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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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尔-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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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这些都使得她在未来的日子里,对她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临近暑假,包括暑假的两个月,若尔都在S市市一医院里度过,每日里强迫自己去认识那些对她来说艰涩无比的文字和英文。周父自己并非这方面的专家,正好医院的医生认识一位治疗儿童阅读障碍的专家,便请了他过来,每日教若尔写字的同时,还给她做心理辅导。

    除了她之外,在这次事件中的秦馨和小男孩也被送了过来一起做心理辅导。

    洗干净的小男孩看上去大约十岁左右,一张清俊的小脸不合时宜的漂亮,令人无法想象,这样漂亮的孩子之前居然是个乞丐,尤其是那一目似点漆的眼睛,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他看着你的时候,专心致志,仿佛全心全眼就只有你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和这两人共患难了的缘故,若尔对待他们两人并没有对待其他人那样心怀戒备。

    秦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眼看到若尔用铅笔头插入人贩子眼睛,又用扳手把人贩子脑袋砸烂的那一幕,对若尔又怕又敬,感情极为复杂,可偏偏,她又极为粘若尔。

    她是个非常爱哭又非常善良的小姑娘,年龄比若尔大两岁,自觉若尔是妹妹,她是姐姐,见若尔受伤严重,心理也生了病,每天都带好吃的过来,有时还会带一些她自己的玩具送给若尔。

    现在若尔床头的玩具全部都是她送的,全都是一些粉色卡通萌物。

    若尔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给她做心理辅导的专家却知道她是很开心的,便尝试着叫秦馨和小男孩和她多沟通,和她多说话。若尔虽然不理秦馨,觉得她很烦,但秦馨却认定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论若尔怎样无视她,都阻挡不了她的热情,每天过来叽叽喳喳地和若尔说话。

    除了秦馨之外,之前的小乞丐也一起被送到这里,在周父这里启蒙。

    警察原本是要将小男孩送回家的,可据小男孩自己说,他很小就被拐卖了,已经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只模糊的记得自己似乎姓颜,至于名字,平时和一群乞丐在一起的,大家便叫他‘柚子’,真实姓名已不记得。

    警方最后无法,将他送到了福利院。

    方老爷子初听到他的姓氏时,诧异了一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问他:“哪个yan?”

    柚子之前是个乞丐,哪里知道是什么颜,被方老爷子看的紧张,便指着墙上的颜色说:“模模糊糊记得像是颜色的颜。”

    方老爷子神色松了下来,见他小小年纪,颇有几分灵性,又兼目光清澈眼神坚毅,说是感激他救了若尔,愿意资助他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学费,待下学期和若尔一起,进入加仑小学上学。颜柚子年龄虽小,却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亮若星子的眼睛里全是对方老爷子的感激,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他谄媚失礼,那么的恰到好处。

    若不是他真的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的,还真以为他是哪个教养极好的家庭出来的,身上丝毫看不出曾为乞丐的落魄和畏缩。

    许是年龄在三人当中最大的原因,他学习悟性也是极佳,学习速度很快。只一个暑假,小学二三年级的语文数学课程便学完,只是在写字默写等基础方面教同龄孩子差了些,不过这个是可以靠时间去弥补的。

    相较而言,只比他小一岁的秦馨就差了许多,基本上达到周父一上课她就睡着,下课就自动清醒的程度。

    不过在语言和文字方面,她的学习速度就是若尔拍马难及的了。

    若尔因为阅读障碍的缘故,她眼里的文字和常人眼中并不相同。在专家老师和周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找到她不会写字的症结所在。

    许是从小就跟着周父看各种线路图的缘故,在若尔眼中,那些方块字体不仅仅是字体,还是一个个错误的线路图。既然是错误的线路图,若尔在看到不合理的地方,她就会自动的去修正它。比如将‘’上加两个电阻,将撇捺这样的比划线加长链接在一起等等。于是她写出来的字只有她自己能认识,别人都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

    知道问题所在之后,专家老师和周父就开始有针对性对她进行指导。

    两个月过去,若尔的拼写能力虽然还是极差,但相对之前来说,却有了长足的进步。

    因为找到方法,专家老师不需要周父在,也可以单独指导若尔,学校开学后,周父便回到H市,若尔也开始了她的学校生活。

    和若尔一起去加仑小学的,还有秦馨和颜柚子。

    秦馨的父亲是个新近土豪,和方家这种有底蕴的人家自是不能比,却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道女儿和方式企业的孙女认识,自是会牢牢抓住这条线,花大价钱将秦馨也送到了一年学费十几万的加仑小学,颜柚子的学费则由方家全部资助。

    因柚子这个词不方便作为大名,在进入加仑小学报名之前,便由周父做主,改为了佑之,意为‘心存善念,天必佑之’,也寄托了周父对颜佑之的期望,也寄托了对若尔的祝福。

    开学之前,若尔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脸上的伤也在恢复当中,一些细小的擦伤都痊愈,只是其中一道比较深的伤口,还留有一道淡粉色的伤疤,在那样白嫩细腻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

    这个期间,若尔一直没有回过方家,方家除了方老爷子和周妍,也无人来看过她。

    若尔回到方家的第一天,就将陶颖给吓哭了。

    她当时正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看电视,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水果砸到身上。

    佣人小张和管家张嫂听到声音立刻就赶了过来,就见到陶颖一边尖叫着一边用果盘中的水果砸若尔,成人掌心大小的水果砸的若尔不停地躲着,而陶颖还在声音尖锐地喊着:“杀人犯,你这个杀人犯,滚!快滚!不要来我家!滚啊!”

    这时候大人都不在家,他们不可能为了若尔出院就放心自己的工作,特意欢迎她回家。

    她还不够格。

    佣人小张和六嫂都拦不住陶颖,小张无法只好拦在若尔身前。

    这时陶颖手中的果盘已经空了,小张和六嫂终于松了口气。

    然,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见若尔面不改色地从地上捡起一个大苹果,在手心掂了掂重量,试了试手感,接着猛地一个用力,如扔铁饼似的,砰一声砸在陶颖脸上。

    正中鼻梁。

 第18章

    这个期间,若尔一直没有回过方家,方家除了方老爷子和周妍,也无人来看过她。

    若尔回到方家的第一天,就将陶颖给吓哭了。

    她当时正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看电视,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水果砸到身上。

    佣人小张和管家张嫂听到声音立刻就赶了过来,就见到陶颖一边尖叫着一边用果盘中的水果砸若尔,成人掌心大小的水果砸的若尔不停地躲着,而陶颖还在声音尖锐地喊着:“杀人犯,你这个杀人犯,滚!快滚!不要来我家!滚啊!”

    这时候大人都不在家,他们不可能为了若尔出院就放心自己的工作,特意欢迎她回家。

    她还不够格。

    佣人小张和六嫂都拦不住陶颖,小张无法只好拦在若尔身前。

    这时陶颖手中的果盘已经空了,小张和六嫂终于松了口气。然,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见若尔面不改色地从地上捡起一个大苹果,在手心掂了掂重量,试了试手感,接着猛地一个用力,如扔铁饼似的,砰一声砸在陶颖脸上。

    正中鼻梁。

    第十八章

    小张和刘嫂都傻眼了,她们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姐并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好性子,原本看她沉默内向,还以为她被欺负了不会出声,谁知道她会当场就报复回去。

    当两人看到陶颖那霎时喷出的鼻血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那可是陶颖,大小姐的心肝疙瘩肉啊!

    刘嫂很早就在方家帮工,可以说是看着陶颖母女长大的,这对母女什么脾气她会不知道吗?方咏宁回来要是看到女儿鼻梁骨被砸断,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刘嫂恨恨地瞪了若尔一眼,刚来方家就惹出这么多事,先是人贩子把方家闹的家宅不宁,现在刚回来就把姐姐的鼻梁打断,当初怎么不被人贩子拖去卖了,那样都能回来。

    想到电视里看到的人贩子惨状,这么小的人,居然杀人!

    刘嫂不禁打了寒颤,对小张气急败坏地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江医生。”说着她自己也去了厨房那冰块和纱布。

    陶颖被砸的时候,还有些懵,她简直不敢相信,当她感受到鼻间留下的鲜血时,瞬间失去理智,本能地抓狂想要尖叫,她刚一张开嘴巴,那鲜血从鼻子里涌不及,立刻从她嘴巴里灌了出来。

    顿时她脸上身上,全都是血。

    若尔手中还拿着一个苹果,紧紧抓在手里,抿着唇警惕地看着她,似乎只要她稍有异动,她就立刻一苹果砸来。

    陶颖再有心机,也不过是十岁的小姑娘,从小被父母千娇万宠的长大,长的漂亮学习成绩好,学校骨干,简直就是所有人的中心。此刻居然被砸的满脸是血,她的抓狂可想而知,她简直想疯了一样要冲过来打若尔,可她一动,鼻血就不要钱似的往外喷,她吓得眼泪横流,只能仰着头,用愤恨的眼刀子往若尔身上戳。

    若尔不疼不痒。

    陶颖经过江医生简单包扎后,就送到医院。

    刘嫂连忙叫小张将占了血的羊毛地毯洗干净,又打电话向方咏宁先告了若尔一状,倒不是她一个大人想要陷害若尔什么的,而是为了推卸责任。

    在方家让表小姐受伤,她这个管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吗?但如果是在方家地位低下没有背景的若尔就不一样了,又只是个七岁小女孩,还是个自闭症不会辩解的,有事不往她身上推都对不起自己,况且本来就是她砸的好吗?

    刘嫂送陶颖去医院后,小张一边清理地毯一边担心地对若尔说:“小小姐,你这次闯祸了。”见若尔懵懂的样子,她轻轻地叹口气,“你还是告诉老爷吧,不然大小姐那么凶,要是知道你把表小姐的鼻梁打断……”

    若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自人贩子手中回来之后,她就越发安静了。

    刘嫂给方咏宁打了电话,方咏宁就连忙赶到了医院,当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鼻梁骨都被砸断的时候,杀了若尔的心都有了,她心疼地抱着在她怀里眼泪汪汪的宝贝女儿,一边温柔地哄着她,一边咬牙切齿地恨恨道:“这个小杂种居然敢打伤你,你放心,妈妈绝对不会放过这小杂种!”

    若尔出院当天是上午,方咏宁将在医院包扎治疗的陶颖领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方家除了佣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家。

    方夫人并不是全职太太,在公司里虽然不做事,也是占了职位的,周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更是汲汲营营十分忙碌,当天来接若尔回方家的,只是司机罢了,方老爷子两个儿子都靠不上,六十岁的人,还老当益壮,公司事务一把抓,更是每天各种事情。

    小张远远地看到方咏宁的车子回来,就吓的脸色发白,焦急地对若尔说:“小小姐,你……你快躲起来!”她急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该让她往哪里躲,只好将她往楼上推:“快去房间待着,把门反锁起来,谁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若尔并不傻,她看了小张一眼,迈起两条细长的腿,往房间跑去,进去后如小张说的那样,将房门反锁了起来,然后自己躲到阳台下面的柜子里,只留一条细长的缝隙,睁大了眼睛看着外面。

    这个时候的她,脆弱的像个被遗弃的小兽幼崽,蔫头耷脑惶恐不安,仿佛浑身的毛发都失了光泽,没了生气。偏偏那双乌黑的眼睛倔强的很,目光桀骜不屈,像只受伤后独自躲起来疗伤的小狼崽。

    小张毕竟是个佣人,能帮助的实在有限,将若尔推上楼之后,就连忙走到客厅,低着头埋头干活。

    方咏宁一回来,神情便像是要吃人一样,问:“那个小杂种呢?”脸上的法令纹拉的细长,越发显得刻薄。

    小张吓得缩了缩头,不安地看了眼跟着方咏宁回来,和方咏宁表情如出一辙的陶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直在清理地毯,小小姐刚刚还……”

    方咏宁厉喝一声打断:“她算哪门子的小小姐!”

    说完根本不理小张,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就往楼上去。

    其他两个佣人远远地看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去,待在自己房间不出来,生怕被殃及了池鱼。

    方咏宁气急败坏地就上了楼,把门拍的咚咚响:“开门!”见里面一直没有反应,方咏宁冷哼着说:“你以为你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我让你马上给我开门听到没有?”她气的狠狠捶了一下门,叫道:“刘嫂!拿钥匙来,开门!”

    若尔在里面听到声音,心都吓得快从胸口跳出来,双手蜷缩在胸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外面。

    小张在下面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只好悄悄地去给方老爷子打电话,可她一个小佣人,电话哪里能直通方老爷子的,都是老爷子的秘书接的,而方老爷子在开会。

    刘嫂很快将钥匙拿了过来,房门尚未打开,就被方咏宁一脚踹开,她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方老爷子既然同意将若尔接回方家,面子上的事情就不会做的太难看,是以若尔房间的装修很是精致,完全是个小公主气息的房间,除了房间位置外,其它并不比方家另外两个女孩差。

    方咏宁看到这些就一阵心绪不平,一个戏子,仗着有几分姿色生了儿子嫁到他们方家来就敢骑到她头上,想到周妍在方氏企业那装模作样收买人心的样子,她心头更是一团火气向上冒,现在一个戏子生的私生子都敢打自己宝贝女儿了!

    她气的走到若尔窗前,将床上的被子全部掀了下来,这样还不解气,挥手砰的一声把床两头橱柜上台灯,书桌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接着鼻孔中重重地喷出一口气,哒哒哒地出去。

    走到楼下后在花园里看了看,见没人,回到客厅后,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那个小杂种呢?”

    其他人虽然都是佣人,但并没有多么喜欢尖酸刻薄脾气骄纵的方咏宁,倒是对于向来善于演戏对她们也算客气的周妍好感多一些,闻言也都小心翼翼地说:“回大小姐,没有看到。”

    “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孩都找不到?”她眼神极其凌厉地一转,声色俱厉道:“你们不会在骗我吧?”

    “没有没有没有。”几个佣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十二分的真诚地说:“我们真得没有看到。”

    其中一个佣人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会不会是小小姐知道自己闯了祸,吓得……跑了?”

    若尔也不是第一次跑了,上次老爷子在她都敢离家出走,不然也不会被人贩子抓去,还毁了容杀了人。

    想到那么小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敢杀人,这些佣人对若尔也冷淡了几分。

    方咏宁目光狐疑地打量了她们一番:“哼!希望你们没有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骗我……”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自语了一句:“倒是便宜了那个杂种!”

    若尔一直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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