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里斯先生,你有在听电话吗?莎莎小姐遭人射杀,有生命危险,请乔先生快回静环,喂——喂——”话筒里仍传来雅玛急切的声音。
“乔,危险!趴下!趴下!”他一面奔跑,一面大声警告乔有危险,但音乐实在太大声了,乔根本听不清楚里斯在喊什麽?
“不”里斯木然的惊叫。
说时迟那时快,随著“砰”一声,里斯惊惧的闭上双眼。倒下去的是安莉,她在枪响的前一秒挡在乔的身前,为乔挂下子弹,当场软下身。
乔立刻抱住满身是血的安莉,里斯也赶到了,他看著瘫软在乔怀里的安莉,痛苦的握紧双拳。
“抓住那个穿深色西服的人,是他开的枪!”里斯愤怒的指著人群中开枪的那个男人。
布署在一旁的警力立刻一涌而上,现场早已乱成一团,尖叫声和哭喊声不断,那男子利用人群的混乱做为掩护,迅速的窜逃,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这时救护车也火速赶来,乔和里斯急忙送安莉上救护车。安莉已经痛得脸色发青,整个胸前是一片怵目的血渍。
“安莉,你忍著点,医院就到了。”乔紧抓著安莉发冷的手,他十分自责,安莉是为他挡下这一枪的,她千万别有事,否则他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安莉无力的闭上眼,忍受著椎心之痛。
“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刚才雅玛打电话来,说小精灵也遭人射杀中弹,有生命危险,要你赶回静环。”里斯急忙告诉他。
“什麽!你为什麽不早说!”乔震惊的怒吼。莎莎中弹有生命危险,这个消息令他脑子几乎炸开。
“刚才事情危急,我没时闲说。”里斯解释。
“不行,我得赶回静环。”乔心急如焚,不知莎莎现在情况如何?
“不……”安莉凄厉尖叫。
“你怎么啦?”乔和里斯担心的靠向她,深怕她撑不住。
安莉吃力的摇头,“乔,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不管……我需要你……”她忍受著极大的痛苦吐出这些话,祈求的目光紧紧的瞅著乔,要他别离开。
里斯这才明白安莉的心,她爱的是乔,平常她将这份爱意隐藏在女强人的外表下,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份爱才在无面具伪装的情况下显露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狂跳著,而且跳动的速度快到令他发疼。
只有在强烈爱上一个人时,才会奋不顾身的为他挨子弹,安莉的爱意表达得多明显啊!
也许他该助她一臂之力!也许他该破坏她,让自己……
不,他痛恨自己居然有这种自私的想法。
“我……”乔左右为难,安莉确实需要他,况且她也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受重伤的,可是莎莎命在旦夕,她是他的命,如果她要有个万一,教他如何是好?
“别走……”安莉勉强自己再挤出两个宇後,痛苦的闭上眼睛呻吟不止,整个额头冷汗如雨下,牙齿也不住打战,彷佛有抽筋的现象。
随车医师见状,立即为她施行急救。
“乔!你不能放下安莉不管。”里斯为安莉抱不平,安莉的伤全是因为乔,乔有义务留下来照顾她。“我知道。”尽管为莎莎心焦如焚,却也无奈,这是他欠安莉的。
安莉一听乔允诺不走,这才咬牙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双手仍紧紧抓著乔的手不放。
“医院到了!”里斯高兴的大叫。
医护人员立刻将安莉推人开刀房,她需要立即动手术,但安莉不太合作,紧抓住乔的手不肯放,她怕她手一松,乔便会离开她,回到古莎莎身边。
乔无奈,只好陪安莉一起进开刀房,他不仅担心安莉,也迫切的想知道莎莎的情况。
“乔,你安心的陪安莉进开刀房,我待会帮你打个电话回静环,了解一下莎莎的情形。”这是里斯所能为他做的。
“谢谢你,里斯。”乔感激的说。
安莉在乔的陪伴下进行了手术,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历时约六个小时,乔也在开刀房里待了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对他来说真是一种煎熬,一方面看著安莉为了自己在死亡边缘挣扎,他感激与自责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另”方面,他也必须忍受著可能会失去莎莎的恐惧,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好不容易在取出她肩胛骨的子弹後,完成了手术,一推出开刀房,就又面对大批记者的追问。这群记者是随著救护车一路跟到医院的,刚才事情紧急没空理会,没想到这群记者居然还等在这里,一见乔疲惫的推著安莉走出开刀房,立刻一涌而上。
“请问一下受伤的是不是安莉小姐?”
“请问她伤势如何?手术是否顺利?”
“乔,你和安莉小姐是什麽特殊关系?她为什麽愿意替你挡子弹?”
“开枪的歹徒跑了,你是否还有什麽打算?”
“听说这次的暗杀事件就是因为你拒付歹徒钜款的结果?”
“记者会上,你曾说已经对歹徒有所防范,为什麽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身疲惫的乔面对记者们排山倒海而来的问题,实在烦不胜烦,一律用“无可奉告”来回答,他希望能赶快摆脱他们,他急於知道莎莎是否安然无恙?
幸亏里斯及时带著大批警力强行驱走他们,并派人将安莉所住的病房团团围住,限制闲杂人等靠近,他这才得到片刻的安宁。
“安莉手术还顺利吧?会不会留下什麽後遗症?”里斯焦急的问。
他在开刀房外也不好受,焦急的心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他多麽希望自己就是乔,能在安莉身边,陪著她、照顾她、感受自己被需要的感觉,可惜自己不是,他痛苦的觉悟到,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乔,因为安莉永远不可能为他舍命挨子弹。
“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子弹也取出来了,不过仍未脱离危险期,需要多观察几天,原则上一切都在控制中。”
“手术顺利就好。”里斯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好了,现在请你告诉我莎莎怎麽样了?”这下换乔心急的问。里斯立刻沉默下来。
“你为什麽不说话?”乔紧张的摇晃著里斯的肩。
难道莎莎已经——
里斯推开乔的手,“我没打电话。”
“没打电话?你为什麽没打电话?你明知道我有多著急!”情急之下,乔揪著里斯的衣领质问。
里斯用力的挣脱他,“我就是知道你著急,所以才没打这通电话。”
“你这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不愿意你一得知小精灵的情况,就立刻撇下安莉不管。乔,你听我说,安莉她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你送命,你看看现在奄奄一息的安莉,她全是为了你呀!你不能自私的只顾到小精灵而忽略了她的付出,她现在需要的是你,这个时候你不在她身边守著地,你对得起她吗?”里斯愤怒的大吼。乔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里斯说得没错,这个时候他不能自私的丢下安莉,在道义上,他起码得陪她直到她脱离危险期。可是莎莎的安危又如何教他放得下?他痛苦的看著刚动完手术的安莉,谁能告诉他,他该怎麽做?
他内心挣扎、交战了很久後,突然起身往门口走去。
“慢著,你上哪去?”里斯质问,以为他要丢下安莉回静环。
乔极为无奈的转过身面对里斯,“起码由我打通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里斯其实不想这样逼乔,他也关心小精灵的安危,只是为了安莉,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自私的留下乔。
“好吧!”这也许是对乔最後的让步了,自己最好适可而止,别逼他太甚,起码他愿意留下来了。=====
“怎么样,小精灵没事吧?”里斯也急於知道莎莎的近况。
“雅玛说,她一共中了两枪,一枪擦过额头,另一枪贯穿腹部。”
“现在情况如何?”
“唉!刚动过手术,情况还不知道。”他按著太阳穴,觉得十分疲惫。
“乔,对不起。”他只能这麽说。
“这不怪你,你说得没错,我不该放著安莉不管,安莉是为我而受伤的,她需要我。”
“可是小精灵也需要你。”里斯内疚的说。
乔陷人痛苦的两难中,茫然不知所措。
眼看著乔痛苦,里斯也不好受,自己是不是太为难乔了?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里斯问。“雅玛说莎莎像突然疯了似的哭著奔出房门,拦也拦不住,不久後便听见两声枪响,莎莎已经倒在草坪上了。”
“知不知道是谁所为?”
“安全人员将监视器的录影带调出来,发现开枪者与上次企图射杀莎莎的是同一人。”他真是太大意了,以为将莎莎留在静环便万无一失,哪知……唉!莎莎,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为什麽会有人要杀她?”里斯觉得十分疑惑。
“我也正在查。”乔想起他还有个约。
“小精灵为什麽突然像疯了似的哭著冲出房门?”
“不知道,但雅玛告诉我,她昨晚就不太对劲,突然要求看电视,雅玛不得已,今早送了台电视机到地房里……会不会”
“会不会是看了昨晚的记者会?”里斯说。
“没错,她一定是看了重播的记者会,她一定是误会了。”
“你打算怎麽办?”里斯也为乔著急;没想到小精灵会看到这场记者会。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向莎莎解释什麽,我只希望她能平安度过危险期。”只要莎莎能平安,一切都不重要了。
“小精灵不会有事的,上次受了那麽重的伤,还不是活了过来,这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里斯安慰他。
“但愿如此。”他心焦如焚。
“乔先生,外头有一名先生说与你有约。”病房外的警卫进来说。
“把他打发走吧,一定又是哪个媒体的记者搞的花样。”里斯不耐烦的替乔回绝。
“慢著,他有没说有姓什麽?”乔警觉的问,该不会是他?
“有,他说他姓杨。”
果然是他!“你快请他进来!”
“是!”警卫应声离去。
“这个姓杨的是什麽人?”里斯好奇的问。
“他就是我请来调查莎莎身世的侦探,我还顺道请他查查到底是什麽人要莎莎的命。”
“原来如此二
“我原本就和他约在法国见面,所以他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他找上医院来。”
“乔先生。”一脸白花胡子、年约四十五岁的男子随著警卫走进来。
“你来了。”乔上前与杨清国握手。
“我本来想赶来阻止这一切,但飞机误点,还是来迟了。”杨清国惋惜的说。
“怎麽?你有新发现?”乔惊一吾的问。
“嗯,我今天来就是要向你报告我所调查的结果。”“太好了,你快说。”乔十分兴奋,等待了好久,莎莎终於不再是个谜了。
“在这……方便说吗?”他指著病床上的安莉。
“看我急的,我们到医院的会议室去,里斯,你也一起来。”
“好的。”
=====
他们三人移师到医院的会议室。
杨清国取出一叠厚厚的资料,开始进行报告。
“乔先生,你所托我调查的古莎莎小姐,她的真实姓名叫赵杰伶。”
“赵杰伶!”乔蹙眉。
“有什麽不对吗?”里斯好奇的问。
“没什麽,杨先生,请继续。”乔甩开心中的疑惑,示意他说下去。
“好的,赵杰伶今年二十二岁,是台湾赵氏企业前董事长的养女。”
“什麽?赵氏企业!董事长可是赵廷龙?”乔一脸震惊。
“那是老董事长,他已於三个月前过世了。”
“过世了!”乔惊叫。
“你认识这个叫赵廷龙的?”见乔的反应,里斯大惑不解。
“这个你先别管?”乔要里斯别多问後,又急忙问向杨清国:“他是怎麽死的?”
“据我所知,是死於心脏病。”
“想不到他竟死了,更想不到莎莎会是他的养女。”乔一阵苦笑,原来他死了,所以莎园才会转手。
“乔先生,你还好吧?”杨清国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说下去。
“我很好,你继续说。”
“嗯,其实赵杰伶还有一个名宇叫冯晴伶,她是在她母亲改嫁时一起来到赵家的,她虽非赵延龙亲生,可是赵廷龙却视她如己出,宠爱程度远胜过自己亲生儿子赵杰任。并且将她改姓赵,入赵氏族谱,改名为赵杰伶。”
“原来小精灵身世还有点复杂。”
“莎莎——不,杰伶和她母亲是何时进人赵家的?”乔问。
“她母亲是在九年前嫁进赵家的,当时赵小姐十三岁。”
这麽说来,她们是在他离开後一年才进人赵家的。
“说也奇怪,赵老爷一生风流,共娶过四位夫人,但没有一位夫人是长命的,全都红颜薄命,你们说怪不怪!”杨清国惋惜的说。
“那小精灵的母亲是他的第几任太太?”里斯感到好奇。
“是第三任,可惜嫁给赵廷龙没三年便死了。”“果真命薄。”里斯有些为莎莎的母亲感到难过。
“是啊!但在她之後,赵廷龙又娶了一位夫人,可惜没两年也走了。”
“真是邪门!那这个叫赵廷龙的娶了那麽多妻子,子息也该不少吧?”
“那倒没有,他虽娶过四位夫人,但只有第二位夫人为他生了一个子嗣,那就是赵杰任,不过根据传言,他的第一任妻子好像是个英国人,也曾为他生过一个孩子,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个孩子从未露过面,赵廷龙也从未正面证实过,所以也许只是传言罢了。”
“够了!你们别再讨论这些题外话了。”乔脸色难看的大吼。
“真是对不起。”杨清国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突然发怒的乔,“之前我曾说过赵廷龙非常疼爱赵小姐,几乎对赵小姐言听计从,而对他唯一的儿子,赵杰任反而是极尽辱骂之能事。”
“那有什麽奇怪的,小精灵人见人爱,怪不得赵老头会疼她胜过儿子。”里斯说得理所当然。
“显然如此,因为赵廷龙临终前还把总值一百亿台币的资产留给她,而他唯一的儿子仅分得一楝赵家老宅,与阳明山上的一楝别墅,以及一家属於赵氏企业的子公司,而据我所知,阳明山的那楝别墅已於旦前急促卖掉了。”
“果真是败家子,左手才拿到遗产,右手就挥霍掉,难怪赵老头不愿把财产留给他,而留给小精灵。哎哟!想不到我们的小精灵还是个大富婆呢!”
“里斯,你别再打岔了,你要是再打岔,不要怪我把你丢出去。”乔恼火的瞪著装得一脸无辜的里斯。
“好,好好好,我就少说几句可以了吧?木过再让我问一个问题,我就闭嘴。”
乔简直拿他没办法。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知道,小精灵怎麽会受重伤出现在莎园?”里斯连忙向杨清国比个“请”的手势,要他解答。
“问题就出在赵老爷的遗嘱上,赵老爷遗嘱里注明,如果赵小姐肯嫁给赵杰任,那麽赵杰任就有经营、监督所有赵氏企业、家产的权利,若生下子嗣,则赵家所有产业全归这名子嗣所有。”
“我明白了,一定是小精灵知道他打著什麽算盘,所以不愿意嫁给他,而这个姓赵的就对她不利。”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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