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月不知道他这是大幽默呢,还是黑幽默,回敬道:“无为大师好悠闲,今天没有碰上鬼士出没么?”
无为浓眉大眼,国字脸,沉稳的笑容倍添几分成熟魅力。
他仍然是儒雅和蔼地道:“现场人气太重,阳气太盛,鬼士们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除非有所谓的任务,不得不为之。”
吴玄月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他转了话题,又道:“姑娘,看你的修为也是一层中期,只是灵气散乱,需要高人帮忙归顺。无为贫道自荐,如果你愿意跟着贫道修行,贫道不但可保你进步很快,还会保你不饿肚子。”
“我一层中期?我还没有入行怎么就中期了?”吴玄月有些惊讶,他说的其它她都忽略了。
她想想这些天以来,看了母亲留下的笔记,在笔记结束的后面,她跟着结尾的口诀,收、纳、吐、吸打了一会儿坐。就这么简单,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有修为了。
无为抚了一下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持重道:“我不会看错的,你天生自带灵根,几年前已经触动灵元,现在是一层中期,应该离后期不远。下次如遇渡劫,如有贫道帮你压阵,你绝不会有半分危险。贫道修的是禅道,修禅对女孩子来说,相对轻松,只要心源纯正,意念统一,方能得心应手。修剑则次之,整天舞刀弄枪,有失女孩本性,所以,修禅乃姑娘之上上选。”
吴玄月稚嫩的俏眉,皱起了个小问号:他这是说女孩子应该本分吗?无为大师的思想是不是有些封建?如果成为他的徒弟,那还不得整天行不露足,笑不露齿?
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歹咱也是潜行女汉子。
他虽法力超强,长得也帅,成熟稳重有安全感,但似乎太沉闷了些。
昨天刘建峰让她跟着梁教授学习修符,现在无为道长又让她学习修禅,她真是糊涂了,不知道学什么好。
吴玄月想了片刻,只好大言不惭地回绝道:“不急不急,让我想想吧,我还不知道要不要学习修行。”
无为大师突然感觉天地一遍混沌,想跟他学修道的人,可以说是排了五条街都不止。
有捧着圣丹、提着金钱,拜倒在他脚下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眼前这个无名小卒,她说,让我考虑考虑要不要成为他的弟子?并且还是免学费包吃包住,外加发工资施舍灵丹的倒贴待遇啊!
无为从未有过如此挫败感,他摸出汗巾搌了搌额头,再儒雅地将汗巾放回怀中,再潇洒地抖了抖道袍,故意发功让袍子闪了闪金光,还装出一副很无所为的态度来。
当然,这道袍在普通人眼里,是看不见的。
无为大师潘大明淡定地收了功,和颜悦色道:“姑娘,缘是前世今生修来的,你我相见是缘,屡次相见是奇缘。贫道修行现在是五层离合前期,在如今的修真世界里,除几个隐世老道外,就属南门观观主暮日随风和北门观观主天煞孤星在五层之上,其次就是贫道。姑娘你还是考虑一下吧!缘由天定,最好还是不要违了天意。”
吴玄月被说得哑口无言,这老道的标签贴得有些大了,如果不拜他为师,就违背天意了?难道还要遭天打五雷轰不成?
“啊呀呸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天爷别劈。。。。。。”
吴玄月突然感觉失言,无为大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不是呸你,我脑袋走了一下神,思路走岔了。刚才大师说的极是,我一定考虑,我一定考虑。”
无为的脸色有些僵,低头施了一礼,转头向自己的车位走去。口水都说干了,却得到她一句推脱之辞。
第四十九章 做我师妹
吴玄月看着无为远去,才顺出一口气。这可是真正的大神啦,万万不能得罪。
街上,交通逐渐畅通,车子开始松动,吴玄月也回到车上,刘建峰见她回来,问道:“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
吴玄月一脸沮丧,好象刚才得罪无为大师了。
不开心道:“南门观,无为大师潘大明是矣。”
刘建峰发动车子诧异地回头:“哦,他就是无为大师?听说他的隐世身份是个卖保险的,看来还真是无处不在呀!他那个职业很好,哪里出事,他就得奔赴现场,拍照取证,他的修为在工作中顺带就上去了,呵呵。”
吴玄月不开心道:“他想让我做他的徒弟,你看怎么样?”
刘建峰立即反对道:“不行,你必须跟着我,我才是你的准师兄,你必须拜梁教授为师,我们一起修符。现在你也知道了,如果修成正果,炼出符器,既可以用符器赚钱谋生,还可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禅道不是一样赚钱吗?听说许多普通人,到道观去解惑,道士们收费也是可观的哟,并且还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
刘建峰听了她的话,突然拐弯踩了急刹,追问道:“你答应拜他为师了?”
吴玄月被他吓了一跳,叫道:“喂,你不要命了,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急刹车,和那个中和太君一样,吓死个人了。”
她突然想到上回去普陀寺途中,中和真君就为了看闲淡散人的小说,也来个路边急刹车。
刘建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回头继续问道:“我问你答应他没有?”
吴玄月嘟了嘟嘴,应景地和他一样的高音量回道:“没有。”
刘建峰回头按通车上的免提,里面传来梁教授的声音:“刘建峰,刚才我是有事想跟你说,你把我的话岔开了,害得我正事还没有说,电话就挂了。”
这两师徒是有多不靠谱?电话都挂了还没说正事。
“师父,你有什么事您说,徒儿洗耳恭听。”
“我不是让你马上回来见我吗?现在路通了吧?快回来。”
“师父,我吃了饭就回去,有什么急事吗?”
“是有急事,有两位姑娘在我这里等你,说是你女朋友。还有,她怎么知道到我这里找你?”
梁芳芳一提女朋友,刘建峰的头就大了,并且还开着免提,吴玄月也听着呢,“师父,你打法她们走吧,我女朋友在我身边。”
“你到底有多少女朋友?臭小子,给我小心点儿,她现在就在我楼下,说是怀了你的孩子,你看着办吧。”
“啊,师父,你别理她,她满嘴跑火车,等会儿我回来跟你解释。”
“好,我先打发了她吧,我挂了。”
刘建峰回头看了看吴玄月的脸色,怯懦道:“玄月,没生我气吧?这件事已经折磨我很久了,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说她怀了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你别相信她,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了,反正我们之间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别把我扯到你们中间去。”
“好,我尽快解决我和她的事,你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处理妥当的。”
吴玄月转移话题道:“你先前,给那位南门右护法,点两份烧白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想说明他‘二’呗,他想吃烧白,我就给他点两份。”
“你胆子也太大了,前辈也敢戏弄,到时候他知道你戏弄他,有你好果子吃。”
“不怕,我有师父呢,师父与他的修为听说旗鼓相当,我们两师徒加在一起,还怕弄不过他吗?”
“人家是政府官员,日理万机。今天晚上,还要陪外宾吃饭。你这一搅和,人们都搁下了,外宾不陪,来赴你的假宴会,还放人家鸽子,到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管他呢,先替师父出口气再说。你没见我师父提起他就心肝肝都疼吗?连提起他的名号都摇头,你说我这个唯一的弟子,不替她出气,谁替她出气?”
吴玄月白了他一眼,“好,你有孝心,你孝顺,你是好徒弟。”
刘建峰得意起来,“我不但是好徒弟,我还会是好男朋友,好丈夫,好父亲,你拭目以待吧!”
吴玄月瞧他神气的样子,不无讽刺道:“是,你机会来了,你让别人拭目以待吧,你会是个好父亲吗?”
刘建峰随即翻脸,佯怒道:“喂,你是想落井下石吗?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件事是你一个未来的女朋友该提的事情吗?你现在应该气得打我一顿才是,再扑到我怀里哭上一阵子,这才是剧情的发展方向嘛。”
吴玄月望天,他居然拿这事打情骂俏?“死开,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他听后蔫蔫道:“知道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这人还真能设身处地为他人作想。
“谁难受了,难受你个大头鬼,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快要做爹了。”
“又来,不许再提这件事。”
吴玄月见他真不开心了,转移了话题。
“好,闲淡散人的小说更新了,我看下小说,你慢慢开。”
吴玄月看了一会儿,说道:“闲淡散人的小说像纪实报道一样,她就像一个记实记者。今天的车祸现场她也能拉到修真里面来说。从她写的内容看,今天的堵车现场,好像又不知道是哪股势力,要找南门右护法胡宏川的麻烦。”
刘建峰附和道:“也是啊,南门右护法胡宏川,现在的市政要员,他可是南门观的门面。北门,西门,东门各大门派谁不忌惮于他的高位?谁不想找机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今天本市的世贸峰会是大场面,没人借题发挥做文章那才是怪事呢!”
吴玄月闪动着天真的大眼睛,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你师父也是南门观弟子,在这个重要的时候,你还约他今天晚上出来,让他犯错误,你这不是帮倒忙吗?”
“你操心过头了,他自己知道轻重可以不来呀,难道他还会被我左右?你放心吧,人家能爬上这样的高位,哪是你我能左右的,我们俩就是杞人忧天。”
“也是哈。”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戚昊天的楼下。车子停好,刚下车,戚昊天的车也开进了车库。
第五十章 被人绑了
他们正好一起上去弄饭。戚昙天是主力,他负责弄菜,吴玄月只做番茄炒蛋。由于刘建峰有夏雨那件事梗在心里,今天他特别乖,没有闹事,所以这顿饭吃得很融洽。
他们吃过饭出来,吴玄月收到中和真君的信息,说下午闲淡散人有空,可以与她见上一面,并约在了老树咖啡。
中和真君说他就在附近,他可以来接她,吴玄月答应了。
由于刘建峰师父催他回学校,再加上去老树咖啡不顺路,于是吴玄月出门后就与刘建峰告辞了。
吴玄月站在路边等中和真君的车,这时,一辆中型游览车停在她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吴玄月没有注意他,退后给他让了两步,没想到,那个人走到她身边时,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顿时她闻到一股奇香,当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神智被他迷惑,只得老老实实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最后进入一处风景幽深的林间道路。耳边传来鸟语花香和潺潺流水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世外桃源一般。
当吴玄月神志清醒之后,她发觉自己站在一个宫殿里,为什么她说是宫殿,因为周围的石柱石壁上,雕梁画栋,篆刻着许多写实派动物和鬼怪图案,看上去很是古老,像古城堡一样的雕刻和建筑。
她前面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穿着炫黑色长斗篷,黑色的斗篷连帽戴在头上,就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也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只有那森冷的双眸,看得她心里发毛,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然袭来。
就连旁边毕恭毕敬站着的那几个人,也是面具遮面。也就是说,他们不想让吴玄月认出他们来,吴玄月不知道他们是谁,也许见过他们,也许从未见过。
但她从身边那一位幽冷老诚的眼睛中可以认出,他就是上次,到她家盗取她母亲遗物的人,也是拿走她手机的那个人。
不错,上回去她家盗取她母亲遗物的人和拿走她手机的那个人,就是北山阿四聂耿,只是吴玄月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罢了。
吴玄月以前在青葱微信群听前辈们说起过,他们说北门和南门的观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就是见本门弟子,也是黑衣斗篷蒙着面,除了少数几个亲信以外,绝大多数弟子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更别说外人了。
这样装扮本无可厚非,观主不让所有教徒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可以在现实红尘历练的工作和生活中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吴玄月知道北门观主是天煞孤星,南门观主是暮日随风,都是神秘人物,没人清楚他们的红尘历练的俗家名叫什么,在何单位任职。
现在站在面前这个人到底是天煞孤星还是暮日随风呢?吴玄月的脑袋转得极快,她想捕捉前面这个人的特点,以便判断今天摅她的人是谁。
吴玄月为什么会判断说眼前这人他就是观主?
其一,是因为他的装扮与传闻的南门观主或北门观主都相符,都是黑衣黑袍黑斗篷,看不清真实面容。
其二,这个殿堂很气派,足可以衬托出此人的身份和地位。
其三,旁边几位看上去很厉害的人物,却都毕恭毕敬俯首帖耳站在那儿,没有命令,都没有随意乱动一下。
所以,以此可以断定,前面这个人在旁边几人心目中,是一位让他们畏惧而又尊敬的大人物。这样的人,就是自高无上权利的拥有者。
黑衣人森冷地站在那儿,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寒冷到了极点,吴玄月心里极度害怕,心脏狂跳不止,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她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静待下文。
黑衣人瞅了她好一会儿,喝了一声:“带她去。”
吴玄月身子抖了抖,终于崩溃了,叫嚷道:“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快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旁边的两名黑衣人,根本不听她叫嚷,架着她就走。
吴玄月被他们提着,经过长长的走廊,到了一个像监狱的地方。
里面阴森冷清,还时不时传出一声惨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吴玄月吓得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
吴玄月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是要给她用刑吗?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啦。
这时,他们把她带进了一间牢房,牢房内绑着一名女子,她长得很漂亮,虽然看不清她身上有明显的伤痕,但是从那名女子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很平静,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她发出的惨叫声。
当吴玄月进入牢房,那名女子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她,像是认识她的样子。
旁边跟着的那位眼眸老沉犀利的黑衣人,突然开口,对吴玄月道:“把你母亲所留下的东西拿出来吧,不然,你和她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还是要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可是,她确实不知道还有什么。
“我母亲所有的东西不是都被你们拿去了吗?你们还想要什么?”吴玄月知道,传世虚空法术空间不属于他们要的东西,传世空间是认家族血脉的,空间滴血认了她,就证明是她家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它不会再认别人。
“是吗?”那位黑衣人北山阿四吼道:“你把你母亲的尸首,搬到哪去了?说。”
吴玄月听他说她母亲的尸首到哪里去了,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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