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稿子都教女人要认清男人,学长原本不想结婚,便让她大大训了一顿,教他不可以只想恋爱不想结婚,耽误爱他的女孩子,结果呢?会训人家,她自己却也是这样的人——只想恋爱,不愿结婚。
但是对于恋爱,她是真心期盼。
不过,身为恋爱白痴的她,跟薄海,有可能吗?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她后知后觉地问。
“总算开窍了。”他笑她的迟钝。
“回答我嘛!”
“我想让你只记住我一个人。”他的声音包含着过多的深情,也唯有妃舫才吸引得了他。
“要我只记住你一个人?”她重复他说的话,咀嚼在嘴里,别有一番味道,“有可能吗?”
“当然,只要你爱我。”他深情地说。
她笔下的爱情都有其背景。有细腻动人、有一夜醒后不留姓名,更有暧昧的不伦之恋,或许每段故事都不一样,但都不脱”爱情”两字。
但爱情……能说爱就爱上吗?
妃舫,你真的懂如何去爱一个人吗?
“假如我没爱上你呢?”
分神之际,第一个男朋友模糊的声音进了她脑子里,她早忘了他的样子,却忘不掉他说的这句话。
他说的话很短,却深刻地印在她脑海中。
他问她懂得爱人吗?
哈!这是什么蠢问题,她当然会爱人了。她爱老妈,爱大哥、爱大姐、爱学长们……他竟然还问她懂不懂爱一个人?
真是可笑,不喜欢她说分手就好,竟还这么……伤她。
“你会的,我会教你爱上我。”要执着便要有自信,他清楚妃舫对他不是没感觉,只是需要人推一把。
薄海的深情,教她舍不得拒绝。
“那……请多多指教啰!”她笑道。
什么台词?于薄海不能理解她的思考模式。
“能不能再吻我一遍?”她好爱好爱于薄海亲吻她的柔情,至少能让她忘了现实。
那晚的吻真的是因为自己想亲他才主动的,一想起那晚,她觉得甜蜜。
于薄海目光放柔,含笑,“如你所颐。”
之后,当然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啰!
第四章
薄海说今天有个重要的贵宾要接待,离不开岗位,要她耐心等待晚上的节目。
难不成又要带她去BAR?
玩过一次就够了,她实在不想再去同样的地方,那太无趣。
无聊的齐妃舫脑袋又空空打不出半个字来,干脆窝在大厅上看着来往的客人。
“看人”可是一件既可消磨时间又可促进脑子灵感的有效方式之一。
比如眼前走进来一对外表不太相称的男女。男的有点年纪,头顶微秃,一副贪恋美色的低俗样,女的戴着墨镜、帽子,刻意想掩人耳目,由此大概可推测他们是不伦啦!
想着想着,齐妃舫笑得开心,又有小说题材了。
正在柜台处等候的于薄海也被她的轻笑声引来,“笑什么?”
“笑他们的奸情已经事迹败露。”
就连不掩饰的笑也分外迷人,于薄海对她也没辙。
“请小声点,别让我最后得请你出去。”他仍是严声提醒。
“喔。”齐妃舫缩缩脖子,早清楚他公私分明的性子了。
“乖一点,”于薄海拍拍她的头,“晚上带你去看好料的。”
“好料?人妖秀?”
于薄海嘴唇一撇,“这里不是泰国。”
就在两人闲聊着,一名身材颐长、穿著休闲服的男人刚好走过齐妃舫面前。
她瞄见了,内心陡地冒出一个问号,这男人她好象见过呢!
“好啦!我会乖乖的,你去忙你的事,别来——”等等,她不能又将薄海和别的男人相提并论,“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不要把我忘了喔!”
看到某本言情小说上女主角对男主角这么说时,男主角的心情就非常好,她如法炮制。这样应该区分开了吧?
“怎么舍得?”尽管对她瞬间的转变有些疑惑,但面对如此可爱的俏脸,他一时也难以捉摸她的行为,而且还有件正事等他忙呢!
拉下于薄海的领带,轻轻在他脸上给一吻,“晚上等你!”
于薄海这才满意地离开,回到岗位上。
除去闲杂人等,齐妃舫注意到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仍在她视线范围内等候电梯,她只与他相隔两公尺,于是乘机仔细端详他的侧脸。
咦?真的是好熟的一张脸庞哪……
哎呀!不就是深海之鱼的社长兼她的学长——桑佾群的情人吗?因为对方是学长的情人,又见过好几次面,因此让她印象非常深刻。
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来度假吗?
选这种小地方?
嗯……十分可疑喔!
嗅到不一样的气息,齐妃舫又发挥她寻根究抵的本事。因为认识桑佾群的人中,知道他是同志身分的就只有她和萧学长了,她不探查,谁探查?
等男人进入电梯,大厅随即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又是什么情况?好奇的她排开记者、人群,挤上前去探视情况。
“请问社长来到新加坡是有何原因?”有记者发问。
深海之鱼是台湾数一数二的大出版社,自然新闻界也会追着跑。
“传闻中,社长你的秘密情人就在新加坡和你会合,是不是真有此事?”这记者更是犀利,一箭中靶。
“可是你与前妻不是余情未了吗?”女性记者大概言情小说看太多。
离婚就是离婚,哪有余情未了之话?
一个掳获全部记者的注意力,另一名低调来访,外头众说纷纭,事实只有当事人才知,正如柯南所说——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嗯……愈来愈有趣了。
很快地,她用手机打了通电话回台北。
“学长。”
“自己打回来请罪吗?稿子呢?再两天就截稿了。”萧宇言劈头就关心他要的稿子。
“先别问我稿子,顺利啦!猜猜我在这里看见什么人了?”
“社长。”他清楚桑佾群也要去新加坡的事。
“没错,正是我另一个学长……晓不晓得佾群学长来新加坡做什么?”这两个学长正巧都是她顶头的上司,一个是掌握公司的社长,一个是操纵她生死的总编,总之,都高高在上。
“总之,他不会是去找你就是了,稿子呢?”
这个学长真是三句不离稿子,扫兴。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来找我……猜嘛,猜嘛!”平时都是学长找她麻烦,现在轮到自己吊吊他胃口也不为过。
“我对无聊事不想猜,总之,后天我要看见你的稿子在我邮件信箱里,要不,后果自理。”
“我人在新加坡耶!”言下之意:那么远,你拿我没辙。
“你的所有费用都是由深海之鱼负担,要记住这点哪!不跟你说了,玩得开心。”
——!害她一点成就感都没。
那么……既然自己也想知道原因,有现成的人在她面前,不问白不问。
“学长!”不想让外人知道她是“寒非”,对外,她一律喊称谓,绝不喊职称。
一声学长喊得铿锵有力又不失热情,震得一旁所有记者纷纷把镁光灯朝她猛闪,对她齐妃舫来说,事情不张扬就失去玩乐的意义了。
“学妹?”桑佾群声音藏着诧异,表情却是变也没变。
“好久不见了。”她大方地抱着桑佾群,又让镁光灯多闪了几下。
看得站在桑佾群身后的于薄海一脸愤怒。
这就是她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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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桑佾群正襟危坐,淡淡地开口,脸上还是寻不到半点情绪。
“是啊。就是你底下那个可爱又亲切的总编帮我选的地方哪!”难得见到另一位俊俏的学长,大饱眼福,齐妃舫脸上堆满笑容。
不比萧宇言的外表抢眼,桑佾群脸庞上总是面无表情,是那种沉稳内敛到即使被他出卖了,也不会恨他的“好”人。
拒绝了媒体的采访,桑佾群此刻与齐妃舫正在他的房间里闲聊。
桑佾群不会追她稿子,所以就算面对他那张冷面孔,齐妃舫也没任何害怕的感觉,外界对这位学长的形容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不过是懒得对人笑、懒得有感情、懒得施舍恩惠罢了,哪有外面的人说得那么过火,真是的。
所以说了,都是媒体太夸张。
桑佾群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一副我知你在想什么的模样,看得齐妃舫难得心虚。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学妹。”声音很沉,语调肯定。
齐妃舫摆摆手装傻,“说啥呢?我只看见学长“一个人”来“洽公”,其它的,有什么值得说?我又不是记者,不过,说到记者……大概今天的新闻就会有我们两个了。”光是刚刚瞧见几个台湾重要媒体记者也追到新加坡,就知道今晚的娱乐新闻必定轰动。
深海之鱼的社长新欢真的出现在新加坡!
原来社长新欢竟是他的学妹,两人还佯装巧遇?
如果娱乐新闻头版挂上这两个标题,还不耸动?
桑佾群锐利的眸子扫过齐妃舫,只手撑着额,他向来不爱遭人威胁,向来都不爱“度假完后,我另外出资让你去你想去的国家,如何?”但这学妹压根不怕他,就如他的情人一般。
齐妃舫立刻变脸,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似的。
“呵!学长,咱们一见面,连感情都还没叙到,你就要大方让学妹出国去玩,这会让外界有更多的联想啦!”她也是有意制造烟雾帮助学长。
桑佾群终于淡淡扯了抹笑容,他正有此意。
““他”不知我也跟来,你遇上了别说。”他说得认真。
“学长,这碧海能有多大,说不定晚餐时间你们就见到面了。”
“你很聪明的,学妹,有些事情学长不会说第二遍。”
齐妃舫笑得更灿烂,“知啦!绝不会坏了你的事。那我先走啰!”摇摇手,她迅速离开。
得到一个能去法国的机会,齐妃舫,你赚到了。
桑佾群选择碧海,也是看中它的隐密度佳,大厅谁都能出入,但要真正进入客房的管辖范围,除非是客人,否则就算有些记者想假扮客人,也会让碧海的人识破,进而婉拒……
此刻能站在桑佾群门外的人,也唯有于薄海了。
他双手环胸,齐妃舫倒退走出来,以致没瞧见他。
“呵呵呵!”门都关上,齐妃舫仍笑个不停。
“笑什么,那么开心?”
齐妃舫开心地转了个幅度,“笑——”瞄见来人是谁,她立刻住口,“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察觉于薄海似乎心情不好,齐妃舫猜测大概是刚刚的记者阵仗让他头痛。
她赶忙上前佯装帮他按摩,对她而言,新加坡真是愈来愈好玩。
“气啥?气多了会长皱纹。我是在高兴跟学长在这里巧遇,在台湾很少见面嘛!”
怎么想,于薄海就是无法将日理万机的桑佾群联想到剧团,所以他猜妃舫嘴里的“学长”另有其人,所以对于桑佾群,他没什么特大的反应,只是不太喜欢妃舫刚刚在楼下对他的热情拥抱。
“你和他很……亲密?”有眼睛的人大概都看得出来。
萧宇言经常剥削她,桑佾群就弥补她,虽然全部都是利益交换,但有好处总比没好处来得好,她当然跟他比较要好啰!
西瓜偎大边嘛!
“学长很照顾我。”
于薄海冷冷凝视她,看得齐妃舫觉得碧海的空调忽然变冷。
“干嘛这样看我?”
“你身边好象有不少男性。”这句是直述,不是怀疑。
听着于薄海的话,齐妃舫真的开始认真思考。
好象是吧!
深海之鱼虽是开发女性书籍,却是男性员工比女性员工多出一倍,说也奇怪,不只在深海之鱼,她身边好象一直男性朋友居多。
会有这等景象,是因为高中读女校,受够女性的尖酸、斗心机,所以上了大学后,她开始在男生堆打混,大伙都是哥儿们,也难怪萧宇言说她老是交不到男朋友,因为男人在她眼中,统统都是普通朋友,没啥不同。
“是不少……”思考后,她赞同于薄海的说法,“不过都是普通朋友。”为了他,她额外多解释一句,只为他喔!
于薄海几乎是立即地单手揽过齐妃舫的纤腰,让她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胸膛上,眼眸含着深情地问:“那我在你眼中,又是什么地位?”
咦?这问题好熟啊,好象经常有男人问她,不过她每次的回答都相同,自然也气跑了一票可能成为她男朋友的候选人。
“在我心中,你是特别的。”
这句话是每个女人都想自心爱男人口中听见的,不知她对男人这么说,有没有效?
不过她也没说谎,到目前为止,于薄海在她心中的确是特别的人。
听见这句蜜语,纵使于薄海再有多大的怒意,也在转瞬间消失无踪,他眼神释放出来的深情款款竟让齐妃舫心脏狂跳不已。
于薄海毕竟有其魅力所在,只要他愿意,肯做他女朋友的人肯定不少。
“再说一遍——”他双手环上她的腰。
浓浓的嗓音里包含着无限的欢喜。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轻易挑起他的妒意与注视,或许妃舫外表出色,但他在意的是她与众不同的内在,像是个美丽的潘朵拉盒,打开盒子,跑出来的是无奇不有的惊喜,让他感到十分甜蜜。
观察他的神情颇为喜悦,看起来应该说每个人都爱听甜言蜜语的。
真管用!不过,他也不必那么热情吧?看得她身体都快着火。
“在我心中,你是特别的。”
于薄海低了头,在她耳畔轻喃:“我想加一个字。”
“哪个字?”
“最。”
真是得寸进尺。罢了,反正多说一个字也没差,齐妃舫润润喉,说了第三遍,“在我心中,你是最——特别的。”故意拉长“最”字,这样够了吧?
望着于薄海心满意足的腼腆笑脸,齐妃舫忽然觉得自己好象很伟大,做了件善事。
或许于薄海在她心中还不到“最”特别的位置,但除了萧宇言、桑佾群外,她想自己也是挺喜欢他的。
由略带熟悉的陌生到现见在的浅浅缠绵,这样的进展虽有些快,不过……她挺喜欢的。
大概因为对象是他的缘故吧!她想。
若今天不是薄海,或许也不会有此刻的场面了。
她是想恋爱,但绝非每个男人都能让她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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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于薄海说的“好料”,不就是参观夜间动物园嘛!
“台湾没有吧?”
“是没有。”齐妃舫回答的声音有些懒。但有必要晚上来给动物看吗?
晚上逛PUB或是酒吧都没问题,但怎么会选择动物园?
还有,地图怎么会是简字?台湾游客数量难道比不上对岸的同胞们?
“你不喜欢?”于薄海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淡淡失望。
在注意到附近女子的目光都落在身边的于薄海身上后,齐妃舫硬是也要靠在他身边,标示所有权,偶尔她也是小气的。
“哪会?”她娇娇地说。
“你是不是冷?”
“是啊,新加坡的晚上果然不比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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