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政权的争斗,还集中在对权力的争夺上,牟相是门下省的左相,也是在朝堂之上天下儒生们的马首,寒门之士心中的信仰,他的逝去对于整个政局的影响非常的大,门阀士族们对门下省的左相之位虎视眈眈,而太后一党也对这个位置志在必夺,这个位置能对皇帝的所有政令都直接封驳,是对皇权的一种制约,若是能夺得这个位置,太后一脉将极大地控制整个朝堂。
德宗不动声色,尽管每日上朝都有人左相之位一日不可空缺,并提出了很多人选,他都不置可否,不做任何决定。
而在后宫,德宗派了侍卫们开始搜查各个宫殿中的地下情况,借口修缮,重点对寿康宫附近地面挖掘。
文太后自然是明白德宗想要弄明白什么,她本想直接将整个地下室封起来,但一起到那几个人就死在她的床底下,若是冤魂不灭,要找到她就太方便了,转念一想,就决定将她们引到外面去处死。
文太后让大宫女珠云负责此事,当珠云下到地下室,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昏黄的油灯,先闻到了一股潮湿腐败的味道,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当她看见有几只老鼠趴在程曲莲的身体上噬肉,还是忍不住捂着胃呕吐了起来。
她再没有勇气往前一步去检查程曲莲尸体,而是指挥着三个聋哑宫女将程曲莲的尸首抬起来往外抬,深夜中,四个人头连同一具尸体悄悄地从甘露殿后花园中的一个枯井中出来,几个太监早已等在井口,将这四人接了出来,又将三个哑宫女连同尸首送上一辆运菜的马车,悄悄地运出了宫。
在运送过程中,坐在马车中的三个宫女迅速喂了程曲莲喝了点参汤,然后将三颗药丸放在程曲莲贴身的亵衣里。
三个宫女做完这些事后,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眼里有着完成某种任务的放松。
她们被带到了京郊一处荒凉的坟山之上,当太监们挥着大刀砍向她们时,三个宫女并没有畏惧,而是早已预料的淡然,她们的脑袋落地,眼珠都看向了程曲莲尸体被扔的方向。
这山本就是乱葬岗,太监们连坟都懒得给她们挖,直接扔进了一条山沟就离开了。
天有冤,六月尚飞雪,近黄昏时,乱葬岗上开始下起冰凉的雨,将宫女们流出来的血带走渗进土里,洗刷了宫女们脸上肮脏的东西,露出死亡后特有惨白的肤色。
若是此时有人上乱葬岗,定会看见一幕十分惊悚的画面。
在三具无头尸身和三个无身脑袋堆里,一个尸体慢慢地坐了起来,披头散发地坐着,还僵硬地抬起了她干枯的手臂,用枯瘦的手指缓慢地拨开盖在额头的长发,露出烱烱有神的眼睛。
“原来是深秋了,快到冬天了吧。”长久不曾说话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程曲莲看着已经从西边爬上枝头的月亮,看见了挂在枝头上将坠未坠的黄叶。
然后她低头,看见了那三首尸体,她难过地说:“救命之恩,曲莲此生不忘,你们的愿望,曲莲必尽全力实现。”
程曲莲伸出手摸向亵衣,摸出三个药丸,接了些雨水,送了药丸下去,再躺回去,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摸到一根小棍子,借着小棍子的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天喝下太后的药后,程曲莲昏迷了过去,但后来却又神奇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那三个又聋又哑的宫女坐在她的旁边,旁边是一碗空碗。
程曲莲开始不明白宫女们为什么要救她,她们即不会写字也不会说话,甚至听不到她说话,所以也沟通不了,而她们喂给她喝的药,因为药材的不足,也只勉强能让她醒转,身体大部份的毒素依然还在。
文太后留在地下室中大部份都是补药而不是解毒类的药,程曲莲尽可能地解毒,最后还配了三颗救命的药丸,若是再过一个月出不来,她大抵还是会被毒死。
就在出来的前几天,宫女们拿出了一张纸,纸上画的是粗浅的十几幅画,程曲莲隐约猜到了这三个宫女的来历。
这三个宫女都是文太后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抓来守这地下室的,对于家乡以及家里人的事,她们大抵都忘记了,只有年纪最小的那个小宫女还记得她家里有父母有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但姓什么名什么家在哪里,她也不记得了。
这三个宫女唯一的愿望是能回到家乡,希望能离开那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活着回去最好,若是死了,也希望能葬回家乡。
而在那张纸的最后一副画,是一个女人被钉死在架子上的图,程曲莲认得那被钉死女子的装饰和眉眼,正是文太后。
小宫女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文太后的恶行,大概的意思就是,若是她们去杀太后,
要送宫女们回家乡,程曲莲不一定能完成,但最后一个愿望,她会尽力去实现。
用了一夜的时候,程曲莲用手挖了一个浅浅的坑,将三位宫女尸首合一放在坑里,她的指甲在挖土的过程中断了很多,等完成时,她好不容易积累的力气都用光了,人直直地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天蒙蒙亮时,一个人影翻过了山峰,往山沟慢慢地走下来。
在晨曦中可以看清来者的面目,是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穿着破烂,瘦弱且脸色苍白,看去像长期吃不饱的模样,他下了山沟,到处翻捡着地上的东西,嘴里还喃喃地说:“昨日明明看见有八个人上山但只有四个人下山,尸体哪去了?”
他不断地寻找,看见了被雨水冲刷后阴暗的血迹,脸上大喜,再往前找了一下,就看见一个土堆。
男子拿出准备好的小锄头,开始挖土堆,挖的时候还看见土堆旁黑乎乎的一团突起,男子奇怪地说:“怎么这边还躺了一只死狗?”
男子放下锄头,先去翻看那狗,但一翻动,他惊讶地看见那狗居然变成了一个人。
程曲莲被翻动后碰到了伤处,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吓得男子跳开了去,男子颤抖地说:“鬼啊!”
“这位壮士,我并不是鬼。”程曲莲沙哑着说。
“你不是鬼,是僵尸!”男子又退了开去。
“在下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死去,不是僵尸也不是鬼。”程曲莲虚弱地说。
男子迟疑了半天,看见程曲莲一动,他又再逃开了一些距离,抖着说:“人哪有长成你这个鬼样的,是不是想骗我到你旁边,再一口吃掉?哼,我才没有那么蠢呢。”
程曲莲觉得再辩解也没用,就自己慢慢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又叭嗒地摔到了地上。
男子一直警惕地看着她,等她摔倒了,看见阳光晒在她的脸上,而她却依然活着,他心 里的害怕才去了大半。
从远处走近程曲莲,发现程曲莲一摔居然又昏了过去。男子颤抖地伸出手,先推了推程曲莲身体,见她不动,又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蛋,“噫 ,怎么有点滑滑的?”男子又摸了一下,感觉到了活人的温度,也看见了程曲莲微微起伏的胸脯。
在裂开的领口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程曲莲的假胸不知何时已经裂开,可以看见里面的**。
青年意识到了什么,他脸色开始变红,呼吸急促,指尖抖得更加的厉害,他剥开了程曲莲的上衣,又剥开了她的假胸,整个洁白的胸脯就裸露了出来,青年脸涨得紫紫的,激动得不能自已。
“天上给俺送老婆来了。”青年喃喃地说。
正文 第九十章洞 房花烛
第九十章洞 房花烛
第九十章 洞房花烛
青年的家就在乱葬岗的山脚,当他小心地抱着程曲莲下山,碰见熟识的村民笑着对他说:“猴仔,这是你婆娘啊。”猴仔二十多岁还讨不到老婆,他想老婆想疯了的事整个村子的人都晓得,平常见面就时常 拿这件事取笑他,今日见他手上抱了个人,虽然不知是男是女,但那个村民还是随口笑话他,可是猴仔却笑得傻乎乎地点头说:“是啊,是啊,俺娶到老婆了。”
那村民被引起了兴趣,停下脚步说:“那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了。”
猴仔不停地点头说:“请,请,一定请。”
“那什么时候办喜酒啊?”村民又追问。
猴仔想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贴身放着的钱袋,僵硬地笑着说:“等过个几天,猴仔定会请大哥喝喜酒。”
那村民心下明了他定是没钱请喝酒,又取笑了猴仔几句就背着锄头去了。
猴仔原来笑得很欢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看着程曲莲说:“难得老天爷送我个老婆,我定要好好地娶回家才是,可是钱从哪里来呢?”猴仔满面愁容地走了。
程曲莲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月光透过大大的窗户照了进来,还可以看见一些茅草从屋顶垂了下来。
她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还是会痛的,想想也是,阎罗殿哪有这么简陋破烂的,再躺了会,程曲莲起身,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敞开的领口,然后看见了自己光裸的胸脯,“啊!!~~”程曲莲忍不住揪住领口尖叫了出来。
“你醒了。”猴仔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
程曲莲惊慌地看着猴仔,她没有说话,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又对她的身份知道多少,她脑子急速地转动。
“我给你请了大夫,大夫说你饿得太久,又受了伤,身体很是虚弱,将这碗药喝了,调养个几日就会好了。”猴仔原本笑得温柔一些,可他的那张脸,再笑也是一脸奸样,看得程曲莲狐疑丛生。
猴仔以为程曲莲没力气接碗喝药,就自己拿着碗拿着勺子坐到床边,打算亲自喂她喝药。
药味传来,程曲莲辨别出里面确是清热解毒的药材,她伸出手接过碗,对猴仔说:“这位壮士,我自己来就行了。”
“莫叫我壮士,”猴仔有些扭捏地说,“我们即将成亲了,叫夫君就行了。”
“什么?”程曲莲怀疑自己听错了。
“姑娘是老天送给猴仔的婆娘,猴仔定会对你好的。”猴仔激动地说。
程曲莲结巴着指着自己说:“这位壮士,阿莲已经有夫君了,一女不二嫁……”
“我不管,你嫁过也好,没嫁过也好,从今后就是我的婆娘,今天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猴仔边说就边搂向程曲莲,还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程曲莲躲闪着,可是她的力气有限,很快就被猴仔压在了床上,被猴仔上下其手。
“好香,好香,好软,好软……”猴仔猴急地摸着程曲莲的身体,又摸又激动。
程曲莲咬咬牙,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指上,狠狠地戳向猴仔的肾俞穴,猴仔原本勃起的地方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再也起不来。
猴仔满头大汗地从床上爬起来,他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压根就没往腰间一痛与痿顿之间的关系,他色厉内荏地说:“今天念你身体不好就先放过你,等明日再行洞房之事。”
程曲莲吁了一口气,一直警惕了一整晚,整个屋子就只有一张床,程曲莲一直半梦半醒地过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精神更不好,被猴仔硬灌了一碗药,幸好猴仔是真想娶个婆娘,真不想她死,所以喂的药还对头,程曲莲精神总算又恢复了一些。
程曲莲的衣裳经过晚上猴仔的扯断完全不能蔽体了,猴仔给程曲莲脱去了衣物,又细心地给她穿了身体,幸好《‘文’》程曲莲在《‘人’》半夜时早有预《‘书’》料将下面的《‘屋’》假阳体去除了,要不然猴仔给她擦身时看见那假阳体,不知道会不会将她当作妖怪烧死。
等 程曲莲清洗过后,猴仔痴痴地盯着她的脸傻笑着,说:“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哪,老天待我不薄。”
程曲莲也没挣扎,没有把握反抗,没有到最后不得不反抗之时,她能忍下很多的屈辱,何况经过21世纪的洗礼,对于被他们看见裸体,她也没有痛不欲生的想法。
等 至中午,猴仔想出门筹银子,又不放心程曲莲,就将她光着身子绑在床上,才拉上门出去了。
到了深夜,猴仔才回来,程曲莲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些许贵重香料的气味,随即看见猴仔当着她的面举起一个钱袋,非常精致的绣工,一看就非凡品。
“阿莲,我们有钱了,好多银子啊。”猴仔掏到了几块金子,欣喜地递到程曲莲面前给她看。
程曲莲无神地盯了金子一眼,说:“先给我解开绳索,手都麻了。”
“是是,阿莲难受了吧,我马上就给你解开。”猴仔手脚麻利地解开程曲莲的绳索,让她恢复了自由。
而此时,门被人从外狠狠地踢开,几个家丁装扮的人恶狠狠地冲了进来,指着猴仔嚷:“你这个贼子,敢偷我家公子的钱袋,真是活膩了。”
几个家丁直接将像瘦猴假的猴仔抓了起来,猴仔手里还拿着那钱袋子,人赃并获,无可抵赖。
程曲莲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她皱眉看着家丁们暴打猴仔,她是该喊救命还是该躲起来?
这些人定是富贵人家的家丁,那么认识程曲莲的可能性就更大,但是留在猴仔身边,她的清白随时可能不保。
正在犹豫的时候,一个修长的人影跨进了屋子,程曲莲抬脸,抬眉,大惊。
“你是谁?”那男子远远就看见了程曲莲的模样,他隐约隐约觉得熟悉所以才走进屋子里看看。
程曲莲用被子捂着脸,假装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害怕。
“拉开被子!”那男子却不放过程曲莲。
家丁们开始过来扯被子,程曲莲不想光着身子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钻出被子,探出脑袋,努力地装出羞意说:“这位公子,奴家不曾穿衣,还望公子让家丁们放过奴家。”
程曲莲的脸近距离地出现在那公子面前,直接让那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程曲莲在心中苦笑,都落地这地步了,居然还能碰见罗更,真是倒霉透顶了。
罗更看着程曲莲喃喃地说:“真像,真像。”
程曲莲努力扭曲自己的五官,可惜她的努力完全失败了,她的声音虽然长时间不曾服药已恢复了女声,脸上修饰的药物也已洗掉,但这张脸还是能被认出来的。
“你们都出去!”罗更突然对家丁们说。
难道罗更想施暴?不怪程曲莲这么想,实在是猴仔给她的感觉太差了,何况她也治好了罗更,现在的罗更要*房事可是没有问题的。
罗更让他们关上了门,茅草屋里就只留罗更与程曲莲两人。
“公子,莫不是看上奴家了?”程曲莲在脑子里拼命地回想以往喝花酒时那些青楼女子如何妖娆嗲嗲地和男子说话的,可是她明显说得太怪异了,罗更生生地抖了起来,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位小娘子,你姓程?”罗更问。
程曲莲摇头说:“奴家娘家姓侯。”
“怎么会这么像呢?”罗更疑惑地自问,他又看向程曲莲说:“外面那人是你的夫君?”
“是。”程曲莲低头回。
罗更突然转身出去了,开了门,走到猴仔面前说:“将你母亲子卖给我,这钱袋就给你。”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的愿意。”猴仔连忙跪在地上答应着。
程曲莲有一种想扑上去咬猴仔的冲动,这个卖妻的人,而且还就为这么几块金子就将她卖了,真是恨得她牙痒痒了。
罗更很快就让家丁剥下一套衣服让程曲莲穿上,带回了安定侯府。
程曲莲就这么回到了京城,回到了皇宫的旁边,罗更怕她闹事逃走,还派人将她看守了起来。
程曲莲体内余毒未清,又长久饥饿,再加上一直颠簸不曾好好调养,她连走路的力气都不足,反正事到临头再说,她到安定侯府的第一个晚上,反而着实好好地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罗更竟然请了一个太医来给程曲莲把脉,也是个熟人,张院使。
程曲莲满头黑线,她暗自腹绯,太医院的院使居然来看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张院使的身价也太低了吧,难道连阿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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