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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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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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拿来一摞子有关的卷宗,放在赵朋的面前。徐志转自拍了拍马三的头部说:“哎,干啥呢,到这来养神来了,把眼睛睁开。”
马三把眼睛睁开,正了正身子。
赵朋问:“马三,我们查找你已经几个月了,我们因为什么找你,想必你很清楚吧。”
“当然清楚,一个是我拎包偷左玉枪的事,再一个9月份在公安医院干的案子。”
马三利索地回答。
“那你就先把这两件事说说。”
“拎左玉包的事纯是一种偶然,那天我也到城西分局附近的饭店吃饭,我见左玉把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与别人喝酒,我就趁人没注意就把包拎走了。”
“你没想到包里会有枪么?”
“没想到,因为我当时不认识左玉,没想到他是警察,等我拎了包后见包里有枪,后来公安局查这件事,我也听到了风声,才知道我拎的包是城西分局刑警左玉的包。”
“马三,我问你个问题,你说一个刑警在天热的时候,没有穿外衣,腰间也没别着枪,你说他会把枪放哪儿?”
“可能没带吧,或,或放在了包里。”
“那这么说你拎左玉的包是冲着他枪去的了?”
“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左玉。”
“你撒谎,你拎左玉的包是去年的6月15日,就在半个月前,你和几个社会的闲散人员在滨江宾馆赌博时,被左玉他们中队抓获,左玉在工作中接触人较多,或许对你会淡忘,可你不可能忘了处理过你的警察;我们查了你原先的案底,你没有犯过绺窃、拎包的案子,所以你拎左玉的包就是冲枪去的,而后在第二个月,你和刘峰几个人就到了林海市,干了持枪抢劫金店的案子。”
赵朋说话的语调不高,却透着威严,句句说在了点子上。
马三没想到被赵朋问了个话题,就把自己绕了进去,使自己无法推托,而且话还说的这么透。
马三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朋从桌子上的一烟盒里拿出了根烟,在手里掂来掂去的,他接着说:“马三,别避重就轻的了,你干了多大案子,能否有活口,你心里清楚,不如来个痛快,把事抖落完得了。”
马三断断续续地交待了去年7月份在林海市持枪抢劫德胜金店的案子,和“9、28”在公安医院发生的持枪营救在押人员的两起严重暴力案件。
在审讯马三的同时,赵朋又指派一组人去搜查杜芸丽的住处。
搞笔录材料的徐志问:“马三,‘9、28’案子发生后,你去哪儿了?”
“到了深圳。”
“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想把杜芸丽接走,因为我很爱她,她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因为杜芸丽这个女人,你们是抓不到我的。”
赵朋把手中的烟点燃,他随着徐志的问话,也在想着马三回来的理由,杜芸丽是他回来的一个因素,但至于为此冒这么大的风险么?
赵朋起身向隔壁办公室走去,他给搜查杜芸丽住处的李悦打电话,问是否搜到了什么?李悦说没搜到什么,他叮嘱李悦他们要仔细地搜。
李悦在杜芸丽的住处,他从居室到方厅,再到厨房,一点点地巡视着,在厨房里,他感到些燥热,他过去打开了厨房的窗户,在打窗户时,他发现窗户的外面,有两个镙丝帽,这两个镙丝帽与窗内的窗插是同轴相连的,只用力一拧窗外的镙丝帽,便可以从外面把窗户打开;李悦又抬头看了下窗户上的墙面,见墙面与棚顶90度的角处被装饰板装饰成梯形,装饰板上有个小钉,小钉的另一头靠墙面处细看有折页,李悦上了窗台,用手拉了下小钉,装饰板被拉开,显现出了里边的暗格,暗格内露出了半拉黑色皮包,李悦把皮包取了出来。
别的侦察员纷纷走来看李悦搜出的皮包。
李悦把皮包打开,见里边有不少钱和一本护照。经清点,皮包里有12万元钱,那本护照的名字是张芸岭,照片上的人则是马三,护照是去往韩国的,已签完证,再过一星期签证就已超期。
当杜芸丽看到皮包里的物品时,她险些跌倒,继而大哭。
李悦问杜芸丽事先是否知道被搜出的黑皮包时,杜芸丽只是摇了摇头。
赵朋见到李悦拎回来的黑皮包里装的钱和护照时,满意地笑了。
3天后,杜芸丽因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被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防治院治疗。
第十章;1;
    第十章、
1、
身中了三枪的左玉,在医院抢救了一个星期,竟奇迹般地脱离了生命危险。
“9、28”的案子因刘峰仍杳无音信,便暂且搁置了起来。
从上层领导角度讲,刘峰虽在逃,但其他案犯均以落网,案犯手中的枪支也被收缴了上来,那种对再次发生严重暴力案件的担忧,得以了释然。
岁末年关,人们都笼罩在喜庆的氛围中,赵朋告诉弟兄们:“没啥事,你们也别老在单位候着,可以帮家里购置点年货,干点活什么的,忙了一年,该放松放松了。”
柯志伟给林江打电话,催他回来上班。
林江回所里上班后,惦念着左玉,他对程立新说:“程所长,左玉是我的好朋友,他现在住在医院里伤势挺重,你看我能不能每天上班处理完监号里的事后,再到医院去照顾左玉。”
左玉的事,程立新心里也清楚,他未加思索地说:“行,你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一个星期天,林江和妻子杨玉珍去百货大楼买些过年的物品,一个手拎着撮子,另一个手拿着笤帚的妇女在林江的眼前走过,林江看得眼熟,他对杨玉珍说:“那扫地的像胡波的母亲。”
林江走到那妇女跟前看着她,那妇女能有50多岁,正低着头扫柜台边上的纸屑,林江只能见到她脑后灰白、干涩的头发,林江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是胡婶吧?”
妇女抬起了头,仔细看了眼林江说:“啊,是小林呀。”
“真的是您胡婶。”接着林江又招呼杨玉珍过来介绍说:“胡婶,这是我妻子杨玉珍。”
林江朝圆柱旁的圈椅指了指说:“来胡婶,坐这唠会儿嗑吧。”
3人坐在了椅子上,林江打量了下胡母,见胡母脸上的皱折明显的比过去多了,眼中透着沉郁的神情。
“胡婶,您怎么上这打扫卫生来了?”林江关切地问。
“原先有胡波在,我还有个依靠,这胡波不清不白地走了,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不找点活干,怎么维持生活呀?”胡母的话中流露着悲伤。
林江在刑警支队帮忙来着,胡波自杀的事他只是听说,并不知道详情。他不由地问:“胡波的事后来没什么说道么?”
“嗨,有啥说道呀,胡波从小就喜欢当警察,他死后,我想给他身上穿身警服都不行。听你们公安局的一个领导说,自杀的警察不能着警服出殡的。说实在的,胡波的自杀是他的不对,有什么事可以说,干吗非得走这条路呢?可我又想,他为什么不说,他或许是满肚子冤屈,有话说出来了没人听,他是被人逼到自杀的份上了。”
“胡婶,你不能想多了,说不定当时是胡波一时想不开,才做了傻事。”
“小林啊,知儿莫如母哇,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如果他犯了什么错误,他是能够坦然地承担责任的,他之所以寻短见,我琢磨着这里边肯定有事。”
林江无法迎合胡母说的话,他从杨玉珍手里拎过刚买的一大塑料袋物品,转了个话题对胡母说:“胡婶,这里边装的是食品和饮料,您拿着吧,快过年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胡母对林江的举动感到有些突然,她愣了下;忙推辞说:“小林你别这样,这是你买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胡婶,您就别推托了,我们也该走了,再见。”林江和杨玉珍冲胡母摆了摆手就走了。
出了百货大楼的门,杨玉珍说:“咱俩再到别处转转吧。”
林江说:“别的地方就不去了,等改天再说吧。你先回家吧,我到医院看看左玉。”
说完,林江独自下了门口的台阶。
杨玉珍在林江的后面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买了东西送了别人,又不陪我再买……”
林江买了几罐啤酒和一些熟食来到了公安医院,他到了外科的单间,推了推门,没推开,他看了眼门锁处,见门鼻子上的明锁已锁上,他从门上的窗户往里望了下,见里面收拾的挺利索,床上的被整齐地叠着,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林江问走廊里走过的一个护士:“哎,护士,这里边住的人呢?”
护士朝走廊里边指了指说:“搬到里边504病房去了。”
林江到了504病房,见左玉躺在床上正在看着报纸,左玉听到了推门声,他抬起头,见是林江,他把报纸放在一旁,扶着床头起身相迎。
林江疾步走到左玉跟前说:“左哥,你别下床了。”
左玉挪了下身子,坐在床沿上说:“我现在也没啥事,你不用老来,你该忙你的忙你的。”
“我也没事,来跟你唠会儿嗑。”林江顿了一下,接着说:“左哥,咋给你弄这屋来了。”
“公安局存的医药费花的差不多了,医院的人就动员我从单间里搬了出来。”
“你是不惜生命抓获重要案犯才负的伤,住院理应有个较好的环境。”
左玉环视了下病房说:“快过年了,其他病人都出院了,这屋就剩我自己了,不也挺清静的么,再说了,我也没什么危险了,单间里的急救设备我也用不着,行啊,在哪儿都一样疗伤。”
“今天有谁来看你来了么?”
“下午市公安局政治处的人来了,给我了一番安慰,并让我写份自丢枪以来的思想汇报和因协助搞’9、28’案子负伤的详细情况,说我有希望还能回公安工作。”
“真的,那太好了,若你回局里上班,咱俩还搭档。”林江喜形于色地说。
“嗨,八字没一撇呢,能否回去还两码事呢;还有人说我搅乱了侦察计划,盲干,我差点没被打死是自找的。”
林江听了左玉的这话,说:“左哥,’9、28’案子的侦破我始终是参予的,抓捕马三若没有你,将会是什么结果,谁都难以预料,说不上会抓不着马三,说不上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再者说最重要的一方面,有哪个警察被公安局辞退了,又去拼着性命去抓获罪犯,就单纯这一点,谁说三道四,都他妈的没人味。”
左玉见林江动了气,挥下手,大度地笑着说:“无所谓,别人愿意咋说咋说吧,我大难不死,一切都看开了。”
林江看了下表说:“5点多了,该吃饭了。”
“呆会儿,食堂就会来推车卖饭了,我打它两份饭,你就在这吃吧。”
林江把塑料袋拿到小方桌上打开说:“我已准备好了,今个咱哥俩喝点。”
左玉看着林江从塑料袋里拿出的熟食说:“你还买的挺丰盛,遗憾的是我现在不喝洒。”
“喝罐啤酒怕啥,也不喝白的,再说这屋里就咱俩,没人管你。”说话间,林江拉开了一罐啤酒放在了左玉的跟前。
左玉不再推辞,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
林江拿起半拉猪手,啃了口说:“哎,左哥,下午我上街时;见到了我原先的同事胡波的母亲,胡波前段时间自杀了,胡母说他儿子自杀,说不定是让人逼的。”
“会有这样的事,胡波为什么自杀?”左玉问。
“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听别人说,胡波在一天晚间值班时,因巡视不到位,造成监号内在押人员打死在押人员,被打死的就是检举刘峰有可能在公安医院脱逃的死刑犯霍晓刚,事出后,胡波给予禁闭15天,行政记大过处分,在禁闭期间,胡波就在禁闭室里自杀了。”
“胡波太想不开了,就是不当警察了,干别的不也一样活,他是不是挺懦弱、狭隘的。”
“你说胡波懦弱、狭隘,我看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人大方,行为果敢,几个月前,他曾见义勇为,出于正当防卫开枪把对方击伤,组织上为此虽不公正地让他包赔对方2万多元钱医药费,我也没听到他发什么牢骚和抱怨。”
“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难道真像胡母所说,他是被人逼死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后肯定有很复杂的背景……”
听着左玉的话,林江想着自己在单位的遭遇和听到的一些事情,有所触动地说:“若领导都能公正地处理事情,就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了……
第十章;2;
    2、
通勤车离看守所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申德林问司机:“王师傅,怎么不开了?”
“前面堵车,开不过去了。”开车的王师傅说。
申德林翘起屁股向前望了望,只见看守所门前不宽的路面上停着一馏高档轿车。申德林说:“这准是那个领导来视察工作来了。”
郭峰说:“这肯定不是领导来视察的,有那个领导会这么早来,再说了,如果是领导坐的车,早开进看守所院里去了,还能在这挡道。”
有知谁冒出一句:“说不上是接犯囚子的?”
大家议论着下了车。
一个肥胖的男人披着件风衣,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肥胖的男人就是顾忠山。
林江放缓了脚步,他想待顾忠山一群人走过后,再进看守所院里;他不想与顾忠山打照面,因顾忠山没被追究应负的刑事责任,他或许会在整治过他的人面前露出一种狂傲的样子,这样的在押人员林江以前曾经见过。
其他坐通勤车的人从林江的身旁陆续走过。
顾忠山走到轿车前停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挥动双臂做了个阔胸的动作说:“没想到我顾某人会在看守所呆上这么长时间。”
有人打开了轿车的后门,顾忠山低头欲进车里时,他见到了不远处的林江,他直起了身,往林江跟前走了几步,故做惊讶地说:“哎呀,林管教,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我还琢磨,林管教哪儿去了?我离开看守所怎么也得跟你打个招呼呀,我在里边你对我是那样的照顾。”
顾忠山边说,边撸开两个胳膊的袖子,看着林江给他戴戒具时在手腕处留下的印痕。
跟在顾忠山旁边的季宇双眼紧盯着林江,充满敌意地说:“你就是林管教,我早就听说你挺操蛋,整过我顾二哥,你往后小心点。”
林江瞟了眼季宇说:“怎么恐吓我?你还嫩点,像你这样在警察面前说话没规矩的无懒,一看就没有太大的出息。”
“是么?那我让你今天认识认识我。”季宇说话间突然出手向林江打去,林江遂不及防地挥手挡了下季宇的拳头,可季宇的拳头仍结实地打在了林江的前胸上,林江险些跌倒。
顾忠山怕在看守所门前把事闹大,忙拉住季宇说:“季宇,你这是干什么?退后去。”
顾忠山对林江双手抱了下拳说:“我小弟不懂事,请多包涵。”
林江用手指着顾忠山和季宇正色说:“我郑重地警告你们,别太嚣张了。”
顾忠山对林江的话漫不经心地反驳说:“我小弟冒犯了你,我不已赔不是了么,你何必说这话呢,拿警察的身份来吓唬我,没用。我顾忠山是怎么进的看守所,不就是给我定个妨碍公务,殴打警察的罪么?那又怎么样?我在看守所押了不久,今天不也照样回家么?林管教,这年头,别什么事都叫真,叫真的人到头来都会吃亏的,你信么?”
顾忠山说完这些话,转身和季宇上了轿车,一溜车队从林江的身边扬起了尘土示威性地驶过。
林江回味着顾忠山的话,他觉得顾忠山说的话挺现实,但他又随既否认了这种现实:难道这种现实就是道理么?不是,这种现实是有悖于法律的,这种现实势必影响那些遵纪守法,安份守己且处于弱势的平民百姓,如果任由这种现实发展,那社会又该会是什么样?
顾忠山能大摇大摆地从这看守所威严的大铁门里走出,又行为肆意地对待看守所民警,这一切,使林江心里有种悲愤的感觉。
林江脑海中冒出个巨大的问号:是谁放纵了顾忠山这样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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