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中啊,程曲莲眼珠一转,笑着说:“看来二婶娘的医术相当不错,能生的就能生,不让生的就不能生,那也一丁点也不会错。”
“什么叫不让生的就不能生?”慕氏疑惑地问。
程曲莲悄悄地趴在慕氏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慕氏惊得眼珠子都大了,她说:“这二夫人赵氏,下手可真是狠哪。”
程曲莲点头,说:“母亲,你以后小心些,可莫着了他们的道。”
慕氏点了点头,母女俩又亲热地聊了会天,过了一个时辰,程曲莲才被慕氏催着回房去换洗,准备参加晚上的喜宴。
“夫人,怎么不将老太爷原先不准咱们参加喜宴的事告诉三少爷?”慕嬷嬷看着小声地对慕氏说。
慕氏有些忧愁地叹气:“刚才二夫人特地过来请我们去参加喜宴,说是底下的人会错了意才乱说话,莲儿已经够多事了,又何必让她再多操心,何况,”慕氏停顿了一下说:“莲儿怎么可能会一点也不知道,这程府里的事,她回去一问两个丫环就都明白了。”
不出慕氏所料,艾菊正念念叨叨地说着老太爷和二房不让大房的人参加喜宴的事,她的语速又快,加之很久不见程曲莲,恨不得两句话摒成一句话说,听得程曲莲的耳朵都长茧了。
“艾菊,你越来越啰嗦了,将来谁娶了你可就惨了。”程曲莲笑骂着。
正在端着茶的艾菊眼睛睁得大大的,吃惊地说:“艾菊是少爷的妾,又怎么好嫁与别人!公子,叫自己的妾与人通奸是不对的!”
程曲莲哑然,过了会才说:“谁说你是要嫁给我的?”
艾菊将茶放在桌子上,将端茶的盘放在肚子前,一本正经地说:“艾菊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妾,不用别人来说的。”
晕…“那为什么是妾不是妻呢?”程曲莲好笑地问。
“扶桑是妻啊,她整天板着脸,做妻合适,谁不听话,就给少爷镇着后院。”艾菊的话可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艾菊又眼睛亮亮地说:“艾菊发现灰喉越长越漂亮了,本来艾菊一直想不好灰喉和燕鸥谁来做少爷的孪童,现在灰喉长得好,就他吧。”
程曲莲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她呆了半晌才吐了一句:“艾菊,你这是打算将我逼疯吗?”
程曲莲站起来,赶着进了耳房,艾菊跟着进去,不停地说着灰喉的好话,程曲莲将帘子拉了起来,并喝令艾菊守到门口去。
艾菊意犹未尽地出了屋子,刚跨出门口,就看见了灰喉笔挺地守在门口,她想起自己的话,略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地呆在门口的另一边。
灰喉面无表情,他一向都没什么表情,所以艾菊也不以为意。
“我不要做孪童。”突然灰喉冒出了一句。
“呃…。”艾菊呆了,他听到了?
灰喉看了艾菊一眼,又说:“做小妾的奸夫倒是不错。”
“啊?”什么意思?艾菊迷茫了。
灰喉没再说话,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守着门,留着艾菊在风中凌乱。
晚上吉时一到,喜宴开场。
二房特地派了一个小厮来请慕氏和程曲莲,程曲莲带上了衣三和扶桑,艾菊和灰喉留在大屋。到了二房宴客厅,慕氏被引去了女眷处,而程曲莲被带到了一张大桌子前,整张桌子都是衣着不凡的年青公子。
程曲莲扫了一眼,略有些惊讶,桌子上的人她都不认识,其他九个公子孔都盯着她看,眼里还有着疑惑。
程曲莲坐在了右侧位,在她的上首位坐着一位十分俊美的贵公子,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圆领袍衫,用了流行的“潇洒穿法”,领不合颈,袍子前面的襟松开垂下,带了些随意风流之态。
程曲莲小时交好的都是太医院中交好的世家公子,或者是京城五品官家中的公子,这些公子的衣着很是尊贵,她隐约猜着他们应该是王侯府中的公子。
程曲莲微笑着问那位公子:“在下程曲莲,请问兄台是哪家的公子?”
那个贵公子听了程曲莲自报家门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副见鬼的表情,而座上的另八位公子,更是吃惊者有之,震惊者有之。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赐婚三
第五十一章赐婚三
“你是程曲莲?”那位贵公子认真地问了一句。
程曲莲意识到不对,她搜了搜自己的脑袋记忆,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贵公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似乎曾经在以前有见过面…。。
“我是罗更!”贵公子咬着牙说。
程曲莲呆了,她在早些年曾陪着父亲去安定侯府为罗太夫人出诊,那时罗更陪在他祖母的旁边,年纪不大,美貌却已露了头角,比小女孩还要漂亮,给程曲莲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自打见过罗更后,再有人说她长得美,她就会让那人去看看安定侯的世子,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哪。
没想到几年过后,罗更身上的女气消失了不少,眉目间多了男子的英气,与以前的样子相差太多,程曲莲也压根没想到程菖蒲的喜宴,安定侯府居然会将世子派过来。
一位穿着浅绯色的公子扑哧笑了起来,桌子上的其他人也相继笑了,程曲莲觉得脸上有些热,想起前几个月,她好像还给罗更写了什么爱慕情诗之类的信,结果这一眨眼,居然连他都没认出来,这实在有些丢人。
“原来是罗世子,世子风采更胜从前,令曲莲都迷了眼呢。”程曲莲隔了一会才回了话。
罗更白了程曲莲一眼,说:“程公子的美貌才真真是更胜从前。”罗更也并没有忘记当年一见着他就呆看得流口水的臭小孩子,再加上后来的情诗,他今日本来就带着奚落程曲莲的想法来的。
“程三少爷若是为女子,小生当求娶之,哈哈哈~~~”身着浅绯衣的公子带着不着调的语气接了罗更的话。
程曲莲微笑着看向那位公子,说:“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身着浅绯衣的公子没见着程曲莲发怒,略有些惊讶,随后带了丝倨傲的语气说:“我是赵玉敷。”
啊…程曲莲吃了一惊,程府二房成亲,居然连福王府都惊动了?这是要逆天了吗?
福王是先帝的弟弟,这赵玉敷是福王最小的儿子,是京中的一个小霸王,生性放荡不羁,程曲莲可听过他不少的精彩事迹。
程曲莲赶紧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说:“曲莲见识浅薄不识福郡王,还望见谅。”
赵玉敷无趣地瞟了瞟程曲莲,随性地端起酒杯,敷衍地把酒杯沾了沾嘴唇。
程曲莲也不以为意,坐了下去,她决定少说话多吃菜,这桌上的人估计都是贵人,她可不想沾惹太多的是非。
可惜是非不由己,正如福祸不可防一般,程曲莲想在吃当中度过这场喜宴的想法在程二老爷领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过来时破灭了。
程二老爷笑得谄媚,破坏了他原本清俊的面孔,那位老者程曲莲认识,当朝士族领袖王丞相,在朝中,士族门阀的势力比起前朝有所缩减,但依在占据了半数以上,而寒族出身的官员上升势头比较猛,近几年士族与寒族之间的矛盾因此加据。
程府算不上士族,只能称为望族,在名门望族眼中,像程府这般的望族只能被视为比寒族地位稍高一点点的,平常都不屑于与他们为伍,程曲莲还是因为从小跟着父亲时常出处太医院,因此认得不少在朝中时常出没的大官。
随着王丞相走近,桌子上的人都站起来对王丞相和二老爷行礼,程曲莲的个子在里面是最矮的,她旁边的罗更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她有一种被很多山压着的感觉。
“丞相大人,这是福郡王。”二老爷先介绍了身份最贵重的福郡王。
赵玉敷站着歪歪扭扭的,漫不经心对王丞相说:“丞相大人真是好空闲,连这种小喜事也有空来参加,看来朝中无事啊。”
王丞相脸颊不由得抽了一下,每次碰以这个小霸王他就头疼,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福郡王不也来参加了吗,程医正小儿大喜,老夫自然要来参加的。”
赵玉敷正欲再多说,罗更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他就撇了撇嘴坐了下去。
“这是安定侯罗世子吧?”王丞相顺势转向了罗更,笑容满面地说。
罗更又行了个晚辈礼,文质彬彬地说:“丞相大人安好,正是小子罗更。”
“真是一表人才哪,过上个把月,老夫要办一个花朝节赏花宴,不知罗世子是否有空赏脸?”王丞相继续和蔼地说。
罗更明显迟疑了,他脸色有些变化,一旁的赵玉敷替他回:“本郡王要与罗世子出京办事,大抵是没空的。”
王丞相懊恼地瞪了赵玉敷一眼,再次向罗更确认。
罗更点了点头说:“确是要出京,等回来时再来拜访丞相大人。”
王丞相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亲自提马邀请一个小辈居然还被拒绝,面子上实在是难堪,他一转眼,正巧看见了程曲莲,他笑着说:“程小神医终于出宫了?老夫还以为皇上会让小神医一直侍寝下去呢。”
听到的诸人脸色再次玄妙了起来,程曲莲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面上却不显,躬了身说:“丞相大人费心了,皇上只是让曲莲为他调理调理,侍寝自然有嫔妃们呢。”
王丞相走到程曲莲身边,眼睛盯着程曲莲说:“听小女说,程大夫与她在皇上曾有一面之缘,皇上亲口说程大夫是他的入幕之宾,难道竟是小女听错了?”
王贤妃…程曲莲能理解王丞相为什么一定要将她与德宗传成有一腿,毕竟她曾在王贤妃的寝宫出现过,虽然真实的情况不可能完全传出,但一些暧昧的谣言足以毁掉一个**怀孕的女子,若是将她传成龙阳之好并且是德宗的人,那就算谣言传出,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何况,入幕之宾这样的话,确是德宗当着贤妃和张贵妃们说的,程曲莲也辩驳不了。
程曲莲淡然地笑着说:“丞相大人目光如炬,曲莲确是对美男子情有独衷呢。”她说完,含情脉脉地看了看罗更,罗更被她看得退后了两步。
“圣旨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喊。
程二老爷赶紧将王丞相送回了主桌,自己带领着二房众人到门口接旨。
宣旨的人居然是高公公。
高公公目光搜了搜,开口说:“程三少爷可在?”
程曲莲从人群中出来,跪到了程二老爷的旁边,程家二房的人暗暗地盯了他一眼。
“程曲莲接旨!”高公公展开了圣旨,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威信侯之女花婷婷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程府三子程曲莲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花婷婷待字闺中,与程三少爷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花婷婷许配程曲莲为妻。钦此!”
圣旨读完,厅里一片寂静,高公公满面笑容对程曲莲说:“程公子,恭喜了,得此良配。”
程曲莲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三呼万岁,双手接过圣旨,随后站起来,对高公公说:“辛苦公公了,还望能留下来喝杯薄酒。”
高公公却推辞了转身离去,他看都没看程家二房一眼,就只和程曲莲说了几句就走了。
程二老爷恨得嘴角都抽了,这场喜宴最大的风头被程曲莲抢走了,而且还得了威信侯府的嫡女花婷婷,程二老爷郁闷得几乎吐血,跟在程二老爷身后的程二夫人和其他程家人,都脸色僵硬。
程曲莲借口要将圣旨送回大房就离开了,她再呆在这里,怕是二房生吃她的心都有了。
罗更和赵玉敷坐回了位置,赵玉敷暧昧地笑着捅了捅罗更说:“你最头痛的事终于解决了,原本以为那花痴会入宫做妃,没想到是被程曲莲接收了,哈哈,反正不会再缠着你了。”
罗更却并没有高兴的神色,花婷婷五岁时初见罗更就一直喊着要嫁给他,这么多年一直缠着他烦不胜烦,虽然以后她不会再来缠他,可是想到她要嫁给一个变态的孪童,他却心里难受。
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转头对赵玉敷说:“这程曲莲,真是坏透了。”
赵玉敷高兴地说:“本郡王最恨喜欢男子的男子了,要不咱们去打他一顿?将他那白白的小脸蛋揍成猪头,肯定过瘾。”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摩拳擦掌。
“就知道打打杀杀,小心你爹又将你关起来,这程曲莲若真是皇上的入幕之宾,你揍了他,就等着被皇上揍吧。”
赵玉敷一听到皇上两字,立马老实了,他在德宗手上可吃过不少亏。
程曲莲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圣旨,苦笑,德宗没杀她,却将花婷婷嫁给她,想来也是,德宗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被别的男人看过裸体的女子呢?除了花婷婷死,或她死,剩下的就是将花婷婷嫁给她了。
她这一辈子,娶谁都无所谓,只是,花婷婷一个花信姑娘,从此便是要苦了,一个侯府的嫡女,在闺中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还有一个爱慕的心上人,突然落到要嫁给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大夫,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跟着程曲莲去的衣三和扶桑将赐婚的消息带给了艾菊和灰喉,艾菊和扶桑看程曲莲将自己关起来,知道她不想人去打扰,艾菊对着扶桑压低声音说:“扶桑,现在该怎么办?少爷该怎么办?”
扶桑说:“少爷会处理的,你不要先乱了阵角。”扶桑用眼朝着衣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艾菊立马收了声,乖乖地守在门口。
而同样的时间,威信侯府也收到了赐婚的圣旨,整个威信侯府都炸开了锅,他们是送嫡女进宫争宠的,结果却被迫与一小世家结亲,这怎么可能呢?
(码着码着,还是孤独地码着,觉得难过和低落,昨天晚上睡觉前情绪一直低迷,会怀疑,会彷徨,我写的东西真的有人在看么?我写的东西有人喜欢看吗?写作这一条路,没有鼓掌的时候,孤独而寂寞。今天看着《我是歌手》码字,让自己有信心一些,将心中的故事和情感用写出来,坚持下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一波激起
第五十二章一波激起
赐婚圣旨下的第二天,花婷婷就被送回了威信侯府,等钦天监排了婚期就要出嫁。
威信侯夫人本来打算递帖子给文太后想探听一下消息,但在花婷婷回来后,威信侯和侯夫人就彻底消了这个念头,威信侯夫人当晚还被威信侯狠狠地骂了一顿。
又过了几日,德宗下了旨,封程曲莲为门下省左拾遗,可宫内行走,于三月三上任,此圣旨一出,京中又一片哗然。
门下省左拾遗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一般只是负责对朝中事务行规谏之责,等闲也见不着皇上的面,可若是有宫中行走之权,那么这个左拾遗就等于是皇帝的耳目了。
而左拾遗一般都由科举出身的寒族之士担任,但程曲莲连个功名都没有,京中的寒士以尚书省沈尚书为首,上书抗议,各种抗议书如雪片般飞到了德宗案头。
德宗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全都让高公公扔进垃圾堆里,他的不回复不批复,引得京中议论更甚,沈尚书挑了一天德宗早朝时心情还不错的日子,将程曲莲不适合担任左拾遗之事提了出来,一时附和者众。
德宗看着群臣,嘴角带了些讽刺的笑,他说:“朕不记得在律法中有规定唯有科举出仕才可任左拾遗之职。”
吏部左郎中出来往前一步,躬身说:“臣掌管吏部文官班秩品多年,朝中律法任文官之径有四:一为科举出仕;二为举荐,需要多位大儒引荐才可出仕;三为荫恩;最后一种为入幕府(即为某位官员作谋士)。程曲莲一无科举二无大儒引荐三无荫恩更无入幕之事,实在不堪左拾遗之任。”
德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说:“曲莲为朕的入幕之宾,怎么可能说她无入幕之事?”
底下的声音一下子都消去了,原本闹哄哄的朝堂静得只闻到粗重的呼吸声,
当天,下朝后的官员们都出现了脸上不同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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