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的。”
丁坤和金炎都点头，表示同意。
金炎说：“看来，刘然这家伙果然玩阴的了。”
丁坤说：“先不要声张，等查到最后结果再说。咱们防了半天外贼，没想到出了‘家’贼。”
这时候电视节目已经结束，我让其它的人都回去了，只留下我们几个等着王兵回来。当然还有来后台找我们的丽丽，她也坚持要等王兵。我对她和王兵的事，不发表意见。
我看了下表，说：“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去看看。”金炎拔腿就跑，他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丁坤的速度一点不比他慢，立刻冲了出去。
“姐，王兵去干什么了？”丽丽不解地问。
我来不及和她解释，只是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这条暗线走的是地下，查找起来应该有点难度，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一定是因为上下楼层都要找，才耽误了时间。出发楼梯口，还没有看到王兵的踪影，这里属于防火通道，一般没有人走，有的楼层连灯光都没有。
“王兵！”我叫了一声。
“张总，王兵在这儿！”金炎焦急的声音响起，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我们快速地跑下去，进了下一层楼梯门，和楼上那个演播工作室对应的正下方的屋子里，我们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王兵。
我叫道：“王兵！”
“兵哥哥！”丽丽扑了过去：“你怎么了？你醒醒！”
王兵此时脑袋上流了不少血，昏倒在地上，摄像机被扔在一边，里面的录像带已经被拿走了。
“打110了吗？”我马上问，然后手放在王兵脖子的动脉上，试出他的脉搏比较有力，放心地说：“还好，没事。”
丁坤说：“我已经打110报警了。”
金炎手里拿着一根从上面吊下来的数据线说：“看来王兵在这里发现有人捣乱，被人打伤，以王兵的身手，这里的人一定不只一个，他们把设备拆除拿走了，这条线还来不及撤了。”
于队长带着几个手下赶来了，他们的动作很迅速，不到15分钟。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电视台的保安，现场拍摄完，把王兵抬上救护车，我让丁坤和丽丽跟着救护车走了。
于队长听完我们的报案，让我们在手下做的笔录上签了字，看着我很沉重的样子就说：“小艾，这件事情会很快查清的，你们放心。这个摄像机上有指纹，我们先拿走。”然后他对电视台的保安人员说：“请你们协助我们调查一下情况，我想到你们的监控室看一下监视器的录像资料。”
我们和于队长匆匆告别，走出电视台，然后马上赶去医院。
王兵在急诊室已经清醒过来，伤口了包扎好了，此时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刹白地躺在病床上。
我和楚云进去时，他向我点点头，我摆手不让他说话：“王兵，先躺下好好休息。”
“没关系，张总，我就是多流了点血，没有大碍。”王兵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很坚定：“是有人在后面袭击了我，一共三个人，我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但是可以肯定是火龙天公司的人。我看见他们正在用电脑输入信息，没注意身后的人。”
丽丽带着口腔说：“姐姐，王兵他不能白挨打了。”
金炎这时已经听了丁坤送王兵来医院后的治疗情况，气愤地说：“张总，王兵头上的伤口缝了6针。那帮丫听的我…他妈！……”金炎一时开口大骂。
“丽丽，你回家吧，明天你还要比赛。”
丽丽这时正握着王兵的手，她回头对我说：“姐姐，王兵都受伤了，我不能走，比赛我可以不参加。反正现在有人在风言风语地说我，我退出好了。”
我忙问：“丽丽，你听到什么了？”
丽丽撇撇嘴说：“还不就是什么作弊之类的话。我懒得理他们。”
王兵马上说：“丽丽，你别任性了。比赛还要参加，他们越是说你，你就越是不怕，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实力。你放心，我缓一会儿就好了，明天我还要看你的比赛呢，你快走吧，回家好好休息。张总，你也回去吧。这两天够你累的了。”王兵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此时有些累了，闭上眼睛休息。
“王兵，我带丽丽回去，你先休息。”
王兵点点头，我拉着丽丽的手，示意丁坤和金炎出来，我们一块儿走出急诊室。
我问丁坤：“要不要通知王兵的家人？”
丁坤说：“王兵的妈妈身体不好，还是先别告诉了，就说他要加班。”
我点头同意，从包里拿出一万元钱说：“一切费用由公司负责，这些钱你拿着。”这些钱是我刚才顺路从24小时服务的自动柜台机上取的。
丁坤接过钱说：“张总，你放心，明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呢。”
我对丁坤和金炎说：“明天上午的会咱们照常开，时间可以稍稍延后，改在10点吧。我马上派人来护理王兵，你们俩必须回家休息了。丁坤你昨天就没有睡觉，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熬夜了。”
走出医院，一阵大风吹来，天上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第六章 针尖对麦芒
这场雪没下多久，早上起来，除了能够感觉到空气有点凉爽之外，就没有任何下过雪的痕迹了。
昨晚仍旧和丽丽楚云我们三个睡在那张大床上，还是老妈英明，当时为我买这张床的时候，诉说床小的万般不妥，才买了这张宽度与长度基本对等的大床。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大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觉睡得不好，很早就醒了。睁眼时发现丽丽的一只玉足就放在我的脸前，她不知什么时候，身子调了个，抱着楚云的脚睡得正死，样子真是好笑。
出门去买早点，让清晨的凉风一吹，昏沉沉的脑袋才有点清明。
在早点摊上买了豆浆烧饼，回家又煎了三个鸡蛋。
听见我的动静，丽丽起来了，先进到厨房跟我嘟囔说是要去医院看王兵。然后在卫生间洗澡刷牙弄得声音山响，把楚云也从被窝里轰了出来。
我先吃完早饭，然后帮丽丽把今天表演穿的服装准备好，对她说：“你就直接带着服装吧，来回跑还耽误时间，去医院看完王兵，就去公司呆着，晚上咱们一块儿去电视台。”
“姐，你这样不避嫌，不怕人家记者又借此大做文章吗？”
“怕什么怕？让他们折腾去吧，只怕到时候他们自己下不了台。”
看丽丽不解地眨着眼睛，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清楚了，为了搞垮我们，他们都不惜闹出人命！行，你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公安都参与进来了，我倒要看看躲在背后的策划人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我还是没听懂。”丽丽摇摇头说。
楚云梳着头出来说：“小艾的意思是让他们闹的越大越好，脚正不怕鞋歪，真理越辩越明，是不是？”
“就是这个意思，你反正要面对，越是捂着防着，吊着那些误记们的胃口，越让他们穷追不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做文章；倒不如都放到桌面上，没有神秘感的新闻记者们也就没有炒作的兴趣，反而是躲在火龙天公司后面的那个神秘人，一定会引起记者们的兴趣！”
丽丽做恍然大悟状说：“乖乖，姐姐的手腕高明！佩服佩服！”
上午的公司领导层会议准时召开。
王兵头上裹着纱布也来出席了，送他来的丽丽无奈地对我说：“我实在劝不住他。”
出席会议的除了我和楚云以及丁坤、王兵、赵奇三个部门业务经理，还有办公室主任李慧茹和财务经理吴平易。
我刚宣布会议开始，王兵就第一个发言：“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引起的，我先向大家道歉。”
王兵把这个事情的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原来，他的一个表姐是火龙天公司的职员，知道他喜欢丽丽，丽丽参加擂台赛，王兵组织啦啦队，她都参与其中。是她告诉王兵火龙天将做这个擂台赛项目，但是这个项目面临无线网络安全的问题。这才让王兵动了心，向公司提出参与这个项目。今天早上他打电话问那个表姐，看见王兵受害表姐也害怕了，说是老板授意自己这样做的，因为怕得罪老板丢了工作她也是不得已。
最后王兵说：“这次公司造成了损失，责任由我承担。”
听了王兵的解释，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说：“王兵，这件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俗话说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吗，别人是以有心算无心，咱们都上了当。以后不要再自责了。”
接着我把今天早上和丽丽说的那个观点摆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既然人家给咱们下了套子，咱们认栽，老老实实地讲出我们的宗旨，把事情摆到桌面上。不让自己总陷于被别人摆布的被动境地。
我的对策是第一召开记者招待会，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并让娱记们知道昨晚发生的案子，让刑警大队的人配合我们说明案情。这种有力度的新闻，会让记者们感兴趣的。然后把矛头对准事件幕后的黑手，逼迫隐藏在背后的策划者走到前台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摆脱现在被动的局面。
看到大家的表情我知道他们是赞同我的意见的。
金炎有些犹豫地提出：“直接面对媒体会不会让这件事曝光后，激化咱们和火龙天公司的矛盾。而且我担心在此事后面的势力如果会与咱们形成水火之势，为公司以后的发展埋下隐患。”
丁坤马上说：“金炎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果一味避让，就会助长对手的气焰。我相信邪不胜正，就算是有危险，我们也不怕！他们敢杀人吗？靠！干！”
丁坤一激动拍着桌子喊出脏话，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丁坤发这么大的脾气。显然大家也被他的话激出了火性，财务科的吴平易是公司里岁数最大的老同志，大家叫他吴老，已经55岁了。平时不爱说话，老成稳重，这时也大声说：
“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他们敢？！”
办公室主任李慧茹大家都叫她李姐，马上接茬说：“张总，不是要开记者招待会吗？这事儿交给我！我有很多朋友在新闻单位，我发动他们，为咱们公司做正面宣传，只有他们会找记者吗？咱们也会造舆论！”
王兵最后表态：“我支持张总的决定，在记者招待会上我会面对媒体说出事情的真相。”
下午，我们在电视台租借了一个会议室，在那里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邀请了几家有份量的报社参加，我首先对我们公司在新人歌手擂台赛中遇到的问题，做了全面的介绍和澄清；然后是刑警大队派出的办案人员，应我们的要求对昨晚发生的事件进行了说明，接着王兵带着伤诉说自己被袭击的经过。
最后我对出席的记者们说：“诚如大家所猜测的，参赛选手林丽丽是我的妹妹，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为了清除现在的各种比赛中所出现的手机投票中的作弊现象，我公司旨在借这个机会为选手参加比赛创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的目的，就是要让比赛的整个投票过程变得更加透明，让作弊的可能性减少到最低。所有的数据都做到公开，当然因为要保护手机机主的隐私权，我们不会暴露所有手机的号码。我们特别请公正部门对这些数据进行检验，所有短信投票都会经由他们的检验，凡每个手机在当晚超过10张选票的都将被做为废票处理。我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台电视节目会办得非常成功。”
当天晚上的比赛，一切正常，我等待的任何人物都没有出现。丽丽的票数明显减少了很多，但是还是处在第一的位置。
这场比赛结束后，得票最高的4位选手，将在下星期天举行最后一场决赛。
第二天的一些报刊的娱乐版刊登了我公司昨天的记者招待会。最有影响的一篇报道是青年报的娱记写的专访，题目是“手机投票的幕后——记青年歌手新人擂台赛的内幕”这篇文章。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有人借搞垮对手为目的，不惜自毁‘长城’，制造种种假象。这种恶性商业竞争手段触犯了刑事法律，公安部门已经立案侦察……这是该报记者在记者招待会之后，对我进行的专访。事后李姐悄悄对我说，这篇文章就是她的同学担任总编授意安排人写的。
第二天我放公司所有参加这个项目的人一天假，他们连续两个多星期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是劳碌命，捞不到休息。
只因为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我抓到了世纪大酒店的豪华套房。
这个女人就是白玲。
她终于出现了。
电话里她只是说：“我是白玲，如果你有时间，麻烦你到世纪大酒店2033房间。”
没有任何解释，就那么颐人气使，毫不容你质疑询问。
切！了不起吗？
我没有带任何人，只身前往。
“请进！”随着她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我走进房间。
她站在落地大玻璃窗前，淡紫色紧身连衣裙，像旗袍一样一边高开叉，露出侧面没有穿丝袜的雪白长腿，胸襟处镂空的花案，领子和衣襟处有深紫色的滚边，一双很舒适的粉色缎面绣花拖鞋。头发在脑后随意地绾起，没有佩带任何珠宝，给人的仍然是一种惊艳的感觉。
这是一间大的会客厅，铺着厚厚的米色的地毯。我随意地向前走去拉近和她的距离，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停下，任由她上下打量我。
“张小姐，请坐。这屋子里很热，你可以把外套脱了。”
我今天穿的是米色棉短风衣，蛋青色牛仔裤，一条带咖啡细格的羊绒围巾，完全没有修饰的清汤挂面直发，甚至没有化妆，素面朝天。
我脱下棉风衣摘下围巾，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露出纯白色的手工织毛衣。我今天的打扮看似随意，其实完全是有意而为之。因为我知道和这位白玲相比，我的优势是什么，比高贵典雅我自愧不如，但是从天然清纯的时代气息上，是她无法拥有的。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茶还是咖啡？”
“茶。”
白玲从旁边的低柜上拿过来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然后拿过一个电水壶，坐在我左侧拐角的沙发上，手法麻利地做起茶道来，我不得不佩服地说：她真是一个极品女人。怎么会有做什么都这么优秀的女人？
看着她素手纤纤地沏茶，我想起楚云，觉得她们俩还真有的一拼。
洗杯、冲泡全套做完，她把小小的半透明茶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说：“请。”
我双手端起来，先闭目闻一下，然后轻轻呷了一口说：“好茶。”
她自己也拿起一杯细细地品尝，然后放下茶杯问：“也不问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仿佛未闻，心还在茶意中：“这品茶的品字，是三个口，品的是寂、清、雅。”
她也不说话，只是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接着说：“‘寂’讲的是环境，‘清’讲的是意境，‘雅’讲的是心境。”我想起薛慕白的茶道，觉得那才是真正让人回味无穷：“人进入品茶的境界里，就会脱离浮躁、急性、善变、功利、争斗、妄想、嗔念、痴贪。”
“是吗？你这是听谁说的？”
“是我才想到的。”
“看来张小姐还是一位哲人。”
“我算什么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