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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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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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红酒,林江学着杜芸丽的样子拿着刀叉吃着东西。
“芸丽,说下你这些年的情况行么?”
杜芸丽低着头,右手持着的叉子轻放在盘子上,沉默了会儿说:“我这些年可并不如意,我以前崇尚军人,结果找个军人丈夫……唉,不说了,反正也离了。”杜芸丽说这话时,眼中透着怅然和迷离。
“那你现在自己生活么?”
“怎么说呢?也算是自己生活吧,我离婚后,又处了个朋友,还没有结婚。”
“你这朋友干什么的?”
“他具体干什么我还不太清楚,他说帮别人开公司,经常不在本市,他待我很好,等哪天有机会,我给你引见一下。”
林江说:“那好哇,等那天认识一下。”
杜芸丽顿觉得自己跟林江在一起,不应过多地谈论与自己亲近的男人,毕竟自己与林江有那么一段没有表诉的,但两人又心知肚明的至诚的爱恋。林江此时对杜芸丽谈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嫉妒和失落。从他的角度讲,杜芸丽是个离婚的女人,她应当重新寻找自己的婚姻幸福,当杜芸丽谈到自己身边的男人愈趋向于马三时,他没有其他警察获得重要线索时的那种兴奋,而他的心情愈发沉重;如果杜芸丽身边的男人就是马三的话,那么杜芸丽的心灵又会遭到重创,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杜芸丽岔开了话题,望着桌上的红玫瑰说:“林江,你约我见面,怎么选择在西餐厅,这好像是过西方人的情人节。”
“说实话,或许服务生认为咱俩是对情人,便把玫瑰摆在了你我的面前,又点燃了蜡烛,营造出了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氛。我原先并没来过西餐厅,听别人说,西餐厅环境挺幽雅;这样我就约你到这来了。”
“谢谢你这么郑重地约我。”
“能问你一个问题么,你现在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林江终于说出了重要的话题。
“这,他叫……”杜芸丽踌躇了下,继而用商量的口吻说:“林江,咱俩今天在一起,不要谈他好么?”
林江见杜芸丽这么说,就没再问下去。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了玛格丽特西餐厅。
林江打了辆出租车,对杜芸丽说:“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今天也没有喝多酒,在则我家离这也不太远,你打出租车先走吧。”
林江执意地说:“不行,我必须送你到家门口,不然的话,我有些不放心。”
“那好吧。”杜芸丽应了林江的要求,与林江一同上了辆出租车,在车上,杜芸丽对司机说:“到城西农贸市场。”
不一会儿的工夫,出租车停在了城西农贸市场大厅的门前。
林江付了车费,与杜芸丽下车后说:“怎么你在这住哇?”
“我家就住在城西农贸市场大厅的楼上二楼,因楼下是市场的大厅,二楼便有个宽敞在大平台,从农贸市场的大厅门前边儿上的楼梯上去,走过大平台,正对着楼梯口的门洞二楼中间的门,那就是我的住处。”
“我还是送你上楼吧。”
杜芸丽没有做声,林江就随着杜芸丽往楼梯口走去。
到了杜芸丽住处的门口,杜芸丽掏出钥匙打开门,对林江说:“进来坐会儿,喝杯咖啡。”
林江没有推辞杜芸丽的礼让,只客气地说:“那岂不麻烦你了。”
杜芸丽娇羞地说:“客气啥,喝杯咖啡,再唠会儿嗑。”说着拿了双大号的拖鞋放在了林江的脚前。
林江进了屋,环视了下房屋的格局,这是间一室的居室,进屋是方厅,正面对着厨房,左侧是卫生间,右侧是卧室。
杜芸丽进了厨房,她对林江说:“你进屋呆会儿,我烧开水,沏咖啡。”
林江走进了卧室,卧室的面积不大,冲门并排摆着放电视的角柜和一个书柜,书柜前放有两把椅子,屋里侧靠墙处放有一张双人床。屋内的摆设简单、整洁。
林江见书柜的底层格放有一本影集,他便把影集上的书轻挪开,把影集打了开。
影集里基本上是杜芸丽的单身照,每张照片里的杜芸丽都是那么靓丽,充满着朝气。林江无暇欣赏照片里杜芸丽的倩影,他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快速地翻着影集,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叹了口气,整个影集里没有杜芸丽和男人的留影,可就当他要把影集合上,放回原处时,在最后一页和封底的中间掉落下一张照片,他意识到最后一页还没有翻过,他把最后一页翻过,又把掉出的照片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见照片上杜芸丽和一个男人在海边奔跑,嬉戏着,那男人的面部在照片上不是正面,看不清,林江注意着最后一页背面的照片,见有3张照片都是杜芸丽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其中中间一张男人的面部很是真切,这张照片是在北京天安门前照的,杜芸丽站在那男人的右前方,那男人的一支手放在杜芸丽的肩上,那男人脸上的墨镜对林江来说很是刺眼,林江的心里在肯定照片上的男人:没错,就是马三。
林江迅捷地把照片抽出,揣在了自己衬衣兜里,而后又把掉落下的那张照片,放在了3张照片中间抽出来一张的空缺处,他合上了影集,把影集放回了原处。
“咚,咚。”不知谁在敲门,杜芸丽的住处有谁能来,及有可能是马三,随着敲门声的响起,这一念头瞬间在林江的脑海是闪过。他条件反射地把手伸进了外衣兜里,紧紧地握住了兜里的手枪。
杜芸丽从厨房出来,走到门口欲要开门,林江用食指轻扣手枪扳机的护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手枪的枪镗里已推上了子弹。
杜芸丽问:“谁呀?”
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是我呀,楼上的你刘婶。”
“刘婶,有事么?进来说吧。”杜荟丽打开了门。
“我不进去了,跟你说声就行了,这不,今天下午派出所来查户口,你家没人,派出所的民警说明天上午还来,让你家留人,并把户口准备好。”
“知道了刘婶,谢谢您了。”
杜芸丽把门关上。听上楼的脚步声,那个叫刘婶的人走远了。
林江把手从兜里抽出,他的手掌心里沁出了汗。
“林江,愣着想啥那,来喝咖啡。”杜芸丽把两杯热咖啡端了进来。
第六章;1;
    第六章、
1、
半夜时,睡在第一看守所值班室里的胡波,被闹钟的铃声吵醒,他看了下手表,见到了自己下半夜值班的时间了,他拿了件警服外衣穿上,走出了办公室。
14监号里的霍晓刚此时正瞪着无神的双眼,痴呆的望着窗外。他仍被订着位,因订位用的连接脚镣子上的地环在板铺中央,所以他只能在半截板铺上萎缩着身子;他想睡,可饥饿又使他无法安眠。自他与顾忠山动了手,被贾国庆订了位后,他每顿只能吃到别人挑剩下来的小块发糕和半碗清汤。前两天是双休日,每天开两顿饭,顾忠山不知怎么发了慈悲,在双休日里每顿给他四、五块发糕吃,他吃的很饱,可一过了双休日,每顿还是一块小发糕,这一饱一饥,使他更倍感饥饿的折磨,他深知,若这样长久下去,他会因营养不良而引发其它疾病致死。
想到了死,霍晓刚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他意识到死对自己来讲是个很恐惧的事情,不,不能这样的死;我虽判了死刑,但一定能改判,我还有活的希望。
饥饿迫使霍晓刚做出了自己从未想过或不屑去想的念头:每天晚上趁人不备偷点别人的盒饭吃,岂不就能捱过饥饿的折磨。他疏忽了因自己是个重刑犯,轮流坐班相互监视的在押人员对自己的特别监视。
霍晓刚扫视了眼坐班的两个在押人员,见彭云河正底头打着盹儿,张景春似乎无意间瞟了自己一眼,就低头接着看一本杂志。
就在这时,不知怎么,监号里的灯忽地全灭了,这当口,霍晓刚伸出胳膊向放食品的碗柜够去。
霍晓刚拿到两袋方便面,他把被蒙在头上,他在被窝里撕开一袋方便面,狼吞虎咽地啃着。
霍晓刚虽在被窝里吃东西,可他吃东西的声响还是传了出来,本在注意着霍晓刚的张景春,把顾忠山轻轻地唤醒,俯在顾忠山的耳朵告诉他:“霍晓刚在偷吃东西。”
张景春在前,顾忠山在后向霍晓刚奔去,路过彭云河跟前时,顾忠山扒拉他一下,骂道:“你他妈的还睡呢,过来。”
张景春走到了霍晓刚的跟前,用脚把蒙在霍晓刚头上的被挑开,接着狠狠地朝霍晓刚的头上踹去。
霍晓刚投入地啃着方便面,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双眼便被踹的直冒金星,他本能地直立而起,挥拳向对方打去,霍晓刚的一拳没有打着对方,却紧接着被彭云河扑倒,顾忠山扯过被,捂在了霍晓刚的头上,他死死地按着被骂道:“你这狗卵子,偷吃东西还敢还手打人。”
霍晓刚被捂在被里喘不过来气,他奋力挣扎着,张景春和彭云河也伸过手来,死死地按在捂着霍晓刚的被。在走廊里巡视监号的胡波,听到14监号的方向有响动,便向14监号走去,当他快走到14监号时,顾忠山已听到了胡波在走廊里的脚步声,3人住了手。
胡波站在14监号的小窗口往里望,见里边人影绰绰,他没发现异常,就问:“刚才哪个监号弄出的响声?”
张景春在地下厕所处装做小便的样子,他回答说:“胡管教,没听见那有响声,是不是刚才你听差了。”
胡波离开14监号的小窗口,又向别的监号走去。
电来了,监室里的灯亮了起来,张景春望了眼头上还捂着被的霍晓刚,对顾忠山说:“唉,顾哥,这小子怎么没动静了?”
顾忠山过去把霍晓刚头上的被掀开,见霍晓刚脸蜡白,双眼睁着,嘴微张,嘴角边上粘着方便面的渣。
张景春看着霍晓刚的样子,胆战心惊地说:“顾哥,是不是死了?”
顾忠山把右手两手指放在了嘴边,示意张景春不要说话,他又扫视了一遍监号,见除了他们3人,别人都酣睡着,他凑到霍晓刚的跟前,用手指在鼻前试了试,见霍晓刚真的没了呼吸,他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怔在了那。
彭云河把声音压的很低,结结巴巴地说:“顾、顾哥,怎么、怎么办那……。”
顾忠山缓过神来,对张景春和彭云河说:“记住,咱们没有跟霍晓刚动过手,待明早再说。”
张景春和彭云河各自回到自己的铺位上。顾忠山拿了条手巾,把霍晓刚嘴角擦干净,又把他的眼睛抹上,收拾了下他身边吃剩下的方便面,顾忠山觉得一切妥当后,他又把被蒙在了霍晓刚的头上。
早6时起铺铃响起,顾忠山张罗说:“起来,起来。”
在押人员们大都起床,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惟霍晓刚仍躺在那。
顾忠山对一个年龄较小的在押人员说:“你去把霍晓刚叫起来。”
年龄较小的在押人员过去扒拉了霍晓刚两下,霍晓刚没反映,他又把霍晓刚的被子掀开,一个静态的霍晓刚直挺挺地躺在那,那在押人员转身对顾忠山说:“顾哥,他好像死了?”
顾忠山故做惊讶地说:“是么?昨天他不还好好的么?你好好看看。”
年龄较小的在押人员有点不敢靠前,监号里有一在押人员好像明白点什么,他走到霍晓刚的跟前,用手剥开霍晓刚的眼皮,仔细看了下说:“死了,像死了有段时间了。”
顾忠山对年龄较小的在押人员说:“快报告管教。”
年龄较小的在押人员趴在小窗口,惊恐地大声喊着:“报告管教,报告管教……”
第六章;2;第七章;1;
    2、
霍晓刚的尸体被送到了滨江市医学院的解剖室里。
上班时间刚到,柯志伟开车进了监管支队的院里,还没等下车,他就隔着车门对扫院子的清洁工老吴头说:“老吴头,你去把胡波找来。”
他进了办公室,坐在转椅上刚点燃了一颗烟,外边就有人敲门,他说:“进来。”
胡波推门走了进来,他微点了下头,说了声:“柯支队。”便有些惶恐地站在门口处。
柯志伟的脸色很难看,他狠瞪了眼胡波,他把刚点燃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恼怒地从转椅上站起,他指着胡波说:“胡波,你到底怎么回事?开枪打人的事刚平完,虽然检察院给你定个正当防卫,可你也没少给伤者花医药费呀!昨晚值班你又出了事,看守所里的在押人员非正常死亡;你知道你这个值班民警该负什么责任么?最低得给你个记过处分,说不上你身上的这身警服都保不住。”
柯志伟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胡波的心上。自胡波上次自卫开枪打伤人后,检察院虽给他定了个正当防卫,可伤者家属仍四处告状,市委副书记方东成为此便做了个批示:“从稳定大局出发,酌情包赔医药费用。”这个批示,使家庭本不宽裕,与母亲一同生活的胡波借了两万余元钱,包赔给了伤者。而如今,正常值班的他又摊上监号里死人的严重事件,他不知道这件事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一种悲凉无助的感觉充溢着他的全身。
王琦急忙地走了进来,他对柯志伟说:“柯支队,检察院的刘法医已到了医学院的解剖室,准备给霍晓刚做死因解剖,我们是不是得去?”
“我们当然得去。”
柯志伟把衣架上的外衣拿起,又对胡波说:“你也跟着去。”
柯志伟他们到了医学院时,解剖室里已准备就序。
秦明见到柯志伟,与柯志伟握下手说:“柯支队,过来了。”
“啊,秦科长,你也过来了,看守所里死人,又给你们监所检查科的人添麻烦了。”柯志伟谦恭地说。
秦明对一穿白大褂50余岁的男子说:“刘法医,开始吧。”
刘法医拿把手术刀,向解剖台上的霍晓刚走去;旁边一穿检察官制服的一年轻女子,手拿着纸和笔,准备着做尸检记录。
霍晓刚赤裸地躺在不锈钢的解剖台上,他的嘴大张着,鼻孔处流出了少许黄色的黏液;他全身灰白,身体极度消瘦,每一根肋骨都清晰地凸现了出来,他的双脚腕处因长期戴脚镣,留下了皮肤被磨损后所形成的褐色的痕迹。
随着刘法医手术刀的移动,尸体上那干燥、毫无柔性的皮肤向两边紧缩着……。
两个小时后,尸检结束。
刘法医边往下摘胶皮手套边说:“尸检的结论是:有大量的食物残渣堵塞气管,肺组织充血水肿,造成窒息死亡。”
第七章、
1、
林江中午在食堂吃完饭,他便到收发室取报纸。他边往刑警支队走,边捧着报纸浏览上面的内容,在滨江日报副刊上,见杜芸丽发表了一首短诗,他驻足仔细地看了起来,并吟出了声:
邂逅
我惊诧
数年后今天的邂逅
我不自觉喊出你
我初恋情人的名字
你扭过头的瞬间
我的双眸被你清晰地定格
骤然尽染沧桑
伸出是已不知是何种心情的手
握紧你那几分熟悉  几分陌生的笑容
窒息在你滚烫惊喜中的唇
终于启动
除了真诚地问一句你过的好么
我还想问
你洒脱的气宇  清纯的笑靥
丢失在哪里
读着杜芸丽的诗,林江的心中掠过一丝怅然。
李悦开着桑塔纳‘吱’的一声停在了林江的跟前,打断了林江的思绪。李悦从车里探出头说:“林江,今天午觉你是睡不成了,上车吧。”
林江看赵朋在李悦旁边坐着,他知道肯定是有事,便打开了车的后门上了车。
赵朋说:“昨天城西分局刑警大队和派出所片警在查户口寻找嫌疑对像时,把刘峰的侄子刘玉柱抓到了,咱们现在去看看。”
林江有些不明白地问:“刘峰是‘9、28’案件的案犯,刘峰的侄子刘玉柱跟‘9、28’案件有什么关系?”
“刘玉柱两年前因盗窃被向阳派出所抓获,后他又在派出所脱逃,最近刑警大队的人和向阳派出所查户口时发现了他,又从他的住处搜出了些金饰品,我们去看看,刘玉柱的金饰品,是不是去年7月间刘峰等人在林海市抢劫金店的物品;如果是,林海市金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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