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再次愣住了,她本来以为孟不凡是个见了女人就傻眼的大色狼,没想到还会发脾气?“你过来。”
“干吗?”孟不凡没好气地说。
“你不过来,我们怎么去看电影?”咚咚掩嘴轻笑。
孟不凡大喜,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了过来:“这花送你。”
“喔?”
“共有九十九朵玫瑰,代表我对你的心意长长久久。”
“你不是要送我弟弟?”
“他一个大男人,我送他干吗?”
“因为你没听他的劝告,约了我这个脾气又刁又坏的母老虎……”
“还好我没听他的劝告,才能有幸见到你这么一位比牡丹还娇艳、比幽兰还脱俗、比莲花还高雅的女人。”孟不凡边说边带手势,就像在朗诵诗歌一般。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
“我刚刚说的都是屁话,我都忘记了。”孟不凡笑嘻嘻地说。
咚咚又看了他许久,轻叹一声,喃喃自语,“色狼就是色狼,我还真是没看错……”
雨停了,乌云一扫而空,天上星光闪烁不定,像情人的眼睛。
“你长得满高的嘛!大概和小廖一样高吧?”孟不凡低头看着她,眼中全是笑意,“而且和小廖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是姐弟嘛,当然长得像喽!”咚咚心中一惊,“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身高虽然差不多,却是一个太高、一个太矮。”
“喔?”
“小廖是职业棒球员,又是投手,身高却矮了些,发展难免受限。”
咚咚神情忽然黯淡起来,孟不凡却没留意,笑着继续说:“你一个女孩子,却长得这么高,又不容易交到男朋友了。”
“难怪我只能跟你出来看电影了。”咚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孟不凡发现说错话,尴尬一笑:”我虽然长得高出你一个头,却是男人中的男人,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像你脸皮这么厚的男人,别说打灯笼,就算用探照幻也找不到。”咚咚没好气地说。
孟不凡笑了起来:“你和小廖果然是姐弟,连说话的口气都那么像。”
“你究竟要不要看电影啊?‘怒海潜将’的下一场快开始了。”
“我改变主意了,不看‘怒海潜将’。”
“那看什么?”
“听说最近有一部‘猛鬼屋’满好看的。”孟不凡笑着提议。
咚咚瞥了他一眼:“‘猛鬼屋’?听起来像是部恐怖片……”
“不恐怖,一点都不恐怖。”孟不凡忙摇头否认,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咚咚拍拍心口,一副害怕模样:“你别骗我喔!人家最怕恐怖片了。”
孟不凡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怎么会骗你?真的一点都不恐怖。”
咚咚又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还是不要好了。听说男生约女孩子看电影,都会乘机吃豆腐。”
“你别担心,我可是正人君子,不会那么下流的。”盂不凡一阵心虚,忙大声否认。
“喔?”
“你问小廖就知道了。”
“寒枫却要我特别当心你呢!”咚咚掩嘴轻笑,一种妩媚娇俏,动人心魄。
孟不凡看得魂都飞了,眼珠子也快掉下来了,忽然挺了挺胸膛,一脸正气地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咚咚侧着头看了会儿,悠悠地说:“看来似乎不大像……”
“那不就对了,”孟不凡大喜,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往电影院走去。
咚咚手被他握着,脸上不禁微微发红,轻叹一声,低声说:“不像才怪!”
两人一进电影院,孟不凡便买了一包爆米花、两罐可口可乐,“边看电影边吃东西,人生一大乐事。”孟不凡笑嘻嘻地说。
“从一进电影院,你就特别开心,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孟不凡忙收起笑容,一脸正经地说:“我能有什么鬼主意?”
“哼!”
孟不凡叹了口气,一脸受到冤枉的表情:“现代人的通病,就是太不信任人了。你要知道,互信可是一个健全社会的基本要素……”
“废话!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啊?”咚咚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要要!怎么不要?”孟不凡拉着她的手,走进放映厅。
“你干嘛一直拉着我的手?我又不是不会走!”
“里面乌漆抹黑的,我怕你走丢。”孟不凡好不容易握到她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放开。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咚咚挣脱他的手。
“那你拉着我的手好了,我怕走丢。”放映厅一片漆黑,盂不凡胆子也大了,又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真的有够死皮赖脸耶!”咚咚好生无奈,却不再挣脱他的手。
孟不凡一阵窃喜,握着她的小手,魂魄都快飞上天了。
“喂!我们的位置究竟到了没?”
“早到了!就在这里啊!”
“那你还死拉着不放?”咚咚气红了脸,甩开他的手,坐到位置上。
孟不凡脸上讪讪的,跟着坐到位,置上:“爆米花,要不要吃?”
“不要!”
“可乐,要不要喝?”
“不要!”
“厕所在那里,要不要我陪你去上厕所……”
“你很烦耶!看电影啦!”
一阵沉默,咚咚忍不住回头看他在搞什么鬼。
“你不看电影,死盯着我干吗?”
“电影还没开始,不看你要干什么?”孟不凡笑嘻嘻地说。
“你、你……”咚咚快被他搞疯了,大声说:“电影还没开始,不会说说话、聊聊天啊?”
“我也想聊天啊!”孟不凡一脸委屈,嘟嘟囔囔地说,“可是你刚才又不准我说话……”
“我什么时候不准你说话了?”咚咚快被气死了。
“那是我会错意喽?”孟不凡又将爆米花放在她身前,笑嘻嘻地说,“要不要吃?”
“喂!你就不会聊些别的啊?”咚咚无奈地拿起爆米花,边吃边说。
“当然可以!”孟不凡忽然端坐身子,一脸正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三围多少?有没有男朋友……”
咚咚闻言,满口爆米花全喷了出来,瞪了他一眼:“你是白痴啊?对淑女能问这种问题吗?”
“咦?难道不能问你名字?”
“我叫咚、哨哨,有什么不能问的!”咚咚有些。犹豫,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
“哨哨?好听又好记,真是好名字。”孟不凡摇头晃脑地说,“是了!女孩子的年龄是秘密,问不得的……”
“我今年二十一岁,有什么不能说的?”
孟不凡忽然贼兮兮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不应该问你三围的……”
“变态!”
孟不凡一愣:“奇怪?你连骂我的口气也和小廖好像。”
“有完没完?看电影啦!”咚咚忽然心虚起来,别过脸去,盯着荧幕正在开始放映的电影。
“再问你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啦?”
“你、你有没有男朋友?”孟不凡忽然紧张起来。
“干吗?你想做我男朋友?”咚咚仍是盯着荧幕,脸上却有些发红。
孟不凡咳了一声,正经八百地说:“难道我还不是?”
咚咚掩嘴轻笑,不再理他。
盂不凡见她没有反应,悄悄将手放在她的椅背上,他知道再一会儿就有恐怖画面出现,可以乘机将佳人抱个满怀。咚咚似乎浑然不知,随手拿过可乐,打开喝了起来。
孟不凡随着时间一分一秒逼近,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忽然电影院里响起一片尖叫,他正想乘机抱个满怀,却被可乐泼得满头满脸。
“对不起喔!我一害怕、手一滑,却泼了你一身的可乐。”咚咚虽然在道歉,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顽皮之色。
“没、没关系,我刚好洗头。”孟不凡苦笑,发誓下次再约女人看电影,死也不买可乐了。
随着电影情节的发展,又一个高潮产生。
“这一次总不会再出问题了吧?”孟不凡看着她的侧脸,纯真中带着娇俏,一只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可惜伴随着咚咚的尖叫声,迎面而来的却是满脸的爆米花。
“对不起喔!我一害怕、手一滑,却撒了你一身的爆米花了。”咚咚瞥了他一眼,强忍住笑,悠悠地说。
“没、没关系,爆米花营养好,洗完头后,护护发也不错。”孟不凡只有苦笑,发誓下次约女人看电影,绝对再也不买爆米花了。
这部恐怖片当真高潮迭起,不过高潮未到,孟不凡倒先尖叫了起来。
“神经病啊!鬼叫什么?”咚咚见人人都向他们侧目而视,大感窘迫,不禁低声抱怨。
孟不凡却是若无其事,悠悠地说:“你比恐怖片还可怕,我怕你待会儿又泼了我一身可乐,先叫一下,有备无患。”
咚咚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孟不凡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咚咚却又板起脸来:“你怕我泼你可乐,不会坐远点?”
“那可不行!坐远点,就没机会了。”
“什么机会?”
孟不凡发觉说溜嘴,笑而不答。
忽然间,电影院又是一片尖叫之声,咚咚吓得花容失色,躲到孟不凡怀中,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孟不凡却犹豫了,手僵在空中,竟是不敢放下,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廖寒枫的身影。
第六章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哨哨见咚咚闷闷不乐,关心地问。
咚咚看着桌上咖啡,默不作声。
“和孟不凡吵架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一看完电影就溜了出来,跑来和我在这里喝咖啡?”
“他要是在乎我,就会来找我。”咚咚幽幽地说。
“难道他不在乎你?”
“我只知道他一看完电影,就急急忙忙去买盐酥鸡,说要带回去给廖寒枫吃。”
“这就证明他很在乎你啊……”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啦!”咚咚大声说,引来咖啡厅里众人侧目而视。
哨哨微窘,小声地说:“小声点啦!发什么神经?”
咚咚却是毫不在乎:“他、他只在乎廖寒枫,根本不在乎我。”
“反正你又不喜欢他,管他在乎的是你,还是廖寒枫?”哨哨优雅地拿起咖啡,轻啜一口。
“你、你欺负我,我跟大姐说。”咚咚羞红了脸。
“谁叫你比大姐还麻烦?”哨哨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大姐当初跟姐夫谈恋爱,搞得大家人仰马翻,你却比大姐还别扭……”
“我、我哪有?”
“那我问你,孟不凡在乎廖寒枫,不就等于在乎你,你干嘛一脸苦瓜?”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他见了我的面,却净想着廖寒枫,我、我不服气!”
“我就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哨哨失笑,“难不成你要他对你一见钟情?”
“也不是啦!”咚咚脸上泛红,羞涩地说,“可是、可是看电影的时候,人家故意躲到他怀中,他都没有抱抱我……”
“没想到你这么大胆?”哨哨也傻眼了,没好气地说,“他要真的抱你,你岂不是又要骂他色狼了?”
“可是、可是那时候,他口中却喃喃叫着廖寒枫的名字。”咚咚哀怨地说。
“这不就得了?”
“不行!他怎么可以看着我,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是别人吗?你……”哨哨轻叹一声,忽然问,“如果孟不凡一看到你,就把廖寒枫抛在脑后,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那怎么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廖寒枫!”咚咚气急败坏地说。
哨哨快被搞疯了,瞪眼说:“你这个神经病!我懒得理你。”
咚咚幽幽叹了口气:“人家、人家心情也复杂得很,你还骂人家。”
“三姐没本事帮你,你自己保重吧!”哨哨举白旗投降,站了起来。
咚咚急忙拉住她,哀怨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惟一的妹妹耶!”
哨哨悠悠地说:“你这个天才自己吃自己的醋,叫我怎么帮你?”
“我、我……”
★★★★
时序渐渐进入夏季,球季已过了一半,孟不凡打出三十支全垒打,打击率维持在四成以上,打点也突破六十,不过廖寒枫只再添了四胜,却累积了八败的战绩,投手防御率也居高不下。
这日午后,天气渐渐转阴,乌云遍布,隐隐有风雨欲来之势,但仍旧闷热难当,犹如置身火炉一般。
甄耀名从户外进宿舍一楼的交谊厅时,刚巧瘳寒枫正从楼上走下来。
“小廖,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啊?教练。”廖寒枫应了一声,走到他身旁沙发坐下。
“前些日子我找了赵若谷,问了他一些事情。”甄耀名也坐了下来,神情淡漠。
廖寒枫心头一惊:“领,领队没说什么吧?”
“他应该说些什么吗?”甄耀名双眼似闭非闭,淡淡地说。
廖寒枫默不作声。
甄耀名叹了口气:“就算他不说,你以为我就看不出来?”
“你、知道了?”廖寒枫又是一惊,张大了眼睛。
“我好歹也活了六十多岁,眼睛也还没老跟昏花。”甄耀名微微摇头,显得有些不悦,“你以为瞒得过我?”
“可是、可是孟不凡整天和我在一起,他、他就不知道。”廖寒枫说话不禁结巴起来。
“他是傻瓜,老头子我可不是。”甄耀名瞪了他一眼。
“他的确是有些傻乎乎的。”廖寒枫掩嘴轻笑。
“坠人爱河的男女,没有一个不变傻的。”甄耀名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爱情本来就会让人盲目。”
廖寒枫红了脸,低声说:“教练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我也实在不得不佩服你……”
“为什么?”
“像你这么胆大包天的孩子,我还真是头一遭遇到。”甄耀名轻叹一声,无奈地说,“孟不凡老说他是‘拔刀千人斩’,你还敢跟他住一起?”
廖寒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膨风水鸡,骗人的啦!其实、其实……”
甄耀名眨了眨眼睛,好奇地说:“其实什么?”
廖寒枫羞红了脸,轻声说:“我不知道啦!”
“你不想说就算了。”甄耀名严肃的脸上,不禁露出笑意,“对了!有一层宿舍空出来,我打算让你搬过去……”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
“可是……”
“反正你不也很讨厌孟不凡?”甄耀名一脸正经,悠悠地说,“春训头一天,你们两个就吵得不可开交,分开住,不是落得清静?”
廖寒枫又急又羞,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行啦!我会认床,搬过去我会睡不着……”
“那还不简单!我叫孟不凡搬过去不就好了?”
“也、也不行啦……”
“怎么又不行?”
“我、我还要跟他培养默契……”
“你们整天黏在一起,还要培养默契?”甄耀名搔了搔头,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廖寒枫羞得耳根都红了,垂头不语。
“算了!老头子也懒得管这些事。”甄耀名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只是你这头小绵羊自己当心点,别吃了亏,我可不希望球队出乱子。”
廖寒枫勉强点了点头,看着甄耀名走进他的房间。
孟不凡却在这时候穿了一件汗衫短裤,晃到了交谊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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