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弋连成了一条线。
拔剑出。
天丛云。
“阴阳家的术,难道还没有告诉过你。。。。已经断尾的蛇,就如时间。永远都无法复原。。。”
嗡!
天丛云插在了水面上,竖直而立。一动不动。
她要动剑?
不,既然术一战,她只是为了腾出手。
左右手。
当左手起了苍梧,右手起了神纹。
嗡。蛇身下面多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那是湖泊,也是镜子。
镜子中有另一条八岐大蛇。
“有一种术叫镜中人”
“控制的非自然。而是生灵”
随弋左右手拨动,镜中的八岐大蛇全在她掌握之中。手指交错扭结。
噶擦噶擦噶擦!
八岐大蛇蛇身如同八字扭一般。。。
也随着那镜中的八岐大蛇扭出了无数段。。。。
骨骼血肉都化为风花雪月似的飞芒。
安倍晴海的身体也一寸寸崩裂了气息。。。
最后嘴角殷红。
须臾之间,尘埃落定。
随弋收回手势,那分身淡去,只留下了一把插在湖面上的天丛云。
看向安倍晴明,遥遥道:“基于来犯的人是你东瀛,两度而败,让它在中原留个百年”
这不是寻求建议,而是单方面的决定。
宫本武藏脸色一变,本要反驳什么,安倍晴明擦去了唇上的血,道:“好”
宫本武藏似乎是附属于安倍晴明的,从地位上讲,他不如他。
当然,实力决定一切。
之前一战,足以证明安倍晴明并非属于大宗师级高手,而是宗主级。
中原的人都为安倍晴明的这一声好而激动不已。
将东瀛的神器留在中原百年,这是何等的震慑力!足以让东瀛百年期内无脸面再对他们中原武林嚣张什么。
对于军事政治上也是一个无比强大的震慑!
“不过一年后,我会再来中原与你一战,可否?”
这次,是安倍晴明需要向随弋征询一见。
下战帖?
已经败过一次的人是没有这种资格的。
宫本武藏也看向宋缺:“明年我也会来再与你一战,宋缺”
宋缺看了他一眼:“我无所谓,只求你不会进步太小就好”
呵呵,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不过重点在于随弋。
随弋看着安倍晴明,微微皱眉:“来年。。。我未必在,不过中原自有人能敌你”
哦?
安倍晴明挑眉,忽然目光扫过那凌云阁周边的楼阁。。。。
其中,那窗子内喝酒的绝美成熟女性,还有那对面阁楼坐着的端庄美貌宫装妇人。。。。她对面坐着一个儒雅亲和的道袍男子,似乎年纪不小,但是也不大,依旧皮肤细腻,鬓角乌黑,此刻身形一瞬便是落在了屋顶上,朝安倍晴明稍稍一捋胡子。笑:“东瀛国师能来我中原,自是蓬荜生辉,今日一战,也的确是非我中原功劳。。。”
毕竟,随弋早已说过自己不是中原人。
“既是如此,明面与你对战的自是我中原人。。。”
这人是谁?
还能是谁。
宁道奇。
里面坐着的是梵清惠。
而对面那个。。。祝玉研。
一想到这个,所有武林人都躁动了。探头探脑想要一观这两大最强宗门宗主的风采。
不过两女都坐在里面。根本看不到面容,只能将目光落在师妃暄跟绾绾身上。
以小观大,这两人都长这样。那大的肯定不会太差咯。。。
不过真正让他们看到了两大宗主,也未必有人敢多看几眼了。。。
“宁道奇。。。中原第一高手”
安倍晴明看了看宁道奇,忽然微微笑了:“原来如此。。。不愧是第一高手,竟也踏入这个境界。。。道武结合。若是我与你一战,也的确未必能赢“
总是这般谦虚从容。宁道奇稍稍叹气:“以你的天赋,来年怕是更上一层楼,我一老头子还真得更努力些。。。不过与你一战的也未必是我。。毕竟我中原境内能具宗主级实力的还真不止一个两个”
说的当然不是随弋这些人。
那是谁?
屋中的祝玉研忽而冷笑:“宁道奇,你总不会是寄希望于他吧。正道何曾这么大肚量了”
他。也只能是魔门邪王石之轩了。
宁道奇淡定自若:“祝宗主说笑了,正道魔道,不都是中原人?”
滚你妈!
没外敌的时候恨不得把我们魔道往死里打。外敌一来就像拉我们出来当先锋是吧!
“牛鼻子一贯不要脸,我不与你多说。。。反正明年我再来看。看你正道如何解决这些外来鞑子”
诸人只看到那红影如同飘动的绸布从窗子射出,落在屋顶上,侧身看来,目光划过屋中的梵清惠。
“一把年纪了还藏头露尾,不过倒也懂得投机取巧,知道你那徒弟死修炼比不过我徒弟,便是寻了一个好人家将她养得极好。。。梵清惠,就这一件事,我服你!”
“绾绾,咱们走”
她的目光又划过绾绾跟外面的师妃暄。
那声音不大不小,冷艳彻骨,没有一丁点绾绾的妖娆机灵劲儿,端是那一眼就让人骨头都碎了。
而那上了年纪沉淀成千年女儿酒的冷艳风情跟霸气,实在是让在场男子都有些克制不住,就是女子也一个个自觉羞愧。。。
当然,师妃暄的感觉是这样的:(⊙o⊙)~~
什么叫。。。。寻了一个好人家。。。卖出去。。。被人养。。。
好人家是谁?
好人家随弋看过那飘飞离开的祝玉研,两人目光一对,对方眼里倒是没有敌意,只有深深的幽沉。
也有些许探究。
“你果不是碧秀心。。。她没你这么厉害”
“看来她是真的死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嘛,走之前还黑一把碧秀心,恶劣得跟绾绾如出一辙。
而好徒弟绾绾撩了下长发,掠起,朝师妃暄嫣然而笑:“好萱萱~~虽然你已是别人家的,可将来到底是谁家的还真未必呢~~”
嗯,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师妃暄是绝对没有办法如之前一样反攻回去的——人家师傅在这里呢。
所以绾绾笃定了师妃暄是肯定要被她占一把便宜的,正要潇洒离去。
基于自己被“黑”了太多次,现在又被人家师傅黑了一次,随弋如果不反击,也就愧对于之前击败安倍晴明的霸气了。
所以随弋幽幽来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多文艺啊,多有内涵啊。
一如既往得走文艺风。。。
她觉得绾绾跟师妃暄乃至于两大势力应该和谐互助,毕竟那遥远的失落之地。。。。
娜塔莎:“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这是说天下妹子本来都是一家人,互相勾搭都不用太急,命运注定一切。。。。。你们中原真是扭扭捏捏,直接说你们我都要了不就行了嘛~对了,挽歌,在咱们那地儿,先生好像是丈夫的称谓吧”
绾绾:“真哒!我就知道!流氓!”
师妃暄:“。。。。”
尚秀芳:“。。。。”
商秀珣:“。。。。。”
沈落雁:“。。。。”
这些姑娘的脸色才叫真正的风云变色,鬼哭狼嚎。。。。(。)
第757章 东溟()
而寇仲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一个人没文化不是最可怕的,而是两个人一起没文化,然后带着一群人一起没文化。
歪得天经地义,风云变色。。。
求随先生内心的心理阴影面积。
东瀛的两位高手;“。。。。。”
先生?
中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而宁道奇跟梵清惠还有宋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作为长辈。。。他们好像已经get不到这些年轻人的点了。
还好随弋一如既往淡定,说了一句话就终结了所有的旖旎。
“我只是觉得。。。绾绾跟妃萱都是好孩子,能玩到一起而已”
典型的家长态度,那语气温柔大方得不要不要的。
绾绾跟师妃暄:“。。。。”
有种头顶在有一座名为师傅的大山之后另外多了一座大山叫。。。。
“她已经是好多人的干妈了,又整天一副年纪比别人大很多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干妈吧。”
娜塔莎靠着柱子懒懒散散。
干妈。。。。地狱挽歌飞快联想到了干爹,不免幽幽吐出口气。
还是老干妈好一些吧。
于是转换语言方式道:
“娜塔莎,她只是看了几次你的躶体然后没夸奖你身材好而已”
。。。。就这么耿耿于怀。
“说得轻松,换了你,你会怎么办?”
地狱挽歌一愣,继而想起自己跟随弋重逢后那些村民。。。。
顿了顿,她说;“她不说可以。反正别人不能说”
娜塔莎:“。。。。。”
你特么就惯着吧!
娜塔莎的话还是让绾绾有些狼狈得离去了。
安倍晴明跟宫本武藏这两个战败者自然也不会多留,带着其余阴阳师飘然离去之时,安倍晴明目光瞥过那插在湖面上的天丛云,在半空掠飞中转身,朝随弋遥遥看来。
“无论你明年是否还在,我都会等你”
虽然是战败了,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皮囊跟风度是真的不错。起码具备了一个阴阳家的风范。(额。我也是对日本无好感的,但是还不想在小说里面抹黑对方。。。反正觉得能修炼境界极高的人,本身素质还是过得去的。如果随弋击败的是一个抠脚大汉,想必也不能让大家多为随弋自豪几分,嘿嘿~)
而这句话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宁道奇跟梵清惠并未跟随弋正式见面。甚至私底下的会面也没有,大概是配合了随弋的性格作风——她并不想跟中原势力牵扯太深。这两个正道巨头深知随弋性格,也知晓这种术法家还真看不上这人世间的红尘权势,说是不喜欢,那就一定不喜欢。
所以两人只跟师妃暄点头示意。便是相携离开了。
不过随弋留意到这两人竟跟宋缺一点互动也没有。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年轻时,梵清惠曾跟宋缺有过情缘,后来不知为何还是没有在一起。一个主掌慈航静斋从未出嫁,一个却是娶了一个相当貌不惊人极为普通的女人为妻。从此为陌路人。。。
眼下见面也是不看对方一眼,就那般交错而过。。。。
了无声息。
天丛云被宋缺祭入凌云阁中,以随弋跟他的名义镇守,若是真有人敢盗取天丛云,不说随弋如何,第一个就会被宋缺追杀,而大多数中原武林人也会视之为东瀛走狗,群起而杀之。
从此,江湖有多了一个传说。
后来,尚秀芳对这一战编纂了这样一段似是而非的诗歌。。。
“风起了。
蝴蝶来了。
它们蹁跹而飞。
于是卷起了沧海。
焚烧了红尘中的烟火。
一个男孩在花河岸边吹笛。
遥远的冰河有一个女孩踏梦。
于是南北极光交叠成了彼岸。
那儿盛开了一朵花,它叫孤独。
孤独藏在镜子里。
看着这个人世间那落叶枯黄的脉络。
时常哭泣。
因为他永远看不到自己”
当这首诗歌流行于民间坊间还是贵族群体之前,随弋已经离开了。
次日,娜塔莎捏着手里的书信直奔地狱挽歌房间,看到对方在擦着镰刀。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她离开了?”
“她起得太早,我没看到”地狱挽歌淡淡道。
娜塔莎挑眉:“失落之地,她一个人去,你放心?好歹你也跟着一起啊”
她自己实力不如,过去也是找死,可地狱挽歌不一样,好歹也是宗主级实力吧,过去多少也是个帮手。
不过地狱挽歌的回答让娜塔莎沉默了。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察觉出来。。。她一个人,远比任何人跟着她都要来得安全”
帮手这种情况,注定不存在于随弋身上。
没看那祁连跟无邪都被撇下了,但是毫无怨言,好像这样才是正常的。。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冷哼:“反正别死就好了。。。她若死了,我们一个两个都回不去。。。”
而在遥远的水域之中,一艘不大不小的船顺风而行,船上只有一个人,也没人掌舵,但是那船只自会按着轨迹在水上漂流。。很快到了流河外围。
甲板上的随弋忽然看到前头有密密麻麻的船只靠泊在水面上,那旗帜分明是。。。东瀛。
一想,随弋也就了然了。
看来之前安倍晴明跟宫本武藏并非只是来中原赴约一战而已。
也许他没想到自己会败。
安倍晴明不是没想到自己会败,而是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彻底,因此也显得手底下这一波已经逼近中原边防海域的船队显得如此鸡肋。
尤其是还犹豫是要打道回府还是另寻他法的时候——遇上了随弋。
当东瀛士兵们虎视眈眈得看着这一艘孤单漂泊而来的船只。。。弓弩瞄准!
上万箭矢瞄准啊!
随弋懒懒扫了这些船只一眼。
安倍晴明无端出现在了甲板上,手一摆。
所有士兵放下了弓箭。
他看着随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手掌再一拨,“放行”。
船只调转方向,硬生生让出了一条路来。
随弋朝安倍晴明略一颔首,经过了这条水路,飘然远去。
那是无声的强大跟从容,也是安倍晴明一如既往从容的妥协。
他败得彻底。因此心甘。
自然。这也是屈辱的,在场的东瀛人都觉得屈辱。
“若要洗刷屈辱,唯有看明年一战。。。走吧”
随弋的再次出现。给了安倍晴明决定的契机,手一挥,船只便是调转方向,朝着东瀛而去。
只是站在甲板上的安倍晴明看着随弋那艘远去的船只:“那儿。是东溟的方向吧”
三天后,随弋到了东溟。
东溟这边的风土人情跟中原自然有很大不同。但是尊卑强弱在哪里都盛行,东溟有皇室,可霸主就只是东溟派。
随弋见到东溟夫人是她刚刚踏入东溟领土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的事情。
——对方好像已经知道她来了。
东溟夫人风姿绰约、美貌动人,一见到随弋就主动屈身行礼:“见过先生”
以如今随弋的实力。不管是放在哪个国家都堪称领袖,别说是一个东溟夫人,就是突厥武尊毕玄在她面前也顶多同辈称呼。。。
随弋颔首。拿出画像,说:“她在哪里?”
东方既然给她留了这样一张画像。说明在东溟必然给她留了什么讯息。
东溟夫人知道随弋所为何来,也自然知道随弋不是喜欢跟人唠嗑子扯家常的人,也不废话,转身便是拿起了已经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酒坛子。
她将酒坛子放在随弋面前,娓娓道来。
“一年半前,我东溟曾经发生过一次毁灭性的海啸,山河倾轧,几乎要将整个东溟倾覆,也是那时,东方大人出现,下水阻了海难”
“海难?”随弋看了酒坛子一眼,没问起盒子,反而问起了海难的事情。
“是的,海难,我东溟之地,位置其实极为特殊,位于海域之中的一个漩涡点,经常会有海啸发生。。。当时东方大人阻了海难后,曾说这海难形成的根源很有意思。。。后来我东溟派以之为供奉,她也在我们这里修养了一年左右,半年前,她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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