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刚才在说什么?)
头发呈罕见的硬卷状,表情凶恶,浓眉紧拧,身材高大得不像一般纤瘦羸弱的亚洲人,浑身透着股‘我不好惹’的危险气息,这个正气势汹汹地向他咆哮着异国语言的家伙是谁?
“*&(&%¥#&(&%^!!”(你知道是在对谁说话吗?找死吗?)
……难道是走掉的那人的朋友吗。
尽管听得一头雾水,那恐怖的眼神和压迫力十足的强大气场可不是作假的,最清楚地体现在——明明两人身材上差不多,在精神上却被彻底压制,甚至令他恍然间产生了种自己变成了只‘被盛怒的眼镜蛇虎视眈眈的青蛙’的错觉,周身也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着。
在残存的理智回笼后,被铭刻在人类的基因链中的‘欺善怕恶’和‘趋吉避凶’的本性几乎同时发挥了作用,隐约明白对方惹不起后,他当机立断地强行爬起,嘴里慌慌张张地道着歉,也顾不得对方听不听得懂了,连滚带爬地就想闪人。
可惜膝盖上的严重擦伤叫他的步伐有些趔趄和迟滞,在加快速度逃逸前,还是被迅速赶上的暴龙在背后狠踹了几脚。
“哇啊!”
在被踹第一下的时候便忍不住为这非人的力道而倒抽一口凉气,五官因剧痛被扭成了一团麻花,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真被逮住揍一顿的话,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这下更是跑得飞快。
道明寺只略略追了几步,冷笑一声,不再恋战,迅速掉头,跑到不远处,站在围墙边停下来等他的类——他的嗓门太大,想不听到也难——身边,毫不犹豫地展开双臂,往前纵身一扑,结结实实地一把抱住,将类收拢到自己怀里,半点舍不得撒手。
大半个身子也自然而然地靠了上去。
“类!类!!”
道明寺兴高采烈地搂着心心念念好久的人,要是身后有长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话,肯定已经大幅度地甩起来了。
类先是不自在地环顾四周,好在身后的围墙隔绝了巨大多数视线,并没有注意到这头超乎普通朋友亲昵举止的人。他象征性地稍稍挣动了下,但圈着自己的胳膊还是纹丝不动,径直放弃了去追究细枝末节的想法,露出个可爱又羞涩的笑来,温和地问:“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还压着一团火。
道明寺把脸埋到类的肩上,声音被闷得像被蒙了一层纱:“一看就知道了。”
“你一个人出来的?”类又问。
敢放任对英语一窍不通的道明寺在纽约行走,当真是勇气可嘉,不怕烦躁得暴走的阿司惹祸,丢人丢到国外吗?
道明寺往里蹭蹭,半晌才说:“我和大姐在喝咖啡,看到你我就跑出来了。反正她自己会回去的。”
原来是道明寺椿帮着把他给放出来了。
类了悟地微微点头,用循循善诱的口吻追问:“那你是在哪里看到我的。”
道明寺信手指了指至少相隔1。5公里开外的商业区。
这不是关键,重点在于,那根本不是凭借裸眼便能分辨出身体特征的距离。
类唇角微抽:“……你的眼睛难道还自带望远镜功能吗。”
不、或许还有内置雷达。
道明寺满足地从背后紧紧搂住久违了的类,只觉心里一直缺失的那一块终于回来了,被填得满满的,难忍的焦躁漩涡也被怀里这人清爽柔和的气息一扫而空,脑子里堆满了轻飘飘的快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要兴奋地跳起舞来。
类还是类。
温温润润的,目光清澈如水。
一点都没变。
这是……属于他的类。
对西门于这阵子干的好事一无所知,满心沉浸在粉红色的恋爱泡泡里的道明寺闻言傲娇地轻哼了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只要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我都能一眼就找得出来。”
“所以,用热气球来找我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吗?”类笑着问。
道明寺定定地看着类轮廓优美的侧脸,眼底沉淀着的是情真意切的思念,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抱怨的:“还不是怪类你一直不肯接我电话!我没其他办法,哪里都见不到你的踪影,本来想找私家侦探,可这样一来你肯定会生气的,只好就——”
——空荡荡的校园里没有类的身影,他一点都不想去。
每天捧着电话不停地打不停地打,类却从来不给回音。
他从先开始被抛下的沮丧,到后来的郁闷,再到现在的满腹委屈……
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我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用现在这种方法我就不会生气的盲目信心呢?”
类笑眯眯地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一向迟钝的道明寺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不安地顿了顿,下意识地紧了紧臂弯。
……虽然看上去还不赖,可类似乎非常生气呢。
“你还记不记得,从我给你留下便条的那一天算起的话,是第几天了?”
道明寺乖乖地眨眨眼,拼命装起了无辜。
“我就猜到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呢……那么,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是第23天。”
类面上笑意不减,紧握成拳、蓄势待发的右手却猛地出击,以有心算无心,正中全无防备的道明寺的下腹。
把他打得闷哼一声,痛得当场下蹲,形象全无地捂着肚子,额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看来你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类用颇感遗憾的语气宣布着:“我只能把惩罚的力道加重,才能让你好好记住了——从今天开始,嗯,既然你提前7天找了过来,那么接下来的70天内,你不许做你想对我做的某些事情,包括接吻。”
按理说,这番平时能让道明寺露出一幅如遭雷击、倍受打击的表情的话,此时却收效甚微。
道明寺仍然保持着手掌捂住腹部脸朝地的姿势,从站直的类的角度看,只能瞄见他紧拧的眉和闭合轻颤的眼睑,而分辨不了具体的表情。
但光凭眼前这些讯息,也能想象出他那一副疼到极点,却还是强自忍耐的样子。
类起初还冷冷地看他,听他哼哼唧唧的,纯当是做戏。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转为担心了
——毕竟阿司不像狡猾的总二郎一样爱做戏装可怜,又一向爱面子疼也轻易不肯说,这次该不会自己气过头,在力度上没控制好,真伤到了吧?
这么想着,本来只准备给道明寺一个教训的类难掩忧虑,踌躇着俯下丨身去,想把对方的脸往上掰一掰,好看个清楚——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异变突生。
虚扣在腹部的手飞速伸出,准确地抓住始料未及的类的腕关节处,然后顺着下倾的势头一拽一拉,瞬间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最小。紧接着,一个带着浓重男性气息的吻霸道地印在了类猝不及防的唇上。
一秒内完成了病猫变老虎的精彩把戏。
跟西门精湛娴熟的吻技相比起来,阿司无疑是笨拙、甚至可以说是粗鲁的。
可无比坚定。
第一次成功骗过了类,道明寺笑得焉坏焉坏的,活像只偷鱼成功的猫,眼角眉梢间尽是得逞的快意,和亲到心爱的人的满足。
作为回应,类微笑着把他几脚踹翻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
让乖孩子南方,梦幽小美,松儒大神和墨家二货的破费砸雷了~~~~(》_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