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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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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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忠石往前倾了下身子说:“你听我说林江,钱是另外一个概念,主要是咱俩成了朋友,你在公安局想要发展的话和日后我能帮你做些什么,你尽管吱声。”
林江说:“我是不能要你钱的,咱俩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别,别,你把这话打住。”顾忠石摆了下手说:“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僵;常言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你我共处,相互既获利益和基础上,我想,有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林江把茶杯中最后一口茶喝掉,双手扶着桌边,挺直了腰板说:“你说的话没错,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可你想的利益与我考虑的利益是不一样的,我考虑的利益你是难以理解的,而你所说的利益却是很明白的,在你的眼里,你们所做的坏事,甚至是伤天害理的事,均可以用金钱或用金钱构筑的势力去了断。可今天,在我的面前,你认为的利益是不好使的,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会不屈不挠地把你扳倒,包括我们警察内部的败类。”话说完,林江扶桌的手用力向上撑,呼地站了起来。
“怎么,话说绝了,就想这么走么?”顾忠石恼羞成怒地说:“你可别到时候接着伤筋动骨,却又奈何不了我们,说句实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走不出这茶艺室。”
顾忠石威胁的话,让林江想起了杨玉珍被撞死的那一刻,他怒不可遏地从腰间拔出七七式手枪顶在了顾忠石的宽额头上,顾忠石愣了下神,便故作镇静的说:“好哇,林江,出枪的速度还挺快,有种的你就开枪。”
“好,那我就听你的话,现在就要你的命。”林江右手的食指紧扣在了枪支的护圈上。
顾忠石不再言语,他的两个眼珠形成了斗鸡眼状,直视着林江右手缓动的食指。
随着护圈向后拉近到了一定的位置,“咔嚓”一声,子弹被推进了枪膛,林江的食指再往后移动,护圈触动扳机,枪膛里的子弹就会击发出来。
顾忠石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他的身心充溢着深切的恐惧,他无法再坚持下去,他双腿一软,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林江收回了枪,走到了门口,侧身拍了下顾忠石的肩膀说:“原来顾老板是如此的胆量,其实我不会开枪的。不过,在我遇到生命危险时,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别再威胁我。”
顾忠石因心悸,始终沉默着。林江站在单间门口,见没有什么异常,就径直走出了凯丰茶艺室。
林江刚上出租车,他上衣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掏出了手机,里边传来了龙贵海的声音:“林江,你在哪呢?”
“我刚从茶艺室出来,在出租车里。”
“刚才我看见季宇和另一个男子,把顾忠石从茶艺室里扶了出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也没发生。”
“没事就好。”
林江关了手机,他在把手机放到外衣兜里时,摸到了微型录音机,他关了微型录音机的录音键,他心里为未能录到顾忠石所应提及的有关事情的真相,而感到缺憾。
第二十章,2,
    2、
双休日,林江约左玉去放牛沟村钓鱼,林江和左玉都是钓鱼迷,两人早上没顾上吃早饭,便打了辆出租车,到了放牛沟村靠近大江的一个鱼池边。
林江望着水面上的鱼漂问左玉:“左哥,上次你帮我在天韵山庄出的事完了没有?”
“事还没完呢,李支队说让我先待着,躲过这段风。这不赵国有局长前天回来了,机构改革马上就要动了,这段时间李支队跟我唠了很多,他的意思是让我在这次机构改革中,当新成立的打黑除恶大队的大队长,我估计机构改革完事后,我任了大队长,才能真正开始工作。”
“怎么?赵国有局长回来了?”林江眼睛一亮。
“你是要把自己的事反映给赵国有局长。”左玉猜透了林江的心思。
“我当然要把一些事反映给局长。”林江钓上来一条鱼,他从鱼钩上摘着鱼说。
对于林江的话,左玉没有立即表态,他看自己鱼杆上的鱼漂动了一下,他以为鱼咬钩了,他往上一提鱼杆,鱼钩上却是空的,鱼钩上的鱼饵已让鱼叼走。他拽过鱼线,往鱼钩上按着鱼饵说:“关于顾忠石的事,其实你不反映,赵国有局长也会知道些,因为我和李悦在天韵山庄的事,纪检委肯定会向赵国有局长汇报我和李悦的事,不就直接带出你要反映的事了么?不过,你直接找赵国有局长反映也好,会说的直接、全面些,但是你必须考虑到,顾忠石是省人大代表,也是这个城市少有的几个有雄厚经济实力的民营企业家之一,想动顾忠石,动好了,能查出实事来,行。动不好,查不出实事来,就会造成一定的政治影响,那样的话,公安机关将会很被动……”
“左哥,我看你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提高。”没等左玉说完,林江打断了左玉的话说。
“怎么?嘲笑我。”左玉看了林江一眼,他见林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感慨地说:“如果说我的认识有了提高,那就是李支队开导的结果。现在当警察,可不比以往了,以往你敢打,敢拼,能破案就行,这些全靠咱个人的一股冲劲就可以了;而现在,要求你不但在真张的时候有这股冲劲,更要求你要有服从组织,顾全大局,维护稳定的思想。有了这种思想,你就要在实际工作中懂得迂回、妥协,甚至在蒙受委屈时,也得要看得开;天韵山庄的那码事,真让我明白了不少东西。”
左玉感触的话语,似乎也在劝慰林江,可林江的遭遇却不能使他平静,他说:“左哥,你说的意思我能够理解,可有些事情,我们不应停留在理解的层次上,面对猖獗的违法犯罪,我们必须要行动,要去打击。咱就说顾忠石吧,暂且放开我和他的积怨不讲,让人有目共睹的是,他曾开过百家乐的赌博场所,他开的洗浴也有卖淫嫖娼行为,这些都是违法犯罪行为,公安机关也曾为此清查过,可他为什么没有遭到过任何处理呢?”
“林江,你没有完全明白我说的话,我现在只能这么跟你说,正因为顾忠石有钱有势,他可以摆平一些事,他摆平过的事情,证据也都会随之消失或欠缺。也正因为如此,上级机关才决定成立打黑除恶的专职队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顾忠石的违法犯罪行为很多,他的所为,已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重视,打黑除恶大队成立后,滨江市打黑除恶的第一案,有可能就是针对顾忠石。”
“你说的准确么?”
“当然准确,你是不知道,其实这段时间,我是面上闲着,暗中是遵照李支队的指示,调查顾忠石……”左玉见不远处东郊派出所的片警老席走了过来,他就没有再说下去。
“二位怎么今天这么有雅兴,到我这小地方来钓鱼。”老席走到林江和左玉跟前说。
林江事先没注意到老席,他见到老席说:“哟,是老席呀,挺长时间没见你了。”
老席说:“你们要是常来我这钓鱼,岂不就能常见我了。”
林江说:“老席,听你话的意思,这鱼池是你开的了?”
老席说:“在这当片警年头多了,与这的村干部熟了,就承包了这鱼池。”
左玉说:“没想到老席还有第二产业呢。”
“瞎闹哄呗,像我这快50岁的人了,政治上没啥发展了,也就往图个清闲,挣点钱方面想了。”老席说着坐到了林江和左玉的中间。
林江拿起身边的一盒烟递给老席说:“来抽一棵。”
“我不抽那个,我抽旱烟。”老席从兜里掏出个铁烟盒,从铁烟盒里拿出了棵卷好的旱烟。
左玉说:“老席最近忙么?”
老席说:“我这总体上没啥事,就前段时间有点事,就是这放牛沟村的放羊倌失踪了。”
林江和左玉听了这话,均一怔,左玉说:“你说的老羊倌,就是那次发现吉普车的那个老羊倌吧?”
老席说:“对,就是那个老羊倌。”
左玉说:“你说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老席说:“能有一个多月了,好像是上个月2号的事,就是李悦领你们俩来勘察白吉普车的没几天,发现老羊倌失踪的那天是晚间,那天交警事故大队的通过我来找老羊倌,我领交警到老羊倌的住处一看,人没了,羊也没了,乍开始以为他上远地方放羊迷路了,过后能回来,可谁知,发现老羊倌没了后,他就彻底消失了。”
左玉说:“老羊倌为何失踪?你们查了么?”
“老羊倌失踪后,这方圆三、五公里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可是没找着,过后我把事跟我们城西分局刑警大队汇报了,刑警大队来俩侦察员,到村子里了解了下情况就走了,到现在也没个信。”老席弹了下烟灰说。
左玉就:“老羊倌有没有亲戚?”
老席说:“老羊倌就老哥一个,啥亲戚也没有。”
左玉听完老席介绍完大概的情况,就没再说什么。
老席看了下表,站起身来说:“我说左副大队,中午你俩就别走了,我待会找村委会的张主任,让他准备点酒菜,今天咱哥仨第二次见面,中午喝点,加深下感情。”
左玉忙摆手说:“我说老席,你可别忙活,你的心意我俩领了,我和林江还有事,待会儿就得走。”
老席有些不高兴地说:“左副大队,你咋的,瞧不起我这个郊区的片警。今天是双休日,你俩能有啥事?你俩要是有事的话,能来这钓鱼,你俩若嫌吃饭耽误钓鱼,我就让人在咱吃饭时,给你俩捞点。再说了,你队的李悦,我俩关系相当不错,一会儿我打电话,把他找来。”
听老席这么说,林江和左玉也就不好再推辞了,左玉说:“那好,今天我和林江中午就在这了,不过,你要弄简单点,别铺张了。”
老席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扔掉手中的烟蒂说:“这就对了,咱们谁跟谁呀,你俩先钓着,我现在就去找张主任去,过会儿我过来叫你们。”
老席走了后,一种直觉使林江说:“左哥,你说老羊倌的失踪,跟顾忠石能不能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季宇抛车时碰见了老羊倌,过后他为了杀人灭口而把老羊倌害了,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城西分局的刑警不是来调查过了么?”
“你知道么?城西刑警大队长龙贵海跟顾忠石是很好的朋友,牵扯到顾忠石,他们能否去认真查,还两说着。”林江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这我还没考虑到……”左玉话没说完,他兜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说:“唉,我是在这钓鱼呢,那行,我等你。”
“是谁呀?”左玉通完话,林江问。
“是李悦,肯定是老席给李悦打电话了,告诉他咱俩在这钓鱼呢,李悦说他过会儿过来。”
“李悦现在身体怎么样?”
“恢复的挺好,没什么事,过两天他就上班了。”
提起李悦,想着失踪的老羊倌,林江的情绪又被悲愤左右着,他难以静下心来钓鱼,他抓起一块大石头,奋力地向鱼池中央扔去,石头“咕咚”一声落入水中,荡起了片片涟漪。
左玉惊异地看着林江,林江说:“左哥,我有种快要逼疯的感觉……”
第二十章,3,4,
    3、
林江上午忙完工作,午饭后,他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便忙着重新整理有关的举报材料,他要把材料写的尽可能的详尽、全面。他写完材料,甩了甩酸疼的胳膊,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见4点刚过,他想,5点钟局机关下班,自己趁现在早走一会儿,在5点钟之前赶到局里,把举报材料直接递到赵国有局长的手里。他这么想着,就把材料装进一个档案袋里,起身脱下身上的警服,换上便装,推门向程立新的办公室走去。
林江敲了两下程立新办公室的门,程立新在里边说:“请进。”
林江走进程立新的办公室说:“程所长,我有点事,想早走一会儿。”
程立新正在办公桌上看报纸,他听了林江的来意后,随口说:“行,你走吧。”
林江转身刚要直,程立新又想起什么说:“哎,林江,你等一下。”
“有什么事么?”林江停下脚步说。
程立新把报纸折上,直了下腰说:“柯支队告诉我,让我把你的枪收上来。”
程立新的话,让林江感到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他深知,在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况下,随时都会招致他人的报复,如果自己的枪被收,无疑把自己推向毫无保障的最危险的境地,他想对程立新说些什么,他在酝酿着怎样开口。
程立新哪知林江的心思,他见林江不愿把枪支交出来,就开导说:“林江,‘9、28’的案子暂时也不搞了,你现在把枪交出来,等过后用枪时,你再吱声。”
林江觉得对程立新说些什么,等于难为他,何必呢?再一个也没必要让他知道有关方面的事。基于这个想法,林江只好把枪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来说:“那好,我把枪交给你。”
程立新想到林江的枪应放到内勤郭峰保管的枪柜里,他说:“枪你别交给我,你把枪交到郭峰那。”说着,程立新拿起了内线电话。程立新刚拿起电话,又把电话放了下来,他拍了下脑袋说:“你看我这记性,郭峰下午请了假,他父亲今晚过80岁的生日,他去张罗去了,他还让我转告所里其他人一声,枪你明天直接交给他就行了。”
林江把枪放回枪套里说:“我明早上班就把枪交给郭峰,那郭峰父亲过生日,在哪办,晚间几点开席?”
“郭峰订的饭店是世纪酒店,晚5点半开席。”
“那我晚间5点半准时过去。”
“过去吧,都单位的同事凑到一块热闹热闹。”
“程所长,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走吧。”程立新点下头说。
林江到了局里,直奔赵国有的办公室,他到了四楼,因走的比较急,他有些发喘,还有些紧张,他放缓了脚步,深呼吸了两口气,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他走到赵国有办公室的门口时,他见办公室的防盗门没有关严露个小缝,他抬手要敲门,又忽地想起局长的办公室都是套间,外间是小会议室,里间才是局长办公的地方,如直接敲防盗门,局长在里间是听不到的,他想直接拉开防盗门,可他刚把防盗门缝拉大些,他见里面烟雾弥漫,赵国有正和其他几个局领导讨论着什么事,他见状,只得又关上了防盗门。
林江在赵国有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会儿,他见局机关在走廊里走动的人都注意地瞧自己,他觉得别扭,他到了楼梯口,下了层楼梯,站在了三楼和四楼两层楼梯的缓台部位,向外俯视着局后院的花卉和草坪。
过了约10分钟,林江想返回赵国有的办公室,看会开完没有,他转过身,见楚强和另位局领导正唠着嗑往楼下走,林江跟楚强打了个招呼:“楚副局长好。”
楚强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算是对林江的回应。
当林江返到赵国有的办公室时,赵国有从里边走了出来,他正在锁防盗门,他像是要外出的样子。
林江说:“赵局长,我是监管支队的,叫林江,我有事要找你。”
赵国有打量了林江一眼说:“我要到市委开个紧急会议,你有什么事,明早来吧。”
“这,这…… 赵局长,我要说的都在这档案袋里,我把档案袋放你这,你看看就知道了。”林江因着急,不合适宜地扬了下手中的档案袋说。
林江的举动,引起了赵国有的误解,他以为林江档案袋里装的是钱,林江此时找他,无疑是想在这次机构改革中买个官当。赵国有的误解,使他对林江的态度冷淡了起来,他说:“我说林江,你别在这挡着我,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你们的主管局长楚强么?”
赵国有的话,使林江倍感失落,他识趣地往墙边靠了靠,赵国有没在理会他,径直向楼梯口走去。
林江出了局机关大楼,他见大门柱东侧的围墙上,写有这么两句话;“像珍惜生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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