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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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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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艳的脸色有些呆板,没有做声。
李悦走到于艳的面前说:“我们之所以找你了解马三的情况,是因为你和马三生活过一段日子,在马三的接触关系中,你是最亲近的接触关系。另外一方面,我们了解马三,你心里会想,马三肯定犯事了,所以来讲,你今天只有坦诚地把马三的情况告诉我们,才是你惟一的选择;否则就是包庇罪,再加上原有的敲诈勒索罪,两罪并罚,你心里应该知道在监狱里会呆上多少年。”
于艳开口问:“能告诉我马三犯了什么事么?”
赵朋看出了于艳心中的胆怯,他放缓了说话贯有的严厉语气说:“马三犯有什么事,我们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希望你能放掉心中的顾虑,你说的话,我们会保密。再则你还年轻,刚30出头,倘若你谈的情况对我们的工作有所帮助的话,我们可以与办案单位沟通,给你减轻或免除处罚。”
赵朋的一番话,迎合了于艳想早点出去的愿望,她说:“那好吧,有什么话你们就问吧;但我事先说明的是,我已有一年多没跟马三接触了,或许你们问的事,有的我会不知道。”
赵朋说:“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们不会难为你,但你不要隐瞒什么,听明白了么?”
听着赵朋敲打的话,于艳心里定了定神想:没办法管那么多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赵朋问:“你什么时间认识的马三?又是什么时间跟他分的手?”
于艳说:“我在前年春节期间,在一个朋友家里认识的马三。马三出手阔绰,那时我刚离婚,在纺织厂又不干了,手头挺紧吧,我就跟马三处上了。去年8月间,他说和朋友到珠海去开公司,我俩就分开了,之后再没联系。”
林江坐在赵朋的旁边做着笔录。
“马三和谁到珠海去开公司?”
“当时他到珠海去,我也问过他和谁去开公司,他没有告诉我。那时,他对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了,他走后,我俩就拉倒了。”
“你知道马三干过什么案子。”
“只知道马三帮别人要过帐。记得去年6月份的一天,马三在街上开车拉我,半路上看见一个40多岁的男子,他停下车,让我在车里等着,他管男子叫什么徐经理,说欠别人8万元钱为什么不还,那徐经理跟他口角了几句,他掏出刀,照那徐经理的腿就是一刀;那徐经理挨完刀后很是怕他,说一星期内肯定还钱。至于他还有没有其它什么案子,我就不知道了,他在外边干什么事也不跟我说。”
“你和马三在一起时,在什么地方住?”
“在东二条路清福小区4号楼租的房子,他到珠海后,那房子就退了。”
“你见过马三拿过枪么?”
于艳嗫嚅着说:“这,我想……”但片刻间她肯定地说:“他是有一把枪。”
“一把什么样的枪?”
“是一把真手枪。”
李悦在旁边从腰间掏出自己佩带的‘六四’式手枪对于艳说:“是不是这样的枪。”
于艳见着李悦掏出的枪,没有犹豫地说:“对,是跟这一模一样的手枪。”
赵朋接着问:“于艳,你说怎么能够找着马三?”
“马三说去珠海开公司了,我想他还能回来,因为马三喜欢着的一个女人还在这个城市,马三绝对离不开她,马三离开我,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找着这个女人,就能够找到马三。”
“那你把这个女人的情况说一下?”
“这个女人马三挺保密,与他接触的人一般的都不知道,那是去年马三去珠海前的一天下午,马三在卫生间洗澡,他的手机响了,我替马三接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的,我问她是谁?她说叫杜芸丽。我问杜芸丽找马三什么事,杜芸丽说让马三接电话,我说你往后少给马三打手机,我是马三的媳妇。马三隐约听到我接电话的声音,就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从我手中抢过去了电话。他接完电话后,打了我两嘴巴,说我胡说八道,这在以前从未有过的。过后我俩分手时,马三让我再找一个,我跟马三说,你不要我了,是不是跟那个叫杜芸丽的。马三没吱声。但做为一个女人,我能感觉到,马三是真心地喜欢那个叫杜芸丽的女人。”
当林江听到于艳嘴中说出的杜芸丽的名字时,显得有些若有所思,他插嘴问:“那个叫杜芸丽的女人你见过么?”
或许说到了于艳的伤感处,她苦笑了下说:“我没见过,反是我替马三接手机时,在电话里听到过她的声音,我虽然当时说了些气话,但对方说话仍很柔和,也很有分寸,我想杜芸丽肯定是个貌美、温柔的女人吧,要不马三怎么会抛下我喜欢上她。”
……
第五章;3;
    3、
李悦拿了两张身份证底卡的复印件进屋坐在沙发上说:“在户籍科的卡室查证,滨江市有两个叫杜芸丽的,一个是70年3月生人,家住城西区向阳街道,工作单位是南江起重机厂;另一个是个小女孩,96年7月生人。如果说杜芸丽的户籍关系在滨江市的话,那么我们要查找的人无疑就是70年生人的这个杜芸丽。”
林江向李悦伸过手去说:“你把70年生人的那张卡给我看看。”
李悦把卡递给了林江,林江接过卡,卡上照片上的熟悉的面孔呈现在林江的面前。
林江说:“这个杜芸丽我认识?”
赵朋问:“你怎么认识。”
“她原是我家的邻居,她父亲叫杜凯,原在铁路机务段当后勤主任,她母亲没有工作,她有个弟弟叫杜安安,8年前,我还没进公安局时,她跟我在同一单位,铁路机务段服务公司工作过,她喜爱文学,后来到北京鲁迅文学院去学习,96年我见她一回,她说她在生活杂志社当记者,她还说她找个军人丈夫。”
刑警一大队的另一名侦察员徐志接着林江的话说:“杜芸丽原先找个军人丈夫,那么她现在跟马三搅在一起,那是她跟丈夫离婚了?”
听完徐志的推测,林江又说出了让人颇感意外的话:“依我看,我说的杜芸丽,不是跟马三在一起的杜芸丽。”
赵朋说:“林江,在没有彻底了解情况之前,什么事情也不能肯定,你和李悦先查一下这个杜芸丽的住处。”
林江站起身,自语说:“一个文静、漂亮,又富有才气的女人,怎么跟敛财攫色的凶恶的案犯联在一起了呢?”
李悦在旁调侃说:“唉,林江,是不是你跟杜芸丽从小就青梅竹马呀……”
林江没言语,笑了笑,就随李悦出去了。
林江和李悦先是到了生活杂志社,杂志社的人说杜芸丽已不干有半年多了。林江问杂志社的人杜芸丽是因为什么不干的,以及杜芸丽的家住那,杂志社的人说不知道。
林江和李悦上了车,李悦问:“咱还去那儿?”
林江说:“现在只好到城西区向阳街道去打听了,那地方原先的平房现在已翻盖成楼了,杜芸丽的家人是否在那住还两说着。”
李悦开着桑塔纳往城西区驶去。
林江把头仰在座椅上,想着以往的事情。
林江和杜芸丽从小是邻居,两人同龄,小时候两人常在一起玩,上学时,两人一同上学、一同放学,初中毕业后,工作很不好找,杜凯对林江的母亲说:“将来的工作越来越不好找,莫不如现在趁我家姑娘和林江刚初中毕业,让他俩上我们单位新成立的服务公司去吧。”当时林江在学校学习并不怎么好,林江的母亲就同意了;杜芸丽虽学习还不错,可她年龄小,考虑的也不多,就顺从了父亲对自己工作的安排,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之间那微妙的情感愈来愈显露了出来,林江和杜芸丽也不像原先那样无顾忌的往来,而相互之间变得拘谨,若即若离的,杜芸丽是个较完美的女孩,她的美貌和才气令许多同龄男子倾慕,杜芸丽那时就常在报纸上发表诗歌,每当杜芸丽发表一首诗歌,林江就从报纸上剪裁下来,并逐渐集成了一个集子。林江始终暗恋着杜芸丽,他与杜芸丽在一起时,他也时常感受到杜芸丽含情脉脉的目光,他很想向杜芸丽敞开自己的心扉,可每当要表达自己的感情时,一种沉重的自卑情结又使他欲言又止,直到杜芸丽去了北京上鲁迅文学院学习,林江心中那份暗恋的情感,一直没有对杜芸丽表白过,或许那真挚的爱恋所形成的自卑感催人进取,林江也通过自身的努力考取了电大,毕业后赶上政法系统招干,他进了公安局……
李悦把车开到向阳居委会的门前停下刹车时促使坐在车里的人往前倾的惯性,打断了林江的回忆。
林江下车对李悦说:“咱俩别说是公安局的。、
李悦有些诧异地望了眼林江,“嗯”了一声。
进了居委会一打听,还真打听到了杜芸丽的娘家,提起杜芸丽的父亲杜凯的名字,一位老大妈说杜凯已经去世了,杜凯的老伴有病在家里,与儿子杜安安在一起生活,杜芸丽已经嫁出去多年了。
随着居委会老大妈的指点,林江和李悦来到了向阳小区5栋楼3门洞603室的门前,林江按了下门上的门铃。
片刻,防盗门上的嘹望小窗被打开,一张憔悴的老妇人的面孔冲着门外的林江问:“你找谁呀?”
林江认了出来,老妇人便是杜芸丽的母亲。
林江说:“杜婶您好么?我是林江啊,我来看看您。”
杜母凝视了会儿林江,才恍然想了起来,说:“啊,原来是老林家的大江呀,快,进来,进来。”
杜母打开了门,林江和李悦走了进去,两人被杜母让着坐在了方厅的沙发上。林江把李悦介绍给杜母说:“杜婶,这是我朋友小李。”杜母对李悦点点头,笑了笑。
林江问:“杜婶,怎么就你自己在家?”
杜母说:“你杜叔今年开春扔下我就走了,我和儿子、儿媳生活,小俩口都上班了,就剩我自个儿了,我身体也有病,不愿下楼,就整天候在家里。”
“我杜叔身体原先不是挺好的么?”
“你杜叔原先身体是不错,可前年退了休后,身体就开始不舒服,后来到医院一查,是肺癌,治了一年多,就去逝了。”
杜母边说着边把两杯水端了过来,放在林江和李悦跟前的茶几上。
杜母放下了水,又说:“你俩抽烟吧,我到我儿子那屋找盒烟给你俩抽。”
林江忙拦住杜母说:“杜婶,别去拿烟了,我俩不抽烟。”
李悦也在旁边附和说:“大婶别忙了,你也坐下吧。”
杜母在林江和李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林江唠家常似地说:“杜婶,好几年不见了,您老了不少哇,现在身体挺好的吧。”
“我都60多岁的人了,能不老么,我身体不行啊,有哮喘病,心脏也不好,一到开春和入冬就犯病。”杜母接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咱这片动迁后,你家没搬回来是跟别人调房了吧?”
“回迁时,我家有个亲戚因图上班近,就跟我家调了房,现在我家在东平安小区那儿住呢。”
“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我现在在保险公司推销保险呢。”
“你父母怎么样啊?”
“我母亲去世了,我父亲身体现在也不太好。”
“是么,你母亲去世了,这老嫂子咋也走的这么快……”杜母听了林江这句话,唏嘘不已。
林江转个话题问:“杜婶,杜芸丽现在怎么样呢?两年前我见到她;她说在杂志社干呢,她现在还在杂志社么?”
说到杜芸丽,杜母神情暗淡地说:“我家芸丽啊,尽让我这个当妈的操心,当初她找个军官丈夫,过了两年又离婚了,听说她在杂志社也不干了,谁知道她现在忙什么呢,她有些事瞒着我,也不跟我说。”
“杜婶,怎么能联系上杜芸丽?我想找她有点事。”
“她有手机,我给你找下她在杂志社时用的名片。”说着,杜母哈腰,在茶几的底下拿了张名片递给了林江。
林江把杜芸丽的名片放好,又与杜母唠了几句嗑,便和李悦起身告辞了。
第五章;4;
    4、
林江在电话里与杜芸丽约好,晚5点在玛格丽特西餐厅门前见。
林江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了玛格丽特西餐厅对面的图书馆里,他站在图书馆3楼阅览室的大玻璃窗前,注视着玛格丽特西餐厅门前穿息的人流。
林江心里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即将见到自己倾心过的女人而产生的激动和兴奋?也许杜芸丽真的是马三的情人,自己在与杜芸丽的接触中,马三会突然出现,自己作为警察所产生的一种临战前的紧张?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林江抑制着自己心中的紧张。他告诫自己:你是一名警察,是一名有妻子女儿的人,无论你心中对杜芸丽感觉如何,你和她的接触不能超过朋友的范畴。再则,如与杜芸丽的接触,马三会意外出现的话,你要临危不乱,镇静地处置问题。
4点55分时,一个穿着灰色大衣,头发被高绾在脑后的女人出现在玛格丽特西餐厅的门前,女人左右望了望,似在等什么人。林江看不清女人的面容,但他猜测这女人应当是杜芸丽,林江观察了下这女人的周围,当他确认没有可疑之处后,转身走出了图书馆。
林江边走边注视着站在西餐厅门前的女人,是她,杜芸丽,8年的时光她变的胖了些,她头发往上梳的很是整齐,露出了整个额头,使她端庄的容貌更加轮廓分明,她的眼神透着一种宁静与柔和,似乎她的心情很平淡,她从容地等着林江的到来。
林江走到杜芸丽的面前说:“芸丽,你来半天了吧,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杜芸丽显然没有注意到林江的到来,她正在注视着左前方的一块广告牌上的一张巨幅的婚纱照片,林江的话语,才使她把目光移了过来,杜芸丽先是打量了一眼林江,说:“我也是刚来不久。”
“外面有些冷,我们进去坐吧。”林江说着走到西餐厅的门前,推开了玻璃门,示意杜芸丽进去。
这家西餐厅并不大,能容10余张餐桌的大厅里,有一半的餐桌前坐着三三两两就餐的人,大厅里放着首不知名的舒缓的音乐。
林江和杜芸丽找处僻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服务生见有客人落座,便走了过来,把一个插有红玫瑰的细小的花瓶放在了方桌中间,又点燃了方桌边上蜡台上的蜡烛。
服务生问:“先生,女士需要点什么?”
林江原先没有进过西餐厅就餐,他不知西餐的菜名,他对杜芸丽说:“芸丽,你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杜芸丽微笑着说:“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看来杜芸丽对西餐是熟悉的,她随口对服务生说:“来个牛排,沙拉,法兰西多士……,再来一瓶长城牌干红葡萄酒。
点完菜,杜芸丽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这么多年没见,你又怎么想起来找我?”
“因为我想找你,也就知道了你的手机号,也就找到了你。”
“嗨,这么行,想找到谁就能找到谁?你是公安局查案的吧?”
林江听了杜芸丽的话,心里紧张了起来。他稳定了下内心的紧张,掏出了一颗烟点燃,自嘲地说:“看你说的,我要是公安局的,岂不厉害了,最起码也是个国家公务员呢。”
“跟你开句玩笑呗,其实我知道,你从我妈那儿得到的我的名片,唉,林江,你现在干什么呢?”
听了杜芸丽的这句话,林江暗自自责道:林江,你怎么这么敏感。
“你上了鲁迅文学院后,后来我考上了电大,学的是经济管理,毕业后始终也没找着正经活,高不成,低不就,东干一天,西干一天,这不,最近朋友给我介绍让我上保险公司工作,推销保险,我刚去了不几天,还没摸着门路……。”
说话间,服务生把杜芸丽点的西餐端了过来。
林江把两支酒杯斟了些红酒,举起酒杯说:“来,芸丽,这么多年没在一起了,碰下杯。”
喝口红酒,林江学着杜芸丽的样子拿着刀叉吃着东西。
“芸丽,说下你这些年的情况行么?”
杜芸丽低着头,右手持着的叉子轻放在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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