢?你也看到了,他为了找你,日夜奔波,你怎么能忍心呢?”
或许她自己也是因爱而受过伤的人,所以见不得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阿月神色哀婉,幽幽叹息道:“我当然不忍心,可是阿南,十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他心里对我的爱是否一如从前,也不知道他这样辛苦的找我,单纯地只是为了弥补以前,还是真的因为爱我!”
“月大叔当然是爱你的啊,阿月姐姐,别说你看不出来,他的真心都写在了脸上,你怎么还能怀疑他呢?”
阿月凝咽,沙哑的嗓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黯然惆怅地跌坐在凳子上,心里不停地想着和月铭殇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见她一副凝重的样子,蓝沫也缓和了语气,轻声劝慰:“你和月铭殇已经错过了十年,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难倒你忍心再让彼此错过吗,我也是过来人,知道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痛苦,所以阿月姐姐,你一定要珍惜和月大叔难得相逢的这份缘,莫要等再错过了,到时只怕会后悔莫及!”
蓝沫的字字句句都犹如沉重的烙铁,投入了阿月的心湖,击起层层无法平静的波澜。
“可是…我现在还没能勇气面对他…阿南,就当我求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就薇儿,等我想明白了,自然会与他相认的!”
阿月紧握住蓝沫的手,低声恳求。
蓝沫虽说急着让他们团聚,却又不能强人所难,只好妥协道:“那好,我不会告诉月大叔的!”
两人达成协议,又再说了会儿话,蓝沫不想回屋独睡,这夜便和薇儿挤了一宿。
三日后,蓝沫身上的鞭伤在阿月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好得差不多,结痂的伤疤都开始脱落,粉嫩的新肉长了出来,于是阿月又给蓝沫重新配了药,只要将这种药涂抹在新长出来地方,过个几日,就会和原来的肌肤一样,完全看不过受过伤的痕迹。
这日,阿月要回山谷的小屋取些药材,月铭殇陪同她前往,而蓝沫一人在家,着实有些无聊,便来到了镇上,准备打探一下这几天的最新消息。
在她养伤的这三天,阿亚都没有再出现过,这让蓝沫有些疑惑,却又想,他不来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小镇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叫卖此起彼伏,商人们不顾烈日的炎热,仍旧激情四射地站在店门口招览客人。
蓝沫走近之前经常去的那处酒家,刚坐下,就见一个熟人朝她走了过来。
“阿南姑娘,好久不见!”贺春礼貌地跟蓝沫打了招呼。
蓝沫嫣然一笑,也招呼他一并入坐:“贺先生,真是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
“是啊,本以为这次来纳察尔,不会再见着姑娘,如今见着了,倒是要和姑娘道声别!”贺春憨厚地笑道。
“道别?贺先生要去哪里?”
“回京城,眼下边关战乱四起,实再不益外出跑商,家里担心我在外不安全,所以跑完这趟,我就呆在京城,再也不来喀昌国了!”
蓝沫点头,道:“这样也挺好,两国随时都有可能打起仗,京城无外乎是最安全的地方!”
“姑娘身在这战乱之城,还请多加保重才是!”贺春诚心地嘱咐着蓝沫,想了想,又道:“对了,阿南姑娘,有一件事老朽觉得好生奇怪,不知当不当讲?”
蓝沫疑惑,询问道:“什么事?”
“昨日,有位姑娘向老朽打听你的事情,还问你住在小镇的什么地方,老朽觉得事有蹊跷,就没同她多讲!”
“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奇怪,怎么会有人打听自己呢,这让蓝沫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是在脑海中思索,那位打听自己的,究竟会是谁。
贺春道:“是个和你着不多年纪的姑娘,穿着一身汉人服,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她的右腿有些跛!”
闻言,蓝沫如悟初醒,那个人肯定是初希若莫属了,没想到她真是阴魂不散,跟着自己来到了纳察尔小镇!
她说过,只要自己活着出来,就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恶毒的女人!
“多谢先生告诉我这些,时候不早了,你且早些收拾妥当回京吧,我还有些事要办,就先告辞了!”蓝沫说完,起身离开酒家。
她准备去找阿亚,因为以阿亚二王子的身份,要在纳察尔小镇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她要把初希若地毯式地搜索出来,让初希若也尝一把被人误当作奸细的滋味儿!
打定主意,蓝沫来到马市,准备买匹马,却不想在卖马的摊贩前,遇到了她正想找的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让她在这儿遇上了初希若,看来真是老天开了眼!
蓝沫唇角拂起一丝冷笑,准备上前抓住初希若,眸光却突然看到希若身边站着一位男子,那男子面相粗犷,标准的胡人衣着打扮。
蓝沫暗下猜测,莫非这初希若竟然和胡人有了勾结?
如是想着,她悄悄隐身在一处布摊后面,提用内力,偷听着希若和男子的对话。
“大王子,只要你抓住了我说的那个人,保证你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打败恒王爷!”初希若信誓旦旦地说着话,一脸阴邪的模样。
“本王子已经把她的画像发给众属下,只要她还在纳察尔小镇上,就逃不出本王子的天罗地网!”
蓝沫心下猛惊,她再清楚不过,希若口中说的那个人,正是她!
他们想抓住她,来威胁齐泽奕吗?
哼,她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所以,她更得去找阿亚了,因为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他们在纳察尔小镇翻天覆地地找,也绝不会料想到她躲在了喀昌国的军营中!
蓝沫不再买马,直接徒步,挑了最隐蔽的道路,前去找阿亚。
到了军营外,蓝沫掏出之前阿亚赠的那块玉配,交给守卫的士兵,果然很顺利地进了营中,见到了阿亚。
“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真是让我出乎意料!”阿亚高兴地把蓝沫带进了他的营帐,心里的喜悦不甚言表。
蓝沫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大王子不是同一路人,对吗?”这个问题,她来之前就想过,如果阿亚和大王子有一样的想法,那她就是自投罗网,可她想赌一把,赌阿亚不会那样做。
果然,听她提到大王子,阿亚先是一愣,旋即道:“你见过我大哥?”
蓝沫点头:“我看到他和初希若在一起,他们密谋,想要捉住我,去当威胁齐泽奕的筹码!”
阿亚坏坏一笑:“你是怕我和大哥一样,也拿你去威胁恒王?”
“是的!”蓝沫也不否认。
“我要是真想那样做,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司洛城救你,而且,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对吗?”阿亚笃定地问道。
蓝沫释然,总算放松下来,嘟哝道:“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似的,于是又对阿亚问道:“你能帮我捉住初希若吗?”
阿亚有些为难,“她现在是大哥身边的人,想捉她有点难,我只能试试!”
蓝沫不再说话,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坏事做绝的初希若,会落在她手中的!
身处敌**营,蓝沫自是不能再穿女装,便穿上了阿亚为她准备的衣服,乔装成阿亚身边的跟班,同时也写了信飞鸽传书给月铭殇,告诉他不要为她担心。
270节 城楼相隔
和阿亚在军营相处的这些日子,也让蓝沫或多或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就好比,阿亚和大王子阿炎外表上看似和睦,暗地里却不合,处处勾心斗角,就如当初的齐泽奕和夜珲。
这日,阿亚被阿炎叫去议事,回来后就一直神色凝重,这让蓝沫颇为不解,究竟是什么大事,能让这个平时放lang不羁的二王子也变得如此愁眉不展。
“怎么了,是不是大王子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蓝沫亲自为他倒了杯茶,问道。
阿亚叹息一声,抬眸望着蓝沫,故意卖了关子,“这次的难题,可不是一般的难呐!”
然蓝沫已经捉摸透了他的脾性,就算她不问,他也会说的,所以她懒得理会阿亚一脸的神秘,索性坐在一边,等着他的下文。
阿亚见状,无奈地说:“你好歹也配合一点啊,再怎么也得问问我是什么事儿呐!”
“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蓝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抓起果盘里的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明天,大哥就要向司洛城发兵,派我当先锋统帅,也就是说,我要和你的恒王,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了!”
阿亚一口气说完,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向蓝沫。
果然,正悠哉游哉嗑着瓜子的蓝沫,听了他所说的话,瞬间便不淡定了!
“你是说,明天就要开战了?”蓝沫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虽说打仗是迟早的事,但她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齐泽奕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怎么办?
阿亚笃定地点头,邪气地笑出声,吃味儿地问:“怎么,是不是开始担心你的王爷相公了?阿南可真偏心,我就在你的眼前,你不为我担心,却要为一个隔了那么远的人瞎操心!”
蓝沫没有心思与他开玩笑,很认真地问:“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场战争吗?”
阿亚摇头,却又瞬间点头。
“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倒底什么意思嘛,快告诉我!”蓝沫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好似因他的故弄玄虚而有些不耐烦!
“哎唷……”阿亚被她掐得痛呼出声,两条剑眉拧成了一团:“你个狠心的女人,还真下得手!”
“这场战争已成定局,我们无法阻止,不过,本王子却有办法减少杀戮,让大哥赢不了这场仗!”阿亚似胸有成竹,满是信心地说道。
一听他有办法,蓝沫立刻来了精神,倾身凑近他,急切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阿亚莞尔一笑,看着蓝沫与他近在咫尺的红唇,突然心起调戏之意,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坏坏道:“想知道么,那就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他这样的举动,出乎意料地没惹怒蓝沫,反倒是让她愣愣地怔在了那里。
因为,曾几何时,齐泽奕也这样调戏过她……
她就这样失了神,沉浸在与齐泽奕过往的事情中,完全把眼前等着答案的阿亚给忽略不计了!
翌日,晴空万里,白云成祥,一片片地布满了整个天空,可正是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将迎来喀昌国和朝兴国的第一次战争。
蓝沫征得阿亚同意,随大军一起出发,半个时辰后,就到了司洛城下。
阿亚特地为她挑选了一匹白色的战马,在众多黑马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点,也特别地引人注目,所以当大军抵达城下,站在城墙上的齐泽奕,目光就从没那骑着白马的人儿身上移开过。
虽然她换了男装,还故意把脸抹黑,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让他这几日魂牵梦绕,寝食难安的女人!
而蓝沫,也是同样的,一眼就看到了城墙上的那抹身影,他今天没有穿普通的衣袍,而是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神色威武得如同一名战神,让人不敢轻易地与他靠近。
她从来没有想过,穿着铠甲的齐泽奕,竟是如些硬朗帅气,完全没了他以前的风流和妖魅。
他们俩就这样遥遥相望着,仿似时间此刻已经静止,周遭的万物都化为虚无,渺渺宇宙苍穹,就唯独剩了他们两人,默默遥望。
阿亚神色慵懒地坐在马上,不时看看呆滞的蓝沫,又不时看看城墙上的齐泽奕,他今天故意给蓝沫挑这白马,就是有目的,为的就是要让齐泽奕一眼就发现她的存在,同时也间接性地告诉齐泽奕,她现在是他的女人,只能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阿亚即不发号帅令攻城,齐泽奕也不下令出城迎敌,双方就这么对峙着,仿似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
“二王子,时辰不早,该发兵攻城了!”阿亚身边的副将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阿亚懒懒地瞪了他一眼,不悦地喝道:“谁是统帅,难不成本王子还要听从你的号令不成,传令下去,没有本王子的吩咐,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军法处置!”
那副将被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是不敢再造次多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而城墙上,罗峰也有些不解地对齐泽奕问道:“王爷,他们已经来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不下令攻城,着实让属下费解!”
齐泽奕的眸光仍旧紧锁在蓝沫身上,漫不经心地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火辣辣的日头慢慢被乌云吞噬,天空突然阴了下来,风起云涌,这分明就是将要下暴雨的前兆。
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