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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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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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贾管教,庆幸,庆幸,往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你。”顾忠石握了下贾国庆的手说。
“季宇,去,把我那几把好渔杆拿来,让柯支队他们好好钓钓。”顾忠石对旁边的一个穿黑西服的服务生说。
波光粼粼的宽阔水面上,10余把钓鱼的海杆一字排开,在渔杆后,柯志伟3人忙活地搓弄着鱼饵。
柯志伟往一个鱼饵上套完皮套,愉悦地说:“钓了10多年鱼,还头一次在这么大的鱼池里钓鱼,而且就咱们3人,肃肃静静的。”
王琦说:“林总是把这最大的池子留给了咱们,其他来钓鱼的都在外围的小池子里。”
柯志伟听了王琦的话,往别处看了看,见西边几个小池子里,的确有挺多人在那钓鱼。
“柯支队,别往别的地方望,看你的鱼上钩了。”王琦见柯志伟跟前渔杆上的鱼飘在水里稍一沉,边忙帮他提杆,并提示着他。
柯志伟跟前鱼杆上的鱼刚露出水面,王琦前面水里的鱼飘也沉了下去,他又忙提自己的鱼杆。
“这的鱼挺多,还挺大。”王琦摘着鱼钩上的鱼说。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3人已钓了100多斤鱼。
刚近中午,季宇叫他们去吃饭。
柯志伟3人走进餐厅,顾忠石给他们倒着茶说:“柯支队,钓的怎么样,还尽兴吧。”
“钓的尽兴,一上午还钓了不少呢,对了,给厨师送几条,好炖着吃。”
顾忠石笑了,说:“柯支队,别逗了,你们钓的都是真鱼,应拿回家去吃,在我这,咱今天吃吃假(甲)鱼吧。”
不一会的工夫儿,餐厅中央的在餐桌上,摆上了炖着甲鱼和眼镜蛇的石锅。
柯志伟3人被让到桌中间,顾忠石与另外几人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顾忠石很有些酒量,他打样,连续跟柯志伟3人每人干了一杯白酒。
一杯白酒下肚,贾国庆脸通红,他感觉到自己有些多了。
谈话间,顾忠石问了句:“贾管教,我弟弟在你那儿怎么样。”
“那,那没的说,有你顾总经理在,我能关照不好么,你弟弟刚来那天,有个姓霍的小子起刺,让我用尼龙管好顿给抽……。”
“咳,咳。”王琦咳嗽了两声,并瞪了贾国庆一眼。
贾国庆看了王琦的眼神,顿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宜。
顾忠石忙打岔说:“柯支队,喝完了酒,咱们搓几圈。”
王琦持欢迎态度说:“我看行。”
……
在从天韵山庄回来的路上,王琦问柯志伟:“打麻将的手气怎么样?”
柯志伟微闭着眼睛,惬意地说:“还可以。”
第三章;1;
    第三章、
1、 
一颗弹头,四周微带凹痕的弹头,直立在写字台上。
林江凝视着这颗从自己胳膊上取下的弹头。
“难道‘9、28’的案子就这么悬着么。”林江自语。
两天前,林江对案件又做了番走访,他首先找到了9月28日早与何文博值班的两个保安,两个保安只说因头天晚上有一女在押人员病重,大夫在监区里忙活到半夜,他俩睡的较晚,案发时还没起来,什么也没见到;再不就抱怨公安局追究他俩没有尽职,还把他俩关了15天的禁闭。
刘峰同住一室的在押人员和隔壁的一女在押人员,说的更是同出一辙,案发时都在睡觉,都说什么也没见到,就听见走廊里一声沉闷的枪响。那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因受到强烈的惊吓刺激,也说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林江觉得,与案犯打交道的只有何文博和自己了,何文博已牺牲,那么现在惟有自己了。而自己看到和记起的又少,只能说出对自己开枪的案犯戴着墨镜和左额头上的白胶布。枪,对了,案犯用的枪是左玉丢的,左玉丢枪的时候他是否注意到了什么呢?
想到左玉,林江决定去找他,他想或许从左江那会得到些什么。
左玉是93届中国刑警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他性格沉稳、干练、思维逻辑性很强,对刑事侦察工作有很好的悟性,他参加过很多大、要案的侦破工作,曾荣立过二等功两次,三等功四次,从警第五年,他被提为城西刑警大队大案中队的中队长。
林江在城西刑警大队工作时,与左玉在一起工作过,林江对左玉非常敬佩。左玉比林江大2岁,左玉在为人做事上都有个大哥样,林江整日亲切地称左玉为左哥。
林江操起电话,给左玉打了手机,约左玉下午5点,在太平路仁合酒家吃饭。
林江按时到了仁合酒家,左玉还没到,他找了个临窗的桌子旁坐下,从兜里掏了颗烟,吸了起来。
林江的目光透过玻璃窗,望着店外的景致,这正是下班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大多正忙碌的往家赶,行人的表情是平淡的; 或是愉悦的,他们劳做了一天,下了班便不再有工作的烦忧,尽情享受家的温馨。
林江看着行人又想到了自己的职业,而警察呢?他想到了何文博。
林江的眼睛有些湿润。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随着话语,林江的左肩被人重拍了一下,拍的力量顺着肩膀传到了胳膊的枪伤处,一阵疼痛,使林江虽未叫出声来,却咧了一下嘴。
林江侧过身子,见左玉已坐在了桌子对面的椅子上。林江见左玉来了,忙叫服务员把事先点好的菜上来。
“左哥干什么呢?这么忙。”林江看了下表,见已6点了,他问左玉。
“我正常的话,5点我就能过来,这不,下班刚换衣服时,电梯出了毛病,又鼓弄了半天电梯。”
林江见左玉指甲的缝里还有没洗掉的油污。
“怎么干上电梯修理工了,前段时间我听别人说,你在哪个公司干来着。”
“我原先当警察时,我认识个公司经理,关系还不错,他让我当他的副手,可一干,一方面我对买卖业务不太精通,再则,做买卖起家,有一部分人不是偷漏税,就有时坑别人点,骗别人点,这活我干不惯,我也不是干这活性格的人。后来就到江城宾馆干起了修电梯这活,这活也行,虽然累点,但也算门技术,收入也稳定,终归得有个事干呀。”
服务员上齐了菜,林江给左玉斟满了一杯啤酒,倾听着左玉的诉说。
在林江看来,左玉的变化太大了,他不再那么坚定、果敢,他不在那么锐气四射和自信。他变得平淡,显得庸碌。惟有他健壮的体魄,和眼神中的些许敏锐,才能找出他以前职业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曾让辖区违法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左玉么?
左玉见林江有些注视着自己,说:“别听我絮叨,来,喝一杯。”
两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而后一饮而尽。
林江指着桌上的菜说:“左哥,来,吃点狗肉吧。”
“狗肉我可好久没吃了。”左玉夹块狗肉放进嘴里说。
忽地,左玉又想起什么,指着林江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俩打狗的那码事?”
“咋不记得,那次要不是左哥出手快,我就被狗咬了。”
在林江刚上班到城西刑警大队不久,一次,林江和左玉去抓捕一杀人逃犯,逃犯的家人把一条凶恶的狼狗用铁链子拴在了门口,林江和左玉进不去屋,林江气恼地掏枪向狗射去,枪响后,子弹没打着狗,却把拴狗的链子打断了,狗狂吠着,猛地向林江扑来,林江当时发懵,忘了再开枪,忙往后躲,左玉冲了上去,挡住了林江,他沉着地照狗的头部开了两枪,将狗打死。
忆起以往的事,林江感到愧对左玉,因左玉离开公安局后,两人在一起时间少了,林江忙碌地很少约他,今天遇到事了,才又想到了左玉。
林江接着斟完酒说:“左哥,挺长时间没在一起了,来,咱俩连干三杯。”
喝完三杯酒,林江说:“左哥,你丢枪时的情形,你现在还记得吧。”
左玉脸上有些不悦,说:“你今天约我,是让我高兴呢,还是给我添堵。”
“左哥,我不是给你添赌,是你丢的那把枪响了。”
“什么,怎么响的?”
“9月28日上午8点,三名持枪歹徒在公安医院把在押人员刘峰营救了出来,值班民警何文博被歹徒打死了。”
“是我丢的那把枪打的么?”
“不是,打何文博的是猎枪,打我的是你丢的那把枪。”林江下意识地用右手捂着受伤的左胳膊。
“打在你胳膊上了。”
“嗯。”林江点了下头。
“你当时也在公安医院。”
“我当时没在公安医院,是我事先得知刘峰的案子大,约好与刑警支队的赵朋去公安医院提刘峰,赵朋去的晚些,我在公安医院的门口与歹徒相遇,后边的歹徒给了我一枪。”
“拿枪打你的歹徒长的什么样。”
“有点长方脸,平头,戴着墨镜,左额头贴块白胶布。”
“那天太阳足么?”
“那天……”林江回想着当时的天气。
“那天太阳不足,天气较阴,因我也带幅墨镜,天气阴,我又摘了下来。”
“那这么说,在外边天气阴,戴墨镜觉得暗,歹徒到公安医院里边更不需要戴墨镜了,如果说伪装的话,墨镜也遮不了多大的脸庞,再不就掩饰明显的脸部特征。”
“左哥,你丢枪那天,旁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这我还真没注意到,事发后,我也琢磨过,也没琢磨出可疑人是谁,因那天就我自己去吃的饭,我要了碗面条,吃面条时,我家人给我打手机,面条没完全吃完我就往外走,在门口,碰见文化局的几个朋友,他们非让我和他们干一杯,我端酒杯时,我把包放在了后边的桌上,干完一杯酒,我转身欲拿包走,这包就不见了,前后至多不超过两分钟。”
“左哥,你刚才说过,开枪打我的歹徒带着墨镜,有可能脸部有明显的特征,你丢枪时,见没见过脸部就有明显特征的人呢。”
“你这么提示,让我记起来了,在我吃面条时,有一个眼睑下垂的男子进了饭店。”
“那个眼睛的眼睑下垂的是不是长方脸。”
“那个眼睑下垂的我记不清楚了,好象是长方脸,现在如看见了这人,备不住还能有点印象,如果拎我包和开枪打你的就是眼睑下垂这人,有这么一个有明显特征的人,在加上寻找刘峰,我看案子的侦破没什么大问题。”
林江递给左玉一颗烟。
“左哥,你丢了枪,怎么过后没好好找找。”
左玉拿打火机欲要点烟,听了林江的话,拿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
“林江,你当时已调到了看守所,不知道怎么个情形,我丢枪后,虽然感到问题很严重,但没想到我后果会这么惨,我跟领导说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把拎包的人抓着,把枪找到,当时的市局的王局长跟我说:‘枪是警察的第二生命,你枪丢了,警察的生涯就快完结了’。枪丢的第二天,我便被关了禁闭,15天后解除禁闭,就不让我上班了,让我限期调离,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现在想起来,以前的荣耀和丢枪后的境况,象做梦一样。唉,这也许就是命吧!”
左玉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而后把烟吐出,双眼直视着烟雾,看着烟雾在逐渐地飘散。
林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第三章;2;
    2、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14监号进来一名在押人员,这在押人员进了监房门后,一句话没有,蹲在门右侧靠近厕所的地方,双手抱着行李,低着头。他的这种规矩,让人一看就知是二进宫以上的在押人员。
“是哪个狗屎进来了,抬起头,让大爷看看。”顾忠山盘腿坐在板铺上,对新进来的在押人员傲慢地说。
新进来的在押人员抬起了头,一张黝黑、尖嘴猴腮的脸展现在其他在押人员们的面前。
“张景春,你这个鬼子六怎么进来的。”顾忠山认识新进来的在押人员,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好象对张景春的进来有些意外。
“顾哥,原来你在这号啊,我心里托底了。”张景春看着顾忠山,不觉有些惊喜地说。
“来,来,上铺上来。”顾忠山向张景春招着手说。
旁边的在押人员见顾忠山对张景春的热情有些不解地呆望着。
顾忠山说:“你们不知道吧,这是我家的老邻居。”
张景春麻利地上了板铺。
“怎么进来的。”
“我和艳合伙放鹰,艳联系个做买卖的老头,当艳刚引诱老头上床时,我闯进屋内,说自己是艳的老公,当场下了那老头皮包里的4万元钱,那老头穿裤子时说认栽了,谁知过后又报案了。”
“弄完钱,你没躲一躲。”
“躲了,躲我弟弟家去了,在我弟弟家刚住一晚,第二天早,警察敲门就找上了。早起我正在涮牙,我开的门,两警察问我是不是叫张景春,我满嘴牙膏沫,装说不清话的样子,往我弟弟住的屋指了指,那天我弟媳妇没在家,我弟弟自己在屋里住,两警察进屋,就把我弟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我趁这空,鞋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就跑了,没过几天,警察把艳抓住了,艳又领着警察又把我弄着了。”
“你是那处理的?”
“北龙派出所。”
张景春说完自己的事,问顾忠山:“顾哥; 你怎么进来的。”
“最近不是扫黄么,市局治安支队的人到我家开的洗浴中心查卖淫嫖娼的,我领几个看场子的不让查,与他们撕巴了起来,治安支队的警察就给我定个妨害公务的罪名,把我押了进来,我这没多大事,过几天就放。”
顾忠山说话间躺了下来,自语说:“今天不知怎么,有点犯困。”继而他又想起了什么,来了些精神,他问张景春:“你说的艳,是于艳吧?”
“是于艳,顾哥,你认识她。”
“她呀,两年前我就认识她,那会儿,她跟社会人马三在一块过呢,她长的挺正点,前胸大,外号叫大奶妈,你怎么跟她扯上了,马三不跟她过了。”
“马三上珠海了,跟别人开公司去了,艳和我原先就认识,马三走后,我俩就扯上了,扯上了也不是正经在块过日子,就是相互利用,弄点钱花呗。”
张景春的话一落,顾忠山起身,凑到张景春的脸前,悄声说:“你把于艳让给我吧,我过几天出去,把你俩给往外办办。”
顾忠山的话,张景春虽感到有些意外,但他马上应承了下来说:“女人么,就象衣服,咱哥们谁穿不是,顾哥你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艳出去就随你了。”
顾忠山转身拿了几张稿纸和管油笔说:“你先给艳写封信,让小狗子转到女房。”
张景春铺开稿纸,写了起来:“艳,今天刚进来,我就遇到了贵人,你猜是谁,是顾忠山大哥,顾大哥听到你也进来了,他很关心你,我希望你从现在起,跟顾大哥好好处处,顾大哥说过几天放了后,就给咱俩办出去,走出看守所后,你跟着顾大哥,肯定也不会有你亏吃的,这封信虽是我写的,也算是给顾大哥代笔与你沟通……。”
张景春叠信时,顾忠山递过来一些盒饭票说:“你把这500块钱的盒饭票放里边,算是我给她的点意思。”
于艳是个风骚的女人,她原是一家纺织厂的挡车工,后来她跟丈夫离了婚,工作也辞了,以自己俊俏的模样,傍有钱人生活。
顾忠山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上与马三相识,马三身边的于艳那煽情的眼神和丰润的身材,倾刻间迷住了顾忠山,顾忠山想把于艳搞到手,可马三是走黑道的,他心里存着顾虑,没有下手,只有垂涎的份。
而现在,虽在看守所内,可他贪色的个性和他对自己的案子能早日了结的自信,面对能接触于艳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晚间睡觉时,顾忠山梦见自己走出了看守所,于艳正在看守所的门口等他,他兴奋地向于艳奔去……。
何伟起铺方便时,碰了下顾忠山的脚,顾忠山从梦中醒来。
何伟见顾忠山冷冷的面孔,忙赔不是说:“顾哥,顾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忠山没作声,他起身向厕所的旯旮走去,何伟看着顾忠山,忙站在了那儿。
顾忠山到了旯旮处,对何伟说:“过来。”
何伟踌躇地迈动着脚步,何伟走到顾忠山的面前时,顾忠山猛地抬脚向何伟的肚子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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