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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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大夫-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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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曲莲坐在自己的桌子旁,她的面前是黑压压的奏折,门下省的封事,是为了防止信息的泄露而将奏折用黑色袋子密封起来,等第二日早朝时,再呈给皇上打开。

灰喉离开去烧热水,准备泡茶。

程曲莲顺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封奏折,居然是一封来自南疆南宁王的奏折,南宁王赵存翼是德宗的大哥,年少悍将,也十分得先帝中宗的喜爱,在赵存翼十岁时就封为了宁王,府邸就在皇宫的东侧,离东宫极近,他从小英雄善战,为大赵朝立下了赫赫战功,虽然不是嫡子,但在德宗登基前,众多朝臣一直认为宁王将会登基为帝。

中宗四十岁时,南疆叛乱,众多疆民在圣女和大巫师带领下想要从大赵朝独立出去,许多有名的将领被派到南疆后莫名其妙发了疯,中宗无奈,而宁王赵存翼主动请缨出战南疆,年少英俊的宁王不仅平了战乱,而且赢得了南疆圣女的心,程曲莲在民间行医时曾听过茶楼的说书人谈起过这段传奇情事,据传南疆的蛊术极其厉害,而当时的大巫师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蛊术天才,南疆有传言大巫师能驱百虫,通禽兽语,甚至能用蛊术将活物控制起来,宁王到了南疆后也是奈何他不得,后来不知怎的,圣女遇见了宁王,并与宁王有了私情,接着又很快有了身孕,所以南疆又臣服了下来。

但宁王当时已经得了中宗的赐婚,与威信侯花家嫡女有了婚约,而南疆圣女又不肯为妾,正在纠葛不清之时,中宗突然崩了,德宗以遗旨迅速登基,宁王那时还在遥远的南疆。

德宗登基后,怜悯圣女一片痴心,就直接下旨让南疆圣女成为宁王妃,而花家嫡女为侧妃。

当时的威信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世人都在猜花家大抵是不会同意的,但出乎意料的事,花家居然同意了,在圣女生下宁王嫡长子的第二年,花家嫁女,宁王府以侧妃礼迎亲。

后来,宁王长驻南疆,德宗干脆将他封为了南宁王。

这些事,京城的官员家中大都晓得,程曲莲也知道,而且她还在父亲过世时留的笔记中晓得,南宁王的生母先德妃,原是中宗的通房丫环,后来皇后久久不孕,就让她先生了长子,但在德宗登基后一年,先德妃就病逝了,南宁王都没有回来奔丧,德宗当时连发了三道密旨召他回京,但他都没有回来。

程白芨并没有为先德妃诊脉,而是他的忘年交张老太医诊的脉,而圣旨之事也是张老太医隐晦地提起过,在先德妃过世后,张老太医不久后也死了,他的嫡长子被德宗亲自提拔入为太医院的院使,就是现在的张院使。

正是看了父亲提到的这件事,程曲莲在看到南宁王的奏折时就份外注意,而且官员在封事时,是需要对奏折内容了解并归类整理的,所以她也没有顾忌,直接打开奏折看了起来。

仔细地看了内容,越看越心惊,就连灰喉回来,程曲莲都没有发现。

“少爷,茶好了。”灰喉出言打断了程曲莲对于南宁王之事的沉浸。

“哦!”程曲莲抬起头,又说:“你坐会,这一晚上都站着可吃不消。”

灰喉默不作声,他搬了条小凳子,坐到了程曲莲的旁边,笔挺地立着他的身子,忠诚地守着他的少爷。

程曲莲又埋过了奏折,又再一次看了一遍内容,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第一个惊讶是南宁王妃居然在去年腊月里病逝了,而京城里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一个王妃的逝世,至少葬礼是需要由宗正寺亲自安排的,但现在都近四个月了,京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程曲莲又怎么能不惊讶。

第二个惊讶是南宁王请封花侧妃为南宁王妃,并说了花侧妃的一堆好话,这南宁王也太心急了,前一个王妃的尸骨未寒就要扶正侧妃,也不怕天下人指着他说宠妾灭妻。

在南宁王奏折之下还放着另一封来自驻派南疆的监察御史奏折,里面的内容更是让程曲莲吃惊不已。

那花侧妃竟然已有了两个儿子!

南宁王被称为南疆战神,手握兵权独占一方,朝中众多大臣一直觉得德宗会对南宁王动手,但结果一直未动,但朝中官员对于南宁王的家事十分八卦。

据程曲莲的了解,花侧妃只有两个女儿,怎么这女儿突然就变成了儿子了?带把和不带把,接生婆也不至于搞错这么多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南宁王故事隐瞒。

可是花侧妃就算有两个儿子,那原来王妃生的嫡长子可还是在的啊,隐瞒住儿子又有什么用?

程曲莲想了好一会,头都痛了,决定将这两封奏折密封起来,这种国家大事,她一个小小八品官就算想通了也没什么用,干脆等明日早朝让德宗烦恼去吧。

封好,将这两个黑袋子放到了重要的奏折那一个篮子里,程曲莲又开始看另外的那些。

等桌子上全部奏折看完,天色已即将泛白,早朝就快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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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陷害三(加更了)

第六十三章陷害三。

昨日引路的老仆役端来了早食,一个包子,两块糕点,还有一杯热的浆。

程曲莲是一个小心的人,在门下省,除了灰喉亲手送上的东西外几乎不碰,她只拿起浆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老仆役也没有多话,径直将早食端了下去。

封事是由宫中的太监来一早来门下省取的,程曲莲亲自提了一个篮子,然后灰喉提了另一个篮子,亲自交到了执事太监的手上。

送完封事回到办公的屋子,程曲莲一点也不觉得困,第一次轮宿,居然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亏她还严阵以待了一整晚,她暗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五更天,正是早朝的时候,门下省需要天天上朝的只有三个人,左相大人、两个左谏议大夫,其他的比如给事中也时常会上朝,但仅限于皇上特召时才上朝。

像程曲莲这种比芝麻还要小的官员从来没要上朝的记录,所以她稍微趴在桌子上眯了眯眼睛,反正那些同僚也是直接将她当做隐形人的,她让灰喉立在身旁,悄悄地开始睡会。

“程左拾遗可在!”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喝,吓得本就没睡着的程曲莲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一个穿着软甲的侍卫走了进来,对着里面的人说:“哪一个是程左拾遗?”他连大人都没用,凶神恶煞的说。

程曲莲从桌子里侧出来,对着侍卫行了礼说:“在下就是左拾遗,这位大人,找曲莲有事?”

软甲侍卫掏出一块牌子说:“本将是千牛卫左中郎将,奉皇上口谕,将程左拾遗带到朝上回话。”

出了什么事?这种阵仗这种语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程曲莲收拾了一下东西,让灰喉先拿着呆在门下省等她,若是她不回来,就先回程府,吩咐完后,程曲莲就跟走在千牛卫中郎的前面,跨出屋门前,程曲莲突然回头,环顾了屋子里的同仁们。

在他们来不及收回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程曲莲对着他们冷冷地笑了一下。

以犯人的方式坐上了牛车,一个千牛备身紧盯着她,千牛卫中郎将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往皇宫而去。

会是什么事,程曲莲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八品官会被皇上当朝传召,不可能不是大事的,可她昨晚呆在门下省,只做过封奏折这一件事……等等…。

程曲莲脑子灵光闪了闪,昨日在那堆奏折的最上面,也就是她看的第一份奏折,是南宁王请封新王妃的奏折,而第二封奏折是驻南疆的监察御史向朝廷汇报南宁王府的花侧妃的两个女儿其实是儿子的事。

前一封奏折还能算普通的事,但后一封奏折分明是世人皆不知的信息,当时看到这两封奏折会放在众多奏折的最上面,心里也略有此奇怪,但她对门下省的事实在不熟,只知道左拾遗的职责是大事交给左谏议大人廷净,而小事则是封事,而南宁王的这事,不正好是大事中极为机密之事吗?这种事,又怎么能是她一个小小的左拾遗能接触的,又怎么是仅仅以封事上交给朝廷的?

我真蠢!程曲莲狠狠地骂自己。

可是,这个由全门下省的官员为她特意设下的局,她看或不看都不重要,只要她在昨天晚上踏进门下省,就已经掉进了局里。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她看或不看,又有谁能为她作证?

牛车摇摇晃晃,程曲莲心里却燃起了熊熊大火,门下省的这些狗官,自以为替天行道,却以阴鸷手段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又有何面目成为大赵朝为民纳言的正义之师,就算她真是圣上娈宠,也要比这些表面堂皇暗地阴险的狗官们干净。

程曲莲握紧自己的拳头,她决定不再隐忍,因为忍无可忍,那就要扬起自己的拳头,否则只会被别人压到尘埃里去,再也抬不起头。

进了皇宫,被千牛卫押着走向太极殿,一步一步跨上白玉铺成的巍峨石阶,程曲莲第一次踏上了大赵朝最高权力决策之地太极殿正殿。

殿的两旁立着很多官员,或年轻或年老,看向程曲莲的目光,有轻蔑有不屑有同情还有讨厌。

“程左拾遗带到~~~”随着程曲莲的到来,皇帝身边的太监高声地对着朝臣们说了一句。

“臣程曲莲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程曲莲跪下。

“程曲莲,你看一下这两封奏折可是你封的?”德宗冷冷地开口。

高公公将两封奏折拿了过来,果不其然,正是南宁王有关的那两封。

“禀告皇上,这两封奏折正是曲莲所封。”程曲莲直接承认了。

列在左边的左相大人嘴角扬起,带了丝得意的笑,而列在右侧的王丞相也很高兴,这个存在着就可能玷污女儿清誉的家伙,他早就想要除掉了。于是,大赵朝早朝当中,出现了极其难得的左相与右相和谐相处不争吵的场面。

“程曲莲,那你可知这两封奏折可是极其机密奏折?可如今却在这朝堂上以普通奏折的形式传遍了?”德宗声音里带了怒意,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封事上的奏折都是小事,所以皇上不太会亲自看,都由当朝的官员传阅,提供意见,直接处理,所以这两封原本应该是极其机密的奏折就以普通奏折的形式在官员们当中传阅了。

程曲莲与德宗睡了好几个月,清楚这是德宗大怒前的征兆。她抬起头说:“臣有罪,但臣有话要说,请皇上容臣禀告。”

德宗阴沉着脸盯着程曲莲,然后开口说:“说!”

程曲莲不急不缓地说:“皇上,曲莲在入门下省之前只是一介布衣白身,入门下省一月不足,这机密的奏折放在哪里,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又怎么知晓?就算曲莲知晓机密奏折在哪里,那曲莲又以何德何能瞒天过海将奏折偷将出来,更为重要的是,曲莲为什么要将这奏折放在封事里,当朝被戳穿呢?”

她所说的这些,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又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只是没有人为程曲莲说话罢了,毕竟针对她的可是左相大人。而王丞相一派的也早在丞相的暗示之下齐齐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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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雄起的程曲莲一

第六十四章雄起的程曲莲一。

程曲莲说完时,太极殿内一片寂静,德宗环顾了群臣正待开口,门下省的左谏议大夫从左相的身后跨了出来,低头向德宗说:“皇上,昨夜本是关给事中守夜的,但他突发了疾病,所以临时让程左拾遗带上,关给事中的屋子里留着开存放机密奏折屋子的钥匙,因他病来得急并未带走。”

为了害她还真是费尽心机,连装病都出来了,程曲莲冷笑,抬头看向德宗说:“左谏议大人难道看守如此重要奏折的地方没有人看守吗?就任由曲莲来来去去?”

朝堂上一下子冒出了不少嘲笑声,德宗咳了一下,说:“看守奏折的侍卫们被人毒死了,用的毒药连王院卿都没验出来。”

这个局专门为她而设,连侍卫的死法都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太医院之首都验不出来的毒药,一般的人可作这出这样的毒药。

“皇上,医者父母心,曲莲家的祖训是只有救不好的人,不可有医死人的心,曲莲医术虽然浅薄,但有一样问心无愧,那就是从未曾有以医杀人之心,所以还恳请皇上让曲莲看一下中毒的侍卫。”程曲莲说。

“准!”德宗直接答应了,那两侍卫的死状确是奇怪,就算程曲莲不说,他也打算让她看一看的。

千牛备身们很快去抬了两具尸体上来,摆在了程曲莲面前。

朝臣们已看过了这两具尸体,但还是互相看着尸体议论纷纷。

这两具尸体脸色红润,手脚依然温暖,皮肤也没有塌陷,除了没有呼吸,看去就跟活生生的人一般,最为恐惧的就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甜蜜的微笑,甜蜜的微笑,如同看见心爱的姑娘而露出灿烂的那种笑。

程曲莲仔细地检查了侍卫们的全身,在检查侍卫们嘴巴时,她隐隐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味,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是害怕了,但德宗却晓得她是兴奋了,上次在两仪殿点守宫砂时,她就是这般的兴奋,一种对医术的执著和狂热。

德宗晓得事情必定有异,就伸长了脑袋仔细地看着。

其他朝臣看见德宗的样子,纷纷也都盯着程曲莲看,然后他们就傻眼了。

程曲莲居然轮流亲那两个侍卫,她掰开他们的嘴巴,嘴贴着嘴,她的两个腮邦子还鼓鼓的,往里面灌口水之类的东西,亲完,还用手去摸那侍卫的胸。

朝臣们都不忍目睹,王丞相走出来对德宗说:“这程曲莲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等猥亵尸体之事,实在是有辱斯文,还请皇上赶紧将她绳之以法。”

德宗摆摆手,说:“大家且再看一会,朕自有分寸。”

程曲莲给侍卫们做完人工呼吸后,接着就屏着呼吸,让自己整个身体沉静下来,伸出手指,切在侍卫们的脉上。

她的脸上,缓缓地绽放笑容,她站起来,对着德宗拜了下去,说:“恭喜皇上,这两个侍卫活过来了。”

“诈尸?”左谏议大夫脸色难看地脱口而出。

“是本来就没有死,只是麻晕了而已,世人若是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而埋葬。”程曲莲看着左谏议大夫说。

“但即使下了蒙汗药也不可能出现如此诡异的晕死症状!”王院卿从抬尸体的那间侧厅走了出来,德宗一早将他召来验尸,所以他也呆在那里。

程曲莲看着王院卿,恭敬地行了礼说:“小子无状,还望院卿大人再次为这二人把把脉,看是否已活了过来。”

“好。”王院卿看程曲莲说得自信,他的信心不由得动摇了,犹豫地走过去,将手放在左侧侍身体的手脉上,脸色剧变,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亲自把过脉的,当时确实已死!怎么又会活过来了?一般的假死也绝无可能让脉相全无啊!?”

程曲莲先向王院卿致歉,然后看向德宗说:“皇上,这两位侍卫需要先行救治,再拖延下去会极难救回来。”

“皇上,不可!此子心怀叵测,万万不可信!”牟左相居然说话了。

德宗阴阴地看了眼左相,开口说:“救一救,又何妨,若是他们能活过来,自然就知道偷拿奏折的人是谁了。中郎将!”

“在!”千牛卫中郎将从一旁闪出。

“过去听程大人的吩咐。”德宗说。

“是。”千牛卫中郎将走到了程曲莲的身边,程曲莲让人准备笔和纸,迅速地写下了一个方子:绿豆衣120克、银花60克、甘草150克、万年青30克、防风15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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