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衣服脱下来烘干吧,我去外面等你,好了,你就喊我一声。”然后教授就走出洞外。
林香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说实话穿着湿衣服还真难受,湿衣服贴在身上感觉皮肤都不能呼吸了,而且湿衣服如果穿在身上烤,很难烤干,并且身后的衣服烤不到,她拿着衣服放在火前烘烤,用衣服挡住身体,烤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穿上干爽的衣服了,一天没穿干衣服了,现在穿上感觉可真舒服,此时她已经把马尾辫解开,长发如黑色的瀑布一样散落在肩上,她穿戴整齐之后走出洞外,“教授你也把衣服烘干吧,我在外面,你先进去吧!”
“你一个人敢在外面吗,天黑了。”
“没关系的,我不害怕。”
“好,那你小心点,有事叫我。”
“嗯。”她点了点头
等教授的衣服烘干之后,她又进入洞内,两个人就围着火堆坐下,“教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
“我想不会太久的,明天我们看看有什么办法出去,我想他们不见了我们,会来找我们的,不用担心。”
“嗯。”有教授在身边,她安心多了,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真不敢想象她可怎么办,不被吓死才怪,虽然现在饿的要命,肚子一个劲的在抗议,嫌弃她虐待了它们,但有什么办法呢,实在是什么吃的也没带,而且在山里,想要找点能吃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何况他们是一直在找出山的路,哪有时间去找吃的呀!
“你饿吗?”教授问她。
“还行吧!”
“哪能不饿呢,都一天没吃东西,可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不如这样,我们来个无炊野餐,我画些吃的,就当我们是在学校吃晚宴好了,可以依照真吃的样子,这样也能管用。”说着他就在地上画了起来,画了一只水晶肘子,又画了一只烧鸡,几根香肠,还有一条清蒸鱼,“我的晚宴准备好了,请小姐用餐吧!”然后他用两根手指当做筷子在这些鸡呀,鱼呀的上面夹了起来,然后放在嘴里,大嚼起来,仿佛是在真的吃美味一样,还一面咂咂有声,“香香,你别客气,吃吧!”
林香兰看着很有趣,不禁笑了,也学他的样子吃了起来,说来也奇怪,吃了这些假的饭菜,仿佛她真的感觉不到饥饿了,就连肠胃也被蒙蔽了,也不再抗议咕噜咕噜叫了。吃完之后,教授又发表了奇怪言论,“这些饭菜扔了怪可惜的,留着明天我们继续享用吧!”她笑着点了点头。
火焰在木柴上跳跃着,仿佛是顽皮的孩子,她静静的注视着那忽明忽暗的火花,有一些火星逃离火的束缚,但还在没有感觉到自由之后就已经消失,不知道这些火星会不会感到悲哀,没有得到自由就身先亡,或者它们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吧,如果始终在火焰里,它们始终脱离不了火的左右和统治,没有独立的自我,而虽然它们离开了火焰之后,转瞬即逝,毕竟它们曾争取过、奋斗过,曾寻找过完整的自我,证明了自我的存在,她看着这些可爱的,可悲的火星,火星在跳跃之后的一闪即逝,不正像人生一样吗,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会义无反顾的投身于有意义的事业,虽然是一败涂地也在所不惜,而有些人为了不被毁灭,即使找不到自己也要熔于大熔炉,甘愿失去自我……她想着想着,眼皮不自觉的打起仗来。
“你困了吧,去睡吧。”教授指了指猎人曾经作为床的地方,那是用土堆的稍高出地面的一个土炕,已经被压实,上面有一层用圆木组成的床,在那上面还有一层薄的茅草。
“那教授睡哪呀?”
“我没关系的,我怎么样都能睡的,不像你们女孩子不能受屈。”
“谢谢,那我先睡了。”说着她站起身,向床边走去,和衣躺了下去,她真是太累了,走了一天的山路,疲惫的她没用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教授轻轻的走到了床边,用自己的外衣给她盖在了身上。他也很累,倚着墙壁和周公去会面了,火光映照了两张不同的脸,一张是宁静温柔的,另一张是成熟自信的,篝火由于无人照顾也逐渐暗淡了下去,只剩下一些火星在拼命的挣扎,在做最后的努力。
林香兰睡到半夜,她梦见了一群狼向她跑来,把她围在了中间,张着血盆大口,张嘴要咬她,一只狼向她奔来,咬住了她的手臂,她怎么挣也挣不脱,鲜血流了下来,另一只狼却向她的咽喉咬去……“啊!”她一下坐了起来,洞内一团漆黑.“教授你在哪,我害怕……”
第七章
。教授被林香兰叫声惊醒了,他摸到了床边,“怎么了?”
她紧紧的抓住了教授的手,“我害怕,我梦见狼来吃我,吓死我了,醒了以后也看不见人,漆黑的,我好害怕,教授你陪我睡吧,好吗?”此时很黑,他看不清林香兰一脸惊恐的表情,但却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里充满了恐惧和期待。
他犹豫了一下,“好吧。”于是两个人躺在了这个并不宽敞的床上,她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式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他用手轻轻的拍着她,仿佛在拍着女儿一样,细微的喘息声证明她又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她睡的很熟,可就是苦了教授,本就不大的床被她占去了好大一部分,而他高大的身躯只能悬在床沿上,总有要掉下去的感觉,可他又不敢起来,怕惊醒林香兰的酣睡,此时林香兰头枕在他的一只胳膊上,而一只手却勾着他的脖子,并且用一只腿压在了他的身上,说实话林香兰的睡姿真的很不雅,这也让教授睡的很难受,这一夜他几乎没怎么合眼,当第一缕阳光射进洞内,因林香兰翻了个身给他松了绑,他也就起床,走出洞外。洞内的光线越来越亮,林香兰也从酣睡中醒来,她想起了昨晚因自己害怕而两个人睡在了一张床上,想想真不好意思,孤男寡女睡在了一张床上,传出去多难听,幸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想他们谁也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的话是两个人都丢脸,想想平时自己难看的睡姿被教授看到,真是难为情,一抹红霞飞到了她的脸上,让她的一张脸更加生动娇媚。
教授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发烧了吗?怎么脸那么红呢。”教授看到林香兰一张红苹果一样的脸问道。
“没、没有,可能是睡觉睡的吧。”她有些口吃的说。
教授并没有察觉女孩的羞涩,而是高兴的说:“快看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这时林香兰才发现教授手里拿着一些东西,看形状有些像菠萝,还有一样东西有些像鸭梨,“教授这些是什么东西?”
“松籽你吃过吗,山核桃吃过吗?”
“松籽我吃过,可山核桃没吃过。”
“这个就是松塔,里面就有松籽。”他拿起一个状似菠萝的东西举到她的面前说,又拿起梨状的东西说:“这是山核桃。它们都是坚果类食品,有丰富的营养价值。山核桃被一层果肉包裹着,状似梨,但它的果肉不能吃,有毒,而果仁却好吃无比,今天我们的早餐就吃这个。”
“你是怎么找到的,难道教授会爬树吗?”
“这些东西是我从地上找到的,是野猪帮的忙,冬天它们没事出来乱跑乱撞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这些树,就把这些好东西撞下来了,春天化冻了,它们也就露了出来,虽然有些枯草和新草挡住了它们,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我们也就拣了个大便宜,这可比我们昨天吃的美味更有价值,更有营养。”他因自己说的话笑了起来,林香兰也笑了。
他们把松塔里面的松籽逐层取出,又把山核桃也从干瘪的果肉里取出来,这样他们弄出一小堆,教授又去找了两块石头,用最原始的砸的方式取出里面果仁,两个人就这样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饿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仿佛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食品,教授边吃边说:“这可是好东西,纯绿色食品,不含任何人类的辅助成份,我们要是在超市里买应该是很贵的一种食品,现在我们能吃到这种天然食品是我们的幸福呀!”
两个人吃了一些之后,才发现这种东西并不能当饭吃,因为吃多以后,由于它们含油多,所以吃过之后让人感到恶心,并且在打嗝时会有一股让人作呕的松油的味道,看来美食也不可多用,饭当然还是要吃家常饭了,真渴望食堂里的饭菜,平时总是闲弃食堂做的饭菜不好吃,现在比起来,也算是美味佳肴了,以后再也不敢挑食了,一定要爱护那些饭菜。两个人吃的半饥不饱,也有了精神,虽然这种东西有时会让两个人很难受,但肚子里有了东西,就长了很多的力气。
“我们还是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出山的路,或许我们能走出去,也不能老是呆在这里呀!我们又不是松鼠不能总是吃松籽,我可受不了这么多美食!”说着教授哈哈笑了起来。
林香兰也笑了,虽然两个人处在困难中,但因为有了教授的风趣幽默,也让这两天的时间过的没有那么太乏味,于是她说:“好,我听教授的。”
两个人从山洞里走出来,外面强烈的阳光刺痛了林香兰的双眼,现在是春天,阳光也不再像冬天的那么温柔,而是更加热烈了一些,虽然有树木的遮挡,斑驳的光影撒落下来,林香兰已经适应了山洞中的黑暗,所以刚一接触到强烈的光线,就感到眼睛有些不舒服,她伸出左臂挡住了眼睛,让自己慢慢的适应这种室外的光线。
“你怎么了?”教授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光有些刺眼。”说完,她拿下挡在眼睛上的手臂。
“现在好了吗?”
“好了。”
“那你就跟在我后面走吧,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别摔着。”
林香兰点了点头,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往出山的方向走去,并且教授边走还边用一把水果刀在树皮上划上一道。
林香兰不解的问:“教授,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做记号呢,万一我们走不出去还要回山洞住的,总不能露宿在山林里,万一来什么野兽可怎么办,我可没武松那两下子,能打死老虎,恐怕到时,我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呢,更不能保护你呀,所以还是这样保险些。”
林香兰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教授的心思这样缜密,考虑事情这样周全,教授的夫人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一切由教授搞定。她真是羡慕教授夫人有这样一个好丈夫呀!
第八章
由于昨天他们光是忙着找出山的路,也没有好好的欣赏春天美景,此时明媚的阳光洒落下来,使树叶上有或明或暗的光影,一束束光线穿透密叶缝隙洒落到地面上,形成一块块活动的光斑,光与影交织在一起,形成色彩明亮的水彩画。交错的藤条在树间来回飘荡,仿佛那是哪个少女特意垂挂于树间的秋千,等你去荡,荡去你的尘埃,荡涤你的灵魂,一切都归属于自然,尘埃落定。林间小鸟啁啾,高音的百灵和低音的鹦鹉组成了高低音合奏,加上其它鸟中音的伴奏,仿佛让我们置身于悉尼歌剧院,听一曲百鸟朝凤的立体声交响乐,语音或高昴或低婉,悦耳的鸟鸣声让人流连忘返,使人不愿离开这音乐的天堂。此时正是山花盛开的季节,一片红,一片黄,一片紫……各色的山花在林间若隐若现,在绿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仿佛让人进入了油彩铺,各种颜色交相辉映,映照出不同的美丽,也更加衬托出山花的妖娆与美丽;一阵清风吹过,让他们嗅到了怡人的清香,那是一种香而不腻,令人神清气爽的感觉。。
山间景色是美丽怡人的,但山里的路却是极易难行,因为这里是只有猎人和野兽才涉足的地方,所以几乎看不出有路的迹象,只是有一些被踩踏过的痕迹,一些藤类植物到处横生,使得路更加难走,再加上昨天的雨水还没有干,只要你稍不小心,不是被藤条缠住脚绊倒,就是被湿滑的路面滑倒,轻则滚下山坡,摔个筋断骨折,重则一命呜呼,所以两个人谨慎小心的走着,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挪,虽有美丽的山景也不敢流连,相比较还是命更重要。教授在前面挪一步,待脚跟站稳之后,便拉林香兰一把,等林香兰走过来站稳后,他又向前挪去……两个人就这样艰难的行进着,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方向是不是对的,只有凭着记忆和判断去找出山的路。
他们走着走着,听到了响声,“该不会是有野兽出现吧!”林香兰胆颤心惊的说,她可真怕来什么野兽把两个人吃掉,那可太恐怖了,想一想自己的肉体被一点点的撕咬,然后进入另一种哺乳动物的肚子里,一想就恶心。
“应该不会,野兽一般很少白天活动,除非有特殊的情况,我们仔细听听,看看到底是什么。”两个人竖耳细听,仿佛听到了是人喊叫的声音,他们听的不是很真切,又仔细听了一下,是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太好了,有人来找我们了!”
“我们在这呢,我们在这呢……”两个人齐声大喊,心情无比的激动,仿佛得到了重生了一样,他们也曾想过,如果出不了山,他们就有可能一生都在山里度过,不管这一生是多长,是几天、几年或者是几十年,就再也不能回到人类社会中去,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人们寻着声音向这边走来,他们也以最快的速度向有声音的方向走去,最终他们汇合在一处低洼的地方,两个人终于在两天之后,看到了除他们以外的人类,那份激动的心情难以用语言表达,林香兰想到了最好的表达方法,就是大哭一场,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平时在别人心目中的淑女,张开嘴巴,放开声音大哭了起来,那气势惊天动地,气震山河,那泪水尤如滔滔黄河水奔流直下,一泄千里。有女同学安慰她,哭了一会儿,她又抑制不住兴奋哈哈大笑了起来,弄得所有人莫名其妙,她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山谷,打破了山里原有的宁静。
“我总是想笑,我憋不住,谁能帮帮我,哈哈……”她笑弯了腰,笑疼了肚,笑酸了脸,她仍然是抱着肚子大笑不止。
“她这是一悲一喜反差太大,造成的结果。”教授解释说,然后他用手狠狠打了一下林香兰的后背。
林香兰因后背的疼痛而停止了大笑,“好疼啊!干吗打我?”她撅起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说。
“不这样,你能停止笑吗,你总不会想笑一辈子吧!”教授嘴角浮着笑意的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吗,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我吗?”林香兰笑了,笑的好灿烂,正如春天的阳光,给人暖暖的感觉。
教授又转过身问一个带队的老师,“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里很难找,你们不怕迷路呀!”
“我们等你们,可是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见你们的身影,猜想你们可能是迷路了,又等了一些时候,还是不见你们,猜你们一定是迷路了,本想找你们去,可是没有人认识路,怕找的人再回不来,于是派了两个人到最近的一个村子,就是我们来时路过的村子,到那里请求帮助,村长给我们派来了这里一带最有经验的猎人做我们的向导,不然我们恐怕还没等找到你们,大家就都迷路了。“教授这才发现在队伍中,果然有一个当地打扮的人,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一个经常跑山打猎的猎人,身上透露着精明与强悍,教授走向前去;深深的鞠一躬,脸上满是感谢的笑容,“谢谢你,老乡,没有你,还真不知我们要在这山里多呆上多少天呢,真是太感谢了!”然后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猎人一双长满老茧的手,用力地摇了摇,以此表示感谢。
猎人笑了笑,“您太客气了,这都是老天爷的保佑,让我一找就找到了你们,我能帮助你们也是我的福气,也会为我的子孙积福的。”
两个人聊了几句之后,就由猎人带领队伍向山外走去,他们七拐八拐,走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