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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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重新开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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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明寺狐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梭巡。

    美作信心十足:“所以刚刚类才会说,不会允许她拿我们当垫脚石。”

    西门懒洋洋地补充:“她姑且算得上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非常了解我们对类的关心。”

    美作点头,“若是她本人直接提出要求,得到满足的概率比通过类的口传达给我们要低得多。”

    道明寺也不是笨蛋,被开启思路之后也认真地思考起来:“她要脱离藤堂家的话,动静按理说不会小,为什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美作摸着下巴分析道:“这就是她不得不放下、身段来挽回类的原因了——她需要类的感情作为挡箭牌。当藤堂家满心以为花泽与其的联姻势在必行十拿九稳的时候,对她的监管力度就会大大减少。”

    西门冷笑:“倒是很精于计算。”

    美作也不悦地拖长了尾音:“啊~她这是把类当玩具吗?根本没有考虑过类的任何感受啊。”

    道明寺盯着地毯上的方块花纹出神,闻言低笑几声,“她不是要风风光光地脱离藤堂家的庇护吗?就等着迎接我的怒火吧。”

    美作不安地看着他:“喂……你别太着急下手啊,要是她向类哭诉,类一心软可就功亏一篑了。”

    西门嘲弄:“类比你聪明多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你做的,他到头来反气你对他以前的初恋赶尽杀绝不留情面,你可就吃力不讨好了。”

    道明寺的眉头越拧越紧。

    美作不好把话说太死,想了想说:“要不我跟西门你一起实施‘勾引藤堂静大作战?’联合你我之力,拿下她应该把握不小才对。”

    对这个馊主意,西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要去你自己去,我对这种心机女光看就够倒胃口了,天天还非要让她在眼前晃那不是自虐吗。”

    美作不甘心地说:“……但只用让类意识到静是个花心又轻浮的女人的话,我们的顾虑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西门却不赞同这个看法:“我建议你不要多此一举。类的性格你也应该很了解,他表面看上去很温柔又随遇而安,可在涉及原则的问题上,他固执的程度连阿司都要自叹不如。当他深爱对方的时候,眼里除了优点什么都看不到;当清醒之后,他也不会想过回头。”

    美作若有所思。

    西门顺道打击:“你真以为自己魅力无限了吗?她知道我们的本性是深谙花言巧语之道的花花公子,也明白我们不像单纯又痴心的类那样听话好拿捏,她既然存在戒心,就不会浪费时间在我们身上。”

    被质疑魅力的美作虽然听着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很有道理,他忽然灵光一闪,连忙开口:“那让阿司去如何?”

    “啊哈?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愚蠢又恶心的事情。”

    道明寺撇嘴,露出个‘你们是白痴吗’的鄙夷表情。

    西门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他好一阵,无奈地叹气,利索地损道:“不可能。没情商、不懂女性美好之处、单凭本能活着的野兽系生物,指望他一夜之间学会装模作样,担任去勾搭情场老手的高难度作业……呵呵。”

    美作麻木地起身去给自己倒一杯茶,懒得再理会地上这两个又扭打成一团的蠢友。

第18章 演戏

和外面的鸡飞狗跳不同,由于类和静都是鲜少会表现出被称为情绪波动的人,即使是在这种尴尬的处境下,他们之间发生的对话也还是可谓平和的。

    静清楚,这恐怕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哪怕是自信如她,也不会认为在这次败笔之后,f4还对自己怀抱着善意和信任;而她作为天之骄女的自尊和骄傲,亦不会允许她再去低声下去地挽回往日可爱的小骑士。

    说到底,失去对她曾经死心塌地的类固然遗憾,可他绝不值得她牺牲那么多,去冒自取其辱或者丢人现眼的风险。

    屋里只剩下她跟类的时候,静不知不觉间放松许多。

    她敛起自己不熟悉的楚楚可怜的面目,一如既往地得体娴静,嗓音夹带着淡淡的哀伤:“类,能告诉我这离开的一年多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连正眼都不愿意给我吗?”

    “并没有发生什么,单纯是我意识到静永远不可能成为属于我的恋人,决心及时放弃罢了。”

    类轻轻将缘由一笔带过,又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好自为之吧。”

    静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她不由分说地握住类的手,显得有些急切地辩驳道:“你一定是弄错了。无论我遇到多少人,我都最喜欢类,况且你一向最替我着想的不是吗?”

    在不经意间对上那双了然的眼睛时,静的声音不禁变得越来越小。

    类轻笑。

    是啊,静经常说‘我最喜欢类了’和‘类是只属于我的哟’诸如此类的话,然而就在他为之窃喜的下一瞬,她会挂着同样的笑容搂过f3,生恐被误会般添上句‘我也同样喜欢阿玲、总二郎和阿司!’

    用小甜头时不时逗弄着他,又在下一刻毫不留情地把他打下地狱。

    “又来了,静。”他不动声色地挣开,打量了会儿有些心虚的静,说:“我已经不是幼稚园那个被你带出狭隘的个人世界,从此眼里只看得见你的小男孩了。”

    静伤感地说:“是啊,我的类长大成一个俊俏的男孩了,但你的心什么时候开始离我越来越远了呢?”她垂眸,掩去眼底真实的情绪:“我真是嫉妒了……你一定是喜欢上哪位女孩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吧,类不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类了。”

    类平静得像是坐在他对面的只是个陌生人:“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做呢?”

    静和颜悦色地恳求道:“我能见一见她吗?我想知道你们有多么般配。”

    类终于忍无可忍地笑了出来:“静,你还是这么口是心非。”

    静断然否定:“我没有!”

    换做是前世的自己,恐怕会把一堆被妒火烧去了理智的话悉数抛出吧?

    在刚刚心如死灰的那段时间里,他曾经很想质问这个收获了他十多年专心爱恋的女人——

    问她,怎么能那么狠心地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问她,能够轻轻松松地把温柔大小姐的角色自如扮演、对所有男性都展现自己的魅力和亲和力是否真的这么重要;

    问她,以单身作为诱饵,笑语涟涟地勾引其他人为反复无常的她前赴后继,从不需要收拾残局的滋味是不是那么美好。

    只是事到如今,类发现,能不能得到这些答案并不重要。

    他今生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过着随心所欲的一生的同时,守护他的朋友们,尽力为他们在暗地里披荆斩棘,扫平注定会遇到的障碍。

    于是他仅仅是淡淡地说:“梦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的,现在的我只是醒了。”

    闻言,静状似无意地撩撩垂到胸前的几缕长发,眼底闪过一缕阴郁的色彩:“类……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类没有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他不想跟她继续打马虎眼、长长久久地纠缠下去。抿了口桌上放置的热茶,他不为所动地继续道:“你说要介绍身为模特儿的好友给我认识,有想过我真实的意愿吗?如果你知道我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你是有多残忍才能做出这样伤害我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我爱着你,那你表现出对我的占有欲又有多不合时宜。”

    被剖白小心思的静脸色煞白:“我只是逗你玩,并没有真打算把好友介绍给你啊!因为你总是很容易认真——”

    类不再看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呢?你又想阐述那一套‘类是只属于我的类呀’和‘不要和其他女孩认真哦’的理论吗?‘花泽类不是我特别的人’,你巴不得全日本都知道这一点,但你却偏偏逼我去相信这个美丽的谎言,岂不是很荒谬吗?”

    静露出宛若受到侮辱的表情,抹了精致眼影的眼睑微微颤动:“类,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其实我也在不安啊,想到有朝一日类或许会喜欢上别的女孩离我而去,我也会害怕的。”

    她言辞切切,浓密的眼睫下隐约可见水雾朦胧。

    但类却明白这是被修饰过、将自身委屈扩大甚至编造的谎言。

    她还在演戏。

    类忍不住叹息,不耐的躁意渐渐涌上心头。

    他既没有被动摇,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安慰她,而是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处:“你清楚这是在过去发生过无数次的事实,静。死搅蛮缠的模样太难看,一点也不适合你。不要任性了,让我们回归各自的生活,不再有交集好吗?”

    他看似在征询她的意见,其实语气里蕴含着的却是满满的不容否定。

    “类……”静虚弱地垂死挣扎:“你真的、不爱我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希冀,泪盈盈的眼定定地瞅着类,巴望着他软化哪怕半分。

    类点头:“从你决心抛下一切去法国发展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应该贪心太多。”

    静的心里蓦然一痛。

    她的脑海里浮现一张难过至极的面孔——类追到机场,不顾形象地向她拼命喊着‘静,不要走!别去法国呀,请你留在我身边!’

    她当时是怎么做的?

    走过去,微笑着摸摸类的头,敷衍性地宽抚道‘这是为了我将来的事业必要的奋斗,温柔的类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呀,要做一个懂得支持我的好男人哟。’

    此时此刻,这双凝视着她的深茶色眼瞳依旧温暖如昔,可是里面曾经闪烁的炽热却消失得无踪无迹了,现在倒更像是在看一个顽皮小孩的无理取闹一样。

    静有些沮丧地意识到这一点。

    又不由得痛恨起类的易变和绝情来。

    明明那么多年都对她表现得死心塌地,结果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一年多,他竟然就……

    还偏偏是这种关键时刻出状况。

    静的不悦越来越浓重。

    仿佛用心思蓄养了多年的小宠物,猛然间有了自己的意志和兴趣,不再乐意用湿漉漉的漂亮眼珠子迷恋地追随着她,每时每刻都绕着她转一样。

    真是……叫人憎恶呢。

    “既然我所熟悉的那个类已经消失了……”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骄傲地高抬着下巴,站起身来准备告辞:“我——”

    “喂!你们在里面呆老半天了,还没讲完吗?!”终于挣脱了西门跟美作联手钳制的道明寺气势汹汹地踹开了大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该死的,你不会对类做了什么吧!”

    静:“……”

    类无奈地扶额:“阿司……静不是洪水猛兽,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

    唇角却忍不住为好友粗鲁的关心而上翘几分。

    道明寺见他们衣衫完整,最重要的是还保持了整整一米多的安全距离,这才放下心来,哼了一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摆明了是要赖着不走了。

    拦截失败的西门跟美作索性也厚着脸皮走进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跟门神一样竖在两侧的墙边。

    任谁都能看出防静如防贼的味道来。

    这种情况下,对话还有什么可能进行?

    静连勉强的礼貌性笑容都没心情挂起来,也不再虚伪地在提前离开的问题上浪费唇舌,匆匆忙忙地拎着随身带来的手提包,以不愿意再耽搁哪怕一秒的速度,顶着f3火辣辣又不友好的眼神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少了预期中f4的有力支持,她不得不重新好好规划一番才能保障十拿九稳。

    只不过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前世今生,终于第一次跟静说开了的类恍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像是一直笼罩在心头的一团阴影,到这一刻才被彻底挥散,从过去的泥沼里走出来,重获新生一样。

    敛好微乱的思绪,他侧过脸来看向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的道明寺——

    只见对方的脸正对着静消失的角落,上头的神情完美地融合了不经丝毫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得意洋洋’。

    类默默地咽下了本来想说的话语。

    “咦,静就这么走了吗?”道明寺忽然明知故问道,像是才发现静的离开一样做出副诧异的表情来,跟刚才的喜形于色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类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番。

    西门和美作则被他拙劣又做作的夸张演技给刺激得恨不得掩面,全然不忍直视。

    “不对!”道明寺猛地想起了重点:“她毁了你文档的帐还没算呢!”

    说着就挽起袖子要往外追。

    “阿司,别去了。”类的笑容很柔和,“看在我的份上,先不要去找她麻烦。”

    道明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抗议的时候,西门就率先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和质疑:“就这样放过她?”

    美作挑眉:“不行哦,类哪怕不计较,我们也不想让她在挑衅过f4后还能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呢。”

    类没有急着解释,反倒是从外套的内袋里取出一个被塑料硬模裹得严实的软盘,顿了顿,认真地说:“这是我给静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还不懂得善罢甘休的话,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她也会自掘坟墓的。”

    他在静的眼里分明看到了阴鸷和不甘。

    以她素来表现出的要强性格来看,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可她一来忙着单飞的事情显得自顾不暇,二来又清楚自己无法正面承接f4的怒火,唯一能做的,就是寻隙从类这里下手使绊子了。

    “啊——类,你好狡猾!”

    西门第一个明白过来,心情大好地拍拍类的肩:“我还担心你被她骗了,轻易就原谅她,现在看来你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旋即想清楚的美作也心里一松,凑上来开玩笑:“还胆大地连我们一起耍了,白担心和生气一场,让我们配合演戏的价码也不低,准备好支付高额报酬了吗?”

    类轻笑一声,“凭我们f4之间存在的关系和默契,我想你们即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能配合得很完美的……至于报酬,美作还想尝尝我的厉害吗?”

    猝不及防的美作脸上莫名一红:“……”

    本来被那句‘凭我们之间关系和默契’——脑子里自动删减过滤掉冠词‘f4’——给取悦了的西门又不高兴了:“阿玲,我想起来搞半天你还没告诉我‘那天早上’到底跟类做了什么呢!”

    他不紧不松地掐着美作的脖子,让受控者的状态保持在一个不至于呼吸困难又相当不舒服的程度,咬着后槽牙质问。

    类的唇角勾起一个颇具深意的弧度,一双漂亮的眼睛流光溢彩,刻意拖长了尾音调笑道:“总二郎,你真想试试吗?”

    西门的心弦一颤。

    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禁不住诱惑,他松开本正对美作严刑逼供的手,刚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是’,还满眼问号的道明寺终于回过神来臭着脸嚷嚷着:“喂,美作你们怎么一下子就临阵倒艮了?”

    “是倒戈!倒戈!”被打断了好气氛的西门暗觉遗憾,尽管一脸‘真是受不了你’的难以忍受的表情,到底是给他简单说明了一下:“类的意思是,这个才是真货。”

    “是啊。”类懒懒地说:“本来我在这台电脑上存的内容是专门用来迷惑不轨之徒的,光内容看上去,是挺以假乱真的没错,但我没想到会那么早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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