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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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爱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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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个现实,他应该去和林香兰说一声,让她高兴一下,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仿佛自己走向了坟墓,他在街上瞎遛,没有回到林香兰的住所,直到两腿走不动了,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处球场坐下来,等待天黑。夜色降临,他拖着疲惫的躯体朝家的方向走去,他进了家门,室内却是漆黑的,难道妻子不在家吗?他打开客厅的灯,看见在茶几上有一封信,他拿起来一看,是妻子的笔迹,是写给自己的。
亲爱的:
我依然用这种称呼称呼你,因为你始终是我最爱的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和你风风雨雨走到了今天。今天你提出离婚,这已经是我早已料到的。上次你回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事的吧,可是你没能说出来。真希望你永远也不说出来,今天你还是说了,我同意和你离婚,虽然我有一百个不乐意,一千个不乐意,但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许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只是把我当亲人看,这些年你对我很好,我知足,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离婚协议书就放在旁边,你可以看一下。我走了,我不想让别人笑话我被丈夫抛弃,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在我走后,还能留下尊严,这不是很好吗?你和儿子的关系不好,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些,他也挺可怜的,就你一个亲人,要照顾好儿子,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永远也不回来了。
 妻
2000。5。12
他看到这里,脑子嗡嗡直响,他知道妻子做傻事了,他仍下信,冲进卧室,看到妻子正躺在床上安然的睡着了,仿佛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睡一觉就会醒来,可他却发现在桌子上有一个装着安眠药的空瓶,一定是妻子吃了一瓶的安眠药,他没时间考虑太多,抱起妻子就往外面跑,拦了辆出租车向医院驶去。
来到医院进行紧急抢救,给病人清洗肠胃,幸亏来得及时,还有救,当然他也受到医生的埋怨,他只是默默不语,这是妻子无声的抗议。妻子被推出抢救室,来到重病室,鼻子上仍插着氧气管,一滴滴的液体注射到她的血管里,他坐在病床前,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遍尝其中。
在此时此地,他还能选择什么,还能再回到林香兰的身边吗?不能,他不能那么做,那样他太自私,不能不为自己二十多年的结发妻子想一想,他不能离开她,如果他真的离开了,不能保证下次这么幸运,能救起她,也许就会因为他而离开人世,他的心灵将要背负多大的罪恶呀!可林香兰怎么办呢,他爱的那个小女孩,她又如何接受的了这样的打击呢!可是他只能选择伤害林香兰,而不让妻子离开人世。
五十七章
    林香兰驻立在窗前,她仍仔细盯着小区前唯一的小路,她怕一眨眼的功夫错过钱万里,没能迎到他,会是她的遗憾。自从昨天,他离开说是回去要离婚的,就再也没有音信,她在焦急的等待,不知这次又是什么事,把他绊住了,让他迟迟不归。在这一天,她的心好慌,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总是静不下来,一颗心在不安和慌恐中度过,只有站在窗前,她的心才会平静些。现在才是下午两点,可是乌云却覆盖了这里的天空,光线暗得让人误以为天马上就要黑了,看来又要下大雨了,她无奈的看了一眼天,为什么要阴天呢,万一他回来挨浇怎么办呢,她会心疼的,但她没有办法,她管不了老天爷,她只能默默的祈祷,不要让他淋着雨。她也曾给他打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他又关机了,他总是这样,在有事的时候,一定会关机,和他早就说过了,不要关机,他也答应了,可是仍旧这样,让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很好,她只能在这里被动的等待,其它的她真就做不了什么,她仍就注视着面前的小路……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知道这是钱万里打来的,因为她单独为他设置的铃声《梁祝》,那悦耳的铃声响起,也就代表着他的男人给她打电话了。她跑到桌前,抓起电话,接通了,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疲惫的男声,是他的男人。“喂”那端便沉默了,“你快说话呀,你怎么不回家呀!”
沉默了好长时间,仿佛时间已经凝滞,在电话的那端才响起他沙哑的声音,“对不起,兰,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而且我们以后恐怕也不能见面了。”
她慒了,好像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她的声音有些茫然,有些颤抖。“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懂。”她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她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听不懂大人说的话。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不知他是如何鼓足勇气说的,“兰,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能给你幸福。”
这回,她听明白了,他是不要她了,如五雷轰顶,她傻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能感觉的到,他是真爱她的呀,而她也深爱着他,他怎么能说抛弃她就抛弃她呢,她不会是在做梦吧,她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好疼,这就是说不是在做梦,是真的,是他不要她了。她声嘶力竭的对着电话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你需要什么补偿,我都给,要我的命也给,但就是无法和你在一起,真的对不起。”
电话那端传来的低泣声,让她变得有些清醒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你认为有什么能补偿的了我吗,钱吗,钱又算什么东西,你的命吗,你的命能抵得上我的清白之身吗?我的身体不再清白,我的灵魂不再纯洁,我会因为曾经有过你而痛苦,这些你拿什么补偿,拿什么又能补偿的了,你告诉我,告诉我,你说呀,你怎么不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的,我是个罪人,所有的错都是我,你千万不要想不开,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的生活还会有阳光的,但一定要记住,打掉孩子,不然你的前途一定会坎坷的。”
“你还真理智呀,到这个时候也不忘关心那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生命,别忘了,他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他在我的身体里,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对不起,我不能给你幸福,我愿来生做你的爱人,给你幸福。“
“你难道还会认为我还能接受你吗,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我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不愿见到你,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她声嘶力竭的喊着然后无力的挂断了电话,只听电话那端仍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此刻,她仿佛被掏尽了五脏六腑,没有痛,没有思想,她感觉室内的空气好闷,让她无法呼吸,她要出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出去。她走出小区,走到大街上,风来了,刮的很大,“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她笑了笑,不知道笑自己的傻,还是笑他的无情,现在她没有任何思想,感觉头有些痛,麻木,分辨不清她要做什么,她只是在大街上走着,要下雨了,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这样也很好,就让她一个人孤独的享受着寂寞吧,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的大脑开始工作了,多种情感又重新复活了。远处一个亮闪,随后紧跟着一计闷雷轰轰隆隆由远而近,雨顷刻间落下来,不像下雨,到像泼水,街上的行人像会法术似的,一个个都不见了,只留下空旷的街道,偶尔有几辆车亮着车灯,从大街上呼啸而过。她被雨水浇湿了,但她并没有想躲雨的意思,仍然在大街上疯狂地走着。曾经她怕雨会淋着她爱的男人,没想到转眼间却换了,不是淋他,而是她,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连同雨水一起掉落地面,也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雨水。冰凉的雨水浇在她的身上,她并不感觉到冷,只是内心的寒冷一阵阵侵袭着她,难道她错了吗,用自己的身心去爱的人,竟然抛弃了她,她为什么只爱这一次,却受到如此深的伤害,她该去向谁诉说,向谁倾诉,爱难道就是苦涩的吗?那为何有幸福的伴侣呢,难道我不应该去爱吗,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才要受如此的痛苦。泪水滑过湿润的面庞,她不知道怎么办了,从此爱的人将要离开她,成为陌路人,不再见面,不再相爱,不再有任何的情意,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纠葛,为什么上苍对她这么的惨忍,她没有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只想纯纯粹粹的去爱一场,可是一个不经意,却意外得到了一个他们爱情的结晶,她只想要这个孩子,而他是他们的爱呀,怎么能舍去呢,那是她的命呀,就因为这个,她将永远的失去自己的爱人,她好痛好痛,痛彻心肺,一把利刃在切割着她的身体,她的生命,以后的生活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她的阳光消失了,她的支柱倒了,她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吗?一个人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挚爱,她还有什么,只有碎成千万瓣的心依然在跳动,还有一个失去了爱的悲苦的灵魂在痛苦的呻吟,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已经无法再忍受,向着茫茫宇宙呼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伫立在雨中,雨水成为千万把刀把她切割成千万段,雨依然在下着,没有因为她的悲苦而有稍许停歇,也许这些冰凉的雨水正是从她内心流出的热血和泪水。
她的泪流干了,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在大街缓慢地走着,也不管车辆从身边疾驰而过,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就让一切归于尘土吧,缘起缘灭,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自然的呢,一切都会有散的时候,俗话说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能相聚就有离开的那一刻,她一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占据着她的心头,那就是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在此时此刻,她知道了她活着是为了爱,而爱失去了,也就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死去,安然的死去,带着对爱的憧憬,同时也带着对爱的遗憾,这种思想支配着她,她低头摸了摸小腹,“孩子,你父亲已经不要我们了,你成弃儿,而我则成了弃妇,没有人在关心我们了,我们活着也是受人歧视的,受人指责的,没有人再爱我们了,于其让你受罪,还不如妈妈陪你一起离开。”说着她的泪水再次流下来,洒落胸前,“孩子不要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妈妈不会扔下你的,妈妈始终和你在一起。”在远处一个亮亮的物体向她驶来,她迎了上去,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个白裙女人倒在血泊中,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裙,仿佛在白裙上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艳丽的牡丹,红的耀眼,红的炫目。
五十八章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抱着满身血污的女人在医院的走廊上疯狂的跑着,“大夫在哪里,快来救人呢。”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雨水连同血水一起滴落在走廊上,形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溪。大夫接过病人,立即把她推进抢救室,抢救室的灯亮了,这个男人无力的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仿佛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做着祷告,“千万要救活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
一个护士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病人家属签字,男人犹豫了一下,在病历本上签上了“钱思雨”的名字,他紧紧地抓住护士的手问“大夫,她怎么样了,有危险吗?”
护士微皱着眉头,“这要听大夫的,现在我还不好说,坐着耐心等着吧,大夫会尽力的。”说完,转身又进入了抢救室。
他颓然的坐在长椅上,像受了打击似的委靡,他拿出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此时有一个医护人员走过来,“请把烟掐了,医院内不准吸烟。”同时又指了指一处禁止吸烟的牌子,他顺从的把烟掐灭,仍进了垃圾箱,便坐在长椅上默默的等着结果。一小时之后,抢救室的灯灭了,大夫走了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长长的吁了口气。钱思雨立即迎上前去,“大夫,她怎么样,没危险吧!”
“她比较幸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他的一颗心立即提到嗓子,暗想不会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他虽这样想,但并没有说出来。
“你不能做父亲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明白呀!”
“我的意思是说,她流产了,难道你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你是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然后留下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走了。
这时,护士把林香兰推出抢救室,手臂上仍插着针头,透明的液体注入到她的血管里,他跟随他们一同进了病房,坐在她的床前,看着仍在熟睡的林香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当初,他也曾热烈的爱着她,可是他们却没有那个缘分,从那天分手,他就再也没见过她,没想到今天以这样特殊的方式见面。今天他正骑车赶路,天阴的好厉害呀,后来就下雨了,他加快骑车的速度,他想早点赶回去,虽然雨下的很大,但这算不了什么,曾经下的比这场雨还要大的时候也骑过,但淋雨的滋味真的不是太好受,雨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流下来,眼睛在雨水中眯成一条缝,并且朦胧了自己的视线,他的迈速已经达到快一百了,摩托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过,车子过后溅起两条水花向车子两边飞去,在他的朦胧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点,这个白点离他越来越近,也变得越来越大,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正迎着他,向他走来,他吓坏了,他捏住车闸,拼命的刹车,同时打了转弯,车子在女人身边擦肩而过,同时也把她刮倒了,而他由于紧急转弯,也连人带车同时摔倒,他顾不上自己的擦伤,赶紧爬起来去看那人是否受伤,没想到,走到跟前,发现地上有许多鲜红的血,和雨水混合成红色的液体正在四处横流,他吓坏了,他看到了一张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熟悉的面孔,那是他曾经暗恋的对象,是他梦中的女神,怎么会这样呢?他疯狂了,他抱起她在大街上飞跑,一直跑到医院,把她送去抢救,他才恢复神智,难道他们的缘分只能是让他一次次的伤害她吗?当他知道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他感到震惊,是谁让她成了一个有身孕的女人呢,她还没有大学毕业呢,怎么会这样呢,他想不通,他凝望着病床上的林香兰,依然还是那样的美丽,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依然给人清新的感觉,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她还能再无忧无虑的生活吗,不能了,是谁让她受到如此的伤害,他恨恨的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床的震动震醒了床上昏睡的人,她眼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棚顶,又环视病房,最后把目光聚焦在钱思雨的身上,“我没有到天堂吗?”
“没有,你还活着,你很幸运,大夫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要这么说,活着多好,至少还有阳光和空气。”
“我的阳光和空气已经没了,我不想再活在这个没有任何希望的世界上。是你救的我吧,为什么要救我,不让我去死。”她的泪水再一次洒落雪白的床单上,她转过身,只是一个人在哭泣。
“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孩子的父亲是谁?”
“求你了,别问了,不要让我再痛苦了。”她的声音哽咽,已经语无伦次。“对了,我的孩子呢,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可好,我还活着,那我的孩子呢,他还活着,你告诉我好吗?”她面向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他为难了,这该怎么说呢,怎么告诉她呢,这太残忍了,“等你好了,再谈这个问题好吗?”他面露难色。
“你的意思是说,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她疯狂的抓着他的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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